《家有仙夫》月下清泠

69、我不是大仙

　　10月6号，顾西返回了S市。
　　陆放是在7号下午回来的，他的行程倒是提前了1天完成。
　　他回家时，顾西正在他的房间午休，她就是这么不要脸，昨夜就是睡他房间的。
　　但是他突然推门进来，声响惊醒了她，她坐了起来，看有几分风尘仆仆回来给惊喜的人。
　　顾西嘴巴微张，呆愣好一会儿，然后下床走过去，把人壁咚在墙上，只不过由于身高不争气，手只能撑在他身侧。
　　陆放笑了笑，伸出手想去搂她，她挥开了。
　　“昨天晚上还在电话里骗我回不来，突然回来吵着我午睡了。”
　　“惊喜呀。”
　　再次挥开他的手，说：“惊喜什么呀，我5点钟的飞机。”
　　“明天再走吧。”他认真地看着她。
　　顾西说：“给我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我想你。”
　　顾西摇头。
　　“我爱你，宝贝儿。”
　　“我不信。”
　　“你摸摸我的心……”
　　“不摸。”
　　“那我摸摸你的心看看你为什么那么无情。”
　　顾西冲他眨眨眼，说：“你也许不要这么做更好。”
　　“谁说的？”他猛扑来抱起她，翻滚上床，吻火热地压上去。
　　顾西迷醉于他强健的男子躯体和贪恋他身上的味道，他紧贴着她时她心要从胸腔跳出来。
　　她攀着他的脖子回吻，辗转深深浅浅的品尝，良久才松开，两人都喘着气，他贴着她的额头。
　　顾西双颊绯红，眼波荡漾，抱住他的脖子仰头主动亲上去，男人哪里会拒绝？
　　两人衣衫凌乱，来回抱着翻滚，闹了好一会儿，他却最终不敢越雷池。
　　他喘着粗气，叫了几声小坏蛋，咬了她一口，又要起身离去。
　　顾西却拉住他，再把他压下，按住他的肩，他眼睛都腥红起来，推推她的腰，说：“乖，快起来。”
　　顾西平定心中的欲念，却好奇地看着他，轻声问：“你真的是因为修炼不到家吗？”
　　陆放一怔，当然是假的。
　　顾西当他是心虚，原本艾梦都说了不要多心，她有希望的，她愿意等，却终究想弄明白。
　　陆放难受之极，说：“我的心肝儿，别闹了……”
　　顾西说：“是……想为你最爱的人守身吗？”
　　“什么？！”
　　“不管你要不要守身如玉，我们总是在一块儿。今生，你只能对我好，想别人也没用。”
　　“我怎么想别人了？！哪来的别人？小说看多了？”
　　顾西从他身上下来，侧身躺下转开身，说：“你去吧，我想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
　　“等会儿再说。”陆放去洗冷水澡了，心底还在嘀咕着小西今天抽什么风了。
　　陆放从浴室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发现她已经不在床上了。
　　他推开她的房门，却见她正在收拾行礼，陆放感觉这个女人有几分陌生的低气压。
　　陆放笑着哄：“心肝儿，不想知道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吗？”
　　顾西收了两套新买的内衣回箱子，又有些从B市卖回的书籍资料，就是不愿搭理他。
　　陆放又问：“你去B市有给我带礼物吗？”
　　顾西没好气地说：“你几岁了呀？还要礼物？”
　　陆放愕然，呵呵笑道：“好老婆，让你欲求不满是我的错……”
　　顾西将手中正叠着的一件风衣就朝他砸去，说：“见鬼的欲求不满？谁欲求不满了？”
　　陆放伸手一把抓住风衣，说：“是我可以了吗？”
　　顾西咬着银牙，知道自己离不开他，但他总是不交代清楚，心中就憋得慌。
　　她一把扯回了衣服叠好放时箱内，陆放奇道：“10月的天，你带冬衣去做什么？那边冬衣也有很多呀。”
　　“我就喜欢穿这件，不行吗？”
　　陆放又坐近，捞过她坐下，揽着她的腰说：“老婆，不生气好吗？以后为夫一定让你尽兴……”
　　顾西咬着牙往他身上一肘，嗔怒道：“谁因为这个啦，你把我当什么人啦？”
　　“那好好的怎么啦？我哪里不对？嗯，我没陪你度假一心公司的事是我不对……”
　　“不是！不是！”顾西忍不住去锤他拍他，撒泼叫着，陆放被打得有些疼，不禁要离远一点。
　　顾西却从他背后抱住了他的腰，贴在他背上哭。
　　“你为什么要骗我……我讨厌你……你怎么可以想别人……”
　　陆放一头雾水，转过身来，抹去她的眼泪，说：“你听谁胡说八道了？这种事你也信？”
　　顾西推开他，转过身去把箱子锁好好，抹掉泪水说：“你自己说的。别人说的我怎么会信？”
　　“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平日对我瞒得紧，却忍不住梦里叫着她。”
　　“梦里？”陆放愕然，人平常生活中做过什么梦清醒时就了无痕迹，即便刚清时记得几分，久了必也记不清楚。
　　顾西抹掉眼泪，说：“将来我死了，你又回去见着了她，别说是我坏了你的姻缘，你就是将我挫骨扬灰，我也不记得你了。”
　　陆放心想：小西不会是看了什么悲情小说，还是自己灵感大发了？
　　陆放强势地拉着她坐下，说：“好小西，你说的我真是一点都没弄明白，我心里装的可就你一个小坏蛋，哪里有别人了？”
　　顾西恼道：“你才是坏蛋！你别不认，我连几岁还尿床的事都告诉了你，你从前的事一点都不让我知道。难道我不知你在这世间那些痕迹都是似是而非的？我要你做我男朋友你也可以拒绝的，你当时要是说只愿当我哥哥，我虽然伤心却是不会勉强你的。”
　　陆放长叹一声，说：“有些事我真不知怎么解释。我心里哪有别人，真要有，是……你的前世。”
　　“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我没骗你，前世姻缘断了，我只有来找你了，我也不是你脑补的狐妖蛇妖，不过有些法力的凡人而已。我平日少用法力，便是不想惹事，反而影响我们的生活。”
　　顾西呆愣愣的好半晌，问：“我们前世有姻缘吗？为什么会断了？”
　　“因为……有人从中使坏。这些事，你不能知道太多的，所以我才不说。”
　　顾西一脸的怀疑：“为什么不能知道太多？”
　　“你没见过街头算命的吗？知道太多天机的人会受天遣，造成天残的。”那个人送他来时就说过有些事决不能让外人道，虽然他相信顾西，但最安全的就是她并不知道。
　　顾西有些担心，但是仍然不太相信什么前生恋人的事，陆放无奈，只好从芥子空间取出一样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的照片。
　　顾西怀疑地看了陆放一眼，但眼睛落在照片上时就再也移不开了，微微张着嘴巴。
　　那是一张合影，也是三周目中唯一一张两人的合影，是在她和何家豪订婚前让佣人帮忙用当时何家豪做出的爱疯拍的，而他曾经长期拿走她的手机，打印出了照片。背景是何家花园，她披着长发，一袭淡绿色的时装裙，而他是一身黑色的名贵衬衫，两人坐在泳池边喝咖啡，当时他们还没有冲突，她脸上还露着微笑，但他却模样冷俊。
　　陆放叹道：“你没拍过这张照片吧，是不是一模一样，你的……前世。”
　　顾西心中的震惊无比复加，抬头怔愣愣看着他，陆放轻轻一叹：“我初见你，能叫出人你的名字不是我是什么大仙，而是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
　　顾西扑进他怀里，太过震惊，难以平定，说：“对不起，我不该不相信你。”
　　“乖，没事了。但是，我的秘密你千万不能和任何人提起，父母不行，就是将来我们的孩子都不可以，否则，我们会受遭受无法想像的厄运。”
　　顾西连连点头，说：“我就是做梦都不说……你为什么会有法力。”
　　陆放说：“这个也不能说。你知道了，对我们都没好处。你只要记得我们是前缘未断的爱人，我只是凡人。”
　　顾西不想陆放因泄漏天机而受诅咒就不追问这个了，却问：“那你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她多一点？”
　　陆放被撩得不由自己，涌起一些缠绵之意，破口就说：“我自然爱你多一分。”
　　顾西破涕为笑，即便是前生的她，她还是有些吃醋。她在他怀里蹭呀蹭，说她退掉机票，明日再走，但是明天要旷上午两节课了，好在学校里旷课的人也挺多。
　　抬起头问他：“你饿不饿，我煮面给你吃呀。”
　　“不饿，在飞机上吃过了。”
　　顾西却总想要温柔补偿他，嘘寒问暖好一会儿，陆放又取出一个II型粉钻项链，在旧金山刚好有一场珠宝展，这是展会上最珍贵的三件珍藏之一。不过相较于后世，这个价格却是合算的，很有收藏价值。
　　顾西觉得自己的礼物和他的相比就没有什么珍贵的了，不过是皮带、领带夹、古龙水之类的。
　　她看着他时更是惭愧，又温柔得要溺出水来，他亲自给她带上项链。
　　顾西心里美滋滋地触着那稀有的粉钻，说：“这种东西这么贵，以后不要买了。只要跟和你在一起，就算跟我原来一样贫寒，我也能开开心心过一辈子。”
　　陆放说：“可我介意呀，我从小没有过过贫寒的日子，也不愿你过。”
　　顾西说：“你没有放开我的手回到我身边，我也再不放开你的手了。对不起，没让你遇上更好的我。”
　　陆放摇头，说：“我更喜欢带着你一起变好，也一起承担一切变幻。”
　　顾西抹去眼泪，盈盈笑开来，说：“这几天，我总是担心你在我身边演戏心底受着怎么样的折磨。如果你是为了报恩，是否总有一日你会恨我的自私。Frankie，我没有什么好的，感谢你从来没放弃我，感谢你让我体会什么是爱情……”
　　“爱情是不用说谢谢的。”
　　“我爱你。”
　　是要怎样的坚定信仰，才能跨越前世今生，无视一路上的荆棘和漫天的罂/粟花。他不是浪荡贵公子，更不是见了任何美女就软倒的吊丝，他的爱情是最美的信仰。老天爷真的待她不薄，她枕进他怀里，呼吸着他的味道。
　　陆放轻声问：“你这小没良心的，不陪我去美国，却要去看艾梦，是不是艾梦比我重要？”
　　顾西脸贴在他胸膛，说：“当然你重要。虽然我在她身边，可我想的全是你。”
　　陆放说：“那你一天想我几次？”
　　顾西噘了噘嘴，脸颊上扬溢着笑，说：“一百次。”
　　陆放说：“太少太少，一天24小时，每小时不到5次呢。”
　　顾西说：“不少不少。24小时中有8小时我在睡觉，那时我梦到的都是你，就是一次。而我每想你一次都要很久很久。我已经不务正业了。”
　　陆放笑着将她搂得更紧一些，说：“谁说不务正业了，想我就是再正业不过了。”
　　顾西咯咯笑着，枕在他的肩上，说：“假如真有来生，真有生生世世，我要生生世世都当你的妻子。”
　　陆放说：“你还嫌今生祸害我不够，要生生世世祸害我？”
　　“对呀，我就祸害你了。”
　　陆放脸上忽闪过一丝严肃，说：“要是……来生我遇见你晚了，你身边有别人了怎么办？”
　　顾西蹙眉，说：“怎么会呢？”
　　陆放说：“来生我们什么都记不起，为什么不会？”
　　顾西任性地说：“我不要别人。如果会忘记，抬胎前想办法留个暗号。”
　　“彼此都不记得，能记得暗号吗？”
　　“那……你身边也会有别人吗？”
　　“我不知道。”
　　顾西感到很忧伤，直欲落下泪来，陆放不想再逼她，揉着她的头说：“傻瓜，我们最应该珍惜的是今生，今生未修，如何求来世？”
　　却见她眼睛都红起来，陆放这时又觉得好笑，说：“我逗你的啦，我不会让那种万一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