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杨戬x飞蓬，副靖苏；琅琊榜+宝莲灯+微仙剑三）》下午茶的面包

75、前生今世

　　二人收拾好碗筷回到二楼，敲击木门却没有回应。
　　“明台，你不回应，我们就自己进去了。”往常最有用威胁丝毫没有回声，明诚便也不再倒数，直接冲门而入，明台并未如二人所想的昏睡，凌乱的床铺和余温显示明台刚刚起身。书房里细碎的说话声吸引了二人的注意，轻缓地走到书房外，听着书房里的电话声。
　　明台身上缠绕的黑气是凡人看不见的，二人通过门缝唯见明台手半撑在书桌上按着头，低垂的面部看不清表情。
　　“蔺晨，我感觉不太好。”
　　“我知道，你告诉我现在你在想什么？”过往感到痛苦的事全部涌入脑海，蔺晨所经历的比飞蓬数次轮回少的多尚且有些惆怅。
　　前几世的片段争相涌入脑海，乌黑的短发缓缓发白，转瞬又恢复正常，偷看的明楼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失去的人，经历的事。我在乎的人，每一世都护不住。”
　　“天地间唯一的冰龙？呵，不过是神中的异类。”
　　“一个都护不住……”
　　明楼和明诚听不见明台的压低的话语，只觉得身体有些发冷。
　　“飞蓬，你后悔认识杨戬吗？”
　　“不后悔……”微微抬眸，被明楼瞥见明台通红的眼眶和已留过脸颊的泪水。
　　“凡人皆有命数，你坠落凡尘也有着自己身为凡人的命数。数次轮回，带给你的也不仅有痛苦，他们也都没有怪过你，你已经尽自己所能来回报了他们给予你的情谊。第一世，为护龙葵，你万箭穿心；第二世，你为百姓，化为尘埃；第三世，你为给赤焰军翻案，你碎骨拔毒，寒毒缠身，年寿难长；第四世，你未到二十岁就撑起杨家，因帝王猜忌坠落悬崖，容貌全毁，声带碎裂。飞蓬，你每一世，都已对得起每一个对你倾心相待的人。”
　　“……”
　　“飞蓬，你不仅是我们最硬的后台，你的背后，也有我们。”
　　“……谢谢……”周身的怨气渐渐散去，揉了揉眉心，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竟然会被这点怨气控制，我还是修行太浅了。”
　　“拥有前生的记忆固然是优势，却也是阻碍。这一生，终归没有办法如前几世洒脱。莫要活得太累，展云翔有我看护，放肆活一次没什么不好，有心谢我就等你和杨戬归位，请我吃两个蟠桃。”
　　“蔺晨，你有喜欢的人了吧。”
　　蔺晨随声愣在原地，脑海闪过自己追着调戏了千年的孩子，早已褪去了稚嫩的面容，成为独当一面的将军，而自己，也很久没见过他了。
　　“我知道是谁，只是我一直没有点破，而你竟然也一直没有看透。如若你确定了心意，便去寻一个答案吧。”
　　“若是走错了……”
　　“若是他不喜欢你，这一步，我来帮你退。”蔺晨没有能力删除一个神将的记忆，飞蓬却有。
　　“谢了，哥们，就等你这句话了！”
　　“喂……”听着电话筒传来的挂断声无奈一笑。
　　“大哥、阿诚哥，进来吧。”明台起身，把主位空了出来。“二位哥哥，是不是有很多话想说？”
　　“我们想问，你也不一定想说，对吗？”
　　“我只是记起了一些前世的事，我还是明台，电话中，是我前世的朋友。”
　　“…………”
　　“我前生出生将门，十六岁已提枪为将，征战沙场，奈何帝心难测，被灭了满门，我身受重伤掉落悬崖，在雪洞里被毒虫撕咬，意外留住了一口气，是他把我背了回去，与他的父亲帮我碎骨拔毒，改头换面，我花了十三年的时间，去接触我曾经看不起的权术、谋略，为的就是为十万将士翻案，洗刷叛贼之名。”
　　“回到京城，我换了容貌，换了声音，改了身份，没有人认得我，也不会想到往日征战沙场的少帅变成了体弱多病的书生。”
　　“把曾经踩着赤焰鲜血上位的人打入地狱，翻案之后为自己辅佐上位的新帝战死沙场倒也并无遗憾。”
　　“现在和过去虽有不同，但大哥你做的事，我未尝看不透。在这个时代，我不复往日天真，是好事，不是吗？”
　　明楼与明诚皆陷入短暂的沉默来消化明台所言。
　　“那疯子知道这件事吗？”
　　“他或许已发觉我有些不对吧，于他计划无碍，他便不会多管。阿诚哥，你做了什么让南田怀疑的事吗？”
　　“我在你的刺杀现场捡起了一块手表。”
　　“我懂了。”明台自然不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而那块正好版型相近的手表则是阿诚关心则乱。“作为士兵，我不会质疑我所认同的指挥者。但如果上司的做法让我产生的质疑，我便会采用自己的方式，来达到，您想要的最终结果。大哥，我这双眼睛，能看到的太多了。还有你们的，第二层伪装。”
　　“明台，你不喜欢程锦云吗？”
　　“她可能是我以前所欣赏的，但绝不是我现在所喜欢的性格，同情心应该建立在自己的能力之上，而她的同情心只会妨碍任务的进行，而造成更多的牺牲，恕我直言，要进入第一线的任务，她还不够冷静。我已经没有办法把原来的明台还给你们了。这样的我，有时比寻常的特工更冷酷，你们还认同吗？”
　　“明台，无论如何，我还是你大哥。明家，永远是你的后盾。”明楼并未停顿太久，与明诚对视后便给出了答案。
　　“大哥，明台有一句话，你可能不爱听，疯子的计划，确实是最保险的计划。若大哥想要更改计划，不仅要过疯子这关，还有我这关。”
　　“你知道了。”
　　“是，不仅是不想牺牲大哥的命，第三战区的情报必须得到完全的信任，不能有任何纰漏，若是更改计划，牵连的不止明家。”
　　“愿你们此生顺遂如意。”未等明楼反驳，明台便带着隐晦的目光在二位哥哥之间流转，“就算我没有嫂子也无所谓哦，生活已经够苦了，为何不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呢。”
　　“明台，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不是误会。”明台在明诚制止的眼神中微微一笑，“今天已经很累了，晚安，大哥，阿诚哥。”
　　明台未带隔阂的笑容或若隔世，让二人愣了神，待关门声传来时才相互对望，刻意跳过了明台最后的祝福。
　　“没想到明台的前世如此惨烈，也怪不得他的性子沉静了许多。”
　　“无论如何，他也是我们的弟弟，即使能看透很多事，依旧身处危险。但……对明台行动的监控可以减少了，我想他可以自己处理好很多事了……”
　　“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