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缘同人]穿越之后，我顶替了苏映雪》无法忘记的遗憾

30、第 30 章

　　梁淑华本来就是一个极精明极有算计的女子，之前外头一直传唱自己跟梁素华争嫁，如今梁素华的真实身份被戳穿，她成功洗白，她又怎么会在这最后的关头让自己难看？
　　别的做不到，既然苏映雪即将以庶妃之礼嫁入皇甫家，那么，一副陪嫁是少不了的。不管她是不是守得住，这跟梁淑华不相干，给或者不给，给多少，就关系到梁淑华的名声了。
　　考虑到苏映雪跟郦君玉的关系，梁淑华最初是按照自己的陪嫁拟定的单子。别的不说，如今郦君玉是宰相，而且还是本朝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宰相，看起来皇帝也对他的宠信也非同一般，如果这个势头不变，郦君玉说不定就是一个至少二十年的宰相！
　　一个至少能在朝堂上呆二十年的宰相！这意味着什么，官场上谁不知道？
　　所以下面的官员，尤其是地方官，都是极力巴结，给郦君玉的孝敬绝对是上上份儿的，给梁淑华这位宰相夫人的礼物，也是上上份儿的。
　　旧年景氏夫人不过是从外面送给自己的礼物里面随便挑挑捡捡就给梁淑华凑了一份陪嫁出来，如今，梁淑华要从外面给自己的礼物里面挑挑捡捡，凑一副差不多的给苏映雪，一点问题都没有，完全有剩。更别说，她现在不缺钱。别的不说，她手里的那些兔毛和兔肉如今也渐渐流入市场，每年都能够给她带来巨大的收益。
　　手里宽松，这该大方的时候，梁淑华也大方得起来。
　　所以，梁淑华预备给苏映雪的礼物，最初的单子是比着自己的陪嫁准备的。这让郦君玉十分感动——梁淑华当年受过的委屈，他会不知道？虽然说不是苏映雪的错，苏映雪也十分无辜，可那两年，梁淑华因为苏映雪过得十分艰难是事实，就是嫁人之后，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背负着污名也跟她有很大的关系。如今梁淑华还能给苏映雪准备这么多的东西，可见她的人品。
　　郦君玉心中感慨万千，可还是做主，把这份单子砍掉了一半。
　　不管怎么样，梁淑华才是他的知己也是他眼下最重要的朋友，他多多少少还是要顾及一下梁淑华的感受。更重要的是，对于苏映雪心仪皇甫少华一心要嫁给皇甫少华一事，郦君玉心中到底有个疙瘩。
　　他已经不是孟丽君了。
　　“娘子，苏姑娘虽然与娘子做了几年姐妹，可若是比着娘子的陪嫁，未免太委屈了娘子。”
　　虽然说最后大家知道了梁素华不是孟丽君而是苏映雪，可单单就凭她顶着梁家二小姐的身份过了这几年，景氏夫人和梁鉴的门生们不给她准备陪嫁都过不去。若是这些都加起来，那可比梁淑华当年的陪嫁多多了。
　　如果说最后苏映雪得到的陪嫁几倍于当年梁淑华出嫁的时候，那不是打梁淑华的脸是什么？
　　毕竟，梁淑华才是梁鉴的女儿。
　　同时，这也是在打景氏夫人和梁鉴的脸，因为景氏夫人使的暗手亏待了庶女，梁鉴治家有亏，甚至还会有人怀疑梁鉴的为人和梁家的家风。

　　梁淑华媚眼如丝地横了他一眼，道：“罢罢罢，男人的嘴里，有几句真话？你这是心疼我，还是不想跟皇甫家有太多的牵连？”
　　梁淑华一语三关，却已经扣住了郦君玉的心事。
　　郦君玉道：“是啊，就跟岳父把丹华姐姐嫁与一个寻常的举子一样。朝堂之上，还是要小心行事啊。”
　　梁淑华道：“相公所虑，我如何不知？只不过，皇甫少华毕竟是相公的门生，而且，看皇甫家的行事，日后必定还会继续跟我们走动。相公，可打算好了，日后要如何跟皇甫家往来吗？”
　　不是梁淑华说，这个年代，讲究的是天地君亲师。老师和门生，本来就是一种极其严密又亲近的关系。这是从前朝就沿袭下来的。在前朝的时候，儿子可以跟父亲是政敌，但是学生绝对不能背叛老师。跟前朝一样，如今儿子跟父亲成为政敌，别人会摇头，但是不少人会表示理解，而不是轻易地扣上一顶不孝的帽子，但是学生背叛老师，绝对会引来世人的唾骂。
　　因此，作为受了郦君玉大恩的皇甫家，尤其是皇甫少华，就必须对老师恭恭敬敬的，一点儿规矩都不能错。
　　这是这个时代的游戏规则。
　　问题是，虽然郦君玉开武举是迫于局势，可对于郦君玉本人在仕途上的发展来说，这是极其不利的。
　　因为鉴于曹操这个前车之鉴，历朝历代都极其忌讳相门和将门打成一片，因为那是对皇权的严重威胁。
　　郦君玉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夫人是说……”
　　梁淑华道：“相公可知道，我姐夫和姐姐进京了。”
　　梁淑华说的姐姐姐夫自然是指梁丹华跟她的丈夫裘仲义裘惠林（姓裘，名仲义，字惠林）。
　　听说梁丹华要进京了，郦君玉立刻明白，梁家的态度了：怕是梁鉴也不想跟皇甫家有太多的牵扯，因此想借着这个机会，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跟苏映雪拉开距离。
　　郦君玉道：“姐姐姐夫可是为了科举一事进京？”
　　“对。虽然姐姐的孩子都老大了，可是姐夫年近三十都还是个举子，可巧，今年父亲退下来了，所以才想着，请父亲指点一下他的文章。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听说，姐夫虽然考中了举人，可是这名次并不是很好，想来是文章上还是欠了些火候。父亲虽然不会吝啬于教导，可父亲年纪到底也大了，说不得这事还是要劳烦你些个。”
　　郦君玉便笑道：“这又有何妨，既然是连襟，又是举手之劳之事。何足挂齿。”
　　“你呀！虽然今年也是大比之年，春闱已经开过了。可是这次朝廷大胜，按照惯例，来年必要加开一次恩科。因为是加开，今年又开过一次了，这难度怕是大大降低。我看姐姐姐夫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进京的。这世上的聪明人，又何止是姐夫一个？就是不去打听，也能知道外面今年滞留在京师的举子和新进京的举子有多少。而且，进京的士子拿着文章到处投递也是常有的事儿。你说，你是新任宰相，多少人在背地里赌你会成为来年恩科总裁？又会有多少人，把文章送到你面前来？你可想好，要如何应对了吗？”
　　郦君玉一听，立刻明白了梁淑华意有所指。
　　毕竟，他乃是内阁新任宰相。按照惯例，他成为会试总裁的可能性要比别人大许多。可是另一方面，他又曾经主持过武举，这次东征的将官，很多都是他提拔出来的。所以，如果被点为会试总裁，对于他的仕途来说，并不是一个好开头。
　　郦君玉沉吟良久，道：“你的意思是，这一次，我最好推辞？”
　　“这是你的事儿，你自己决定。我不过是提醒你一声而已。”说着，梁淑华又靠近了郦君玉，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道：“要我说，你与其在那些人身上花费力气，还不如指点指点我呢？”
　　郦君玉奇道：“你？你学这个做什么？”
　　“怎么，不行？”
　　郦君玉自己都是从这一关走过来的，别的不说，当年她学这个的时候，可不是因为她哥哥要考科举，孟士元本着一个是教两个也是教的念头，在指点儿子孟嘉龄的时候，顺带教了女儿？
　　只不过女儿比儿子学得更好而已。
　　对于郦君玉来说，他都能够学，他又怎么会吝啬于教导梁淑华？

作者有话说

　　会试的主考官也被叫做总裁。
这是原著里就用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