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长空燃霞

2、第 2 章

　　婴孩？厉鬼？！

　　好像所有噩梦的开始，都是风平浪静不知所谓的。
　　昨天晚上也一样。
　　梦的开始，是和最好的朋友燕子坐车来到了某个名字熟悉但看上去很陌生的小镇。小镇很普通，依山而建，顺着山势，有条两车道宽的黄泥路，路两边，零星地散着几幢两层小楼，整个环境略显凌乱。在梦里一贯的令人压抑的灰暗天空下，上帝视角的我，看见自己和燕子顺着那条黄泥路往上走，身边偶尔会经过几个路人，但都看不清表情。
　　忽然，我拉住燕子，指着刚从我们身边掠过往下走去的某男说：“看，那是我们高中同学吧，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忘记了……”燕子看着那个同学的背影，说：“嗯，是XXX。”
　　我们异常兴奋地把XXX同学叫住了。三个人站在黄泥路中间兴高采烈的聊了数分钟后，XXX同学邀请我们到他家去，他家就在附近，而且——几年不见，他，不仅已经结婚，甚至连孩子都有了。我们很惊讶，当然也很高兴。
　　在XXX的带领下，我们屁颠儿屁颠儿地来到了他家。家里有好几个人在，除了他的妻子外，还有他的母亲，当然，还有孩子，一个一岁左右包裹在鲜艳的红白印花襁褓里的孩子。
　　一直以来，都十分喜欢孩子，尤其是白嫩嫩粉嘟嘟的一岁左右的婴孩儿。这个时候的孩子大部分都已经在呀呀学语，走路跌跌撞撞的还不是很稳，不像更小的孩子只会哭闹，也不会像再大点儿三四岁的孩子开始满世界疯玩儿。
　　虽然奇怪为什么还包在襁褓里，但感觉上XXX的孩子似乎正好处于这个阶段。所以我很开心的请求XXX让我抱抱孩子。
　　XXX很爽快地答应了。我从他母亲手中接过孩子——从此处开始，梦进入诡异阶段。
　　明明他们抱着的时候只有一个孩子，轮到我抱后却变成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印花襁褓里，一模一样的两个孩子。燕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左手将一个孩子搂在腰间，右手将另一个环抱在胸前，我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一低头，猛然发现其中一个孩子正凶神恶煞地看着我，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眼神。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出现了旁白（汗，似乎我的梦里经常会出现旁白，而且旁白的内容往往惊悚无比），大意如下：
　　其实只有一个孩子（简称A好了），另外一个孩子（简称B吧）在出生之前就已经死了。但B的灵魂始终存在，而且充满了对A的嫉妒和怨恨。除了我之外，之前几乎没有人能够看见他，因此，对能够看见他的我，他肯定会缠上不放，并且怨恨，就因为我很喜欢A……
　　我惊，想着，天啊，怎么会这样？然后我忽然意识到，不对，这是梦，一定是在做梦，醒过来，赶紧醒过来！
　　场景忽然转换，从高处，似乎是斜上方天花板的角度，我看见自己躺在床上，被子搭到腰间，一副睡得深沉的样子。我松了一口气，终于醒过来了呵……然而，不过片刻，两个“我”之间的距离无限拉近，然后重叠。
　　我知道被魇住了，拼命想要醒来，但无论怎样努力，依旧是神智清醒，身体僵硬，最可怕的是，我看到了，我感觉到了，在我的床头立着一个小小的黑影，似乎就是那个一岁左右的孩子，看不清表情，只是直觉地觉得无比狰狞，他正在拽我的被子，一下，两下……
　　我怕，很怕，怕得几乎快哭出来。用尽我所有的意志力，在几乎绝望的时候，才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
　　醒来后，精疲力竭。映入眼帘的，是从窗帘的缝隙间漏进来的几丝路灯光线。夜依旧很深，很静，虽然偶尔也能听见远处汽车飞驰而过的声音。不知道时间，手机就在书桌上，一伸手就能拿到，但我没有勇气也没有力气探出手，总觉得黑暗中有什么在窥探。于是闭上眼，把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不看、不听、不想，全身紧绷，竟然也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