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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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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土豪,分田地(7)
再说王浅跟钱少棠坦白干净,虽不说到一身轻松的份上吧,但总算是这么久憋了一肚子的心事,终于有人能够倾诉一下,也算是舒服了不少。
盘算着钱少棠也没那么快从那些弯弯绕绕的感情纠葛里绕出来,王浅跟管家请示了一下,支上一点小钱,婉拒了随从,自己晃到宅子外面去了。
来了这么久,第一次终于得以好好看看外面的景色,王浅可真是高兴坏了。作为一个来自现代的人,他自然瞧什么都新鲜。他先在集市里瞎逛了几圈,对几样小玩意爱不释手,却苦于拿着别人的钱不好乱买,只好撇撇嘴作罢。逛到肚子有些空了,又向路人打听,寻了一家最出名的得意楼,狠狠地吃了一顿。酒足饭饱,王浅摸着撑得有些圆的肚皮,慢慢散步到一条河边。
烟柳白堤,长河画船。止步于岸旁,王浅细细眺望着河上的景色:几艘玲珑的小画舫漂在水面上,隐约有动听弦乐声和着说笑声传来。许是正午已过,堤上少行人,唯几个走卒抬着扁担埋头匆匆赶。酒足饭饱,眯眼感受着暖暖的阳光,王浅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啊!我的荷包怎么没了?!”突然,一声女子的尖叫声在不远处炸起。
“让开!”王浅正待转头看看,突然,一个身影从他身后闪过,他感觉有人在自己背上狠狠怼了一把,他一个不稳,踉跄着就跌进了河里。
冰冷的河水没过他的脸的时候,他想的第一件事:早知道刚才多吃一笼芙蓉包了!
第二件事:完了,不会游泳!要是命绝于此,不知道还回不回得去?
“救...救命!!救命!!”
王浅挣扎着,在呛水和吐水的夹缝间高喊。沉浮间,他隐约感觉岸边围了好多人,也听到几个断断续续的“落水”“救”“来人”的字眼,却始终感觉不到有人下来。
就在他感觉没力气再扑腾时,一双手从后面托住了他,护住他往岸边游去。
迷糊间,他感觉自己被人拉上了岸,随后胸口传来有节奏的压迫感,他一难受,“噗”的一声,吐出了好多的水,人也渐渐转醒。
“呼...还好及时,人没事。”和他一样跌坐在地上的是一个白衣少年郎,棱角分明,浓眉星目,个头看起来比他稍高。
“谢谢这位...公子。”王浅虚抱了一下拳,坐在地上还从刚才的生死一线中回味不过来。周围的人渐渐散了,剩那个少年郎和王浅两人在岸边吁吁喘气。
“行了。”那个少年郎先行休息完毕,撑地站了起来,接着把手伸给王浅。王浅自然握住,另一只手撑地,也缓缓地站了起来。
“你没事吧?”那个少年先开口问道。
王浅正待回答,那边一艘画舫靠近,一只芊芊素手掀起珠帘,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一个女子看见两人的狼狈相,丝帕堪堪捂上小嘴,受惊地问:“两位公子,没事吧?瞧这浑身都湿透了,快到二娘船上来,我这备有几套干净衣服。”
王浅刚想拒绝,旁边那个少年倒是先一步调皮地作了一个揖:“如此,子云谢过二娘了。”
看来是认识的。王浅稍稍放下心,随着他一起上了船。
船舱内飘着一股干净好闻的燃香,舱内虽小但却精致,了了饰物装点得恰到好处。再细看,原来舱内是由一扇帘子隔出了两个空间,外间的中间摆着一张长方小几和几块软垫,小几上还有几叠菜肴一壶酒。那个自称二娘的女子吩咐侍女拿来两套干净衣服,转手递给二人:“子云和这位...”
“王浅。”
“子云和王公子且把干净衣服换上,不要着凉才好。我等自去里间等着,公子换好了再唤一声便是。”二娘说完,和两个婢女一起走到里边的房间去了。
“我叫季子云,你叫我子云就行了。”那个少年说着,递了一套衣服给王浅,转过身就开始脱起衣服来:“那个是二娘,我方才在二娘船上喝酒,听到有人落水,我这才下去救人。”
王浅接过衣服,背转身去也开始换了起来:“王浅谢过子云兄救命之恩。刚才要不是你,我说不定要命绝于此。”
“说谢谢不是应该当面跟我好好说吗?王兄你背对着我草草道歉,这我可不接受啊。”
“哈哈哈哈哈哈,我这可是和子云兄‘坦诚’相见。不过,等改天我一定请子云兄出来吃顿饭,子云兄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如此甚好,那我一定要上得意楼,点一笼...”
“芙蓉包!”两人异口同声,又同时披上外袍转过身,相视一笑。
“我中午第一次上得意楼,才吃了一笼芙蓉包,刚才以为自己要死了,还后悔没多点一笼呢。”
“得意楼不仅芙蓉包好吃,还有杏仁饼!”
“桂花糕!”
“莲子羹!”
“红豆汤!”
“二位公子不是正换衣服吗?怎么还聊上了吃的,听得二娘都饿了。”正待再辩,里间的帘子掀开,二娘和另外两个婢女走了出来。
“倒是子云的不是,谁叫在子云心中,二娘的美还比不过甜食呢。”季子云眨了眨眼,又和王浅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笑开了。
收拾干净,三人在小几边一一落座,二娘净手为两人倒酒。季子云浅饮一口,问道:“难得王兄也喜欢甜食。子云师承扶云山,不知王兄在哪处高就啊?改日我们可一起相约去四处觅食。”
“高就倒没有,我现如今在钱少棠钱府处谋个职。”谋个职当书童,还不知道保不保得住呢。这些后话王浅可不敢说出来。
“哦?钱少棠钱兄?我和他算是老朋友了,那等一下我送你回去吧,顺便去拜会一下钱兄。”
完了,刚好两人认识,这就尴尬了。王浅心想,早知道刚刚不要把话说得那么满了。不过钱少棠毕竟喜欢二狗子,应该也多少爱屋及乌,不会拆穿自己吧。带着一点小侥幸,王浅说道:“好啊!没想到子云兄和我家钱老爷也认识。”
“之前他帮了我一点小忙,因此才渐渐熟络起来的。”
“对了,刚才提到的这扶云山,那里是学武功之类的地方吗?”
“没想到王兄竟然没有听过扶云山?没错,扶云山正是当今江湖上最大的正道门派,我派以剑招为主。”
“嘿嘿嘿,不知道子云兄觉得我根骨如何?”王浅心里一阵激动,要是回头钱少棠真的狠心把自己赶走,自己干脆去拜个师学个武功算了,看那些小说里的男主都是因为机缘,从草根一跃变成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大侠,坐拥无数美女,受尽百姓爱戴,斩妖除魔,行侠仗...
季子云挥挥手直接挥走王浅的幻想:“你?不行不行,学武要从小练起的,长成王兄这个年纪再想学,可能出师的时候王兄你都到半百中年了。”
“哦。”失望地捻起一块糕点掰碎了往嘴里塞,王浅不死心地说:“那子云兄此次下山是为了?做任务?劫富济贫?武林大会?子云兄何时回师门?”
“这次下山是为了找二娘啊,看来王兄是真不知道。”季子云站起身,走到船头拉起帘子:“王兄来看,那个就是扶云山。”
王浅也走过去,只见远处一座普通的大山在绵延的屋顶炊烟中露出了个青色的头,如果不是季子云说,他可能只会觉得这是一座普通的山。
“啊?这么近。”放下帘子,王浅和季子云落了座。
“说起来时候也不早了,二娘把船靠岸吧。我和王兄一起去趟钱府,等会还得早点赶回去呢。”季子云对二娘说。
“还没多谢二娘的船相救,还有二娘的衣服,我...”
“都是二娘应该做的。衣服王公子就拿着吧,反正也是平常备着给人换的,不是什么贵重衣服。”二娘浅浅地笑,转头对侍女说:“去吩咐船家靠岸。”
“多谢二娘。”
三人又多消磨了两杯酒的时间,才听见外面船家喊一声:“客官,到了。”
“好嘞!”季子云先行站起来,作势要走:“二娘,我下次再来。”
“子云!”二娘不舍地拉住他的衣袖。
王浅一看形势不对,马上掀开帘子,识趣地说:“我..我先上去了,你们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