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龙族]海与龙王》北杉乔

164、第160章 日本·黑石官邸

　　木村浩站在穿衣镜前整理衣装，他是黑石官邸的管家，服务过无数名身份各异的主人，但现任主人绝对是最特别的——那位神秘的苏恩曦小姐，昨天他刚刚经历了他人生中最惊心动魄得一夜，却又莫名其妙地平淡得可怕。那位苏恩曦小姐大约是天生长了一百个胆子，狂风暴雨面前依旧波澜不惊。

　　“明天早晨会有一个你见所未见的美女来这里，放她进来，其他人我一概不见。”苏恩曦最后对他说。

　　木村浩活了这么多年，看遍世界各色美女帅哥，从来不知道有什么“见所未见”的美女，可惜今天早晨他势必会打破这样的成见。

　　来者开着兰博基尼，敞篷车，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戴着墨镜。那个身材曼妙的女郎穿着金色纱裙和裹头的纱巾，底下隐隐约约露出黑色的紧身衣，帮她开车的先生则从头到脚一丝不苟地穿着黑西装，胸前的方巾整整齐齐。他十分谦逊地摘下墨镜帮副驾驶座上的女人开门，任她挽着自己的手走下来。

　　木村浩几乎怔住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英气逼人的女子，而那位“绅士”也绝不能让人小觑。他乍一看只是不起眼的司机或者侍者，但行走间的气度绝非常人。木村浩忽然反应过来，他记起了来者的身份，那似乎是欧洲的某一位贵族，家财万贯身份显赫，是年轻英俊的单身汉，和他身边的女郎实在很配。但他家小姐说了除了这位见所未见的美女之外其他人一概不见，他不得不把他拦在外面。

　　西奥多·瓦格纳并没有生气，他似乎料到了这件事，微微点头又转头低声对酒德麻衣说道：“我在外面等着。”

　　酒德麻衣没有说话，跟着木村浩走了进去。
　　西奥多重新戴上墨镜，他如今大大小小也算个被通缉人士，改头换面不至于，墨镜总得意思一下。

　　五分钟后，木村浩在他意料之内地过来又把他请进去了。

　　苏恩曦没有看他，她当然不待见他，但是现在有生命危险的是酒德麻衣，而龙血能救命。酒德麻衣正在断断续续地念着前男友们的名字，西奥多在温泉边坐下，二话不说拉过针管就往手腕上扎，他安静地看着自己的血混着酒德麻衣的血一起输进她被古龙血清折磨的身体。苏恩曦也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换着方法掐着酒德麻衣，逼着她保持清醒。

　　“西沙姆·贾迈勒……伊塞克·卡西扬……”酒德麻衣还在喃喃地念诵，“巴尔内斯·法尔扎……西奥多·瓦格纳……”

　　苏恩曦：？？！
　　她终于在今天第一次正眼看了西奥多一样，满脸明晃晃写着“长那么清纯帅气没想到也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的谴责，看得西奥多无奈地摇头：“真不是，睡过一次也算前男友吗？我最多就带她去吃了顿饭看了几场歌剧，我也算个老头了苏小姐，偶尔也是有生理需求的。”

　　苏恩曦：“哦，好，没事，我信了，知道你老。”

　　然后酒德麻衣开始喃喃，她每念一遍都有鲜血咳出来，她开始念那个藏在心里的名字，西奥多听不到，只有苏恩曦凑近了耳朵。她又难过又无奈地看着酒德麻衣，直到那些鲜血与麻衣融为一体，她颤抖了几下，终于昏过去了。

　　温泉边安静下来，西奥多拔掉自己手上的针头，他毫不费力地把地上的女人——她现在像个女孩一眼蜷缩起来了——抱起来，和苏恩曦一起把她轻轻放进水里。他的动作温柔得像在照顾一个孩子，细看却发现眼睛里依旧缺乏感情。

　　苏恩曦和酒德麻衣全身都湿透了，但她们根本不在意西奥多的存在，她们都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们龙王根本不靠美人的裸体激发情欲。趁着西奥多避嫌一样回屋内拿衣服，苏恩曦一边清洗麻衣身上的血迹一边思考刚刚听到的劲爆消息——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西奥多·瓦格纳的感情经历，连秘党和CIA都没有找到，这个人常年隐藏在他兄长身边，好像被默认成了一块磐石，但今天她终于发现他也是有血有肉的，至少会有欲望，有欲望就有弱点，他就成为了一个可以被攻破的生物。

　　她想着那个被酒德麻衣掩盖在心底的名字，又思考西奥多的那番解释——她当然是半信半疑的，酒德麻衣可不会把仅仅打了一炮又约了几场歌剧的男人当成前男友，苏恩曦也从来没发现过这件事的蛛丝马迹，但是转念一想，刚刚那几个名字里让她感到震惊的人还少吗？酒德麻衣就是一个钻石王老五收割机，西奥多·瓦格纳算什么？反正他顶着这张皮就不把自己当龙王，他们当然爱干嘛干嘛。

　　于是苏恩曦又见怪不怪起来。只是她没看到此时屋内堪比修罗场的情景。

　　西奥多·瓦格纳，AKA海洋与水之王伊吉尔，在猝不及防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他亲弟弟青铜与火之王诺顿……的尸体吓了一跳。他手里还抱着女孩们的振袖，阳光和飘落的樱花花瓣一同飘进室内。他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看向那个为尸体忙碌着的小厮。

　　某种紧绷的气氛悄然蔓延开，樱花花瓣似乎也成了杀人的利刃。

　　西奥多反倒轻松起来，他点点头打招呼：“好久不见了。”
　　小厮转过身来，心情似乎很好：“这不几个月前刚刚才见过吗？”
　　西奥多没有反驳，兀自又点了点头：“没打招呼。”
　　小厮笑起来：“和你亲爱的哥哥打过了，四舍五入不就见过了吗？”

　　这个“打”双关得十分微妙，西奥多微不可见地眯了眯眼，良久他迈开脚步，轻手轻脚地把手里的衣服放在一边，自己伸手抚上诺顿的骨骸。那尸体大约是个人型烤炉，西奥多细皮嫩肉的手一附上去，立马烧灼了一片皮肤。西奥多倒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爪子，他收回手，看也不看鲜血直流的凄惨状况，倒是小厮十分心疼地大呼小叫：“被你哥哥发现了我可是会被揍的啊伊吉尔！”

　　西奥多：“哦。”他在一旁坐下，“你不会去招惹他。”

　　小厮又开始帮诺顿打理他的遗容，他们都看着诺顿，但又好像不在看着任何人。沉默良久，西奥多忽然说：“你知道这只是一个克隆产品吧？我们给诺顿用来玩儿的小玩具。”

　　小厮哼着古怪的调子：“这恶趣味实在是令人发笑。”他又讽刺又无奈地笑着，“耶梦加得呢？芬里厄呢？哦，我忘了他们可是罪人。”

　　西奥多皱起眉：“不必用这个词，那时候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为什么我们这么多年之后还要在这里纠结它？”

　　小厮毫不在乎：“当然，被杀了老婆的又不是我，”他忽然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真惨啊。好好当你们的王不好吗？权力——我早跟你们说过，权力，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小东西将是你我生命中的永恒主题，我们在千百年前为它流血为它去死，千百年后亦然。”

　　西奥多猛地攥紧手，他对刺痛恍然未觉。
　　他的视线终于从诺顿身上移开，看向年轻男孩漂亮的脸，那真是一张柔和的脸，眼眸中都投射出太阳温柔的光，眉目间却展现着不符合年龄的狠戾。他又开始回忆那一天夜晚前的夕阳，他回忆起耶梦加得模糊的笑脸，成片成片的森林和大海，他想起面前的男孩，他漂亮的脸上曾经满是欢乐和狡黠。

　　你错了，我亲爱的兄弟，权力不是你我生命中的永恒主题，它是一个吞噬一切的怪物，你想要吞噬它，势必得做好被它吞噬的准备。

　　他许久没有说话，直到听见门外女孩们的催促声。

　　“获得权力对于你我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我们不必为它流血为它牺牲，它触手可及，”他忽然开口道，盯着男孩的眼睛，“但是拒绝权力并不简单。这是一条少有人走的路，它难如登天。”

　　他起身给女孩们送衣服，不再看向男孩：“我们的兄长也许失去了很多东西、很多他珍视的人、很多钻石一样的岁月，他也许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或者一个失去灵魂的怪物，他的亲生女儿为此几乎与他决裂，但他无论身处怎样的地狱都依旧拒绝权力，他比你离权力更近，而拒绝权力远比接受它难，就凭这一点，你就没有资格站在这里消遣他。”

　　男孩在他身后阴狠地嘶吼：“那是因为他懦弱！他是一个懦夫！伊吉尔，你们两个真是要把我笑死了。”

　　西奥多不再提这件事，他疲惫地闭起眼睛：“请留源稚女一命，除此之外，我们不再求你了，以后大家就各走各的吧。”

　　男孩愣住了。他静静地看着金发的年轻人拉开纸门，他挺直的背脊真好看啊，白衬衣在阳光下透出朦胧的轮廓，好像无数年前巨龙在阳光下舒展他的双翼，每一片鳞片都如同金子一般闪着光。他果真如磐石一般，男孩想，岁月的流逝并没能改变什么——哦，不对。他几乎悲伤起来。

　　是我变了。
　　只有我变了呀，我亲爱的哥哥。

　　他想起那个为父亲不可挽回的悲剧而悲戚嘶吼的女孩，还有她父亲写给已故发妻每年一封的亲笔信，一时间心里竟掀起感同身受的怜悯。真可怜，你们真是可怜呀……我们真是可怜呀。

　　……
　　西奥多·瓦格纳将那辆跑车兰博基尼开出官邸的时候，他手机里的莱斯利早就在刷屏了。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情报官，莱斯利秉持着八卦为大的勇敢精神，以每秒三条的速度实时汇报着恺撒小组的任务进度，现在剧情已经发展到“恺撒小组在曼波网吧被当地□□围攻，战况激烈”了，大概三分钟后，又进展到了“麻生真被家族间谍秘密援救，EVA重联恺撒小组”，过了五分钟，内容变成了“路明非为恺撒挡子弹，恺撒小组成功逃离，路明非目前无生命危险”。

　　西奥多心情有些郁结，他早就料到了一救酒德麻衣就会碰上久不相见的兄弟，该白眼狼常年浑水摸鱼，最擅长搅浑水，主业大概是真人秀导演。可惜西奥多·瓦格纳他是个身不由己的小可怜，他也没办法，该见总得见，该打的嘴炮还是得打，总不能让源稚女就这么去送死吧。

　　我就是我亲哥座下的一只打工仔嘛。他深深叹了口气。
　　今日的瓦格纳公爵似乎也在妄自菲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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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常年失踪人口突然上线（？）
写文越来越慢了，这三千字给我磨了两天，依旧不满意，我好颓废，我是一只小辣鸡orz
写的时候其实觉得西奥多跟酒德麻衣这个脑洞还蛮带感的？他老人家单身这么多年也蛮惨的，要是读者们觉得ok我就让他俩凑合凑合过得了。
啊我真是太随便了。我真是个随便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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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大纲的时候发现我日本这段的大纲失踪了一大半。所以卡了这么久文。
很难受其实，最近会把大纲慢慢补回去，该he的都会he啦。
接下来我估计也保证不了稳定更新，大家还是攒着看吧，没准几个月过去了也没能更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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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真的是随便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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