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白月光与蚊子血（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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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湛以为他的改造值很快就能刷满，连续没停的跟祁冬荣大战三天，最后腿都软了，躺在床上干喘气。
“不对啊，幺鸡儿。”谢湛纳闷道：“为什么还没刷满？”
系统冷笑一声：“谁跟你说数值越高刷的越快？”它的语气里有一丝罕见的担忧：“祁冬荣的改造值就没动过，你等着吧。”
谢湛等啊等啊，等到了毕业。
从入春以后李长轩打了三四个电话催谢湛回去写论文，谢湛最近沉迷网游难以自拔，脑子里只有dps，压根忘了教授上学期敦敦教诲的数据库。
他狗腿地去找祁冬荣，大佬把手里报纸一放，勾着眼睛看他：“想去学校？”
谢湛其实也不是那么想，但脑子里老陈的苦瓜脸盘旋不去，一个想字绕到了嘴边——没开口。
论文的事情就这么做了罢，谢湛在床上被弄的翻来覆去了好几天，没胆子再提回学校的事情。奇怪的是学校也没打电话催他，直到六月再次接到李长轩的电话让他去学校拍毕业照，谢湛才傻愣愣捧着游戏机去书房找大佬。
“祁爷，我论文怎么过的？”
祁冬荣带着金丝眼镜在看文件，闻言抬起头在他怀里的游戏机里扫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你以为你用游戏机过的？”
谢湛傻乐，忍了忍没忍住，把心爱的游戏机扔到桌上，凑上去往大佬怀里扑，一边扑一边亲他，口水糊了满脸以后转身就跑，祁冬荣脸色黑沉沉的，看着身下已经抬头的东西，嘴里笑骂了一句：“小狐狸。”
好不容易重新做了回人，就捡了个便宜大学生当，谢湛还挺开心的。毕业典礼那天早早就去了学校，李长轩正帮辅导员分发学士服，见谢湛人来了，二话不说往他头上拍。
“你小子本事大啊，老陈头这么难搞一人，闷声不响论文就过了？”
谢湛往旁边躲，笑嘻嘻往身上套衣服：“那可不，我都被自己牛逼坏了。”
班上的同学以前都跟原主不熟，乍一看一个阳光精致的男孩还以为是李长轩的弟弟。等到仔细看了两眼才发现是以前的同学，有活泼的女同学就凑上来要手机号了。
李长轩有些吃味：“我才是班草啊。”
谢湛跟他勾肩搭背：“没事，哥哥我让给你。”
“滚犊子吧你。”李长轩推他，扯着谢湛的后脖子往地上拉。
等到毕业典礼开始的时候，谢湛还真有些激动，排着队过去领学位书，轮到他的时候掌心冒汗，不住的咽口水。
他下意识地往台下看，乌压压全是人，有等候的毕业生也有陪着来的家长。前面的同学都在跟下面打招呼挥手，谢湛也傻乎乎跟着挥，没想到还真有人朝他举起了手。
祁冬荣站在下面，他一身长风衣气度万千，向着谢湛举起手轻轻挥了挥。
谢湛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李长轩撞他：“愣着干嘛，看谁呢？”
这可不能让你看，那是大佬加男主角。谢湛在心里嘀咕，推着李长轩往前走。
拿了学位证以后合照留念，谢湛把证书揣兜里急急忙忙往外跑，在大礼堂外头看见拉风无比的大佬。
看得出来祁冬荣已经尽量低调了，但是周全绷着脸的架势太吓人，祁冬荣又是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谢湛穿着学士服跑过去，仰着头双眼里都是光：
“祁爷，我毕业啦！”
祁冬荣笑了笑，单手摸摸他的脸颊，眼睛向谢湛身后扫了一眼，忽然低下头，极轻极快地吻了吻他的额头：“毕业快乐。”
谢湛摸着额头，证书给祁冬荣看，嘴里还嘟嘟囔囔道：“祁爷你看，军功章有你一半啊。”
祁冬荣“嗯”了一声：“没事就回去吧，秋婶听说你毕业很开心，说给你包饺子吃。”
谢湛双眼一亮，想把学位服脱下来，祁冬荣拦住他：“穿着吧。”
他淡淡看了礼堂方向一眼，穿着同款学士服的青年人站在不远处，双眉紧皱，死死盯着怀里的人。
祁冬荣没有再理会他，单手揽着谢湛送他去了车里，又吩咐周全去找人把学位服买下来。
家养的小狐狸被人觊觎，总归不是件让人开心的事。祁冬荣把玩着谢湛帽子上粉色的穗子，心里想着，还是要惩罚一下的。
当晚谢湛穿着学士服在床上哭的昏天黑地，一边哭一边打嗝，祁冬荣却好像很迷恋他穿这衣服的模样，把长袍撩到腰上，握着谢湛上下耸动。
“妈的大佬果然是死变态啊啊啊啊啊我就知道他买这衣服没安好心！”
“系统屏蔽中，有事请留言。”
“……”
过了今晚，谢湛觉得他再也不想看见这套学位服了。
反倒是祁冬荣，事后让人洗干净挂在书房，谢湛觉得头皮发麻，感觉祁冬荣的眼神十分迷离古怪，似乎想在书房再试一次。
他死活都没想通大佬突如其来的劲是怎么回事，系统从屏蔽中出来以后凉凉来了句：
“你是不是当着祁冬荣的面勾搭什么人了？”
谢湛觉得勾搭这个词用得十分微妙，想起从毕业后一直不联系他的李长轩，还有偶尔碰到一次时他闪烁言辞的模样，觉得好像明白了什么。
还挺可惜的。谢湛摸着下巴，李长轩算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唯一的朋友，没想到是个直男，看不惯基佬。
谢湛以为他只需要待几个月，然后待了一年，两年，三年。大学毕业后混吃等死到祁冬荣四十岁这一年，他还是没有刷满改造值。
祁冬荣就好像对这个世界始终怀揣着一丢丢的不信任，无论如何也到不了100 。
“我觉得我都做好了给主角养老送终的准备了。”谢湛喃喃自语。
其实所有跟在祁冬荣身边的人也很奇怪，一开始以为祁爷是心血来潮，后来那场轰动全场的绑架事件，才知道祁爷是对这个小情儿上了心的。总以为过个几年总会厌倦了，没想到祁爷更加喜欢了，去哪儿都带在身边。
熬到了又一年春节，别墅里都是饺子的香气，谢湛跟着秋婶忙来忙去，做了满满一桌年夜饭。
本来言卿前几年也过来吃，但是今年说是要去他师兄家里过年，就不来了。谢湛知道以后满脸古怪，去师兄家里过年，听起来就怪怪的。
祁冬荣咬他耳朵，警告道：“别人的事情少操心。”
吃完饭谢湛瘫在沙发上看春晚，晚餐的酸菜鱼吃得他很开心，嘴里一个劲哼哼。
祁冬荣不喜欢那股酸辣味，尝了一口就吐出来了，但是看谢湛喜欢，忍了又忍，还是没让他倒掉。
他好多年都没有看过春晚了，谢湛一只腿架在他大腿上，手里拿着遥控器乱换台，换来换去都是朱军董卿那张脸。
小品都在走煽情路线，谢湛看着觉得没意思，忽然像抽风似的，嘴里瞎哼歌，在祁冬荣身上乱蹭。
祁冬荣脸一板，把他小腿抓住：“看就看，乱动什么。”
谢湛现在一点都不怕他，嘻嘻笑着往大佬腰上蹭，混不要脸地道：“我看他们没你好看。”
大佬虽然四十岁了，但是保养得好，而且身强体壮的，棱角分明，特别帅，特别有男人味。
祁冬荣笑了一笑，语气里带着威胁：“你要在这里？”
谢湛屁股一紧，猛摇头。
他安分下来，靠着大佬肩上看电视里花团锦簇的歌舞，临近十二点的时候外头响起连绵不断的鞭炮声，从窗户望过去有烟花炸在空中，照亮了黑夜的天空。
新年了。
谢湛听到系统久违的提示音：“主角改造值：100 。任务完成，宿主将在三日内离开本世界。”
他身体猛地一僵，祁冬荣敏锐地察觉到了，伸手轻轻捂住了谢湛的双耳，嘴里道：“怕鞭炮？”
祁冬荣的手捂在耳边，隔绝了所有的吵闹声。谢湛一时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只能定定看着大佬的脸。
他忽然觉得内心有点苦涩，在心里轻声问道：“我会怎么走？”
“不确定。”
谢湛不说话了，看着祁冬荣皱眉的容颜，心脏渐渐地抽疼了起来。
他突然挣开祁冬荣的手，在鞭炮声里轻轻吻住了他：
“祁爷，我们做吧，就在这里，现在。”
祁冬荣有些奇怪，但是面前的青年一下子变得特别精神，他怎么都抗拒不了。
好几年了，从刚捡回来瘦巴巴的少年变成青年，祁冬荣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谢湛保持着这么大的兴趣，甚至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甚，一刻都不想离开他。
而不管过了多久，谢湛还是仿佛当年那个小孩似的性子，爱吃辣，爱耍小聪明，很黏人。
但是祁冬荣离不开他。
他把青年压在沙发上，这几年谢湛好像长了些个，都有些压不住了。谢湛用手摸着祁冬荣不自觉皱起的眉，突然笑了一声，自己把腿盘上去，一双眼睛清澈澈的，仿佛要望到心底。
他们在新年的钟声里激烈地拥抱在一起，跟着烟花一起起飞，谢湛抱着祁冬荣的脖子，忽的就流下了眼泪。
新年快乐，祁爷。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白月光与蚊子血（十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