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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临安初遇(1) ...
临安城。
熙来攘往的街市上,满是琳琅的小摊和飘展的招子,两旁的茶铺中围坐着各种歇脚聊天的人,宽敞的街道中时时有马车、轿乘经过,络绎不绝。
一处卖打糕的小摊子前,一白衣少年和一青衣女子正瞧着小贩切打糕。
“公子,这便是临安最繁华的龙吟街吗?”青衣女子向四周张望一眼,转头问了一句。
“是了。”白衣少年点点头,扬唇道,“市列珠玑,户盈罗琦,竞豪奢。”
这少年容貌颇为清俊,一身白衣纤尘不染,手中一把折扇,看上去像是个风雅文士;而他身边的青衣女子,则是一副大家闺秀的乖巧模样。二人看上去都不是谙熟市井之道的人,却在一旁买打糕,引得许多行人的目光。
“公子,一共是二十文。”那小贩将纸包好的打糕交给白衣少年。
少年拿在手中掂了掂,半晌露出一丝笑,“大哥,你这样可不厚道。”说着将纸袋放到青衣女子手中。
那小贩心虚地瞥了一眼:“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一两打糕五文钱,这里有三两,怎么收二十文呢?”少年一面说着,一面将折扇在手心中敲打,说出的话半分风雅也无。
“你……你胡说,我在这街上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了,还没有估错过重量,你可别砸我招牌。”那小贩见街上的行人纷纷看向这边,硬着头皮,粗声粗气道。
“这么说来,你就是有意欺骗我们咯?”少年挑眉,依旧不急不慢道。
“得了,你要买便买,不买便走,别耽搁我做生意。”那小贩看注意的人越来越多,不愿意再争论下去。
“笛音,给他十五文。”
那叫做笛音的青衣女子,依言从钱袋里摸出十五文钱,放到了铺子上。
“你这人,凭你手掂一掂就想讨我便宜,可没这个说法!”
“那你敢不敢用杆秤称一称?”少年平静道,看着旁边小摊上放着的一把杆秤。
“有什么不敢的?”虽然一口答应下来,那人的气势却弱了些。
“那好,劳烦隔壁铺子的大姐,来主持个公道吧。”少年语声清亮,不仅没有丝毫地恼怒,还颇为和善地看着那走到他身旁的中年妇人。
此时,小摊旁边围的人已越来越多,都颇有兴味地看着这个看似不问尘俗的少年与这商贩讨价还价,仿佛看一出好戏。
那中年妇女提着杆秤,一点点仔细地挪动着秤砣,这么多人看着,她也感到很有压力。
一旁卖打糕的男人这时才显得焦灼,他本没想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本来以为这人既是外地来的什么读书人,却没想到连五文钱都要争个不休。
“行了,行了,就收你十五文,你也别在这打扰我做生意了,这么多人围着。”小贩红着一张脸,拿过了中年妇女的秤,将一摞铜钱收进兜里。
少年见这情形,微笑着摇摇头,也没有再纠缠下去,只是一派轻松地对身旁的女子说:“笛音,走吧。”
过路的人见没戏可看,也都意兴阑珊地散了,只剩下一个黑衣男子,站在原地。
少年和笛音一转身,便撞上这个身量修长的男子,笛音“啊”一声惊叫出来,骂道:“你还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吓死我啦!”
“舒公子”黑衣男子并未搭理笛音,而是对一旁的少年微微低下脑袋,带些礼敬的意思。
“阿付,你叫我什么?”少年挑挑眉
“舒……舒年。”
舒年举起扇子,踮脚在名为阿付的男子头上敲了一下,“对嘛,给我长点记性,在这儿,你是我哥们儿。”
阿付愣了一下,旋即想起自己还有正事,“我打听到了慧娘的下落。”
舒年嘴角缓缓垂下,“在哪?”
“霖音庭。”
好歹已在临安待了两三日,霖音庭这个地方他们也没少听人提起,是一个排得上号的勾栏之地,以其中的歌舞琴音为妙,当然吸引人的不只是这些风雅之物,更多是那些红妆已成的女子。
“那样的地方要入夜了才开吧?”笛音问
“嗯。”
“怎么沦落到那样的地方了?真是惨。”笛音摇摇头,似乎对这人的境遇感到不解。
“不可多言。”未等舒年开口,阿付先制止了身旁的笛音,一脸冰雪不融的肃静。
舒年赞赏地看他一眼,微微眯起双眼,独自思忖了一会儿。
“那我们现在去哪?”笛音环顾了一眼热闹的街市,脸上是掩不住的向往神色。
舒年笑得儒雅,“逛街。”
如此,三人在龙吟街上逛了一个时辰,阿付的手中塞满了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盒子,尽是些当地的特色小食和江南素来闻名的绫罗绸缎。转眼间,已经到了正午的饭点,三人也逛得累了,便就近进了一个寻常酒家。
跑堂的小伙计十分殷勤地引他们落座在二楼靠窗的桌旁,舒年点了几道有名的楚菜和一壶华清酒,那小伙计又风风火火地下了楼。
“早就想尝尝华清酒,无奈一直没机会。”
“府……家中不是有两坛吗?”笛音想起了藏酒颇丰的酒窖。
“在燕都自然是品不出这酒的风味的。”舒年弯曲起指节敲了敲桌面,这是他在等待时的习惯性动作。
燕都是北方燕国的都城,燕国民风豪放淳朴,与南方楚国婉转儒雅的风情有很大的不同,因此,在燕都喝不下华清酒就跟在大漠里唱不出秦淮曲一样的道理。
少许时分,小伙计就布好了酒菜,一桌青青绿绿的浅淡颜色。
笛音苦了脸:“这么清淡?”
听到此问,舒年不由得叹了口气,“真是苦了你了,大小姐。”
笛音闻言一怔,一声不吭,执起筷子扒饭,再无半句怨言。
阿付将一只酒盏填满,清澈的酒酿从壶中倒出,香气四溢,他将酒杯推到舒年面前,默默放下了酒壶。
“不喝?”舒年笑着对他眨了眨眼,举起酒杯抿了一口。
“需保持清醒。”
舒年看着这人,说话还真是能简则简,外人听着似乎很不礼貌,但他向来不在乎。
“好吧。”他无奈地歪一歪头,接着吃菜喝酒。
这酒家的二楼一共摆放着三张方桌,在他们三人的左侧还有一桌人在吃饭,略略坐了七八个男人,随着酒兴越来越高涨,那些人的谈话声也越来越大。
“打了好几个月,总算是把作乱的崤族赶回去了,真是大快人心啊。”一人挽起袖子大声道。
舒年不由得移了些注意力过去,这倒是他感兴趣的内容。
“是啊,叶三公子也从越关回来了,前两天已经进京了。”
“叶家军真是神勇,但听说伤亡也不少。”
“那大理国国王就是个首鼠两端的小人,一面对皇上奉承,一面却暗养着崤族的走狗。”
话说到这里渐渐就有些不入耳,阿付微微蹙了眉,转头去瞧舒年,他却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对于楚国边境发生战乱的事,舒年在来临安之前便早已知道了,只是没有等到战捷的消息,但他明白这是迟早的事情,而这些人口中的“叶家军”才是他最感兴趣的部分。
如今天下北燕南楚两分,相互制衡,已多年未发生战争,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两国的兵力相当,谁也不敢率先点火。除开宫中的禁军不说,衡量国家兵力首先要看的就是守卫边境的军队,燕国守军中战力最强,人数最多的是雁宁军,楚国能与之抗衡的便是那叶家军,两军常年驻镇疆土南北之境,守卫家国。
“不过也的确是佩服抚远将军,不光自己一生战名赫赫,儿子们也实在是杰出。”又一人咂嘴道,言语里颇有些敬佩,“先不说叶二公子在朝中的声誉,光是叶三公子的卓著战绩,就够威名远播的了。”
“叶三公子才真正有他父亲的影子,真真用兵如神。”
舒年挑了挑眉,这个叶家三公子以前他也听说了不少,什么束发即封爵,什么少年在越关一战成名,什么大楚最有威慑力的将领,一大堆天花乱缀的褒奖,此时听这些人的言语也没什么感到惊讶的。
他无声地对阿付说了一句:“你觉得呢?”
阿付淡了神色,严肃地摇头,表示不清楚。
舒年对这些道听途说的事情始终保持将信将疑的态度,没有亲身经历过的,都不值得相信。只是这“抚远将军”叶道远,的确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后来旁边的那桌人开始讨论起了生活琐碎,舒年便没再听了下去,他将视线转到了一旁仍旧吃得欢快的笛音身上:“你真的不打算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笛音抬起脸来,嘴角还粘着米粒,懵懂地问道。
“丫头,你这个样子怎么嫁得出去?”舒年作势扶额。
“谁说我要嫁了!”笛音红了脸,声音不由得大了,“我要在公子身边一辈子!”
旁桌的那帮男人听到这句话纷纷转过脸来,看着他们,那样子像是看一出滑稽的戏,心里或许还乐着,这么不知羞的姑娘是哪里来的?
舒年也乐了,笑容更为明朗,“别说傻话了,你还是接着吃吧。”
夜间的临安城丝毫不逊色于白天的热闹,夜市喧嚣,车水马龙,一派繁华景象,这倒是燕都不能比的。
龙吟街的末尾一段便是最出名的勾栏林立之地,以往舒年只在诗中读过“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的场景,如今看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各个灯火华丽的小楼前,都有许多妆容明艳的女子,扭转着腰肢迎来送往,霖音庭也不例外。
舒年和阿付两人走到霖音庭的招牌下,着一红一紫的两个姑娘便迎了上来,“两位公子可真是俊俏,可有兴致进来听一曲?”
阿付以不被察觉地姿势隔开了舒年与这两名女子,即使脸上看不出神色,却依旧可以察觉他眼中的戒备与不自在。
“可惜了笛音是女儿身,进不了这种地方,只能待在客栈,她最喜欢热闹和听曲子。”舒年展开了手中的折扇,更是风流倜傥。
阿付却半晌没接上这句话,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这两个姑娘的带领下,二人进到霖音庭的大厅,满眼华光溢彩,酒气、脂粉香气扑鼻而来,厅上正中搭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台子,修筑成了古亭的模样,四周围着轻垂的绯红薄纱,古琴之声从其中传来,却看不清是何人在弹奏。
在舒年正打量这地方的环境时,迎面走来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应是这里的老鸨,“两位公子是脸生的人,是第一次来?”
“是。”阿付冷冷答一声。
“听这口音,两位不是临安人?”
“不要多问,我们找绫罗姑娘。”“绫罗”便是那“慧娘”的化名。
“本以为二位是外地的,没想到也知道绫罗,只是二位可知道她是不轻易见人的?”老鸨一副欲拒还迎的姿态,阿付的眉头皱的更深。
舒年了然,对着阿付扬了扬下巴,后者随即从怀中摸出一个钱袋,交给了老鸨。
那老鸨打开钱袋,略略看了一眼,便抬起微惊的脸看着眼前的二人,旋即眉开眼笑,点头哈腰地招呼二人上楼。
二楼较之大厅清静了许多,但仍能听见一间间厢房中传出的欢声醉语,老鸨领着两人来到最角落里的一间房,这里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哗,显得格外幽静。房内的烛火隐隐透出些光亮,却瞧不见人影。
老鸨叩了叩门,唤了一声:“绫罗,有客人来了。”
半晌,屋内无人响应,老鸨略带歉意地看了一眼身后两人,接着叩门:“绫罗”。
见无人回答,老鸨以为这姑娘又在使小性子,不愿意接客,便缓缓推门而入,舒年和阿付也后脚踏进了房门。
只是他们还未转入隔绝桌子与床榻的屏风后,便听见老鸨的一声惊叫,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阿付瞬间闪身到屏风另一侧,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容颜姣好的女子,一身绿衣打扮齐整,但喉咙上有一道极长的刀口,流出的鲜血早已干涸,染红了衣衫与床铺。
舒年见这场景,皱了皱眉,“多久了?”
阿付半蹲着仔细查看着这具尸体,语气甚是冷峻:“至少一个时辰。”
舒年瞧着床上女子睁大的双眼,轻笑一声:“来得够快的。”
待到阿付查看完毕站起身来,舒年便转身朝外面走去:“走吧,没意思了。”
二人一同离去,只剩老鸨一人跌坐在地上,望着床上的尸体发呆。
走出门时,正好撞见其他房中的人听到惊叫后冲出房间,堵在走廊里,楼梯上也涌上了一大群人,阿付将舒年护在双臂的中间,飞快地下了楼,未受拥挤,甚至无人注意到他们是如何下楼的。
街市上还是一片平静祥和,还没有人知晓霖音庭中的祸事,微凉的夜风吹来,将舒年鼻中的血腥气洗净。
“匕首割喉致死。”阿付淡淡道出慧娘的死因。
“你的同行嘛。”舒年扬起一边嘴角,瞟了一眼身旁人的腰带。
阿付没有继续说下去,似乎并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谈。
舒年看他这样的神色,便也不再和他开玩笑,正色道:“看来是个很亲近的人做的。”
那房间内梁上房瓦未损,门窗也没有任何破坏的痕迹,而据老鸨的话,这绫罗想必是霖音庭中十分金贵的姑娘,一般人也近不了身,那一定是十分熟悉的人,熟悉到可以随意进入绫罗的房间而没有任何阻碍,不受任何人的怀疑。只是他们不能在那里逗留盘问,以免使人生疑,招来许多麻烦。
阿付颔首,亦明白其中的关节,“手法很利落,功夫不差。”
“这个崇武侯,倒也真是缜密,竟在临安也安插了人手。”舒年冷笑一声,抬眼瞧了瞧天上一弯清冷的月。
须臾,他垂下眸子,将视线移到阿付的脸上,阿付似是感受到了自己脸上的视线,亦移过目光,只见舒年对他轻阖了一下眼。
这个故事在脑子里有一段时间了,当初是因为《故人叹》这首歌所以想写一个战火中的宏大背景的文,所以有了现在的它,提前说好,这篇文应该是BE,所以玻璃渣渣是一定要吃的,不喜勿看(或者是看完甜的部分自动退出。)
本文周更两次(原谅还在上大学的苦逼孩儿),周二、周五更,以后有变动会再通知。
最后多谢支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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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临安初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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