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三十六话：两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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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番队好一阵兵荒马乱，走廊里到处是匆匆忙忙的脚步纷沓响动，偶有没头没尾的议论声从门外传来，她听了好一会儿，凭那天才的大脑将这些片段重新以逻辑组合，最后得到了无限接近事发经过的推论。
封印现场的乱子，山本总队长虽然没明令禁言，但大部分队长都不约而同三缄其口，没有公之于众的打算，只是四番队职能特殊，消息也就格外的灵通一些。
“八千流和一角、躬亲受伤，大概是参与了紫姬的行动，与队长级动了手，而还能人身自由的得到治疗，那多半是使用胡搅蛮缠的方式去‘打扰波及’而不是‘蓄意冲撞’，如此说来，第一道的碎蜂多半是被他们卷进去了……唔，十一番还真是团结。”
“接下来，有不少十番队员接受了治疗，却没听说日番谷队长有什么问题，紫姬那家伙出手就是狠的，日番谷队长没受什么伤的意思……莫非是被突袭制服了吗？恩……这样就说得通了，紫姬制住了日番谷，朽木队长听到动静，以邀她一对一交手为条件，让她放了日番谷队长，所以最狠的一战在这儿等着呢，朽木队长伤势颇重，紫姬绝对也好不过他，以这家伙的作风，定然是打到两败俱伤后，硬挨白哉一招，顺势冲进去了……”
“不过，即使冲进去了，在山本爷爷带领众多队长坐镇的地方，也容不得她放肆，然而，这诡异的氛围是怎么回事？若说她没有成功破坏现场，四姐这祸害终于被封印的消息此时应该传遍番队，可却没有半点迹象。若说紫姬成功了……这运气实在不赖。不过，到现在仍然没有半点儿处罚这个大逆不道之徒的消息……果然是银子做到了吗？他到底怎么能在这种情形下助紫姬不被捕获的？不，不对……”
“即使是银子，他强的是点对点、线对线的爆发力和攻击力，突围攻坚都是有利的，但在众多队长云集的情况下，毫不暴露自身的带一重伤之人突围，这并非他的强项。到底是谁……”
将三道门禁前所有发生之事几乎分毫不差的在脑内补完的优香，想到这里都不禁愣了愣，微微张开的唇瓣几个呼吸间竟说不出一个字来。她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待到心情稍微平静下来，她才用低得只有自己依稀能够听见的吐息，轻轻呼出了那个带着毒素的名字：
“蓝……染……”
除非蓝染没有死，不然，无人能做到那种事。所以，就算一切证据都表明蓝染早已死去，但优香仍是得出了不可理喻的答案。蓝染绝对没有死。就算所有人、包括优香最信任的朋友也是杀死蓝染的凶手天照京亲口证明了蓝染已死，但发生了这种事后，优香仍是立即推翻了这些由证据组成的事实。
蓝染本身就是不可以常理来论断的存在，优香心想，哪怕这世上已经完全没有他存在的任何痕迹，所有证据所有事实都告诉人们他已经死去，而这些证据这些事实都具有无与伦比的说服力——即使这样，这种事也没有第二个人做得出来。考虑此事之时，如果将已死的蓝染排除在外，那么这就是个无解的难题。所以，必须怀疑一切证据和事实，然后认定一个完全不可能的答案：蓝染没有死。这些所谓的极具说服力的证据和事实，都是蓝染一手制作出来让人们不得不信的道具。
得出这个答案后，优香的心并不轻松，相反，异常的沉重。如果蓝染没有死，那么他肯定又在计划着什么，而一旦蓝染开始了谋划，总是有人要因此倒霉。偏偏这位大神的每一次布局都很大手笔，绝不会做一些小打小闹小家子气的事，优雅高品位的蓝染平生只有两个恶趣味，一个是毁灭世界，一个是看所有不顺眼的人倒霉（这个‘所有’的数值可以是无限大，真包含了除蓝染和蓝染认为是‘自己人’外的一切有机物和无机物。）。
大脑不受控的自然散发了一下蓝染的可怕，优香很快回过神来，轻轻吁了口气。幸好，幸好啊，蓝染肯出手，一方面是他有这样的能力在保住自身的情况下左右局势，另一方面也代表了自己这些人并不是蓝染的眼中钉，无论怎样，只要确认了这一点就好办了——蓝染这番布局不是冲着他们来的，只是有意无意的将他们作为变量一起算计进去了，比如……比如她现在身处四番队，想尽办法拖住了雏森，肯定就是蓝染预料之中的后果之一。
确定了这一点后，优香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床上沉沉入睡的雏森，随即推开了房门，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没有费什么事也没有遇到阻挠，她来到了蓝染停尸的房间。
四宫珑仍然跪坐在地，她面前是蓝染的尸身，一袭白绢遮挡着那让人心碎的遗容，小珑神色恍惚。她听到了有人进来的动静，但没有立即回头。
优香静静走到她的身边，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她部分真相。小珑虽然没有绝对的智慧和武力，但并不是那种会坑队友的傻瓜，另一方面，优香也不忍心看到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算明知道现在有些事最好不要说，却仍是无法丢下心丧欲死的小珑不管。
“小珑，不要太难过了，多回忆回忆蓝染队长升天那一幕吧。”
虽然决定告诉小珑部分真相，也尽量压低了声音，但为防隔墙有耳，优香还是使用了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心领神会的，隐晦的说法。
‘升天’，外人听到只会认为优香说的是让对方回忆蓝染队长临死前的状貌，但小珑对这个词还是立即有了反应。她微微睁大双眼，还带着些许疑惑看向好友：“你是说，蓝染队长……”
“虽然具体情形还不太清楚，但答案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紫姬支开了我和银子，应该是独身去闯关想要搭救四姐，你听这外面乱糟糟的声音持续好一会儿了，不少队员甚至队长级都受了伤，紫姬的下落却还是不明，真不知道有谁能在总队长及大部分队长坐镇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救走她，紫姬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厉害的角色，实在太可怕了，这人的前方，绝无敌手。”
小珑眼睛一亮——如果说刚才她还对优香的暗示有所迟疑，那么这最后一句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明显了。优香想要告诉她的所有内容，全部不着痕迹的传达了过去。小珑明白了，蓝染大人没有死，甚至这一切都是出自他的布局，而且这布局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不然他不会出手救走紫姬。他没死，而且没有将自己视为敌人，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结局？
“现在瀞灵庭乱成这样，紫姬消失之谜肯定也是要彻查的，不过这些都与你无关了，小珑，你既然要陪着蓝染队长直到最后一刻，这是你的心意，我不会干涉，只是希望你打起精神来，蓝染队长虽然不在了，但你还是要努力生存下去的，不要伤心过度了，回头我给你送点吃的吧。”
“恩，我明白的，优香，谢谢你。”四宫珑重新敛目低垂，庄严地跪坐在那里。优香的意思她确实明白了，以后或许还会发生很多事，她如果帮不上忙，就最好一直在这里待着，撇清干系，免得随意出入给蓝染或优香的计划平添变数。
优香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往总队长办公室走去：很无奈啊，那个幕后大BOSS脸都不露就把大家又玩了一遍（咦，我为什么要说又？），结果想要配合都得多死一倍脑细胞来考虑他想要做什么。现在不光是自己已被拽入局中，甚至下落不明的紫姬，也被他掌握在手上，小珑是他的追随者，而银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总之目前是和他在一条船上的，无论怎么看立场好像都已经没得选了……所以说，
真是厉害啊蓝染。
无论面对怎样的局面，他都能轻松掌控，甚至连深知他底细的人们都不知不觉间被玩弄于股掌之间，怎样的微小变量也能算无遗策……根本就等于先立于不败之地再开始游戏。现在没有了满身是挂的黑崎一护，他的面前真的差不多绝无敌手了吧。
在推门而进见到总队长时，优香小心收起这满心感叹，低眉顺眼的垂手站到他老人家的面前等候训话。
果然山本元柳斋的语气比平时严厉了十倍：“永山，有人看到你和市丸银在流魂街碰面，然后你去了四番队，那个时候你的好友千夜紫姬正孤身闯关，你对此毫不知情么？”
优香叹气：“我和市丸队长都被骗了，实际上我们并没有约着碰面……而是都以为对方发出了邀约，骗我们的正是紫姬。大概她想自己承担责任吧。”
“以你的头脑，发现被她骗了后，应当立即就猜得到她想要做什么吧，那为什么你做出的判断不是赶来阻止，而是去了四番队？你与千夜关系亲密，如果拿不出一个像样的理由，那很难让人相信你与她的行动毫无关系。”
优香诚恳的道：“总队长，您知道不知道千夜紫姬是个多么固执的浑人？”
“……恩。”单看她这次的行动也该清楚的知道了。
“那您也该知道我的武力并不突出，想要正面挡住她是很困难的？”
“……恩……”自己加上一干队长级坐镇都让那家伙冲进来破坏了封印，永山就算来了也当然是挡不住的。
“所以，我担心四宫珑得到消息后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我的武力虽然不突出，但挡住四宫还是可以的，所以我就去了四番队……当时，五番队的副队长雏森也在那休养，我瞧她情绪似乎过于激动，还陪她聊了会天……”
山本元柳斋简直想一把火把这个半天找不到重点的家伙给烤了，他拧着眉毛喝道：“所以你宁愿去陪五番副队长聊天，也不想试图挽回好友，这说的过去吗？永山，我是不是太放任你了，以至于事到如今，你还敢在老夫面前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优香委屈：“冤枉啊总队长，莫非您觉得我不该置身事外，必须来帮着紫姬给您添乱才是个讲义气的好朋友吗？”
“……老夫说的是你作为她的好友，有义务劝她回归正道，不要行差踏错！”
“所以一开始我就说了，那家伙为人固执，用说的肯定没用，而我也没有绝对的武力值能按住她，那么我当时赶过来的意义只在于被她狠揍一顿，然后眼睁睁看着她被队长们打死……那对我来说实在太残忍了啊总队长，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我今生都不想体验一次呢。”
山本元柳斋重国静静盯着面前这个祸害看了一会儿，心中百味杂陈。永山说的一点没错，每一句都合乎情理，她那为害了整个瀞灵庭的机谋也当然有无法发挥的时候。只是，他原本以为她是个更热血一点的人呢，但其实这个样子才更符合逻辑啊。然而，山本总队长还是感到一丝失望：“永山，你太过理智了，有时候真想看看你失去理智的样子，不然，你的人生可真是无趣。”
听出总队长话语里那浓浓的失望，优香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总队长，您是真的嫌瀞灵庭还不够乱是吧。”
“怎么讲？”
“我理智的放弃了紫姬，没有乱伸手，您觉得我这样子实在无趣，如果我失去理智的去帮她……莫非您真的想看到那后果？”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样的说法，山本总队长突然觉得现在这样子似乎也不错，虽然对这女人袖手旁观看朋友送死的行为感到失望，但说到底优香没跟着一起添乱确实省了他不少事，与此相比，这点失望算什么呢？
“不过，永山”，山本总队长从优香的‘供词’中看到了某个与自己期望相同的关键所在，他说：“千夜紫姬前来破坏封印的时候，你选择的是去四番队与雏森‘聊天’对吧？”
“是的呢。”
“你对她那种改进斩魄刀的能力，有什么看法？”
优香轻笑一声：“如果她本人的斩魄刀可以因此无限进化，那自然是逆天的存在，但也仅限对她自身有补益而已了。”
“哦？”
“想当然，经过她改造的斩魄刀，也只能停留在此，一步不前了，如果瀞灵庭正面临极端危险的境况，需要大量高级战力，那么采用她的方式拔苗助长也是没办法的，不过，鉴于斩魄刀的能力类型和质量高低是与主人的状态息息相关的，所以，一旦强行改造，斩魄刀的主人也就没有什么潜力可言了吧。”
总队长叹道：“果然你也发现了。她那种方式只适用于进阶无望，又迫切需要提高的死神，并不能生造出顶级的战力。但你说的……她本人可以无视这个限制的，那个无限进化的可能，倒是很新鲜，果然无论什么棘手的事件，只要跟你探讨，总会有收获的。”
优香心里笑了笑：那是因为我此时不在您这给那个雏森挖个坑更待何时。不过脸上仍是一派严肃：“但就如您所言，这个能力对进阶无望又希望能借外力提升的死神而言，不啻于救世般的存在，所以还是应该让她发光发亮，为瀞灵庭打造一批虽算不上顶级，但也相当优秀的战力。”
总队长挥手：“永山，你先下去，让老夫再想想。”
看到优香听话的告辞转身，山本总队长却有些犹豫的又召唤了她一声：“永山……”
“？”回过头来的优香露出求明白的表情。
“你曾经和千夜紫姬是非常好的朋友，这次的事件，老夫想知道，你的立场到底在哪里？”
却见那狡黠的女子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总队长，你是想知道我会不会因此心里憋着气，然后给尸魂界添乱？您是否弄错了什么啊，四姐本来就是个附在更木队长身上的灵魂，如今出了点意外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而紫姬虽说下落不明，到底也在队长云集的地方给逃脱了，这简直是神一般的战绩，我佩服还来不及，怎么会因此再给您添乱……您已经够乱了好吗？”在山本总队长脸色变得更差之前，她赶紧把话一口气说完：“至于紫姬逃到了哪里，我是真的不知道，如果让我遇上她……我肯定会手下留情的，所以直到你们搜捕到她之前，我的立场肯定一直都是在您这边的，我可是一番队的席官啊，只要和紫姬那家伙没关系的事情，你交给我做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至于搜捕她，瀞灵庭那么多队长级的高手，好像也没必要非勉强我去做吧。”
山本总队长无力的挥挥手放走了她。永山这家伙，虽说平日里‘委婉’的转弯抹角的发言方式让很多人受不了，但谁成想她坦率的发言也这么让人纠结……纠结归纠结，还偏偏反驳不了，所以说，她不打算趁机捣乱就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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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多方搜捕的那个搅乱瀞灵庭的源头，如今正满意的注视着自己面前那一场梦幻的花雨。
“很好，看来将你我的力量连在一起是正确的，村正。”
无奈的声音从她手中再度变幻为斩魄刀的刀身上传来：“这太乱来了，千夜。”
接着，村正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身边，冷漠凶恶的脸上也迅速掠过一抹尴尬：“你对我的能力知之甚详，我本以为你想要的是那个能力，但……但你却要求我住进你的刀中，将你的灵压与我的连起来，先不说这个举动就非常荒谬，万一我们的精神无法融合，你就会受到重创变成白痴的，就说你居然异想天开用我当枢纽催动你本已死去的‘九盏菊’……这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
“别抱怨，”面瘫少女拍拍他的肩：“结果是好的就可以了。我缺的是一柄好刀来发挥我真正的实力，不管你本身的能力有多么奇特，从根本上来说，你只是斩魄刀凝结出的灵魂，根据不同的使用者而得到不同的能力，不是么？”
村正愣了愣：“的确是这样，我的能力是由主人响河的能力孕育而来……等等，虽然是这样，但我也有作为斩魄刀的、独一无二的特质，并且在长期的战斗和沟通中完善了自身的能力，这才形成了现在的村正。他是需要我的！”
“所以借住在九盏菊中的刀魂，与我的灵压和精神都建立起连接，就能暂时恢复九盏菊的灵性，这点我并没有考虑错。”
村正以怜悯的眼神看着这个无知的疯女人：“第一，拿我这样顶级的刀仅仅当中转的桥梁使用，亏的是你；第二，你和我建立起连接，用自身的灵压温养我的伤势，等我找到主人，离开你的时候，你会受到极严重的反噬，这一点在建立精神连接前，我已经确实的告诫过你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紫姬道：“就如同你有争分夺秒必须做的事一样，我也有不能在此止步不前的理由。等重新修炼出斩魄刀不知要多久，我真的急需一柄好刀。你是柄十分温柔的刀，村正，但我不是个好女人，如果你像其他刀一样没有这样的自我意识就好了，虽然因为你的特殊性，我才有机会重新拿回斩魄刀，但跟你这样对话之后，总觉得自己有点卑鄙。”
——温柔的刀？我吗？村正有点意外的问她：“卑鄙？”
“是的，或许我要做的事比你要做的危险的多，相识不久便让你陪我涉险，感到有些过意不去。”紫姬的正直脸上露出有些惭愧的表情：“所以，我能为你做的虽然不多，但还是能做一点是一点吧，现在，趁你吞噬的大虚还不够多，将它们释放出来吧，这些虚的力量只能暂时压制你的伤势，却使你力量不纯，日后会很麻烦，对你没有一点好处，而和我建立起连接后，靠我的灵压温养，要比靠虚的力量压制好的多。”
村正一时有些沉默，那一瞬间，他想到的却是自己和主人响河相处的场景。
响河是个很厉害的死神，有强大的力量，天分也很高，但意外的，心灵却很软弱。大概正因为不想被人发觉自己心灵的软弱，他才创造了一柄可以玩弄人心的妖刀，来补足这个缺点。
然而，也正因为他心灵软弱，才将很多事、很多决定都交给村正来做，等发现做错了时，又责怪村正什么也不懂，不配和他共事，等他自己拿回主导权，自顾自的决定做一些事，不再听从村正的声音时，不但与斩魄刀越来越无法沟通，也踏入了更深的沼泽中无法自拔。
千夜紫姬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死神。她不但强，而且很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和想要什么，内心和表情一样坚定，在建立起双向连接时就马上明白了，村正可以毫无忌惮的窥伺她的内心，却发现除了自己的存在比较异样外，紫姬的心灵没有一丝缝隙。他掌握了她所有的感情和经历，发现她就算有挚爱的亲友和倾慕的男人，这颗武人之心依然毫无破绽。
紫姬心中的，唯一的破绽竟然是村正自己。因为要建立起精神联系，必须对他打开心门，毫无防备的让一个外来户强行进入心灵的最深处，如果村正有一点不轨之心，紫姬的精神就会在一刹那间彻底被摧毁至崩溃。而村正就算没有阴谋，以这种强行进驻的身份与她建立起联系后，还是使她那坚强的内心，出现了缝隙。
即使如此，被掌控着唯一缝隙的紫姬，却将他的人生理所当然的背在了身上，成功建立起联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帮他祛除所吸收的虚的力量，以免这样的负面力量给他留下后遗症。
又想起了和响河刚认识的那段时光。
那时，响河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少年，第一次成功召唤出属于自己的斩魄刀，他全心全意的爱着村正，什么事都和他分享，觉得拥有村正就是最幸福的事。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全心的信任渐渐出现了裂痕，直到那裂痕一再加大，直到村正再也听不到他呼唤的声音。
事情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而千夜紫姬……等她见识过拥有妖刀村正会给她造成怎样的麻烦后，还会如此对他么？
照她所指示的，靠她的灵压来温养，确实比吞噬虚更有利，对身体的恢复也有好处，然而就这样放弃吞噬虚所得来的力量，就代表着只有全身心依靠她才行，因为一旦被她放弃，她自己固然也会受到严重的反噬，但我……伤势也会加重的。村正犹豫着。
仿佛知道他在顾忌什么，紫姬有些自嘲的道：“没想到时至今日，我的信用竟然连一把刀都说服不了。放心吧，村正，我跟你约定，只要办完我的事，就带你回响河身边，只要回到主人身边，你切断和我的联系应该也不会受伤吧……你本来就是因为离开他太久，失去容身之处的凭依，才成这样的。”
“你……如果真的做到这一步，会受伤的就只有你而已了。”
紫姬摇了摇头。村正是个一根筋的笨蛋，他根本不知道他找到响河后，迎接他的结局是什么。然而，现在用说的根本无法让他明白，也无法让他相信。从某种意义上说，村正和她一样，是固执的武人作风，她为了几百年前的恩人的召唤，可以送出价值亿万的道场，可以无视法律为他报仇乃至承受那后果差点作为杀人犯被判死刑，而村正受了这么重的伤，哪怕知道吞噬虚会有很严重的后遗症，也义无反顾的走在一条破灭之路上，与整个瀞灵庭为敌，只为了再见响河一面，只为了……再次成为他的东西。
所以早就明白了，这样的村正，自己是无法说服他的。就像没有人能说服自己一样。
“村正，”少女清明的双眼里，倒映着村正那张妖异可怖的脸：“这是我的决定，受伤也与你无关。将那些虚释放出来吧，然后，咱们清理了这些秽物，就回尸魂界。”
村正在这样镇定的话语中，不自觉按她所说的去做了，解开禁锢的那一瞬间，数十只狰狞的大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曾经我以为，心愿已了，生无可恋，死也无妨，然而那时，有一个奇怪的女人，莫名其妙要来救我，并告诉我，世界上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紫姬横锋当胸，随着她的动作，一场盛极的花雨开在大虚们之间。
“当时我觉得她奇怪、莫名其妙，可现在我很感谢她，村正，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无论如何，不要熄灭求生的心火。我不会让你死的。”
“你这话是……？”
村正对这没头没脑的要求满心疑惑，而杀干净一片大虚后的少女却紧抿双唇，再没有任何的解释和说明。那时，村正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女的性格，比他还要固执几分，她所做的事，也比他任性得多。所以那句话其实不是要求，而是宣告来的。
就像天照京本人都表示要替剑八顶罪受罚，甘愿一死时，她说‘我不同意’那样。一旦被千夜紫姬看成了‘自己人’，就算本人放弃生存的意志，她也不会听之任之的。
与那淡漠的表情相反，虽然真正被这一位看入眼内、放在心尖的人很少，她也实在不太爱管闲事，可一旦决定插手的时候，就从来没考虑过难度。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三十六话：两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