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月光》融儿

13、第 13 章

　　艳雪的心是喜不自禁，小裴这几日过得可好，有没有受苦。轻快地如飞鸟，来到软禁小裴的屋子。

　　“雪儿，你回来啦？”那张亲切而清矍的脸，黑宝石般晶亮的眼，就是肤色略显苍白。“你瘦了。”

　　“哪有！你住在这里，还习惯吗，有没有闷坏？”

　　“一切都好，只是你们的人不让我出去。”

　　“改天我带你出去走走，透透气”

　　“那最好不过了。”小裴温柔的冲我笑了笑。

　　五月初三，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因为蜂鸟决定在这天晚上召开天衣的集会，让天衣人有一个充分交流的机会，总结成败的经验，也可能会有事要宣布。这不象江湖上的其它门派，一般由所属各分舵或分堂召开集会，再向老大禀报。这就是天衣的优点，永远让天衣人觉得自由、平等，自己处在一个大家庭。当然，这也有很大一个麻烦，一旦有背叛者泄漏集会时间，那些早已对天衣虎视眈眈者将给天衣带来巨大的灾难。所以集会时间都是临时决定，再由信使传知门下弟子。

　　这次集会难得地决定在总舵召开，艳雪守着窗儿，看着山庄内来来往往、穿梭不息的人影，知道在为集会做准备。各色糕点、各种水果、各类佳肴美味，天南海北的食物，不同味型的菜系，就在这么一个远离尘嚣的山庄里面被同时摆到桌面上。唉！天衣的厨师全是一流的。

　　该忙的都去忙了，就剩我和小裴在这间屋子里呆着。

　　山中的气候甚是宜人，五月的夜晚丝毫没有迎接夏至的意思。

　　“门口的师妹，你们去忙吧，有我在这里。”梳着双髻的小师妹早就对面前走过师姐手上托的桂花糕感兴趣了，连站的姿势都换过好几个了。这同当时年纪小的我们何其相似。

　　“那。。。。。。师姐，你看住他，可不要让他到处走喔。”

　　“去吧，有师姐在还不放心吗？”禁不起桂花糕的诱惑，小师妹终于下了决心，向厨房跑去。

　　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带小裴出去走走。不是有意要欺骗小师妹，小裴止一文弱书生而已，何必严加看守呢。碧罗山庄里正云破月来花弄影，不要辜负了一片好风月。

　　日后回想起来，这是我做的最悔恨的一件事。

　　夜凉如水，山庄里处处弥漫着花香。

　　上弦月分外婀娜多姿，朱亭长廊、修篁花树，我们一路漫步。

　　“瞧，荷塘里荷花开了。”我惊喜的指着一朵提早绽放的花蕾。

　　“嗯，还不到它的季节，是一朵心急的荷花。雪儿，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象荷花，婀娜多姿又偶尔清高。”

　　“那我宁愿是一朵菊花。”

　　“为什么？”

　　“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

　　“雪儿，你退出这个组织好不好，我们马上离开这里。”小裴一把抓住我的手，能感觉到传来的炽热与急切。

　　我望着他的眼，如星子般晶亮。

　　“我。。。。。。考虑下好吗？其实这样也没有不好啊。”我怎么能离弃如亲人般的天衣人啊。

　　“上次发生的事，让我心有余悸，我不想你时刻处于危险之中。”小裴情绪恢复了平静。

　　“这里很安全的。”我微微一笑。

　　“好了，我们再到处走走吧，碧罗山庄真象位国色天香的佳人，怎么看都不会生厌。”小裴赞叹道。

　　我们几乎游遍了碧罗山庄，当然除了师父级人物所在的地方。小裴是游客，我是主人，这一晚游玩得甚是尽兴。

　　翌日，山庄内人多了起来，分布各地的师兄妹们都赶了回来，其中还有玲师妹和竹师姐。我生性爱静，对热闹的寒喧场面很感头痛，便和他们打过招呼后走开了。厅堂灯火通明，人到齐了，集会正式开始，蜂鸟依旧黑纱罩面，她宣布了年度5个最具潜质新秀的名字，是谁我也没听进去，只是在想小裴要求我退出组织的事情。虽然心不在焉，一晃眼还是看到了天信使匆忙向蜂鸟走去，伏在她耳旁说了什么？而蜂鸟似乎身子一僵。这真是天大的怪事，蜂鸟也有紧张的时候，印象中她总是胸有成竹，镇静自若。随后蜂鸟立即宣布的一件事，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

　　“各位，现在收到紧急消息，山庄已被‘十三’组织的鹰犬们所包围，附近业也设下重重埋伏，为避免伤亡，碧罗山庄的人要立即撤离，以防不测。这是我们天衣首次面临最大的威胁，大家一定要保存实力，不可为一时痛快而意气用事，与其硬拚。”

　　天衣弟子们纷纷交头接耳，之后遵照蜂鸟的指令从山后撤离。我却还在恍惚，弄不明白‘十三’怎么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寻得天衣总舵，并设下埋伏？难道是我们在回总舵的路上泄漏了行踪。此时听到玲师妹叫我的声音。

　　“雪儿师姐，我们快走吧。”

　　“好啊。”我随即应了一声。”第一个念头就是马上找到小裴。

　　想着小裴，小裴却不在屋子里。天衣的弟子纷纷从密道撤走，我从来都没不知道碧罗山庄会有密道，但这条密道此时却成了天衣弟子们的保护神。‘十三’组织在江湖上势力庞大，搜罗有很多甘心为钱卖命的奇能异士，武艺高强者如过江之鲫。这个组织行事诡诈狠毒，做事毫无江湖道义可言。我们天衣实在是树大招风，接连盗取皇室贡品，想不成为‘十三’的目标都不行。

　　“师妹，还不走？”赵师兄一直跟在我身后，看着我焦急的到处寻找。

　　“他不见了。”我有点向他求助的意思。

　　“大活人，丢不了。他在山庄里有没有去过其它地方？”

　　那天晚上我们在植满荷花的玉清池呆得最久，他说过，我象一朵荷花。果不其然，他正站在朱栏旁边，在朦胧的月光下，望着那一朵早开的白荷出神。

　　“山庄出事了，我们走吧。”

　　“哦？”小裴有点诧异的望着我。来不及细说了，拉着他便走。

　　从密道最后撤离的除了我和小裴，还有赵师兄、楚师兄、玲师妹、竹师姐，她们都不愿意抛下我们先走，为我们断后的是天信使。他仍旧是灰巾蒙面，用凌厉的眼神扫了小裴半响，一句话也没说。看得我心里直发毛，可小裴反而没事人一样，还在那里请教老前裴贵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