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是神，不是神の子》堇辰梵

88、Chapter88.立海的战神

　　今日的决赛走到现在这一步，已经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了。青学虽然在东京是颇有声誉的网球名校，每年分区预赛也是当仁不让的种子队伍，但放到全国基本就排不上什么号了，毕竟它的黄金时期还是在越前南次郎的时代，但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在关东，无人可撼动立海大的位置，他们已经高高在上十五年，最近两年，更是与冠军划上了等号。
　　几乎全国的网球名校都曾经败于它之手，没有人不想将它从那个位置上拽下，同样，也从未有人成功过。
　　但今天，青学仿佛再次回归了它曾经的黄金时代，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我们终于走到最后一关了。”堀尾差点喜极而泣，自从上次看过立海大和不动峰的比赛实况录像带，他就一直惴惴不安，甚至是很不看好今天的这场决赛，青学能够比到最后一盘，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越前已经准备上场了，堀尾想起他的对手，就浑身一颤，不寒而栗，“完了完了，越前这次死定了……”
　　“我觉得越前他一定能赢。”胜郎打断队友的喃喃自语，正色道：“虽然堀尾你每次都不看好他，但最后的结局都是越前胜利，我相信这次也一样，越前他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堀尾揉了揉鼻子，确实尽管自己每次总断言越前会输，最后的结果都会让他啪啪啪打脸，希望这次也没有例外吧……
　　两败两胜，最后的结果就看单打一了。加油，Echizen！
　　真田一入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与前几盘比赛大不相同的气势，他走过的路面，草屑翻飞，无风自动。
　　青学一众后辈都紧张得咽了口口水。
　　现在要与越前对决的……
　　当今国中网球界第一人，「皇帝」——Sanada Genichirou。
　　越前不得不抬首仰望，近距离地打量这个比他高出了整整三十公分的对手。
　　当日那场大雨中的对决，对方狠狠刷了他6—0的账，一定要还。
　　真田薄唇紧抿，神色冷漠，只是眼帘微垂扫了一眼堪堪才及他肩高的对手。
　　那目下无尘的高傲模样，简直与幸村如出一辙。
　　他的眼神还是自始自终，既没有轻视也没有不屑。但越前就是对这种眼神讨厌至极。
　　这家伙！又把他当做墙壁之类的死物了！
　　“居然会被逼到这种地步。”桑原看了一眼掌心的手表，这大概是他们耗时最长的一次比赛。
　　坐在幸村旁边的小海带听见桑原的话，扭过头磕磕巴巴道：“对、对不起……”
　　桑原和丸井立刻生硬地宽慰道：“也不能只怪你一个人啊。”赤也这家伙刚才有多拼命，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仁王这个一贯不随大流的家伙，誓将唯恐天下不乱奉行到底，“参谋也……”
　　“对不起……”莲二垂首再次道歉。
　　柳生暗暗腹诽了一把自家搭档后，立刻出来打圆场：“总之，如果现在我们不集中精力比赛的话，冠军宝座就真的会被青学趁机夺去了。”柳生推了推眼镜，正色道：“真田就是战神，只要站在球场上，他就会抛开一切杂念。现在他头脑里……所想的只是要把面前的对手毫不留情地彻底击垮！”
　　幸村以往话也也不多，但今日似乎更为缄默。
　　虽然赤也的表现超出他的意料，但比赛结局却和记忆无所出入。
　　所以，尽管柳生等人都对最后这盘对决不抱怀疑，但只有幸村心如明镜，这是场必输的比赛。
　　也是直到此刻，幸村才惊觉，他可以坦然直视自己的失败，却无法面对真田的失败。虽然他们自小就道不同，三观不合，但没有人知道的是，幸村素来对真田将手冢视为宿敌这件事极其不满。
　　与其他人将幸村当作精神信仰一样，在幸村的心里，真田一直都是立海大那个屹立不倒的战神。
　　除了他，没有人可以打败真田。
　　场内观众自发地开始高呼起「皇帝」的名号，尽管网球界新人辈出，但无论任何比赛，都全力以赴，以堂堂正正正面对决取胜的真田，依旧是许多选手为之追逐效仿的目标。
　　不管面对怎样实力悬殊的对手，亦或是一路走来身负了多少数不清的荣耀，真田都能一如既往地保持初心，孤高却不自负，傲慢却不轻敌，就单是这点，便足以让人心怀敬仰。
　　也许他那一套执着正面对决的作风，在比赛中令很多人都觉得不以为然，甚至暗地里还会腹诽一句：不知变通，墨守成规。但无法否认的是，真田一次又一次地用胜利稳稳捍卫着自我原则。这份血性和坚守，旁人望尘莫及。
　　“喂……”越前在走回场地的中途，突然夹着球拍转身道：“全国大赛上像你这种奇才应该有的是吧？”
　　真田拧眉不语。
　　“这、这个家伙……这么大的压力之下，竟然一点儿都不怕。”桃城一边为越前叫好，一边又暗暗捏了把汗。真田这种水平的，就算是全国大赛，也拎不出几个能够与之比肩的。
　　“One set match！青学越前，发球！”
　　比赛正式开始，越前却迟迟没有动作，“你还是把护腕摘下来吧。”
　　真田举起了球拍，“铅块已经取出来了，放马过来吧，用不着客气。”即便是面对一星期前的手下败将，真田也绝不轻敌。
　　“Is that so？”越前轻笑一声：“Whatever you say.”话落，越前的全身突然萦绕起白色的气波。
　　他一直告诫自己，失败已是昨日之事，不可徘徊不可犹疑，如果兀自沉浸在过去的阴影中，结果只能是重蹈覆辙。
　　今时今日的他，已经与以往大不相同，胜者是——青学！
　　小海带还没来得及吐槽那家伙又说什么鸟语，就被转移了注意。
　　“喝！”越前开局就是一记杀气腾腾的发球。
　　小海带完全没料到对方会模仿起他的绝招，“我、我的不规则发球……”
　　“哦？”真田小小地讶异了一下，不过一星期的时间，他竟然能够有意识地控制「无我境界」了，进步不小啊。
　　越前先发制人，接二连三地使出自己所见过的绝招。
　　“啊？那是亚久津的无敌滑行步法！”
　　“裕太的强烈旋转抽击球！”
　　“入蹲式扣杀！”
　　惊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15—0”
　　不仅是立海大的一众后辈，就连观众席的看客都目瞪口呆。
　　那个一年级，竟然在真田手里拿了一分？
　　越前膝盖弯曲，又是一记反手削球。那记回球在过网后直接下坠，落在地面不仅没有弹起，反而朝着球网的方向直线滚动了一小段距离。
　　是零式？
　　“30—0”
　　真田到目前为止，好像还没有反击的意思。
　　“太棒了！得2分啦！”菊丸兴奋地振臂高呼。
　　“Yes！”桃城双手握拳，胸有成竹道：“好戏还在后头呢！”
　　真田却慢条斯理道：“哦？看样子，你曾经和一些高手对战过嘛……”
　　越前伸手压了压帽檐，发出略微得意的轻笑。
　　桑原突然推了推丸井道：“你有没有觉得……真田说话的方式和语态，跟幸村越来越像了？”
　　丸井轻哼。
　　真田转身回到后场，明明是平稳轻缓的脚步，底下的草屑却无风翻飞。
　　他还没有说出口的是：不过全国各路高手我都遇到过……经历过比这更严峻的考验。而且那些家伙全都败在了我的手下。无一例外，你也一样。
　　越前将球高高抛起，又是一记上手大力发球，在看见真田回出反手抽击后，立刻上网对着迎面而来的挑高球，再次使出入蹲式扣杀！
　　刚刚就是这一招，在真田手里拿下了第一分！
　　真田不慌不忙地奔至中线，边双手执拍，边从容不迫地评价，“力道不够。”
　　“嘭！”越前还保持着握拍准备回击的姿势，听见声音，转头望去，瞳孔微缩。
　　动态视力堪称青学之最的菊丸，却在此时喉咙里发出“咕嘟”的颤音。
　　他……他居然完全看不见真田的挥拍。
　　「疾如风」。
　　立海大一众后辈见此，立刻激动地高呼：“是、是「风林火山」！”
　　乾贞治翻开笔记，上面密密匝匝记载了真田的历来战绩以及各类绝招、球风、擅长打法等等，可谓是极其详尽。但那又怎样，这种碾压式的基础实力，已经不是单靠数据就能左右的了，“真田的「奥义」——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他用这些最擅长的打法力克众敌，立决胜负就是他的网球哲学。但这种打法需要超强的实力，而且一旦发动攻势……最后会让对手完全丧失斗志。”向来贯彻以数据说话的乾，对越前接下来的比赛很是忧心。
　　莲二忆起与曾经真田那场以6—4结束的对决，叹息道：“我曾经一路奋起直追，但在打到「林」之后……无论什么技巧都不管用了，最后仍以失败告终。”
　　小海带也想起不愿回首的往事：“我也尝试过去破解，结果还是敌不过「火」怒涛般的攻击！可恶！”
　　“是「风林火山」吗？”忍足见自家部长这回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形势，不由戏谑道：“连迹部也无法撼动铜墙铁壁般的「山」啊！”
　　迹部微恼，不耐道：“啊，吵死了！”
　　几乎众人都认为立海夺冠已是大势所趋，但幸村明白，那个小家伙，绝对不会就此结束。
　　果然，下一回合，越前就使出了不动峰神尾的步法，跟上了「风」的超速度。
　　“那家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交替打出上旋球和下旋球。”小海带揉了揉头发，总觉得很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幸村的声音犹如浮冰碎雪，“能将两种绝招技巧融合在一起，他在比赛中的进步还真是急速呢。”
　　小海带刚想问幸村部长是什么意思，下一刻就被裁判打断了话。
　　“Out！”
　　真田的球出界了。
　　副部长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小海带心存疑惑。
　　真田低头望了望自己的右臂，刚刚有一瞬间麻痹失去了知觉。
　　莲二则微微拧眉，之前他与弦一郎组双打对决不动峰的伊武和神尾，那时候弦一郎明明能够轻而易举地化解球的旋转，所以对方那招瞬间麻痹毫无用武之地，为什么这次……
　　下一刻，比真田回击出界更令人震惊的事发生了。
　　越前打出一记超高速击球，立海大的后辈们看得瞠目结舌，“他竟然把真田副部长的「风」……模仿了！”
　　越前望着真田，唇角微微扬起了一个极浅的弧度：“You still have lots more to work on……”
　　“Game！青学越前 1—0！Change Sides！”
　　交换场地经过教练席时，真田停住了脚步，扫了一眼低着头的小海带，“好像你也想起来了吧？”
　　“嗯……”小海带目光空洞，看着越前和副部长的比赛，自己与不二对决最后缺失的记忆和感觉全部涌现进了脑海，“那是一种「无我境界」！”
　　“难道你是为了让我能回想起来！”小海带双拳紧握，一双墨绿色的眼眸激动地望着真田。
　　“别自以为是了，蠢材！”真田毫不留情地打破小海带的幻想，沉声道：“「无我境界」确实出人意料，不过……我要让你见识的还在后头！”
　　一边的幸村却在此时眸低含笑，“还真是可爱呢，我们的副部长。”
　　真田抬手压了压帽檐，别过脸，耳根微微泛红地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