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龙族]海与龙王》北杉乔

25、第二十三章 苏格兰·艾德勒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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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玛，一台位于卡塞尔学院图书馆下200米处的超强电脑系统，一台具有“人格”的超级计算机，于公元2003年建造。
　　事实上，在很多年前校董会就有这个计划，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电脑工程师。秘党想要造一个人工智能不是一天两天了，大部分消息灵通的混血种自然也都知道这件事，虽然谁也没有在明面上说出来，但大家彼此都心照不宣。
　　在那个科技飞速发展的年代，“人工智能”倒不算什么天方夜谭，只是要造出一个可以收集并分析所有秘党机密、可以协助或自主执行任务、可以保护并确保所有资料安全甚至人员安全等等的人工智能，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后来校董会委托了霍华德·史塔克，才算有了点眉目。可这眉目还没清晰呢，史塔克先生就出意外去世了。

　　而现在，艾德勒先生去世的“那一年”，校董会已经找到了新的工程师人选，隐匿许久的人工智能计划又重新启动，这自然也招致了某些人的不满。
　　毕竟不是所有混血种都乐于将自己的“隐私”置于一个机器的掌管中的。

　　“摧毁诺玛？你在开玩笑？”伯恩哈德看起来觉得艾德伯特的话很荒谬，却不知道他说的一切都像是欲盖弥彰，“诺玛连建都还没建完呢，我们现在这么大费周章地摧毁她，闲的没事干吗？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唔，你当然可以认为我在开玩笑，不过你接下来说的话倒是显示出了你那能够忘记带脑子的记忆力，”艾德伯特歪歪头，竟然十分认真地回答，“你的意思是等到诺玛建造完再来摧毁她？到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摧毁谁，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伯恩哈德愣了一下，他明白艾德伯特的意思，艾德伯特当然不是真的在和他理论，只是提醒了他一件事——自己似乎……没有明确否认想要摧毁诺玛这个意图。
　　这不禁令他打了个寒颤。
　　都说瓦格纳家主有着看透人心的力量，他原先还不以为然，如今却觉得其不容小觑了。并不是艾德伯特拥有读心术之类的特异功能，只是他懂得通过一切手段——语言、动作、环境、心理暗示等等，令对手在不经意间卸下心房，泄露一切秘密。

　　可怕的男人。

　　但伯恩哈德到底不是毛头小伙了，他咬咬牙稳住心神，刚想张口反驳，却在还没说出口的时候就被打断——艾德伯特先下手为强了。

　　“事实上，我得说——伯恩哈德先生，对于你们的计划，我们实际上早就已经心知肚明了，只是谁也没说破。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一开始没有摧毁你们的计划吗？”艾德伯特慢条斯理地说，“因为我们觉得你们保护自己隐私的行为是合理的、理应得到尊重的，因为没有人真的希望一辈子被一个人工智能监控着，这毕竟冒犯到了你们的小小需求。”

　　“但尊重不意味着妥协，你们可以抗议或者拒绝合作，这都没关系，总有人会同意的。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你们冒犯到了我们，对我们的人身安全造成了危害——虽然事实上没有，毕竟你们如同猫咪搔痒般的反抗我们还不大放在眼里——于是我们就有了合理的理由反击。这是你们先下手的，我们不过自卫反击，懂了吗？”

　　当然懂了。
　　秘党事实上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但并没有试图在还未发芽的时候就把这个计划掐死在土里，而是放任它生长，直到对秘党造成了微不足道的“威胁”时才出手反击。一切在明面上看来都是秘党在理，而伯恩哈德等家族则吃了大亏。
　　简单来说，秘党利用了他们，去给诺玛的建造铺路。
　　经此一役，怕是再没有混血种敢大声抗议甚至对此付之于行动了吧？

　　伯恩哈德明白自己今天大约是要败在这里了，今后无论是人脉、财路还是情报都将被秘党打压，就算秘党不这么做，其他人也不会伸手帮助——法国的新进小暴发户伯恩哈德，在今天过后就要彻底埋没在历史的洪流中了。

　　但他不甘心。
　　兜兜转转这么久，却一直被这群人握在手心里。
　　他们的一切举动都被看得一清二楚，而他们却不自知。
　　这叫他怎么甘心？

　　“有时候真搞不懂你们这群老东西，为了杀死龙族，即使暴露自己肮脏的隐私也在所不惜吗？”伯恩哈德试图在面子上挽回，表现出一副“啊反正都这样了最后鄙视你们一下吧”的置身事外之态。

　　“‘心虚的人看谁都是虚的’，我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在这里送给你，伯恩哈德先生。”艾德伯特不紧不慢地说，“我们不在乎是因为我们没什么好在乎的——和歼灭龙族相比，隐私权又算什么呢？你根本无法理解我们的想法，这是几百上千年来，我们所有人传承了一代又一代的夙愿。为了一切伟大的利益与理想，牺牲一切都没关系，我们问心无愧。”

　　“而且，”在旁边沉默站立许久的艾德勒先生忽然说，“我不明白的是，我们从来没有说过一旦诺玛建立你们的隐私就会暴露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冒昧的问一下，是谁这么蛊惑了你？还是说……是你自己产生了如此的固定思维？”

　　诶？
　　伯恩哈德愣了一下。
　　要说伯恩哈德家族干干净净一点儿坏事没做，他还真没法昧着良心说服自己。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对这个问题如此敏感。
　　但认真说起这个问题，就连他自己都不大清楚。似乎从某一天开始，他们这个小圈子里就流传开了这样的阴谋论，一会儿说“秘党将借此公开我们的机密”，一会儿又说“秘党不过是想要毁灭我们，而非什么为了歼灭龙族”，许多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潜移默化地认同了这样的理论。
　　最开始的时候，是谁这样说的？
　　伯恩哈德微微睁大眼睛。

　　不知道。想不起来了。似乎从那天开始，他的整个思维都围绕着这样一个中心，丝毫没有再想到其他的可能。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太快，伯恩哈德甚至还没来得及抓住它，就失去了意识。

　　艾德伯特放下了手里冒着烟的枪，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伯恩哈德被子弹击中的胸口，那里渐渐涌出了鲜血，和……噼里啪啦的电流。
　　那电流不过闪了几秒蓝色的电光，就消失了。但在场的三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那惊鸿一瞥，可没那么容易忘掉。

　　文森特还没从大反派死得这么快这么怂这一事实中反应过来呢，就被接踵而来的电流震惊了。
　　这算什么？
　　机器人？义肢？人造人？克隆人？终结者？是我眼花了吗？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电流是吗？

　　“果然……”艾德伯特压低声音说，“真正的史密斯·艾伦·伯恩哈德早就悄无声息地死掉了，顶替他的是一个同样名为‘史密斯·艾伦·伯恩哈德’的机器人，甚至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就是史密斯·艾伦·伯恩哈德。一切的误会都是因为制造者在他主脑潜意识层里下的指示，说起来，也算个不错的炼金术产物。”

　　“事实上，不仅伯恩哈德，我想这次行动所有的同盟者都是如此吧，早就换了芯子了。”艾德勒先生叹了口气，但很快抛弃了心中的惆怅，问道，“行动主谋抓到了吗？”

　　“五分钟前昂热给了我消息，已经找到了，是个A级炼金术天才，背地里有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现在被关在卡塞尔学院等待审问。”艾德伯特将双枪收好，一切结束后，他骤然放松了下来。
　　但文森特清楚他没有，那双蔚蓝的瞳子里，闪现着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紧张和焦虑：“倒是你，艾德勒，我想请你解释一件事。”

　　一听和父亲有关，文森特立马竖起了耳朵。

　　“卧底不代表放任你去死，告诉我，现在把你脑袋里的炸弹成功拆除的几率是多少？”艾德伯特的声音有些暗哑，带着隐忍的愤怒和无法察觉的苦涩。他状似不在意地从口袋里掏出烟和Zippo打火机，却连夹烟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文森特怔住了。

　　“……你知道了？”艾德勒先生被问得措手不及，张了张嘴，又闭起来，最后也只憋出这么一句明知故问的话。
　　“啧，”艾德伯特有些不耐烦，这不耐烦底下藏着的却是对友人深深的担忧和关心，“快点说，不然没时间了死的是你！”

　　没想到他的回答却是令艾德勒先生笑了起来。

　　“噗，没想到你这么傲娇啊哈哈哈……”
　　他独自笑了一会儿，像是对什么都不在意似的，但艾德伯特这一次没有像往常一样应承他，他面无表情地夹着烟，猛地吸了好几口，硬是将烟全部吞了下去，再抬眼看艾德勒，一如既往淡漠的双眼竟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哀求。

　　终于连艾德勒自己也笑不下去了。
　　他的嗓子有些干哑，保持着这样的干哑，他收敛起了所有的表情，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平淡缓缓地说：“已经有两个月了，他们不信任我，趁我不备在我脑子里装了这个。现在主谋被抓，按照他们的说法，我只剩下不到十分钟了吧。”

　　文森特微微睁大了眼睛。
　　十分钟能干什么？
　　可能有的人说十分钟能干很多事，但对于一台精密的脑部手术，这么点时间绝对是远远不够的。这意味着……他的父亲为了秘党的伟大利益，彻底失去了生的希望。

　　艾德伯特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张了张嘴，眼神黯淡下去，最终什么也没说。
　　“你真是个好人，其实我最怕这个时候有人怜悯我了，你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不会这么做的人。”艾德勒毫不吝啬地给艾德伯特发了张好人卡，他这个相貌平平的大叔，死到临头了竟然还像个老僧一样淡定。

　　艾德伯特微微抽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个拉低他颜值的苦笑来：“我真不知道你这么说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我。”

　　这句话令气氛不再那么紧绷了。

　　“唉，实话实说吧，我其实早就做好了去死的心理准备。”艾德勒叹了口气，“我就是……我就是挺担心我老婆孩子的，艾德伯特，你说我俩关系也还算可以，要是可以的话，我想请你帮我照看一下——不需要随时随地跟在他们身边，只要确保他们幸福就好，也不用给钱，我的家产没什么用，全都是他们的，就是让他们活得好好的就行了。”

　　文森特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你……当真放弃了吗？”艾德伯特定定地看着他，不需要艾德勒回答，他已经知道了答案，“好吧，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我就帮你这么一回。”

　　“嗯。”艾德勒先生轻轻地点点头，他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艾德伯特也不打扰他。几分钟过去，他深吸一口气，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眼里带着看破红尘般的释然。

　　“开枪吧，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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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搞了半天文森特他爸是自杀的，可怜他快死了都还没个正名（捂脸）
解释一下，伯恩哈德不是重点，重点其实是“艾德勒先生是怎么死的”，但我文笔实在不过关，愣是扯了这么多废话，不过也算埋下了一些伏笔吧。
简单来说，文森特是个脑子里装了芯片的特殊boy。
话说MCU的科技真的比我们这个次元发达太多，美队1开头的时候霍华德还能做出悬浮汽车呢，所以人工智能在那个时代当真不能算遥不可及的梦。百科里写的是于2003年建造，但我琢磨着总得有个计划的过程吧，于是就编了这么一段，《龙族》原著里是完全没有提到这一点的。
我发现我不擅长写真正的坏人，其实设定里伯恩哈德就是真正的幕后主谋的，死到临头了都得咒一下敌人的那种，但是我最终还是把他写的像个悲情人物。其实也没有刻意洗白什么的，但坏人还是比悲情人物令人悲伤多了，包括之前的露西和布莱恩，甚至连文森特自己也是个坏人，但是我把他们写的像个被害者。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捂脸）
语文数学成绩出来了，都是全班第一，快夸我夸我=v=
地雷评论什么的全都砸过来吧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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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五度旋风式比心！！
09.29并未修改只加了作话：
关于秘党和维奥莱特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如果要仔细说的话就是——他们是以一种精神俯视的态度对待伯恩哈德等人的，他们根本就不在意伯恩哈德等人的反对，甚至连利用也只是顺带而已，意思就是，“不与傻瓜论短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