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美国田园下的罪恶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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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江轻轻松松就甩开飘忽浪漫的庞杂思绪，像抬手挥掉粘滞到头发丝上的稠密蜘蛛网。
她很高兴乖乖闭嘴的双一（不会重提令人无比尴尬难堪的‘双头照片’）。
她看了悬浮屏下方的直播时间——八小时十三分六秒——已经太久了。
遂抱起双一爬上血色屋顶，俯瞰整个波利斯镇。
脚下瓦片吱呀作响。
薄薄的白雾后，一棵长满节瘤的歪脖子老榆树上挂着一轮惨淡苍白的太阳，正无精打采地准备回归地下。
天色暗的很快，才四点就一副日暮黄昏的样子。
“大雾……要散了，”她喃喃道。
与‘圣诞摇摇球’外壳相似的联盟A级军事武器——【气象模拟调节仪】在地下室散播浓雾后就回到万星道具商场。
尽管雾气弥漫的有效期只四小时……也足够用了！
大雾不像狂风暴雨或电闪雷鸣说结束就结束、说停止就停止。
雾……是种会视气象地理、实际情况而改变的特定自然天气。
典型如大陆性湿润气候‘印第安纳州’——常年温热潮湿盛产硬木林的波利斯小镇——这里的雾气经常持续3到6小时才会消散，夜间浓雾更是8至9小时才能散去。
这也是她选择浓雾而不是暴雨或大雪来制造‘孤岛模式’的原因之一。
以川上富江脚下这栋尖顶播音室为起-点，正前方十几米外是惨遭蹂-躏仿若死狗一般的秃顶教堂。
广播站左右两边盖满对称联排的居民楼，旧的石头墙上全是浅浅烧过的黑色火痕。
烧到这里，宝拉他们心慌意乱地只想赶紧了事。
最高六层的砂岩建筑公寓向左右两面延伸，直达华盛顿大道与卡斯特大道，马路对面分别是波利斯镇中学和公共图书馆。
往右看，绕过卡斯特大道上的‘卡斯特罗’五金店与‘鞋仔’皮鞋店，穿过公共图书馆后的卡斯特大道走三个街口，就到了阿美利卡西进运动（印第安大屠杀）‘急先锋’的卡斯特将军纪念公园。
顺着卡斯特大道直走五条街，会路过一家便士糖果铺（60年代到80年代，阿美利卡国家的孩童只需花费1到2分钱便能买到美味的糖果）与‘甜妞’蛋糕店。
蛋糕店后巷又是单行道，因此需要左拐八条街，街道尽头是1960年新建的林肯公寓（林肯总统最大心愿：每十分钟屠杀一名印第安人）。
过马路到林肯公寓后面两条街的巴德.维恩大型生鲜超市后，再走七条街，然后穿越波利斯镇社区服务中心的草坪，便到了格特鲁德家——3850号房别墅。
富江往东南方看去。
布兰特1号的褐色假发往后梳，贵价发乳油光闪亮。
他单手叉腰，叼根烟（烟头闪烁着猩红火点，并不是做样子）站在砂岩公寓对街的石头台阶上。
她看不清布偶人此时的表情，但看得见他脚下敞口的一麻袋美元。
花花绿绿的纸钞，就像环卫工人扫进垃圾箱里的枯叶那般，大咧咧的暴露在空中。
而美元曾经的男主人瘫软在枣红色铁门后，穿着沾血内-裤，松垮的睡衣领口满是鼻梁骨折、嘴角破裂时滴下的血迹。
他挣扎着想要翻身，像一条不甘于被钓上岸的大鱼时不时抽搐蹦跶一下，免得被当场开膛破肚。
珍妮2号从斜对角的8号公寓跑出来，攥在手里的黑色牛皮皮带只一下就把过度肥胖的女主人（模样肖似伊甸湖小世界里的‘毒母’雷莉.莱伦恩）打趴下了。
她哈哈大笑，一边遮住嘴巴不想撕裂细线缝制的嘴角，肩上扛着的蓝白格纹尼龙袋掉下一张张纸币。
珍妮首先看到屋顶上站着的富江。
她咧嘴大笑，随即大步跑下楼梯。
富江朝他们挥手示意，珍妮指指地上的钱，跑回去一张张捡起来仔细塞进尼龙袋中。
布兰特抓起敞口麻袋，翻下石头台阶，顶着钞票雨一溜烟地奔进大道上。
珍妮捡起钱追了上去。
布兰特讨好的将烟递给她，珍妮抬手按进布兰特的纽扣眼睛里。
袅袅细烟徐徐升入空中。
富江瞥了眼怀中的双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揉-搓着毛耳朵，觉得他发明出的傀儡布偶人真有意思。
——她当初只随便买了点布头棉花针线假发，除了缝进布偶里的身体组织（头发指甲皮肤碎屑或血液口水尸液等）外一切都是小世界里最平凡普通的事物。
但就是双一诅咒加上原主的一些身体组织，就造出这两个仿佛真的吸收到原主灵魂的布偶人——行为各异、具有原主浅层思维逻辑反应、天然受富江驱使的布偶人。
虽然有些叛逆暴力，但真的好用！
布兰特1号怏怏不乐地跟在珍妮2号身后，沿着公寓大路冲向播音室，缝在鞋底的黑色皮鞋随着脚步发出清脆的‘咔咔’响。
路过教堂时，两人接受了驼背老校长的邀请，一道品尝炭烤蜗牛。
鬼知道吞进布偶肚里的肉块能不能消化，反正她不会为他们拆开重洗。
要臭就臭吧。
富江看他们快要吃好喝好，就在屋檐边快走几步，动作轻盈敏捷如崖边海燕攀着横梁一跃而下。
纵身跳到砂岩公寓的屋顶。
她急速跑到教堂时丢下一句‘跟上！带着莱肯斯一家’便扭头朝右边的卡斯特大道跑去。
夕阳西下。
朦胧柔美的橘色冷光穿过一层层分薄变淡的雾霭，形成一束束细长的光束，让富江的脸时隐时现。
双一安安静静地趴在她胸口，抬头直直凝望着富江的眼睛在闪闪发亮。
她手脚并用，飞快地奔跑、跳跃、翻滚、攀爬，穿过一栋栋屋舍，一条条大路。
富江跳到公共图书馆前侧的低矮建筑，想要跳楼的路被一道铁丝网格围栏挡住。
她转头向连接成人图书馆的玻璃走道爬去，很快爬到尽头。
她低下头，毫不犹豫地朝三米外的路灯跳去。
手指迅速抓住灯杆，脚踝敲打着金属灯杆，发出轻快地铿铿声。
她腰身一扭，像一阵龙卷风围着八米高路灯旋转着飘然而下。
她走到卡斯特纪念公园，站在脚踩‘印第安圣山’的大理石雕像旁等了一会儿。
珍妮跟布兰特蹦蹦跳跳的跑来，背后的钱袋与人质颠来晃去。
“真有趣！实施种族灭绝的大英雄，”富江慢悠悠地掏出手木仓，对准雕像抬上天的畸形下巴（丑毙了，脏了我的眼），将它整个打碎。
她低声道，“双一，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下场大雾吗？”
“你真当我是笨蛋啊！”双一惊呼道：“这不是非常好懂嘛！五米内人畜不分的超级浓雾下一场，你想怎么装神弄鬼都不会被揭穿，哈哈哈哈什么都看不清还不是任你故弄玄虚！胡说八道！”
“嗯你说得对，”富江低头看着他，轻声说，“我能骗到他们，也是因为人类是智慧种族。是历史的细节与载体，一切当下都是历史的延伸与继承。”
“黑暗中世纪的‘猎巫行动’……”她打量着四分五裂的石像，说：“16到19世纪美洲大陆经年累月的‘印第安大屠杀’，连续四任阿美利卡总统都以灭绝印第安人为终身事业，这些都是人类历史真实发生过的血-腥事件。”
“这片土地天然得对阿美利卡人怀有血海深仇。”
“哦……”双一恍然大悟，“难怪你在教堂说‘这片饱含血泪苦难的土壤孕育而出了专属种族的巫师学校——‘伊尔弗莫尼’’的时候，他们怕的要死。”
他嘿嘿贼笑说，“原来他们是怕世代仇人拥有了复仇力量，害怕历史遗留问题要爆发一场一面倒的屠杀血战。”
“不错啊……这都想到了，”富江亲了亲他的脸颊，补充道：“这是原住民与移民不可调节的扭曲关系。阿美利卡当初侵略美洲大陆，对印第安人长期军事征剿屠戮杀害，进行种族灭绝与奴役压榨。”
“阿美利卡第一任国父公开说过：用印第安人的皮可做出优质长筒靴……你要知道。第二个实行种族灭绝的是二战公敌西特勒，他现在还被钉在人类史的耻辱柱上。”
“美洲文明尚处于萌芽状态就被阿美利卡毁灭性打击清缴，残存下来的百分之三原住民迁到保留区仿佛濒临灭绝动物一样老老实实的被圈养起来，在阿美利卡系统性的种族灭绝政策下人数越来越少。”
“就在前几年超过42%育龄的印第安妇女被绝育，他们的孩子强制安置进寄宿学校，禁止他们说自己的语言，穿他们的民族服装，不准进行任何印第安纪念节日。”
“就这样，还时不时有仇恨原住民的白种人闯进学校进行无差别屠杀。他们真的要绝种了啊……”
富江眨眨眼，黑瞳转为琥珀眼眸，望着雕像，用她那若有所思的语气轻声说道：“人类是种天生擅长多思多想、多忧多恐的种族。”
“越是做贼心虚，越是会极力渲染敌人的恐怖野蛮与残忍暴力。”
“就像恐怖片中女人与小孩最恐怖……因为心里反差，因为现实中清楚明白从古至今这俩承受的不公平待遇与时刻遭受的冤屈磨难。”
“我选择用‘气象仪’下场大雾，一、是为了遮掩天上的侦察卫星与小镇监视器，”
她看到卡斯特大道尽头奔跑的布偶人，预估他们大概几分钟就会跑到公园。
然后捞起双一，抱在怀中，边走边说道，“二、是制造‘暴风雪山庄’舞台。不把他们圈在特定范围怎么能演场大戏呢。”
“三嘛……”她笑着说，“就是为了勾起人类的想象力与联想力，未知才是最恐怖的。人类很爱脑补的……特别是他们的历史与环境都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他们——自己的一切都建立在原住民被赶尽杀绝。只要他们的心、脑还在，他们潜意思里便清楚明白……自己生而有罪。”
当然了，也有小小实验的心理。
上个小世界【伊甸湖】，富江没有展现出过于强大的诡秘力量，只用了系统精神类道具‘水月镜花’——体验装6分钟幻术。
还有绑定灵魂技能——‘魔女真挚的歉意’——是催眠蛊惑的最佳技能。
她的种种阴谋诡计只作用在原主珍妮的仇人身上，没有被摄像头拍下，没有被外人发现，扫尾工作也做的干干净净。
唯一有关联的证人莫娜也在催眠下忘却一切，而珍妮的仇人死的死、疯的疯，不会有人相信他们的话。
当时直播结束后——
扭曲值10、怨气值8、融合值10。
这个世界她抽到了A级军事武器‘气象仪’与100金币（10积分）。
虽然‘水月镜花’幻术不能用，但她有自制道具‘傀儡布偶人’当做舞台帮手。
从格特鲁德自投罗网一般主动走下地下室，富江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就在诱使他们朝灵异鬼-怪的方向思考。
然后她大笑三声，当面爆出恐怖之举的浓浓白雾，不费吹灰之力便营造出‘克苏鲁’那不可名状、不可描述的骇人氛围感与无力感。
富江借由她们瞬间飙升的负面情绪解封一部分灵魂限制，召唤可攻可守的黑发。
在密闭空间内，这头可以自由活动犹如蟒蛇触须的黑发能够榨取更多更多的惊惧。
再加上上次任务结算的平台奖励勋章‘熊人克星’专克小世界内一切熊孩子、熊家长的永久性buff（在不可思议的威慑下难以升起反抗心理）。
……她不必多做什么，他们就会在未知中害怕到发疯。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美国田园下的罪恶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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