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道听途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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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听
被夕阳渲染
天边彤红如乐游原
怡然自得
以乘客之名
有风盈袖
化合之音符游离
天地遂收回春色在锦江
取而代之，零星星
面容模糊，身形清晰
从窗外枝梢跃进
从皇都的决胜烟柳
鹅黄而且嫩绿
伊之笔迹
你听的歌
流过从我手中——逝者如斯夫
陌生多于熟悉
被我遗忘于多日以前
一日千年
可爱那淡天一片琉璃，晚云收尽
飞卷，游丝掠影
来时路，天已暮
惟长庚，在西天启明
这一场，途说道听。
一睁眼就觉得满眼的惨白,恍惚了下才意识到是玻璃柜门反射出来的亮光映在了天花板和墙壁上,一片炫目.葛力姆乔抬手覆在额上,还是有一点头疼,看样子似乎已经是下午时分.天是阴的,乌沉了云笼在那里要下不下的架势,翻了半边身子去找手机看时间.
一偏了身就看到半倚在另外一张床上低垂了头似乎是在打瞌睡的乌尔奇奥拉.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昏黄的光里只见他紧闭了眼眸,略长的睫毛映在眼睑上,失却了那总让人觉得冷而淡漠疏离的眼神,不过二十许的单薄侧脸,竟是意外的荏弱而稚气.
却是看得呆了一下.
本就是警觉性极高的人,似乎是察觉到这边醒了,乌尔奇奥拉动了一下支了手揉着眉心.尚未看过来葛力姆乔猛然间想到大清早醉回来的事情,没来由地愣了一下.
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大致似乎也知道一点什么,猛地翻身坐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不适.葛力姆乔想好像是乌尔奇奥拉没有做到最后,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其他什么心思,绕着有些别扭.
乌尔奇奥拉按着额头坐起身来,似乎是依旧没有休息够,神态间些许倦怠,微敛了眉看过来,是沉寂到极致的眼神,恍惚中平白地就安静了下去.葛力姆乔怔住扯起笑来,"喂,技术不错么."
明显看到对面人眼色迅速阴沉下去,似乎是不愿意再提.却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想要去惹他,猛然起了身贴近过去,调笑着,"真是应该感谢啊."
"啊,那个...既然现在都有空,轮到我一次了吧."
靠的近了愈发觉出乌尔奇奥拉微微发凉的气息,一直到方才都只是微垂着头的人突然抬了眼冰冷地看过来,觉得那眼里的绿色似乎是破碎掉的琉璃,沉在漆黑的水纹里泛出的那种光泽,突然紧张起来.
霍然就拉开的距离,水蓝色的眼眸里敛起锐利的光来,"你不要?"
乌尔奇奥拉只是冷淡地看他,不置一词,然而完全可以感觉出他对这种事的抗拒心理,葛力姆乔的目光一点点加深,从力度和眼神色泽开始,"这么有经验的话,之前也和别人做过的吧."
突然产生的觉得非常不爽的心情,想死面瘫倒是装得一派正经,但是明明是与己无关的事情却为什么反倒介意到这种地步."是谁...看你的态度,大约,是那位蓝染大人吧..."
蓝染,蓝染惣右介.死面瘫莫名其妙地尊敬到那种地步的,令人想想都要牙痒痒着.乌尔奇奥拉神色依旧冷冷淡淡,侧了脸似乎是根本没有听到的态度,无名地愤怒起来,冲上去一把攥住他的衣领,"喂,我问你呢.是不是??"
乌尔奇奥拉一动不动,甚至视线都没有怎样变化,只安静地看着面前的一小片地板,天气不好,看不到太阳,只是反射着一阵惨白色的光,"放手."
葛力姆乔想我这次绝不妥协,倒要看打一次怎样,乌尔奇奥拉略略偏了头,望过来,"昨晚任务继续,你一个人,接应会主动联系你,从今天起我就不和你搭档了,关于你匿形的不合格,我安排了迪·罗伊帮你特训,结束之后找他去后面随便找个空房间练习."
他每次说任务都是那种似乎是索然无味连自己都觉得无甚意义的寥落态度.然而就此完全看不出方才的话题,葛力姆乔一时反倒被他说的定住,不知不觉松了手问,"为什么?"
乌尔奇奥拉抬手揉着肩,"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再和我搭档了?"
因为这个突发事件么,就要分开调配?葛力姆乔死盯着那双暗绿色的眼眸像是想在那里找出什么来,却只望到一片空茫.毫无悬念死气沉沉的左眼,和明明是活着的肌体却一样的黯淡着的另一只,完全一式一样的淡漠.
"本来就这样安排,只不过这时候才告诉你罢了,"乌尔奇奥拉靠回到床边,"除了匿形基本都合格了,哦,还有性格."
一副很随便地想着的样子,似乎是浑然不知性格两字把面前人弄出的一头黑线,"我接下来有其他事情,不能和你一起."
"还有.亚罗尼洛的房间..."
说到一半就停住,葛力姆乔想他是不是要说有地方空出来了让他搬出去,心里不知是什么感受,似乎有些期待又似乎极不情愿,然而乌尔奇奥拉就停在那里看了他一会儿,若有所思,"随便你搬不搬,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不会住这里了."
葛力姆乔想问他接下来要去哪里乌尔奇奥拉却没了再说话的意思,微微后仰摸出耳机来,低头开了MP3察觉人还没走,"还留这干什么."
他手指还停在按键上,似乎是不经意地一起一落,眼里是透了明的深绿色,碧水一般,倒像是化开了些什么."要下雨了,带伞."
没了面瘫在边上倒觉得像是放假一样没了压力,然而太没了压力就连目标也没了.总觉得如此这般晃晃荡荡也没有什么不好,反正乌尔奇奥拉没限时.
这么荡着,一抬头远远望见那门牌倒是愣了一下,却是在不经意之间跑到警局这边来.
虽然过来也不见得就怎样,毕竟总不是什么好地方.葛力姆乔站在那里远远地望着,自然是不准备过去,但是脑海里不知怎地就一直在想乌尔奇奥拉当初是不是就是到这里来拿那些东西的.
到底是怎样进去的,又是怎样找到的,然后怎样全身而退.
虽然面上不表示出来,心里总觉得面瘫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否则也不至于早在多年前就跻身十刃.和自己这种横插一杠子的到底感觉不一样.
葛力姆乔啐了一口心想人不在我还想他干嘛.
跺了一脚,天阴阴的光都已经暗下去了,全是个风雨欲来的光景,竟觉得都有些冷了.刚要走回头路突然瞥到一个人影怔住,想他出现在这里干嘛.
正好市丸银朝了这边方向悠悠地过来,笑笑地扬了手,"啊拉葛力真是巧..."
他肩上趴着那只小白包子,想想似乎都快到了形影不离地步.那张懵懂到极点的傻气表情和市丸银大大笑脸配合一起愈发地生动起来,葛力姆乔本来灰暗了些的心情一时觉得有趣起来,"市丸怎么也在这边?"
他不习惯如乌尔奇奥拉一般尊称,不过直呼其姓也莫名突兀了些,市丸银却全然不以为意,笑容弧度未曾一丝改变,"恩恩只是想过来看看以前呆的地方哦...人么总也是恋旧的."
"?".
"哦葛力不知道啊,我是从这里出来的呐."
侧了脸笑得很是开心自然的样子,"小乌尔也是的哦."
".....".葛力姆乔一时倒被这个消息说得呆住,"我怎么不知道..他从来没说过."
市丸银偏了脸看过来,似笑非笑的表情,却是一副显而易见"他自然不可能把这种事放嘴边"的表情.葛力姆乔想他和乌尔奇奥拉除了两个都是面瘫似乎没什么相像地方,一个倒也罢了,却如何两个都是警局出身.
不管怎样那样出身的来做这行,就只是这样提一下都觉得很奇怪.若不是有原因,哪个走到这条道上来.
突然就好奇起来,想乌尔奇奥拉又是因为什么.多多少少听得一些,不满二十就晋升十刃的,除了萨尔阿波罗就只有他一个了.何况不仅仅是处于暗杀之首的四刃,又有相当于星之门二把手的掌控力,以十年前的乌尔奇奥拉,以那个睡颜甚至有些单弱的家伙...
不知怎么表情渐渐柔和下去,市丸银边上瞧着,眼神微微闪动,莫测起来.
"啊啊在想什么呐,突然一下子变成这个样子."
一愣才发现居然走神,市丸银笑的开开心心,打趣,"莫非是哪位美人?"
本来想分辨什么听到这一句顿时黑线,"靠怎么可能..."一抬了头望见那只包子陪了市丸银一道好奇表情望过来,又是刷的黑线下来,市丸银一眼看出来,笑,"哦,我听说乌尔给它起名叫..."
"打住打住打住!!!"葛力姆乔忙不迭,市丸银倒已经拎了包子下来,大大笑脸,"那么葛力准备给这家伙起名叫什么呐?"
包子缩了一下蹦到地上去,两个人一时跟着也都蹲了下来,市丸银侧了身靠过去不动声色轻轻把葛力姆乔口袋里手机摸过来.
在手里拍了拍,旁边人居然还是浑然不觉,只跟包子对眼,冥思苦想,"乌.....乌尔奇奥拉?"
想说全名来着,却发现根本不知道乌尔奇奥拉姓什么,"呃,他姓什么?"
"啊啊?我也不知道呐....曾经,姓朽木吧..."
葛力姆乔看过来一眼似乎想到什么却出乎意料地没有追问下去,市丸银补充,"他曾经被朽木家收养了五六年的呐...."
葛力姆乔这次连看都没有看过来,怎么说,还真是,有默契啊,市丸银笑容不减眼神却缓缓地冷淡下去,笑笑着问,"啊,葛力和乌尔关系还真是不错啊..."
"谁跟那死面瘫关系好了....."边上立即反驳,市丸银一愣忙缩了手,幸好葛力姆乔只说了这一句就又对上刚刚改过第N次名的包子,似乎对新名字也并不反感,摇了小尾巴一副喜新厌旧的欢喜模样.
银发男人只是笑也不再硬辩,起了身笑笑地按着手机,"啊原来葛力手机是摩托罗拉的..."
大惊..."什么时候被你偷过去了..."
市丸银一副无辜表情,"哦只能说乌尔还没有把你教好啊..."偏了下肩让开抢过来的手,手指却按个不停,葛力姆乔想这有什么好玩的没事找事么...
一仰身躲开了最后一记攻击,市丸银眼睛瞥到手机屏幕上短信已发送的提示,唇角弧度深深,迅速把页面退出去删除已发送,然后一松手,"喂喂好了还你拉.."
眼见着就要华丽地砸到地上,葛力姆乔赶在最后一刻抢到手里,刚要愤怒的时候始作俑者倒已经跳开老远,笑的诡谲,"恩恩就一直保持警惕才对哦..."
"呐呐葛力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
突然转换的话题,葛力姆乔愣了一下想似乎乌尔奇奥拉没有说过加密,便回答了,市丸银偏头想了一下,干干脆脆把接应人名字说出口,瞧见葛力姆乔表情弯眉笑,"果然是那一件,啊,要不要换一个,你这个我换人,我这里有个事情想找人去做呐."
葛力姆乔想你有事本部一堆人在那里,何必.然而面前却是个不好拒绝的情境,市丸银稍稍为难了表情,"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要出去跑一趟,前后要几天的吧.乌尔奇奥拉那里我去和你说好了."
和他说什么.那个死面瘫还不是一句话不说就拆了搭档去做他自己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
"没问题."
市丸银刚要笑起来天上滚过一阵闷雷,两个人都是愣了一下,市丸银先啊了一声,忙不迭地回身,"啊拉那我先走了先走了呐...."
他动作倒是快一转身的功夫,葛力姆乔怔住想你都不问下我有没有伞么.
真的,已经是很暗很暗的天色了.有幽幽的深蓝色色泽.
云的深层里面,鬼火般的蓝光,一个好像正在吸引着这光并将其吞下去的黑色的表面.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道听途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