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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伪装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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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纯眼疾手快,抓过外套把胧珍从头到脚裹了起来,然后抬眼打量江放。
此时他衣衫凌乱、靥染红晕、俏脸|含|春,看得江放立时傻了眼,万没想到会是这番情形!
江放辛辛苦苦追了一路,以为追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挟持朝廷命官的贼人,没想到却是那相府的膏粱纨袴?
再看看这个姿势、这个动作、还有这副被人压|在身|下的模样,江放只觉自己撞破了惊天大秘密,除了错愕什么表情也做不出来。
从前他就纳闷,这六安城的年轻公子里,就属相府这位容貌生的最是俊秀,怎的从没听过半点风月传闻?
要知道连胖成球的李羡鱼也晓得纳几房妾,何况是个貌似潘安的年轻公子?
哦,不!
风月传闻还是有的,貌似是拒过与六安城第一美人谢茗烟的婚事。
当时他还觉着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再看...
啧啧,原来是好这口。
饶是江放再不爱八卦,也忍不住把顾纯里里外外编排了个遍。
什么相爷一生清正廉洁、政绩斐然,唯一的弟弟是个纨绔也就罢了,没想到还是个断袖,是个断袖也就罢了,没想到还是下面哪个!
什么你们顾氏本来人丁就不兴旺,哥哥鳏居二十多年无意续弦,弟弟又热衷这分桃断袖之事,生生就是要断了香火!
江放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理,看顾纯的眼神先从错愕变成了怜悯,又从怜悯变成了怒其不争,就在他寻思着该如何圆场时,却被顾纯抢了先。
那面如皎月的小公子,忽的勾起嘴角露出招牌式的月牙笑道:“江大人好兴致,此时不在大理寺呆着,倒是撵着本公子的马车跑,莫非...”说着他轻抚了抚身上那人的后背,“也是此道中人?”
‘此道中人’四字一出,生生把江放准备好的说辞全打回了肚里,让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这小公子不是庙堂中人,有些事不便说于他听,自己不可能真坐实这‘此道中人’,看来还得往‘无意冲撞’上靠。
江放这么想着,脸上表情是要多难堪有多难堪,正琢磨着怎么囫囵,就听肩上的‘獬豸’拍着翅膀嘶道——‘断袖!’、‘断袖!’
......
于是江放有生之年,第一次开始后悔教这鸟儿说人话。
一向不苟言笑的大理寺卿江放,迫于种种压力脸上竟露出了几分歉意,他朝顾纯拱了拱手道:“抱歉!本官无意冲撞,顾公子你继续...继续。”
......
看着马车缓缓驶离,江放不经一阵唏嘘。
‘獬豸’却不住的拍着翅膀——‘大人怎么不去捉他,马车上的官服大人不也看到了吗?’
江放屈指弹了弹‘獬豸’的脑袋,叹道:“本朝命令禁止官员狎|妓|,但你情我愿的事却管不了,再说了又是个身无官职的闲散公子,本官还真找不到什么理由去捉他。”
‘哦?’——‘獬豸’歪着脑袋拿着小眼睛瞅着江放,一脸不太明白的模样,就听江放又道:“那位公子呢...确实可能‘请’走了刑部的某位官员,但...并不是真的‘挟持’,只是看起来像罢了。”
‘是真的,本君看到了!’——‘獬豸’又蹦跶了两下。
这风月之事一时半会儿,江放也不知该如何与鸟儿解释,只得长叹了一声,“我们回去在捋捋。”
......
这厢边江放收了队,那厢边胧珍就伸手去撩车帘,结果一把被顾纯打了回去。
“别看了,一准还没走远。”
“可我这样伏在公子身上,有些不妥吧。”
顾纯闻言干脆一扭身子,把胧珍的脑袋按到自己胸膛上,“事急从权,有什么妥不妥的,说的好像你没见过本公子不穿衣服似得。”
顾纯这段话说的从容不迫,很是在理,胧珍一时也找不出理由反驳,只得任由他这么按着。
顾纯见胧珍入了圈|套|,干脆放开胆子,一手抚上她长发,一手探入她腰间蹂|躏|...温香暖玉在怀,顿时把那江放奉成了再生恩人!
胧珍万没想到这是顾纯假公济私、有意为之,只觉小公子演起戏来忒实在了些。
哪知顾纯经此一事,却是悟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想他素来自诩大度(?),没想到巴心巴肝(?)、低声下气(?)问胧珍心意时,竟被甩了脸子。
只觉这种事若传出去,无法在六安纨绔中立足。
再者岳胧珍也是白纸黑字签了卖身契,卖入相府为婢的通房丫鬟,怎么着也该尽些义务。
这事若放在寻常丫鬟身上,说不定人家早就欢欢喜喜,跑来承恩了。
怎会如现在这般,想亲近下本公子还得挖空心思?
顾纯想到这里,不由哀怨的看了胧珍一眼,没想到胧珍竟也抬头看他。
“怎么,发现本公子的好了,想要一诉衷肠?”
胧珍对他这种调侃早已见怪不怪,直截了当道:“我想来想去都觉得有些不妥。”
“怎么?”
“公子你看,那鸟尾随了我们一路,定然知道我们在云来客栈停过车,只要江大人寻着这条线索查来,很快便会知道马车里原是三个人,再者刚才忙于做戏,我连佩剑都没来得及解,演的实在是破绽百出,所以...”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顾纯兀自笑出声来,然后那手亲昵的拧了拧胧珍的面颊,“你还真以为这一出是要洗脱嫌疑啊?我不过是为了唬一唬那江放。”
“唬...江大人?”
“没错,江放号称有皋陶之才,这点时间无论本公子想出什么计策,他都能一眼识破,所以不如兵行险招,祸水东引,干脆让他以为撞破了别的事情。只要唬住这一时半刻,待本公子见到了冯承,就算他带人来围了我相府,本公子也不惧他。”
“那,唬...得住吗?”
顾纯闻言摆出副十分为难的模样道:“别人嘛~本公子不清楚,但是江放肯定唬的住。因为此人行事最讲证据,就算心中起疑,也会找人旁敲侧击的问问我是不是断袖。如此以来一天肯定得折腾没了。”
“那公子觉得他会找谁去问?”
“你觉得与他相熟,又深知我根底的人,还会有谁?”
胧珍闻言一愣,“公子是指——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