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3 决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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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日】
宇智波田岛阴沉着脸，周围的部下都噤若寒蝉。
这一场战役，宇智波一族损失惨重。
族长的孩子可以说是全灭，他们的尸体正静静地躺在封印卷轴里，而大儿子和幺子下落不明。打扫战场的人红着眼找了一天一夜，几乎把现场翻了个底朝天。
“已经够了。”
还是宇智波田岛亲自去阻止他们的搜寻行为。
族长大人一如既往地冷静，他高大的身躯撑起一片天，他的声音雄浑有力，他……
他的眼泪没有流下。
三勾玉写轮眼中什么也没有倒影出，空荡荡的。这样的族长——
“要不……再找一遍吧……”族人这么说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没必要白费力气了。”宇智波田岛闭上眼，再睁开，三勾玉越转越快，隐隐有融为一体，形成新的[某物]的趋势。不过很快，眼睛变回墨色，里面盛上些许晶莹剔透的液体。
“……”族人们沉默了。
最终，还是族长下达了命令。
“回去吧。”
雨一直在下。
……
“……”这是宇智波田岛。
“……呃……”这是眼睛通红的搜寻人员。
总之，全员都是处于一种“……”的沉默状态。
谁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族长的长子和幺子会在族长家门口睡得正香啊？！
“解散。”宇智波田岛的声音在颤抖。
他想，今天的雨，真是大啊。
打在脸上，叫人分不清这是雨水还是泪水。
但分明有滚烫炙热的东西顺着脸颊下滑。
“斑……泉奈……”在这一刻，他仅仅是[宇智波田岛]，是一个为了孩子牵肠挂肚的父亲。
◇◇◇
【~第二天~日】
天亮了。
我看到东方露出了微红的朝曦，在慢慢的加浓，就如一位画家一笔笔的厚重的涂抹，却没有光。越来越浓的红在聚集，太阳在努力挣扎的分娩诞生，忽然的一瞬间太阳跃了出来，如同颜色盒被泼洒向整个天空，光芒染红了大地。
脚下是不知名的山崖，有一条河从这里经过，静静地流淌，发出细微的，让人舒爽到骨髓的声音。
这幅景象，是我从未见过的。
生命蓬勃生长，就如同冉冉东升的太阳一样，充满活力。我甚至可以听到地脉的心跳，叶脉血管的血液流动，连同我的六百兆细胞一起鼓动。
世界如此美丽。
5000年后过于悲伤的未来我不想要。那灰暗的天空，腐臭的空气，衰败的原野，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人类:世界已经到了尽头。末世是没有笑声的，欢乐的情绪不可能存在。兔子可以是捕猎者；绿草早已完成进化，分分钟吸食血液；连一只蟑螂都可以秒杀孩童。
我就在那样的世界出生，刺入尚且幼弱的眼睛里的，就是这样的，绝望的时代。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阳光，绿地，雨露，奔流不息的河流，只知道基地外的世界是凶残险恶的，所有生物都是会危害人类的存在。
要么去杀，要么被杀。多简单的二选一。
面颊上一阵温热，谷风吹过，温热感被冰凉取缔。手指抚上脸颊，入手的是温凉的透明液体。
啊，哭了。
没有理由的，就是想哭，是一种纯情的冲动。
我的肩膀很沉重，那是世界的重量。
（真是美丽的世界啊。）
如果我能成功，千年以后的人们，也能看见这瑰丽的景象了吧。
……
飞奔在树林间。
晨光从树叶明绿色的罅隙中洒下，在柔软的草地上落下斑斑驳驳的树影。
魔力恢复了，收拾好心情，我打算去Master身边。我的接受能力在末世的锤炼下，变得异常得高。既然[圣杯战争]中规定了，那我也就接受自己是Servant的设定。没有多余的想法……或许有一点？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祖宗，而且还是威震四方的那种，难免会有些小激动。
可一回想到那狼狈的孩童的姿态，火热的心情就像是被浇了一桶冰水一样。
幼小的身躯狼狈地跌坐在泥土地上，眼睛睁得很大，其中隐隐有绝望的色彩。无力反抗，只能挡在弟弟身前，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来承受即将到来的伤害。
身上有很多深深浅浅的伤痕，应该很痛吧，男孩子咬紧嘴唇。他嘴唇的原本健康的玫瑰色褪去，变成惨白。
这么弱小的人……是我的祖宗。
无法否认，那时候心中的失望透顶，以及被欺骗的愤怒感。
你不是很厉害吗？那么打倒这些不入流的敌人完全不在话下吧？
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苛刻，然而，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他们真的很棒。哥哥就像被拔掉利爪的炸毛的猫，仅凭信念催动受伤的身体保护弟弟。而弟弟也毫不逊色，我没看错的话，弟弟手上握着手里剑和起爆符——应该是打算抓准时机给敌人致命一击。
啊啊～两个人都是，怎么看怎么可爱啊。
“……！”意识到自己突然发出怪阿姨一样的感慨，我觉得愧对于道德老师的教育。
要完！对祖宗们初始好感度这么高可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考虑着事情，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
我……
莫非是正太控？！！！
（这一定是契约的原因。）
这么安慰自己。
（为了让我更加心甘情愿地服从Master的命令所以强行提高我的初始好感度……口胡原来大圣杯还会干这种事情啊！）
“谁？！”
听到一声爆呵，我挑眉，按理说，我现在是处于灵体化的状态，没有人能看见我才对。
“啊哈哈……打水漂可不是你这样打的哦！”声音从树林中传来，然后，留着土里土气的蘑菇头少年从中走出。
呃呃呃？
松了一口气。
本来打算继续前进的，但莫名的悸动让我停了下来。
这种感觉……是Master？
保持灵体化的状态，我也走出树林，果然看到刺猬头男孩手里握着石块，站在河边。而蘑菇头男孩带着一脸过于灿烂的笑容凑近，他看似随便捡起一颗石子，然后在河边站立，身体微微下俯，手腕一转——
石子过河。
我忍不住鼓掌。
“啪啪啪！”哦这不是我发出来的声音，扭头，原来是Master在挑石块，动作很用力，发出的声音也很奇怪。
“呦西，那我也来试试！”Master挑好了，他跃跃欲试。然而——
还差一点，只差两步，石子就可以被投到对岸了。Master有点失落，背影看起来苍老了十岁。
（这才是小孩子。）我眯起眼睛。
末世，打水漂也是不被允许的。谁也不知道平静的河面下隐藏了什么。
（我憧憬的未来，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哪怕这里也有战争，也会流血，也有不为人知的黑暗，但……
闭上眼就能回想起来，暗沉的天幕，死寂的城市，已经腐臭了的□□的血腥味……这里已经被神明抛弃，是阳光无论如何也抵达不到的地方。
（但，这里比「瘟疫」侵占后的世界，美丽千百倍。）
所以，为了这份憧憬，我什么都可以做。
悄悄握紧双拳。
Master和西瓜头小鬼交换了名字。
仅仅是名，没有姓。
他们都明白，并默契地遵守着忍界的「潜规则」。
——对方是忍者，只是不知道属于哪个族群。为了缘分能够继续，装作普通的小孩，有说有笑……真的是这样吗？
我不会看错，两人眼中的愉快，是真心的。
真是……何等戏剧性的一幕啊。
（等等那个蘑菇头说他叫“柱间”！是我想的那个“柱间”吗？Σ( ° △°|||)︴）
（传说中的忍者之神，和我家祖宗纠♂缠一生的那个？！）
◇◇◇
日落西山，天地染上一层薄薄的红。
玩累了的男孩子们，挥手告别。
我从树枝上跳下，活动一下身体——在那里睡了半天，感觉脊椎有点疼。
灵体化很方便，只要我想，就不会发出任何响动。
一路跟着Master回到宇智波族地，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扉后，舒一口气，靠在门槛边，想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晚饭后，月亮升起，成为仅存的光亮。
Master照常做完身体锻炼后，便睡过去了。
和式房间的走廊在未来消失了，有机会见到实物的我兴致勃勃地坐上去——就像传统的霓虹人一样，如果身边有一杯茶就更好了。
“喂，你在吧？”
声音从身后传来。庭院里没有人，说话的对象只能是我了。
我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可能看得见灵体化的我呢？只是偶然啦偶然~）
蓦地，身边轻轻的坐下一个人，伴随着一股茶香。
“粗茶而已，请用。”端着茶杯的手，稳稳当当的，正好停在我的面前。
“……谢谢。”干脆解除灵体化，我接过茶杯，看着茶叶梗在热水中沉浮飘荡，有些不知所措。茶水，末世不会有。幸好，我在被召唤到这里时，大圣杯把这个时代的常识全部灌输给我，我因此不至于连品茶都不会——虽然这是事实。
男孩子有着清澈的眼眸，他的头发柔顺得不像话，软绵绵地搭在肩膀上，留下一撮垂在胸前。他是在笑，但双勾玉写轮眼里什么感情都没有，“抱歉呐。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只好叫你‘喂’了。”
我:“……水淼。名字。”
Master的弟弟是一个敏锐的小家伙。他回头，看一眼沉睡中的兄长，又看向我，“他手背上的痕迹，是因为你吗？”
“虽然不知道为何你的写轮眼可以看到灵体化的我，但是我已经实体化了，写轮眼可以休息了吧。”我轻啜一口茶，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玩笑，万一被知道Master手上的令咒对我的绝对命令，他们很难做到不用令咒驱使我，实力摆在这儿，这么好的工具不加以利用，太浪费了。届时令咒总会有被用完的那一天，而我就不得不回到原本的时空。毕竟，我要等到第四次忍界大战，找出瘟疫并把它消除。
第四次忍界大战……
我怔愣了。
还有百年时间。Master他，能活这么久吗？历史中的宇智波斑，木叶建村后，就会死。他只是在四战时被复活。
是不是该考虑换一个Master？
（嘛……再等等也不错。）
“通灵兽吗？……不对，哥哥他没有召唤，而且人形通灵兽也没听说过……”泉奈陷入了沉思。
我叹一口气，麻烦。“那个痕迹，是我和Master之间的纽带，正因如此，我才能出现在此世。”这样的解释，不知能不能被接受，这也是我仅能想到的。
“果然还是哥哥带来的。”宇智波泉奈晃晃两条腿，歪着脑袋，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嗯。所以，我会听从Master的话。”我微笑，“可以安心了，少年哟。”我轻轻一戳泉奈的额头。
“什么啊……”泉奈气鼓鼓地红了脸，“明明看起来和我一样年纪。”
“……只是‘看起来’。”我可是永远的十六岁。
今夜的风有点大，吹开遮住月亮的乌云。
月光愈发澄澈。
银白色的英灵，束起的长发被散下，月光一样的美好。她是在笑，很浅的弧度，精致的面容更添娇憨，和她一身铠甲极度不协调。
初次见面时就被震惊，娇小的身躯，过于可爱的面容，应该是大名府中被悉心照料的公主，但她穿着战甲，用身体格挡开敌人，那在雨中战斗的凛然身姿，就这么印入脑海，忘也忘不了。
“你会保护他吗？”泉奈问。
“嗯。他如同我的生命。”我回答。
和室里，刺猬头男孩侧身，出神地看着走廊上一银一黑两个背影，面色很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3 决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