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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残念 ...

  •   “曹頫,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这天,康熙三十九年二月初十,我拦住了行色匆匆的曹頫,不行,今天一定得让他说个明白。
      今天是他的生日了……不能再拖下去。
      曹頫一定知道些什么,因为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躲闪。
      “凌澘,没什么啊。”哼!虽然他脸不红心不跳,但姑奶奶我岂是好糊弄的?我可观察他好久了——总是收到些不明信件,鬼鬼祟祟的,而且我的消息网不知道是被谁切断了,京城发生的事情我一概不知,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凌澘……今天天气真好啊,你不出去走走?”
      “少打岔,赶紧的,坦白从严,抗拒也从严。”我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让曹頫颇为为难,他狠狠心,咬咬牙,搓搓手才用慷慨就义的语气说“实话告诉你了吧,你姐姐凌愫和八阿哥在康熙四十年就要成婚了。我大约已经瞒了你半年多了,能拖就拖,他们应该也不会怪我走漏了风声。”
      “你说,说什么?”我是不是得了幻听?我竟然听见曹頫说凌愫姐姐和胤禩要成婚!
      “别,别怪我啊,是八阿哥,九阿哥,五阿哥让我别告诉你的。”曹頫大约是被我的样子吓怕了,声音都有一点走调。
      “呵呵,”我神经质的笑笑“大家对我们是事情还这么关心?惊动了好多尊贵的大人物呢!”我向后退了几步,伸手扶住回廊上的栏杆,不让自己倒下去,不让自己显得太脆弱。
      “凌澘,我还有事,先走了。”曹頫探究的瞄了我一眼,见我面色惨白,赶忙在溜之大吉以前喊道“芙蓉,芙蓉,快扶格格回去。”
      “你也别怪他了,听说他拒婚,被皇上罚了好久,他也是迫不得已。”曹頫对着我的背影说道。
      “闪开!”我一把推开挡路的曹頫和那个胆小的丫头,跌跌撞撞的朝闺房奔去。
      进了房门,立即就扑倒在床上,谁的誓言也听不见,谁的面容也看不见,我突然觉得白天是这么的可怕,于是抱起被子,蒙头大睡。
      我没哭,真的没哭,我是谁啊?失恋也英雄的郭凌澘啊,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鬼才为了那个食言而肥,信口雌黄,狼心狗肺,说话不算话,喜新厌旧的陈世美伤心呢!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你怎么还阴魂不散的在我的睡梦里转悠,我讨厌你,快走开!告诉你吧!分开了这么久,我连你长什么样儿都想不起来了,我也没有天天念叨着你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更没有巴巴的想着跑到京城给你一个惊喜,哼!娶我姐姐?用你那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吧!
      我才没哭呢,只是我们家枕头给湿了。
      一觉醒来,浑身都酸痛,看来科学的睡眠姿势的确重要,我干嘛为了那个倒霉的负心汉而自讨苦吃?
      我甚至有些邪恶的窃喜:报应,告诉你,你未来干了什么事儿我都清楚,你费心费力的争储,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活该被亲哥整死,练50岁都没活到!
      别说我偏激,别说我不可理喻,这世界上没几个女人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和姐姐结婚还能祝福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
      别让我给他个机会让他解释,我才不听嘞!有什么好解释的?纵使他做了再大的努力和牺牲,事实也已经残酷的摆在我的面前了,只能接受!
      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够平和了,顶多就骂他两句,他也听不到,顶多打两个无伤大雅的喷嚏。自残一下,也没办法改变既成事实,我现在该干什么?
      对了,想起来了.我将手伸进衣服里,一把将那个载满了谎言与欺骗的签子揪出来,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接着爬到柜子边,把他上次送我的扭伤药(前面提过),还有他出差的时候给我淘换的让我爱不释手的小玩意儿统统都塞到垃圾桶……
      忙完了这些,我像是虚脱了一般,瘫软在地,大口地喘着气,望着屋内的狼藉,感到头疼,就扶着床沿,又睡了过去。
      “东南西北财八方,范蠡拜将,吾为敛财者。”
      “梅兰竹菊花四友,夷光浣纱,斯是采菱人。”
      “月老祠的红线很灵的,现在我就用它拴住你,三生石上就刻上了我们的名字了,但愿君心似我心,从此不相离。”
      谁,是谁在说话?扰了我的清净。
      醒了,摸摸脸,干的。
      我已经,不会哭了。
      其实早就有这种隐隐的预感吧,他这么久都没跟我联系,再加上我对历史的先知,我早就怀疑出了这种事。只是我做事一向鸵鸟,不愿意接受自己的猜测,但当事实压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几欲崩溃。
      那个郭络罗氏,那个八福晋,那个廉王妃,真的不是我。
      我真是后知后觉,早在康熙三十六年,姑姑不就有意撮合姐姐和胤禩?我那时还傻瓜般的高兴了一阵,现在看来,真是可笑。
      爱情就像是空中楼阁,摇摇欲坠,看似是他为我铸造的一个童话仙境,但到头来只是破败的城堡。
      我忘了,他是处在权力中心的皇子啊,爱情对于他来说值几个钱?可能还不如十万两白银来得实际。他们这伙子人,可能心都变冷了,哪个不是精通逢场作戏,花言巧语?
      是啊是啊,刚接到消息的时候可能会象征性的抵抗两下,但等发觉了新娘子身后那无尽的宝藏,不动摇,是假的。
      也许他爱我,会为我做很多看似不可能,看似让我很感动,看似可以让我托付终生以身相许的事情,可是,他更爱权利。
      我不得不承认。
      接受吧,郭凌澘,他不久就要是你的姐夫了,你可别抱着爱傻傻的等候了,天涯何处无芳草,腻腻歪歪的丢21世纪的人的脸。
      二月十号,是什么日子?
      是我未来姐夫的生日。
      人家都说失恋后日子会很难熬,我可不这么觉得,一晃眼,已经到了康熙四十年二月——我知道真相的一周年纪念日。
      心结还没有解开,但感情着实的淡了,因为知道不能纵情,所以将他视作心中的毒瘤,不轻易去碰触。
      再者说,离的这么远,哪有工夫想念他?
      我才不会去找他,顶多只会以小姨子的身份参加他的婚礼。
      这一日,我跟小瑾一起在店里闲聊天“小瑾,跟我说说你那表哥的事儿吧。”我旁敲侧击的想知道点儿他们的最新进展“我看你最近连门都不出,那可怎么跟你表哥联系?”现在小青年儿可真是,如花似玉的女朋友都不知道珍惜。
      “我已经好久都没有跟表哥联系了,表哥只是在不久前给我寄来了一封信。”以往提到她的表哥,小瑾总是一副蜜里调油的娇羞状,恨不能羡煞旁人,可今天她显得有些沮丧。
      “信里只有一株风干的延命菊而已,表哥没有写其他的话,也没告诉我说什么时候回京城。”
      “延命菊?是你的爱情信物吗?”不知怎的,失了恋的人总是对别人的恋情格外关注——是希望那两人比翼双飞,还是像自己一样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不,我很小的时候表哥就喜欢菊花,每年的七月,表哥就开始派人在各地搜罗品种好的菊花。表哥喜欢菊花已经到了痴恋的地步,各种菊花中,他最喜欢的就是延命菊,他说延命菊就是在延续他的生命。”
      “这其中一定有些特殊的缘由吧?”
      “嗯,可我不知道……”说到这里,小瑾没有任何预兆的趴在我的肩上嘤嘤的抽泣,她哽咽着说“凌潸,我听他们说了,你喜欢的人……其实我何尝不是如此呢?我和表哥从小没有生活在一起,呜呜,我在他的生命里有一块填补不完的空白……”我掏出手绢给她擦了擦眼泪,她接着断断续续的控诉“我害怕,我总是觉得抓不住表哥,如果他真正追求的东西出现了,我害怕他会义无反顾地抛弃我……”
      “小瑾!不许哭!”我忽然因为这些男人而生气,他们不懂得珍惜,不懂得爱,却接受了我们爱情的培养基。而女人呢?她们是软弱的,任由培养基上长满叫做背叛的菌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一颗真心被吞噬,湮灭,沦为万劫不复。
      “小瑾,你听着,马上收拾行李到你那个混蛋表哥,哦,不好意思措辞不当,到他的身边去。既然害怕他会远离你,那就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看住他,同时阻止别的女人的插足。”
      “可是凌潸,你为什么……”她抬起头,俊俏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可眼神已经从迷茫变成了坚定。
      “晚了,已经过了最佳救援时间了。”
      接下来我们就在为挽救小瑾的爱情制定出三十六计,可这时,曹家的管家突然出现在店门前,十万火急地对我说“凌潸小姐,曹老爷让您立刻回府,有京城的急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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