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中年》发光房子

16、第十六章 未遂

　　王晨关上电视，老老实实的洗了脚和袜子，奶妈已经走了，沙发上扔着徐秋沫扔过来的一条毛巾被。雨小了一些，绵密的声音好像许多蚕啃着桑叶。
　　王晨收拾收拾沙发上的猫毛狗毛，打开沙发灯，关上大灯，脱了牛仔裤和T恤，裹着毛巾被躺在沙发上，拉过一个厚厚软软的靠垫，开始看书。
　　故事开始于一条高速公路上，两个被暴雨困在服务区的男人共享了最后一间客房，一个是快毕业的大学生，毕业前最后一次远行，想靠搭便车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有一个巨大的背包和满脑子幻想，被货车司机遗弃在了服务区；另一个是订了婚的中年男人，开着越野车享受结婚前最后一段单身的旅程，没有目的地只是找一种单身的感觉，他们躺在床上抽着烟，好像聊了很多东西，云山雾罩，莫名其妙。他们准备在第二天分道扬镳，可是一夜过后决定结伴而行。
　　王晨看完开头就睡着了，可是没睡太久又醒了，因为外面又开始打雷了。真邪门，雷还能打两次，王晨用靠垫捂住耳朵，还是不管用，那些雷好像都在院子里炸开的，真怕把大树劈倒。以往都是住楼房里，王晨会盯着窗子担心球形闪电钻进来，现在是平房里，陌生的环境，王晨小心的看着窗子，闪电把奇怪的树影投在竹帘上，黑黑的奇形怪状，好像别的时空跑过来的妖怪，可是屋里格外安静，似乎除了他连三疯都睡得很踏实。捂了一会儿，尿意袭来，王晨爬起来，钻进厕所，出来的时候，忽然一个很亮的闪电掠过，随后一声惊雷，王晨一阵心慌，低头却看见地上竟然有两团幽幽的绿光，鬼魅一样盯着他，王晨吓得大叫一声，一头撞进了卧室。
　　“你抽什么风？”徐秋沫在床上不满的出声。
　　王晨靠着门板，惊魂未定，那团绿光又飘了回来，王晨定定神，发现是奶妈起床去喝水。徐秋沫打开了床头的灯，奶妈气定神闲的跳上了床，盘在他的脚下继续睡觉。
　　“我我我我我怕打雷。”王晨带着哭腔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徐秋沫的床，他没想别的，从小就往父母的房间里钻，有人陪着总比一个人好。
　　“睡这儿吧。”徐秋沫没心情跟他纠缠，关上灯又躺了回去。
　　王晨犹豫了一下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外面又一个闪电，王晨顿时放弃一切脸面，在雷声响起前麻利的钻到徐秋沫身边，拉过毯子盖住了脑袋。
　　徐秋沫背对着他，往旁边靠了靠，给他腾出空间，雨声绵绵，空气微凉，睡觉的好日子，王晨只用了一分钟就又睡着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王晨觉得那一觉睡得不太踏实，可能是抢多了鳕鱼不太消化，不知睡了多久又被脚步声吵醒了过来，他吓了一跳，发现是老二走出屋子，雨终于停了，天也蒙蒙亮了，门外传来老二喝水发出的吧嗒吧嗒的声音。王晨翻了个身，忽然看见徐秋沫正对着他，脸色苍白，一脸疲惫，眼睛是睁开的。
　　“你……你没睡着？”王晨小声问。
　　徐秋沫没有回答，厌恶的翻了个身，也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
　　王晨头靠近他的后脑勺，伸出手想放在徐秋沫身上，可是不敢，不知道是问问他还是不说话的好，可是徐秋沫看起来真的不太舒服，王晨忽然觉得这个状态很奇怪，说不出原因的诡异。

　　王晨终于有些清醒的睁开眼睛，徐秋沫正在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有脸色一点疲惫，苍白。王晨被压在床上，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徐秋沫。而徐秋沫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侧过脸想了一会儿，放开了王晨，下床趿拉着拖鞋去了卫生间。
　　王晨以被压的姿态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怎么了，这算什么？王晨忽然觉得还是想哭一场，不知道是吓坏了还是紧张。
　　他听见徐秋沫打开花洒淋浴的声音，几分钟后徐秋沫回来了，一句话也没有说，拉过毯子躺下，什么声音都没有了，老二在睡觉，除了奶妈的肚子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王晨缩在床的角落，委屈的抱着枕头，睡不着也哭不出来，他想把徐秋沫揪起来问他到底发什么疯，可是他什么都不敢，就是在角落里缩着，几乎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