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仙夫》月下清泠

19、陆放出招

　　李浩然愕然地看着她，良久才说：“你是说，你这些……全是他的？”
　　顾西点头，说：“是他的。我根本没骗你，我就是个乡下出来的穷丫头，两个月前，我还不知道香奈儿和范思哲是哪国的，也不懂奔驰最好的车型是什么，不知道吃西餐怎么拿刀叉，我连股票的颜色红的好还是绿的好都不清楚，我觉得最好吃的海鲜是铁板鱿鱼……”
　　李浩然已经惊愕到说不出话来了，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找一个乡下来的穷丫头挥金如土养成，他是用女朋友来炫富吗？可是真要炫耀，找那些名媛岂不是更好？
　　李浩然不缺钱，在学生中算是个少爷类的了，家里开了不小的食品厂。自己的父母也是喜欢讲排场，他考大学那一年就在当地最好的酒店摆了二十席。只不过她母亲也没有这样花钱的买衣服的。
　　李浩然说：“哼，既然真飞上枝头当凤凰了，那还说苦恼不是矫情吗？”
　　“好像……你说的也对。”
　　“你……”李浩然不禁气结，他没想到他以为最纯情的女生原来是个傍大款的，心中不由得有丝邪火。
　　顾西却叹了口气，说：“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只是不希望他因为我太辛苦。”
　　“呵，你能找个这么有钱的当然觉得好了。”
　　顾西冲他嫣然一笑，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李浩然却因为她这一笑而心口一荡，不禁暗骂一声。
　　车在一家泰国菜餐馆停下，这家泰国菜餐馆是新开不久的，老板是泰国华裔，听老王介绍味道还是很正宗的。
　　陆放已经先过来点了菜，他之所以不去D大亲自接李浩然，一方向他不愿意对他谦卑过度，另一方面他找李浩然也是为了帮助化解那件事，只有顾西一个人去请，他才肯定会来。
　　到了餐厅二楼临窗的一个隔间，也只早一步到的陆放正闲适地坐着，拿着一个PDA（2004年智能手机还没有长足发展）看邮件。
　　听到脚步声进来才悠然抬起头。
　　李浩然原是为那种爱挥霍炫富又包养女学生的一定是一个山西煤老板之类的中年暴发户（这锅山西煤老板表示不背）。
　　猥琐又虚荣的中年老板喜欢清纯的女学生，可能因为出身草根地原因包养那种城里的姑娘他会显出底蕴上不足而得不到被崇拜的满足感，所以包养了顾西。
　　但是走到这隔间，映入眼帘的是这样一个男子：拈花踏月之清雅，冰霜玄凝之冷酷，天空浩渺之气度，芝兰玉树之身姿。
　　长眉斜飞，俊俏中添一笔邪肆；凤目潋滟，雍容中加一笔风流；琼鼻挺直，英豪却不失精致；轮廓分明，取东西方美男子之长。
　　李浩然是个男人，也觉得瞬间被夺走呼吸，世界怎么可能有如此丰姿的男子！他不知道历史上的潘安宋玉如何俊美到千古流传，但是他想只怕难有这副样子吧。
　　陆放本就极出色的相貌气度，而其实他得到原身朝华神君神力有些日子，他的模样比之上周目可能还又胜了半分，这是细微的差别，他自己都不觉得。
　　陆放站了起来，微笑伸出手来，李浩然也不想失礼伸出手去与他交握。
　　“你好，李老师，小西常常提起你，果然一表人才。”
　　李浩然说：“久仰……”
　　陆放像是想起什么，另一只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道：“我中文名叫陆放，大陆的陆，开放的放。”
　　“你好，陆总。”李浩然接过名片，风淡风轻的看了一眼名片，“我一个学生，没有名片。”
　　“请坐。”陆放示意，又招了顾西坐在身边。
　　服务员来上茶点菜，陆放微笑道：“客人优先。”
　　李浩然说：“女士优先吧。”
　　菜单就到了顾西面前，顾西第一次吃泰国菜，哪里知道什么好吃，看向陆放。
　　陆放会意，也不看菜单，直接点：“冬阴功汤、炭烧蟹、咖哩鸡、柠檬虾。”
　　其它的又让李浩然再点一些。
　　李浩然虽然受冲击很大，他内心翻了醋坛子一样难受得不得了，但也不想彻底失了风度，面上不显露什么。
　　他不禁带几分涩意，说：“听顾西提起过你，也看得出来，你对她宠爱有加……”
　　陆放微微一笑，说：“女朋友本来就是要宠的，况且，小西这么可爱。我能力有限，也没照顾好她，惭愧得紧。”
　　李浩然简直要吐血，这种叫“没照顾好”，那“照顾好了”应该是怎么样呀？他不禁想到自己交往了几个女友，按陆放这标准，他都成什么了？
　　“陆总谦虚了。”李浩然喝了一口茶。
　　菜陆续上来，李浩然就见识到了什么叫虐狗，虽然现在还不流行“虐狗”这个词。
　　这相貌气度都熬到他的男人居然卷起袖子，节奏十分协调地给小女友盛汤、盛菜、拆蟹、剥虾，而小女友也用特意要来的筷子夹着咖哩鸡给喂他（狐仙要多吃鸡）。
　　心塞的一顿饭。
　　饭过九分饱，点了些水果吃着，陆放用餐巾擦了擦嘴，才说：“今天李老师能赏脸，我真的很高兴。其实，还有一件事，昨天出了一件事，和李老师也有关。”
　　“和我有关？”李浩然奇了，“我昨天在学校上课，晚上在自习，没发生什么事。”
　　陆放顿了顿看了顾西一眼，从公文包中取出一小叠纸递给他。
　　李浩然接过一看，顿时睁大了眼睛，入目的正是昨天那些东西，还有那些偷拍照片。
　　陆放说：“小西受到了伤害，我知道这事你也算是受害人，只是现在这件事J大也传遍了。我知道谣言过段时间就熄了，但是未免太委屈了。所以，李老师，你看你方不方便和我一起发一个声明澄清一下事实。”
　　李浩然说：“如果，我不想呢？”
　　顾西漆黑的眼睛看向坐在对面的李浩然。李浩然根本就不看她，他心底不爽得很，心想：我凭什么要发这个声明？
　　李浩然又看向陆放，忽又想起那次打电话的事。他本就不是笨人，有些事顾西这个女生的立场是不明白的，而他同样是男人就看得透多了。
　　这个叫陆放的男人应该知道自己其实是喜欢顾西的，甭管他是否能知道他喜欢她到什么程度，重点是男人其实也是很小气的。
　　他要求发这个声明，也是变相的向他宣示主权，比较委婉地绝了他所有的念想。这他只要发出这份声明，至少在短期内就像一分J大全校都知道的承诺，他对顾西没有他念。
　　这是个阳谋，而发生这种事，在顾西心里，她是希望有这份声明的。
　　现在他是主动出招，给他选择题：A、发声明，再按承诺保持距离；B、不发声明，让顾西心里有疙瘩认为他不道义，以后相见都尴尬了。
　　李浩然不禁苦笑，看着这个绝世男子，还是这样优雅地坐着，似乎也不着急逼他。
　　李浩然叹道：“陆总真不客气，未免太咄咄逼人了？”
　　陆放道：“我个人还是很欣赏李老师的。”
　　“老师二字不敢当，我想你应该比我大几岁。”说起“老师”李浩然又想起刚才看到的传单内容，“陆总怎么又是学校的弗兰克老师？”名片上印的是他的公司身份。
　　陆放简单说起茱丽老师受伤没法上好英文课，他和学校签了合同代课的事。
　　李浩然内心在挣扎，人家这是正牌男友，已经是在向他“秀肌肉”了，这是在多方面地暗示他不要起什么心思。甚至他从头到尾都很温和，就像是在为他好一样。
　　李浩然不是没有想过，顾西和她小男友分手，然后他按承诺对她负责。
　　这些都不可能了。
　　他忽想，李浩然你是什么人，长痛不如短痛，还能也借此就熄了这种念头。大丈夫何患无妻？她有什么特别的？你李浩然难道还非她不可了吗？他不禁有几分傲气和愤然。
　　“好吧，出声音的事，我同意……”
　　顾西瞬间高兴地笑起来，说：“李老师，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李浩然只淡淡瞟了她一眼，心中难过，说：“你不要叫我李老师了，我想，我以后也不能教你了。”
　　“你教得很好呀！”
　　陆放说：“出了这种事，不管澄不澄清，最好是避避嫌，李先生是为了大家好。”
　　“那我的高等数学怎么办？找不到比李老师更好的老师了。”
　　“我自己教你。”
　　“你那么忙，已经够累了。”
　　“不然怎么办呢？以后，你的其它功课在星期一、二、三做，包括英语；星期四、五、六晚上做高数。”
　　“要不你把商科的课给辞了吧。”
　　“暂时不用，我以前比这忙的时候都有。明年你们的英语我就可以抛下了，我想那时你也会有进步了。”
　　“对不起……”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想我放松开心，就活得漂亮。”
　　顾西听到“漂亮”二字，不禁捋捋头发，想想问：“我发型是不是很丑，我要不要去烫个头发？”
　　陆放想到顾西家乡很多农村妇女都爱烫头发，不禁道：“你敢把头发烫成‘方便面’试试。”
　　李浩然见两人熟稔无比的谈话，两人眼底眉间全是爱恋情意，知道自己这是彻底没戏。
　　谈联合声明的事，约定陆顾二人自己起草，而李会签字。这时，陆放又和李浩然一起拍了合照，而三个人的合照拍了两张，陆放准备放在声明之下，做到有图有真相。
　　李浩然并没有逗留太久，商量好就告辞了，陆放让老王帮忙给打了车。
　　……
　　下午，两人就起草了这份澄清声明，又找广告公司印成海报，这要在学校食堂和通告栏张贴，大张一点好。
　　晚上，陆放带着顾西又宴请了学校的领导和同事，他还和校领导谈了一些想法，准备校企合作，他公司的产品就在J大作第一次试水，让本校的领导、老师、学生第一个使用，成为第一批博客用户。公司的推广人员中同将会有一段时间驻入校园，教大家怎么使用，并收集问题反馈。而明年，公司会向接受一些J大的计算机系的优秀学生当实习生。这是双方实现共赢的方向。陆放的公司虽然现在才刚起步，但是不但他本身能力出众，而起拥有“超前”十几年的记忆，和学校领导们深谈也是令人折服得很。他又谈起关于学校的发展问题，其实归根结底还是两点：一、要引进人才——好的教授老师和好的生源；二、走出人才——毕业生能力和未来发展问题。解决这两个问题就是根本，但是解决这两个问题的方法也就不能这么死，比如校企合作，把水搅活。
　　陆放也习惯国内的酒桌文化，叫了几瓶红酒热情的敬今天过来的校领导，让他们倍觉有面子。陆放现在的公司是不到100人，不过他早已是隐形富豪的事是大家共同的认知，大家见他这样主动示好，自然也是乐意与他交好，况且学校也有打算将来用他当学校的一个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