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天龙八部》白色眼

71、离开

　　林月华离开后，余裕先把那封关于一个月后少室山召开武林大会的信件放到一旁，拿起了吐蕃高层密信的翻译，读了起来。
　　“长老会和赞普决定封锁边卡，汝等领命行事，闲杂人等不可放之过关。”
　　“……”念完后余裕沉默了一会，迟疑地说道，“这么长一封信翻译过来就这么一句话？”
　　段誉和余生耸耸肩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还是王思凯猜测着解答：“吐蕃的文字是很繁杂的，汉语的一句话往往能被翻译成一大段吐蕃文。这封信的情况应该也是这样吧……”
　　余裕撇撇嘴，说道：“那这句翻译过来的话也没什么意义，说了跟没说一样。”说着便把译信扔到一边，拿起涂了现形水的那封信。
　　“咦？”本想像刚才那样把这封信也读一遍，但看到显形后血红诡异的文字，余裕还是觉得先默读一遍的好。
　　信不长，余裕很快便读完了，然后便脸色凝重地丢给了王思凯。
　　王思凯接过信后，有些疑惑余裕的脸色怎会如此，便马上看起了内容。
　　然后血字信又传给了段誉和余生。
　　等余生也看完后，余裕脸色阴沉地说道：“你们觉得这信里的信息有几分可信？”
　　王思凯看了段誉一眼，却不敢轻易断言，只能拐着弯说道：“我回去后便让人调查一番。青城和蓬莱淡出江湖已久，又彼此相争斗，若是真的被某些有心之人拿下利用的话，其他势力还真的不好发现。”
　　那封信里写的竟是“青城、蓬莱已蓄势待发，只等东风到来。望陈长老尽早挑起火索，王长老和李长老会在恰当时机一同出手，让中原火起，届时大事可成。”
　　虽然信里只是寥寥三言两语，而且也没有点明什么，但是余裕四人还是能从“中原火起”一词里看出这封信背后势力的目标怕不只是中原的武林，而是宋廷。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哪怕他们猜中的可能性只有一两成，那也是非同小可的。
　　余裕虽然记得这个时间段宋朝没有什么动荡时期，但却不敢保证自己穿越后历史仍然如此。没见灵鹫宫的主人都被他换了吗？更别说已经成为大辽北院大王的萧峰和仍然呆在擂鼓山的虚竹。
　　在这里胡思乱想也没什么用，余裕直接便开口说道：“咱们下午便动身前往中原。凯凯你调动人手探查青城和蓬莱，但不要完全撤走现在驻守着的地盘，反而要让他们尽全力在驻地搜寻不同寻常的线索，尽快在动乱发生前揪出她的踪迹！”
　　王思凯点点头，说道：“我回到有鼹鼠会驻地的地方便发出信息。蓬莱山还好，本来是天奎鼠王的辖地，现在被我们姐弟三人接管了。而青城山是天诱鼠王的领地，我们跟她不是很熟，冒然把人手派进去怕是会有麻烦。”
　　余裕皱了皱眉：“怎么这么麻烦！那怎么办？”
　　王思凯想了想，答道：“可以去找她商量，但天诱鼠王狡兔三窟，怕是难以找到她的真身。还有另一个直接的办法，就是去找大总管，让大总管直接授权，让我的人可以进去探查。”
　　余裕歪了歪头：“我记得你们大总管是儒家易派的传人，跟小生的养父家族似乎还是世交。那我们就去找他一趟吧！也算是拜访拜访。而且那时候你说过的你们鼹鼠会的创始者写的那本没人看得懂的书，我也是挺感兴趣的。”余裕还记得王思凯说过，鼹鼠会的创始人也是借尸还魂的，那他从那本书里说不定能找出他也跟自己一样都是穿越者的证据来。
　　王思凯闻言愣了愣，然后才笑着说道：“我那时候随口一说，没想到你现在还记得。不过我那时候不是答应过你嘛，答应过我就一定会兑现的，你放心好了。”
　　余裕也笑了笑：“你记得就行，那咱们开始收拾东西吧！事不宜迟，吃完午饭便动身了！”
　　余生也站起身：“那我先去通知梅剑她们，也让她们做好准备。”
　　余裕点点头：“嗯，你快去吧。”
　　段誉一直没插进嘴，有些不开心，现在连忙说道：“我去帮小生安排一下，这次离开灵鹫宫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
　　余裕有些意外，盯着段誉看了小半晌才说道：“随便你，别打进到小生就行。”
　　段誉点点头离开尊主寝宫，往主殿走去。
　　余裕看着段誉离开，转过头问王思凯：“他最近怎么很小生走这么近了？难道我魅力不复当年风采了？”
　　王思凯嘴角抽了抽，说道：“说什么呢！还不是因为你最近都没有跟我们这个那个！我还好，只是半个多月，段誉怕是有近两个月了吧？应该是憋久了的并发症？”王思凯语气有些不确定。
　　余裕小脸一红，“啪”一声拍了下王思凯的小臂，嗔道：“还不是这段时间一直跑东跑西的，都没有回过家！而且你以为人家段誉跟你一样无肉不欢吗？真是流氓！”
　　王思凯起身从后面搂住余裕，亲了他的耳垂一下，把余裕一下子弄得害羞不已，然后才低声笑着说道：“再加上你跟他重逢过后便一直强势地压着他，他自然心里不习惯了，甚至觉得你跟以前都不一样了！所以就只能缠着小生了咯。毕竟小生长得像以前的你，让段誉能有几分安全感。”
　　余裕红着脸沉默了一下，然后才明白王思凯话里的意思，却只能叹口气说道：“人总会成长的，他过段时间会好的吧……”
　　王思凯邪笑道：“只要你能跟我们好好睡一次，那他马上就会好了。”
　　余裕抬起脚跟，往后用力狠狠一踩，笑道：“滚你个色胚！我只跟段誉睡，不跟你睡。你又没有不正常，还有力气调笑我呢！想必也不想做那种事了吧！”
　　王思凯被踩得脚趾发麻，觉得自己的脚十有八九是肿了，但却不敢反驳什么，只能狗腿地凑上去赔笑着给余裕捶背揉肩。
　　这一套余裕倒颇为受用，满意地坐在椅子上享受着免费的服务。
　　而另一边段誉和余生把要交代的事情一一吩咐下去后，已经是午饭时间了。而尊主在宫里的最后一顿饭，林月华自然也用上了不小的心思，什么雪莲、山参、灵芝的，吃得几人满足不已。
　　用过午饭后，四剑和陈淑青三女便自觉地牵着几匹马和两辆马车先行等在缥缈峰脚下。
　　因为缥缈峰山路崎岖，车马难行，所以灵鹫宫饲养的良驹都是在山脚下雇牧人放养的。平时会派几十名弟子守卫，要用的时候直接记录好牵走就行。
　　回中原的道路选择了一路向东，经西夏国和大辽后由雁门关入中原。
　　灵鹫宫弟子有任务要去中原时，一般都是走这么一条道路，权因吐蕃的排外比另外两国要严重的多。
　　虽然大辽也嫉恶宋人，但雁门关外十里之内的地方是没有辽兵把守的，来往商贩都沿着长城走，倒是也走出了一条不输于官道的长路。
　　也就余裕四人没经验，加上艺高人胆大，才会抄了条看似近路，实则麻烦更大的荆棘之路。
　　他们离开灵鹫宫的时候恰好遇上了宫中弟子要到回鹘诸部落收取岁贡的日子，也就顺带着形成了浩浩荡荡数百人的大部队。
　　说起回鹘部落，就要说到昏庸无能的回鹘王廷。
　　回鹘国本来还是实力强盛，不惧吐蕃、西夏的大国。但自从数十年前上代回鹘王继位后，便开始骄奢淫逸、暴征滥取，把回鹘民众折腾得苦不堪言。
　　十余年前那回鹘王甚至把念头打到灵鹫宫上面来，童姥当时就不乐意了，带着数百灵鹫宫弟子直接杀上高昌，让那回鹘王引颈受戮。
　　之后回鹘有几分见识的大臣希望童姥能主持回鹘的大局，童姥也是心颇大的人，也就派了几个得力助手去掌管回鹘王廷了。
　　但人有了权力便总会变心。那几名高管不久后便对童姥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还开始屯兵买马起来。
　　那时候童姥正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鼎盛期之时，察觉到不对的时候二话不说，便直接过去高昌把涉事高层斩掉了。
　　为了不让这种事烦不胜烦，童姥干脆解散了已经没几个能人志士的高昌王廷，把兵卒遣散回家，马匹带回缥缈峰下建了个牧场，此事便了了。
　　但民众总该有个民族信仰，童姥便在仅存的几个甘心沦为牧人的大智之人的建议下散播起了天山仙宫的消息，并让宫中弟子隔三差五便下山一趟为回鹘居民解决问题，再每年收取一笔岁贡，便形成了如今这个格局了。
　　这些话都是赶路的途中余裕刚好想起而发问，然后年岁较大，经历了这个过程的陈淑青回答的。
　　至于余生后来问到的回鹘边境村民受过路商贾欺压的事情，陈淑青的说法是：“这个问题他们跟宫中弟子提了很多次，但是不可能让弟子一直驻守在那里吧？毕竟有这种困扰的村落少说也有几百个，宫里根本匀不出那么多弟子。而且童姥生前为了杜绝叛乱，特意吩咐了不准回鹘部落建立私兵。所以我们姐妹讨论了许多，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来。”
　　但另一年轻得多的随从江子芮倒是爆出了一个消息：“尊主说宫中要变革，老尊主的规矩都作废，一切以新律法为标准，所以林总管前几天已经在考虑让回鹘部落建立适当数量民兵的事情了。她说现在宫里变革后肯定能越来越强大，不用太惧怕普通回民的反叛。而且只要做好思想工作，让回民认为灵鹫宫还是他们的保护神的话，那叛乱的可能性是没多少的。”
　　听到江子芮这话，其余几女都吃惊不小，倒是余裕四人有些意外。
　　这林月华还真是很不错、很有想法的人啊！要是再干出几件大事来，那可就是能治一国的大能之才了！余裕心里对林月华大为赞赏。
　　几女见余生对林月华自作主张的事情并不持反对意见，都有些不解，却也不敢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