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是神，不是神の子》堇辰梵

73、Chapter73.延赛

　　神尾和杏今天原本是带着“侦察敌情”的任务来的，在未遇见立海大之前，就做足了心理建设，千万不能把上场比赛的怨愤表现出来，他们代表的是不动峰整体。
　　然而，所有的心理建设都在看见那个人的时候彻底垮塌。
　　“切原！”
　　所有人看见小海带，都不约而同地给他打上了一个标识：使橘负伤的选手。就连向来嚣张自傲到目中无人的越前，都难得地神情严峻起来。
　　面对数十道“同仇敌忾”的目光，小海带却毫不在意，反而兴味十足地唇角上扬，恶魔般的邪肆微笑。
　　神尾和杏瞬间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立海大的切原赤也，绝对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喜好将对手玩弄于股掌之间，明明残酷暴虐，还总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无辜模样。
　　真田和莲二当然从一开始就感应到了赤也与对面几人之间的暗潮涌动，但很遗憾的是，对他们二人来说，放眼放去，好像基本上全都是见所未见的生面孔。
　　“我们走。”不愿再浪费时间，真田和莲二双双转身离去，前往集合地点，完全无视了对面青学全队严阵以待，一副随时开战的紧张样子。
　　不过将“挑事”奉为人生一大终极爱好的小海带，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这次机会。
　　“哟，是青学啊。”小海带朝着真田与柳离开的反方向径直走去，踩在青石地砖上，混合着聚积的雨水，脚步声十分清晰。他每接近一步，神尾和杏脸上的敌意就更深一分。
　　直至走到凉亭外的台阶下，小海带打量了一眼对面的人，很费力地在大脑里搜寻，才终于记了起来：“不二周助，手冢不在的青学，现在你就是王牌了吧，我姑且就暂时期待着比赛吧。”
　　“你说什么！”桃城这个易燃易怒的火爆脾气第一个就坐不住了，要不是不二前辈挡住了他，他都想直接一球拍呼在那个切原赤也嚣张至极的脸上。
　　“今天还不知道能不能比赛。”不二当然没有被小海带的挑衅激怒：“不过还是好好比一场吧。”
　　不动峰在一边气得咬牙切齿，小海带听到动静，转过头一副才看见他们存在的样子：“不动峰？让青学来报仇雪恨的吗？”
　　神尾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宣示道：“还有全国大赛，这次不会像上次那样了。”
　　“真是期待啊。”小海带摊了摊手，语气中却不见半点诚意：“如果又是半吊子比赛，还真让人提不起劲来。”
　　“你说是半吊子比赛？”杏想起至今还卧伤在床的哥哥，终究是没忍住，扔掉了手中的伞，就要扑上去打对面的小海带，却被神尾眼疾手快地拦住，“冷静点啊，杏。”
　　小海带倒是一点也不畏惧，面对险些扑上来的杏，半步也没有退，“在比赛中受伤就是半吊子的证明。”
　　“明明就是你故意让哥哥受伤的！”杏指着小海带，怒喝道：“就是因为你哥哥才住院了！”
　　小海带伸手拨了拨额前墨绿色的头发，故作惋惜道：“不仅是青学，连不动峰的队长也缺席了吗？不管是橘还是手冢，看来都进行了不得了的练习啊。”
　　小海带挑衅人的功夫日益见长，一句话彻底将青学不动峰全部得罪。
　　不二罕见地睁开了眼睛，往日温柔的形象消失殆尽，面上隐隐泛着薄怒，切原分明是在讽刺他们青学和不动峰的比赛水平，只能被称为练习而已。
　　“你说什么！”头脑简单的桃城尽管没有领悟到对方的话中的深意，却也直觉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你这混蛋越说越过分，吵死了！”
　　大石第一个冲上前从背后制住了桃城。
　　小海带双手插在口袋里，身体微转，再次将挑衅升级到2.0：“在比赛中受伤是自己的问题，只能说基础训练还不够。”接着，无视那边已经暴怒到极点的桃城，转而对不二宣战道：“我真是期待和你进行比赛啊，不过最后获胜的一定是我们立海大。”
　　“是吗。”不二想起至今还卧病在床的橘，终于是成功地被激怒了：“没有比最后谁会获胜还不知道。”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切原。”低沉威严的声音，中断了现场弥漫的火|药味。
　　小海带回头应道：“真田副部长。”
　　“你在做什么？赶快去集合。”真田和莲二到达集合地点，却久久不见小海带，只好又返回来找人。
　　“我现在就去。”小海带收敛了先前乖戾的模样，转过头对青学众人露出了一个天使般善意的微笑：“刚才正好在打招呼。”
　　然而青学全体只觉得毛骨悚然，切原的语气里居然透着一丝……乖巧的意味？！肯定是他们全都听错了！
　　“等一下，立海大的同学。”桃城平息了自己的情绪后，叫住了作势离开的两人：“是不是应该道歉一下比较好，刚才你们的选手可是说了很多。”桃城正是拿捏到了这个切原貌似很忌惮他们的副部长这点，坦然地“告起了状”，打算让真田好好管教一下自家队员，试图让立海大的人低个头。
　　一般情况下来说，倘若双方起了争执，身为带头的部长都会命令自家队员道歉，以表本队的纪律严明。
　　但是显然，所有人都错估了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的立海大。
　　真田先是看了小海带一眼，继而对青学的人淡声道：“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所以没有这个必要。”
　　好不容易平复情绪的桃城，再一次被激怒：“你说什么！”
　　小海带在一边满是嘲弄之色，毫不掩饰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比赛了就知道了。”真田完全看不上这支与他们即将进行角逐的队伍：“没有手冢的你们是不可能打倒我们的。不过就算手冢在，结果也不可能改变。”真田向来就不是喜好废话连篇的人，说完便带着切原离开了。
　　所有人面露不忿，唯有越前，盯着真田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立海大全体都坐在一家餐厅的露天雨棚下，小海带回来时，丸井正在大快朵颐，面前的桌子上已经堆满了蛋糕盒子。
　　“赤也，太慢了。”莲二抬腕看了一眼手表，原本以为他能在五分钟内解决，现在看来赤也的废话比他预想的要多。
　　“刚才去寻找下一个猎物罢了。”
　　了解小海带的莲二自然是猜到了他所说的是谁：“不二周助？青学的天才。够资格做对手吗？”
　　“这个还在期待中。”
　　“要到哪里去，Genichirou？”莲二见真田从网球袋里拿出了拍子，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不明白这种天气除了在这里干等还能做什么。
　　“到本部有决定为止，我去练习一下。”
　　看着真田逐渐消失在昏暗雨幕的背影，柳生推了推眼镜感慨道：“不愧真田副部长啊，哪怕是面临再瞧不上的对手，也绝不松懈，全力以赴。”
　　＊
　　青学这边原本因为立海大的挑衅，已经彻底点燃了战火，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决胜负，报仇雪恨。但却被刚刚回来的龙崎教练通知，与立海大的决赛将延后一星期。
　　尽管再不甘心，也无济于事，只能憋着一肚子火打道回府。
　　但是原本跟着队伍回校的越前，在听见远处传来的击球声时，停下了脚步，循着声音，朝着队伍前进的反方向走去。
　　越前成功找到声音的主人时，真田正好在挥拍，击出的球精准疾速地穿透了对面树叶上滴下的一颗雨珠。
　　如此惊人的动态视力、控球力和速度，一下子就引起了越前的想要与之一较高下的胜负欲。
　　这个人的实力，绝对在不二前辈之上。
　　越前取出球拍，学着真田的样子，用网球击起树叶上滴落的雨珠。
　　真田只是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没有给出任何反应，继续自己的练习。
　　真田素来是缺少好奇心的人，哪怕是面对自己队员，话也少得可怜。立海大以外的人做些什么，就更与他无关了。
　　见对方毫无反应，越前沉不住气了，再次挥拍改变了球的方向，直接将真田的球击落，穿透了雨珠。
　　“你有什么事？”真田转过身，第一次正视起这个青学的选手。
　　事实上，在真田眼里，现在的越前像极了通过一些奇奇怪怪的方式试图引起别人注意的小孩，就跟赤也一样。
　　越前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望了望天空道：“今天的比赛延期了。”
　　“果然。”比赛经验丰富的真田毫不意外本部的决定。
　　“就这样让你等待一个星期，你可以忍耐吗？”
　　“你想说什么？”真田依旧面无表情，完全不被越前挑衅到。
　　＊
　　青学全体排着长队，走出了大赛会场，比赛的延期对他们每个人来说都是不小的打击。
　　“可恶！真是气死我了！”桃城还在对立海大的挑衅耿耿于怀，“那个切原，实在太过分了！还有他们部长，什么叫‘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所以没必要’你们听听，这都是什么话！太目中无人了！简直比越前还嚣张狂妄一百倍！”桃城心里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气得跳脚。
　　“唉？说到越前，他人呢？”大石请点了一下人数，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越前不见了。
　　“奇怪，刚刚还在后面的，可能又去买汽水了吧，那小子……”桃城话说到一半，整个人就忽然定住了。
　　“你怎么了，桃城？”菊丸伸手在桃城眼前挥了挥，见对方毫无反应，于是循着桃城的视线望去。
　　这么一望，青学全体都愣住了。
　　不远处停下的士上，下来一位少年，鸢紫色的头发已经被雨水打湿，虽然凌乱却丝毫不失形象。
　　他的样貌是一种足以跨越性别的美感，只放在那里就是赏心悦目。即便身处人群之中，也能一眼认出，过目不忘的深刻。就像是画中人走错了次元，误入世。人的长相可以精细极致到什么样的境界，仿佛他就是答案。
　　少年下了车后，直奔会场而去，神色匆匆，没有半分停留。
　　“啊！那天的手机！”桃城回过神就完全不管不顾地追了上去。
　　“桃城！你去哪！”河村最先注意到桃城的反应，连忙跟了上去。
　　“啊——立海大的部长。”乾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直接掀开了封皮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Yukimura Seiichi。
　　只要见过一眼，就决不会忘记的面容。
　　乾的笔记本一共350页，唯有这一页的照片是不知道从哪张旧报纸上剪下来的，略显青涩稚嫩的脸庞，与刚才身形修长，清姿毓秀的少年相比，显然至少间隔了几年的光阴，但从那如出一辙的细腻眉眼来看，不难瞧出是同一人无误。
　　“立海大的部长不是刚刚那个真田吗？”海堂罕见地起了兴趣。
　　“不。”对这种误会“深有感触”的菊丸，至今还记得他把真田当做部长，索要签名时，对方那记眼神，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啊，“我们国二的时候，在河村家的寿司屋，见过立海大全体。手冢部长和不二前辈也在吧，那个时候我还不是正选呢。”
　　“啊，我是和手冢部长在医院偶然遇见那位幸村部长的，说起来关东大赛抽签大会那天，他也到场了。”大石想起第一次见面，脑海里突然就回现了对方睡意朦胧，浮着氤氲水汽的靛紫色眼眸。
　　“你怎么了？”不二见大石突然用力地甩了甩脑袋，有些莫名。
　　“比起这些。”乾指了指桃城离开的方向：“你们不觉得应该先把桃城和越前找回来吗。龙崎教练和堀尾他们说是去找校车司机，现在肯定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几人这才反应起正事，后知后觉的朝着桃城离开的方向跑去。

作者有话说

　　话说，怎么好久没看到迹部了？想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