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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启程 ...


  •   浮尘挥动,杨戬已完全陷入昏迷,软柔的身躯稳稳地落在软塌上,殿内的水汽清洗了二人身上的尘埃,一道道浸透药水的白绷带穿透破损的衣物缠上飞蓬流血的伤口。
      “噬魂咒。”封住四散的黑气集中于天眼,太上老君开始紧皱的眉头,飞蓬一把抓住杨戬下垂的手,微微颤抖。
      “可有破解之术?”
      “老道已把毒气封进天眼,需将天眼取出,以极寒之气净化近千年,戬儿的元神早已与天眼相融,不说强行取出损伤魂魄,天眼的空缺也无法弥补。而现在将天眼送往极寒之地,已经来不及……”
      “用我的眼睛换出天眼。”猛然抬起头,蒙上泪雾的蓝眸带着星光一般。“我天生便有洞察之能,且自带玄冰之气,顶替天眼空缺可好?”
      冰龙之目确不是寻常龙目所能及,太上老君略顿之后对视飞蓬的双眸。
      “……若你以寒气之身消融毒气,会时常毒发,其痛不亚于挫骨削皮。”
      “有何惧。”空置的左手划过杨戬紧皱的眉头。“戬不在的岁月,又有何留恋。”
      轻叹一声,带着细纹的手按上飞蓬闭上的左目,杨戬额间的天眼伴随着黑雾缓缓脱离,飞蓬随着天眼的融入,左手缓缓握紧,指节发白,极痛集中于左目,冷汗浸透覆盖伤口的白缎,再次渗出猩红的血液。仍旧完好的右眼阵阵发黑,见杨戬的眉头随着蓝芒融进缓缓舒展,视线也终于全部消散,一头栽倒老君伸过来的双臂。
      意识再次回笼,左目已缠上厚厚的绷带,身上破损的衣物已被换下,猛然坐起,扯动身上的伤口,从战斗状态走出的身体也恢复了痛觉,却丝毫不被在意。
      “戬。”躺在不远处的杨戬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额间流云已变成冰蓝色,带着淡淡地荧光。
      “醒了?”老君自一旁丹炉边站起“他已无性命之忧,只是元神还是产生破损迹象,三魂七魄也散了一魂一魄,想必……要沉睡许久。”
      “只要,有醒来的一日,便好。”飞蓬略僵之后缓缓站起。“你等了我千年,这次,轮到我等你,只是,你连告别都没有,是不是不太公平?”
      拨开淡金色的碎发,在额间落下一吻。“因我的疏忽造成如今的局面,戬,若你原谅我,就早日醒来可好。”
      杨戬指尖微微颤动,只是飞蓬与太上老君都未曾察觉。
      “元神破损可以自身愈合,而魂魄不能,老君,不知戬丧失的是哪一魂。”
      “人魂,义魄。神之魂魄不散则不受限制,方才我用灵镜探查,戬儿的魂魄已不在六界之内。”
      “可能找到?”
      “六界之外有数个时空,戬儿可能已在其投胎转世,也可能寄生于另一个自己身上。”
      “我去找。”
      “老道知你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陛下那边,我已让哪吒和刘沉香去禀告了,下界之时,蔺晨会帮你处理好。”
      “谢过老君。”飞蓬双手拱起,深深地鞠躬,太上老君微叹一口气。
      “你是戬儿命定之人,皆是后辈,老道且称你一声蓬儿,你可记住,另一个时空时态多变,你们可能各自有着自己的爱人。”
      “蓬儿明白,会见机行事。”
      “你虽体质极强,但……”
      “老君,我没事,我现在就可以出发。”
      “胡闹,两个人一个德行,给我老实待着!前路未知,岂能莽撞行事!”
      “老君……”太上老君气急的脸唤起梅长苏时的记忆,与晏大夫的脸有些重合,下意识得有些顺从,想出言反驳却也无意冒犯杨戬的师祖,便盘坐在地,平心静气地进行自身愈合,老君见状微微点头,浮尘引来丹药,化作尘埃围绕其身侧,绷带下的伤口开始缓缓合拢,断裂的经脉也疏通开。
      于凡界的蔺晨接到仙鹤传信,往日的嬉笑也戛然而止,转身便向杨府走去。
      “我想,以飞蓬的能力,定会寻得杨戬。”
      “我不是不相信蓬儿的能力,只是……”
      “媱儿,即使你此时归位,也需长久的修养,如今唯有蓬儿有能力担此重任,其他人都会成为他的阻碍,我们能做的,只有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是……这些年,他们都太累,好不容易……嫦娥应庆幸自己死得如此容易。”霓凰手下的木椅碎成了木屑,杨婵与杨蛟站立一侧垂头不语,发白的指节亦彰显了其内心的愤恨。
      “飞流的神智以师傅之力定能医治,佛牙与哮天犬长久跟随二人身侧,朝堂之事也略知一二,只是他们的灵智有限,若二人长久未归,还望长公主归位后担任二人之职责,我等定会鼎力相助。”
      “我并不记得瑶姬之事,只是若我有能力,定会如此。”
      “飞蓬再临凡间本就是意外,如此消失……也是命数吧。”

      兜率宫内,盘坐的身影缓缓睁开右眼,深深望了床上之人,露出柔和而坚定的笑容,转身消失在六界之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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