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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第158章 日本·大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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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夜晚。
      东京半岛酒店。

      这是东京最豪华的酒店之一,VIP电梯直接把他们送上了顶楼的总统套房,总经理亲自欢迎,行政总厨正在待命,服务生都是梳高鬓穿旗袍的美女,而浴室里他们的浴袍已经加热完毕。

      日本分部为了接待他们的确下了狠功夫。

      维奥莱特一进门就径直往餐厅走,好像对这间房熟得不能再熟。源稚生已经提前通知厨师给他做了夜宵,桌上三分之一的位置都摆着这位西班牙贵族惯吃的法国菜。剩下三分之二摆满了日本菜,而这张桌子至少够躺几个成年人。

      路明非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心说完犊子了,来到日本第一天就被生鱼片撑死,他们会不会是前往日本执行任务的专员里最惨的?再转头一看,哟呵,那俩兄弟已经毫不客气地开吃了。

      维奥莱特是真的饿坏了,大量使用言灵本来就耗费体力,再加上这些天全世界连轴转,要不是靠必须维持良好形象的执念撑着,他这会儿都能发出特别无礼的大口咀嚼声。

      “我的朝比奈实玖瑠!!”路明非抱着一个人高的大抱枕跑到餐厅,“他们准备的房间也太精心了,电视里的新番动画居然还带中文字幕。”

      维奥莱特努力假装优雅地擦了擦嘴角:“他们会根据我们每个人的喜好安排房间,日本分部这次倒是蛮给面子,但本部和日本分部其实并不和睦。”

      恺撒点头:“加图索家族在日本甚至连一栋破房子都没有。”

      楚子航皱眉:“无论如何,这优待一点也不符合往年前往日本分部的本部专员的描述。”
      路明非:“会不会是因为瓦…不对,维奥莱……瓦格纳师兄?”他心说这儿做的一排四个人全是他师兄,真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

      “叫我维奥,”维奥莱特笑了笑,“这倒不可能,源稚生甚至没给我准备房间,他事先不知道我要来,来了也懒得再给我加个房间。以前西奥多因为各种原因被他找来日本的时候,住的也是源稚生自己房子里的客卧。”

      西奥多毫不留情地鄙视:“你怎么不自己反思一下为什么源稚生让我住客卧,却懒得给你加房间?”

      维奥莱特倒还真的认真想了想,侧头道:“因为他觉得我跟你睡一屋也没问题?”

      路明非直觉话题正朝奇怪的方向开展,连忙打住:“这这这么说瓦……维奥和日本分部的关系很好吗?”

      维奥莱特耸肩:“算不上,西班牙葡萄牙瓜风天下殖民地的时候瓦格纳家族就开始和日本人有来往,后来慢慢有些稳定的贸易往来,就这么简单。小时候被带去见过蛇岐八家的小一辈,那时候认识的源稚生,到现在也有十几年了吧。源家家主对我可无感了,就专瞅着找我弟弟喝茶下棋。”

      西奥多轻哼:“……也不想想你自己干得什么好事。”

      那天晚上疲惫的专员三人组都立刻回房洗洗睡了,唯有西奥多的房间还亮着灯,西奥多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的便宜哥哥站在全身镜前犹豫着选哪条领带。维奥莱特大概是个天生的时装造型师,他想穿出什么气质就能搭配出什么气质的衣服,显然此时此刻他对自己的定义大概是“斯文败类”或者“衣冠禽兽”。

      西奥多默默看了他一会儿:“你现在穿得好像要去夜店蹦迪或者夜会女明星……酒红色的那条比较好,不用谢。”

      维奥莱特不置可否:“我现在穿得明明一看就是要去米其林餐厅约见我的订婚对象,讨论我们的婚礼地址应该选北极上空还是太平洋海底。”他把那条酒红色的领带熟练地系上,哂笑一声,“今天就不占用你的房间啦。”

      西奥多慢吞吞地走过去,给他整了整领口:“慢走不送。”他顿了顿又道,“刚刚楚子航来找我问夏弥的问题,问我是不是整个北京屠龙任务都只是一场演给秘党看的戏。”

      “你怎么说?”
      “我当然如实回答。没什么好遮着掩着的,计划进行到这个地步,秘党的存在已经无关紧要了。”西奥多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哦,还有,他问我奥丁是怎么回事,他感觉自己又见到奥丁了,但是是在梦里。”

      维奥莱特顿了一下:“楚子航彻底忘记特蕾莎的存在了吧?”
      “是这样没错,但也不能保证如果耶梦加得一直待在他身边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十多年前楚天骄代替楚子航成了奥丁的祭品,如今特蕾莎代替了楚天骄,老楚也是时候和儿子团聚了……你明天告诉楚子航说奥丁交给我们,日本的任务结束之后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他。另外联系特蕾莎,她现在是占据得天独厚的隐匿身份的人了,把她送去尼伯龙根吧。洛基那边怎么样了?”

      “精灵宝钻还在索伦手上,灭霸弄到了无限宝石,这次真的打算对中土动手了。”

      “哈。”维奥莱特面无表情地发出一个鼻音。
      西奥多看了他一眼。
      “那就让他打吧。”维奥莱特转身朝巨大的落地窗走去,“把舰队派过去,他要打我们就陪他打,打到中土天天有免费的烟花表演看。杀了索伦,把精灵宝钻抢回来,我们等得够久了。”

      “我知道了。”西奥多点点头,半晌道,“祝今夜愉快。”

      维奥莱特苦笑一声:“我最近开始越来越多地想起斯卡蒂了……说真的,别祝我愉快了,祝我早死早超生吧,像我这种混账,真的配不上斯卡蒂一条命。”

      西奥多特别能屈能伸,给自己倒了杯香槟:“哦,那就祝我们早死早超生。”

      说罢他就看着兄长退后助跑,一肩膀撞碎了落地窗玻璃,从顶层瞬间坠落,西奥多抿了口香槟的功夫,一架直升机缓缓升上来,维奥莱特·瓦格纳坐在直升机上,连衬衫都没皱一下,笑着向他挥了挥手。

      西奥多对他举了举香槟。

      于是那漆黑的直升机调转方向飞去,逐渐与浓黑的夜空融为一体。

      ……

      大阪郊外的山中,极乐馆。
      这是一间山中大屋,大屋前是一到山溪和一座精巧的小桥,穿和服的漂亮女孩们在小桥边迎送宾客,挥舞着火烈鸟羽毛的桑巴舞女踩着鼓点抖动胸部,包着印度头巾的服务生们来来往往刚给客人拎行李。大屋前后都有穿黑西装的男人在游荡,他们敞着怀,露出枪柄,时刻提醒着客人们这里不允许闹事,闹事者后果惨重。*

      今天有特别尊贵的客人前来。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从清晨开始极乐馆就开始增加安全检查,恨不得把客人全身上下都分析透了才放进去,虽然依旧有流水般的客人往里面挤,但极乐馆从晚上八点就开始毫不留情地限流。敏锐地人们早早就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纷纷想一睹这位尊贵客人的真容。

      凌晨一点整,极乐馆停止入场,被拦在外面的客人伸长脖子想一探究竟。
      五分钟后,极乐馆的大门被一只玉手打开,年轻貌美的女经理一身贴身的黑色西装套裙,但明显能看出比白天穿得那套高级许多。樱井小暮身后跟着一串穿和服的服务生,看面容便知道与迎客的那些高了不知几个档次。服务生手里端着美酒甜点,静默着站在门口,一看就是迎客的架势。

      她们就这样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等着。
      十分钟后,天空中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声。漆黑的机身如同暗夜中行刺的杀手,熟练地在极乐馆大门前降落。狂风掀起樱井小暮的发鬓和女孩们的和服衣摆,但她们仍旧一动不动地静候着。

      直升机的门被拉开,一个身影慢条斯理地走下来。
      明显是个外国人,身量硕长,身穿黑色西装,一丝不苟地打着领带,似乎是怕夜晚风寒,还披了一件黑色的绒毛披风,银质的链条在黑暗中闪着危险的光。最重要的是他戴着面具,遮住上半张脸,但依然可见那双深沉的蓝瞳。

      男人手里还拎着一只黑色手提箱,身边没有跟任何人,径直向大门口走来。周围本来还心怀不满的客人立刻噤声,他们意识到这个人的身份绝对不止不简单这么简单,而他坚定步伐间无声的肃杀让人几乎想下跪。

      樱井小暮毫不意外,深深躬身:“夜安,先生。”
      维奥莱特对她点了点头,跟在她身后进了极乐馆的大门。他们低调地在人群中穿梭,进了大厅中央那台门上贴满金箔的电梯,上到顶层的和氏套间。这里本只有樱井小暮才有资格进入,她脱去高跟鞋踩在柔软的榻榻米上,转头却看见维奥莱特脚上未着寸缕,他的皮肤像纸一样苍白,似乎本就没有在牛津鞋里穿袜子。

      *室内用简约的白纸屏风分隔,窗户敞开,放进满地的月光。白木屏风边放着一张小几,小几上搁着一个白瓷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支还未绽放的春桃花。一只白若透明的手从花瓶中拾起那支春桃,一手绾起光可鉴人的长发,一手把这支桃花当做簪子插进去,露出白皙如玉的脖子。

      月光中的人影且行且吟唱,音色空灵而富有古韵。樱井小暮想接过维奥莱特手里的箱子,却被他摆摆手微笑着拒绝。他们静默着站在屏风前,听完了整首《杨贵妃》。良久,维奥莱特才轻轻解开身上的披风递给樱井小暮,悄声向屏风后走去。樱井小暮低着头在他身后跟上,这是她第一次得到允许与这两人共处一室,在这以前,她从不知道这位不明身份的先生和屏风里的男人是什么关系。

      她看着他悄无声息地在肩披血红色广袖和服的男人身后跪坐下,近乎虔诚地摘下面具,抬手脱下黑色的丝绸手套,露出苍白修长的手。他伸手挽起男人的长发,男人似乎默许他的动作,垂下自己的手在小腹前交错,任由维奥莱特替他束发。

      这是副妖冶到极致的画面,黑西装与血红和服本不相配,穿在这两位身上却瞬时散发出酒一般的迷醉气息,那双苍白的手在黑发中若隐若现,他们都半磕着眉眼,烛火在素白的皮肤上映出危险的暗影。

      用一支春桃束住长发根本是痴心妄想,穿黑西装的先生却是个束发打理的个中好手,短短几十秒,那朵桃花便绽放在男人发间。樱井小暮深怕自己看入神,垂眸屏气,不敢出声。良久才听见男人轻声道:“我闻到你身上淡淡的花香了。”

      维奥莱特唇间带上了笑意,魔术般从指间变出了一支姬金鱼草,素白的花瓣上犹带着晶莹的露水,他递给身前的青年,源稚女垂眸将它插入已经空了的白瓷花瓶。

      维奥莱特好似料事如神,知道上一朵插在花瓶里的花会消失在源稚女发间。他静静看着身前的青年转过身面对他而坐,他们保持着礼貌疏离的距离,视线交错,谁都没有说话。良久,两人无声交换了一个安静克制的吻。烛火依旧在燃烧,风屏上映出短暂交缠的身影。

      上一秒他们像陌生人一样平静地对视,下一秒却如情人般温柔缠绵。樱井小暮攥紧手掌,面上却没有任何多余的神色。她从未见过男人如此温柔地吻一个人,他的吻只关乎欲望和索取,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爱情。

      但这个吻似乎也无关爱情。
      是别的什么,她尚且不明白的东西。

      “你瘦了。”良久,维奥莱特轻声说,素白的手背抚过面前人的脸颊。

      源稚女笑了起来,将桌上的烈酒一饮而尽。
      “是你老了,”他还在低低地笑,韵律在舌尖上翻滚,“灵魂已经留在地狱,生命却仍在人世间游荡。真可怜啊,父亲。”

      樱井小暮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她无措地睁大眼,良久才消化下这两个看起来年龄相近的男人似乎是父子关系的事实——可似乎也不是亲父子,因为显然不是同一种族的人。

      男人终于注意到了她,眸中闪过什么凛冽的东西。“出去。”他低声下令。

      樱井小暮不敢怠慢,退到了房间外。那个夜晚他们说了什么她将永远无法知晓,直到几近白昼,屏风后才响起男人低低的吟唱声,樱井小暮被唤进去,却发现穿黑西装的男人已经消失了,室内只剩下他的那只手提箱和插在花瓶里的姬金鱼草,窗户依旧开着,树枝在夜空中摇曳。源稚女依旧坐在原地,用春桃束起的长发丝毫未散。樱井小暮惊异于男人束发的精巧手艺,却不知维奥莱特·瓦格纳曾跟着日本歌舞伎大师学习歌舞伎造型数年,只为给她身前的这个男人描眉梳发、插一只小小的春桃。

      源稚女依旧勾着嘴角,他从花瓶里拾起那支花,声音低沉而玩味:“‘请觉察我的爱意’……真有意思,他明知道我们心中没有爱情。”顿了顿,才道,“汇报你该汇报的东西吧,我有些累了。”

      樱井小暮垂下眼,不敢询问,只得如实禀报。
      而今夜仿若无事发生。

  • 作者有话要说:  维奥莱特·貂皮大衣·喜当爹·瓦格纳(???)
    源稚女专属bgm-Salvatore by Lana Del Ray,打雷姐真的超适合风间琉璃,请一定要听听。另外姬金鱼草花语:请觉察我的爱意。
    祝大家新春快乐!万事如意!恭喜发财!
    昨天晚上的飞机从温哥华飞回来的,这两周实在忙得脚不沾地,事实上再没几天我们就要开学了,快乐的日子就要一去不复返了(卑微)
    前几天替文社写了篇稿子,原耽小短篇,发在lofter上,算是个新年礼物orz
    另外有小天使问我了,统一回答一下我去欧洲留学,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欢迎无奖竞猜(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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