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的妖精》北纬18度的椰子

8、家贼

　　唐茉胸口疼，总是不自觉地要去摸两把，马少爷也稀奇，盯着瞧，“会长多大？”
　　唐茉挺起身板，“要多大有多大。”
　　马少爷嗤一笑，“二两肉对半分，还没我的大。”

　　招弟倒是三天两头地给她从厨房拿点汤补补身子，说是正长身子呢，不能缺了吃喝。喝得唐茉反胃，“不如给我几碗血。”
　　招弟每每杀鸡宰鸭，都会给她留一碗，喝得唐茉直打饱嗝，招弟发愁，“听史弟夫说这是病，得治！叫什么异食症。”
　　什么叫异食症，史弟夫捏着十字架对漂亮厨娘科普，鸡同鸭讲，小厨娘一句没听懂。
　　末了还不忘向小厨房讨了些新鲜的瓜果，请她下次再来受教。

　　马少爷也在猛窜个头，原本比唐茉矮半个头，现在隐约有越过去的趋势了。看唐茉还带点俯视的意味，大有点些后来者居上的味道。
　　招弟又犯愁了，说不能再让唐茉和马少爷混睡在一张床上了，以往是年纪小，没男女之妨，如今两人个长个的，难保不出事。
　　唐茉却说没事，“小阎王让我睡那是防着他和尚师傅哩。只要我躺在床上，和尚就不敢进去掀被子抓他起床，能保他多睡上半个时辰。”
　　招弟还是担心，怕唐茉吃了亏去，可自古只有说不的少爷，哪有说不的丫鬟。

　　如今有了侄女在身边干活，王大娘连买菜都懒得去了，全权交给王秀华了，王秀华手上捞了些闲钱，打扮也好看起来，心思也活络起来，心想马少爷正是开荤玩女人的时候，指不定就对自己上眼了，这回要是上了马少爷的床，定要捞个够本。
　　太阳都出来了，外头白霜下了一层，王秀华才懒懒起床出门去，拎个菜篮子还没跨出门坎，又退了回来，偷偷摸摸趴在少爷房门口往里瞅。见没人，一猫腰溜了进去。

　　马少爷绕着后山跑，唐茉喘着气跟着后头跑，体力终究是有差别，马少爷跑了三圈，唐茉还在一圈半的地方蹲着喘气。
　　马少爷上去一脚，差点把唐茉踹下山，“个没用的玩意，跑不动就站在山下等我，何必折腾自己跟着累。”
　　唐茉站起来揉胸口，“踢哪不好！”偏往小包包上踹，踹出问题怎么办。
　　马少爷凑上来要看，动手要扒她衣服。唐茉不肯，马少爷好奇，“给我瞅瞅现在长多大了。”
　　唐茉揪着领子不松手，马少爷歪嘴笑，“早晚都要给我看的，现在不给，晚上我扒了你细细看。”
　　唐茉火了，一拳往他肩胛骨打过去，马少爷哟了声，“还偷学了功夫。看招！”
　　两人在山腰上比划起拳脚来，人踩出来的路又窄又弯，唐茉被马少爷三拳两脚打得差点掉下去。马少爷赶紧把她拦腰捞住，也吓了一身冷汗，“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和我对手，真是找死嫌命长。”
　　唐茉拐了脚，被石头擦了一大块皮，血倒是流得不多，马少爷皱眉，“得了，尽给我找事！”蹲了下去，回头过来示意唐茉，“愣那里干嘛，还不快点趴上来，等少爷我不耐烦了，一脚给你直接踹山底下去。”
　　唐茉的胸口被马少爷的背甲骨咯得生疼，又不敢叫，每每直起来隔开一段距离，又被下冲的力量给压回马少爷背上，真真是备受折磨。
　　马少爷在那嗤嗤笑。

　　唐茉的脚好得快，晚上就能活蹦乱跳的，在厨房给招弟添乱。
　　招弟奇了，“怎么不去少爷房里伺候着？刚才还听见他在那里喊人。”
　　唐茉嘴巴呶呶，示意那屋子里有人上赶着去伺候了。
　　那头少爷才喊两声，王秀华就冲出来，一胳膊把唐茉拐回去，急冲冲抢在她前头就进了少爷屋。
　　“少爷喊人给剪指甲呢。”
　　招弟在做面团子，上面掐出一个个兔子样，“你就晓得了，又不是少爷肚里的虫。”
　　“今天早上他把指甲盖劈了半截，现在肯定是正啃着指甲要剪掉呢，”唐茉阴笑，嘴巴呶呶屋子里，“那女人上杆子去找打的。”
　　晚膳，王秀华遮遮掩掩地让招弟把饭菜送进房，招弟出门就笑，“一脸红印子，盖都盖不住，少爷的指甲真硬，非要在皮上挠几道磨平了才行。”

　　晚上，唐茉磨磨蹭蹭地进了屋，少爷还在练字。举了帖子放在她面前，非要她说出个好坏来。唐茉心不在焉地敷衍，马少爷不高兴了，“想什么呐？”
　　唐茉老实说，“招弟屋里又丢东西了，前段时间是银子丢了，今儿又丢了个碎玉的耳坠子。虽说是不值钱的东西，可那是她亲娘的遗物。”
　　马少爷笑笑，去翻自己的柜子，底下掉了一根黄线，捡了黄线拽在手上玩，“不止是你们屋里遭贼了，我这里也被他惦记上了。”
　　唐茉看看线，又瞅瞅柜子，心想这小阎王也有点城府了，晓得在门锁上系根线。
　　马少爷问，“你觉得这贼从哪房出的？”
　　“大房。”唐茉实话实说，“黄婆婆天天不见人影，王大娘和她新来的侄女都是大房的人，平时少爷去学习，她们有的是机会进屋。”翻了个白眼，“至于招弟嘛，除了厨房，她哪都不敢去，生怕被大夫人和十三姨太太逮着。”
　　马少爷被话题绕开了，“招弟怕她们做什么？”
　　说来话长，唐茉懒得扯那些污糟事，“怕被她们卖了。”
　　马少爷切一声，“招弟就是个胆小的，我院里的人她们还敢惹？！”又问，“你们被偷了多少钱？”
　　“三两银子，还有个耳坠。”
　　马少爷从柜子里掏出个盒子，递过去，“这个给你们，不用藏得多密实，和平常物品一样放在衣柜里就行。”
　　马少爷这是要出主意了，唐茉接过来打开看，里面一个印章，刻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字。
　　“我娘的印章，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敢打我主意的人，我让她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个熊心豹子胆的玩意，不给点颜色瞧瞧，还以为马少爷我是好欺负的！”
　　唐茉兴奋地蠢蠢欲动，“啥时候动手？”
　　马少爷打她一拳，“瞧你激动的，等着，等我老爹从京城回来，有人做主了才好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