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龙族]海与龙王》北杉乔

149、第145章 芝加哥·卡塞尔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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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奥莱特平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正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三件套，上好的缝制手艺，外表却很平凡。他的胸前慰贴地放着他的铂金怀表，这只怀表是名义上的“祖传”宝贝，由茹安夫人请百年前最好的瑞士钟表匠手工打造，后来被某左撇子的德艺双馨老艺术家折腾了一番，算是个能摆在博物馆里的老古董。

　　这只怀表对他有一种特殊的心理效果，让他不至于在现在这种紧张的档口暴起发（搞）疯（事）。

　　西奥多敲了敲门，走进来。

　　“还有十五分钟到学院，”他淡淡道，“准备好了没？”

　　维奥莱特扣上他的腕表，确认一遍所有头发都安安分分地待在它该待的地方，最终点了点头。“你今天……”他顿了顿，“你今天真好看。”他把“漂亮”两个字咽了下去。

　　西奥多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试图表达自己的无语。

　　其实维奥莱特没有说错，比起兄长西奥多更像今天的主角，他们全身上下的行头都差不多是一样的制作工艺和价钱，但不过是细微的一点点改动就让西奥多变得更富有魅力。这当然是计划之内的样子，西奥多才是那个代表瓦格纳的人，维奥莱特·瓦格纳现在名义上还在北极“昏迷”着呢。

　　镜子里的维奥莱特已经变得不像那张全球著名的脸了，他稍微化了点妆，戴上眼镜之后判若二人，但这不能改变他身上某种诡异的斯文败类气质，这样的气息反而更强了。

　　维奥莱特无奈地叹了口气，跟着西奥多离开房间。

　　猎鹰2000EX喷气式飞机在芝加哥奥黑尔机场降落，这架飞机价值近3000万欧元，加上里面的装修、地毯、银器、浴室，以及每小时1300万欧元的油费，甚至机身的瓦格纳家族Logo涂装、每年的维护检查零件更换，整架飞机的价值接近6000万欧元。可事实是，它平时只能用来放在仓库积灰，因为它的主人是个更青睐民航飞机的傻瓜，可谓暴珍天物、人神共愤也。

　　飞机的两位主人并没有任何自觉，这次他们随行只带了两名保镖和一名技术顾问，几乎算得上单枪匹马面对卡塞尔学院和整个秘党的长枪短炮。维奥莱特一想到这个事实就觉得心烦，恨不得一泼水淹了这鬼地方，可他们造的孽他们得自己解决，因此他们只能选择坐上特快列车，到达那座位于半山腰的特殊大学。

　　这情景让他想起几个月前楚子航听证会的时候，那时候他只身一人去帮师弟理论，现在却变成了他自己的听证会。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欢迎瓦格纳学长归校！”
　　“瓦格纳学长下午好！您的办公室已经全部准备就绪！”

　　还是熟悉的开场白，还是熟悉的神经病学生，以及熟悉的来自副校长守夜人的怀抱。守夜人大力拍打着西奥多的肩膀，大笑着揽着他妄想带他去自己的小屋里喝酒畅聊人生，西奥多勉强应对着，一边眼神示意维奥莱特解围。

　　维奥莱特假装眼瞎，背地里偷着乐。

　　西奥多顿时转移话题，将守夜人的注意力移到维奥莱特身上：“对了，这位是我的秘书亚尔维斯·奥尔森（Alvis Olsen），来自挪威，接下来的几天内他会主要负责文书工作和资料交接。”

　　维奥莱特眉间一跳，便看到守夜人立刻转过身来和他握手：“幸会幸会，我特别喜欢你们那儿的鳕鱼！”

　　他只好扯起一个笑容，倒真挺像那么回事：“我的荣幸，副校长先生。”为了配合他名义上的国籍，他只好在中文发音里加了点挪威口音，听起来有模有样的。

　　莱斯利跟在后面，表面严肃，实际上在内心辛苦忍笑。

　　接下来他们被一路簇拥着回到新生联谊会的办公室，这是学院中唯一一个瓦格纳化严重的学院团体，就像恺撒·加图索的学生会一样，听到它的名字就会想到瓦格纳家族，对于他们来说也暂时是最安全的地方。

　　莱斯利一进休息室就趴下了，他在一周内断断续续地坐了几十个小时的飞机，又经历了从北极到北美的巨大温差，几乎要患飞行恐惧症。

　　维奥莱特终于有时间坐下来和弟弟理一理接下来几天的安排。这几天学院校董会陆续到达芝加哥，秘党元老和系主任们也会陆续从休眠仓里醒过来，自格陵兰事件以来秘党还从来没有动过这么大的阵仗，这意味着如果他们输了，对瓦格纳的惩罚会有多么可怕。

　　好在他们的帮手不少，而帕西·加图索这次也不敢随便乱抽别人的血了。

　　“大概是这么多人，”维奥莱特将一沓资料拍在桌上，“整个秘党有实权的人都要来，倒还挺给面子。情报部已经把可能出现的所有不利证据罗列了出来，这里面可有不少严重违禁的东西，”他淡淡地看了弟弟一眼，“你有信心吗？”

　　西奥多微一抿嘴：“原来你已经堕落到对这些人都没信心的地步了吗？”他的眼睛沉下来，“你知道这是必不可少的。”

　　维奥莱特摊摊手：“瓦格纳算是校董里的亲校长派了，当初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我考虑过现在这个状况，真应对起来没什么难的，只是会有点麻烦。”他顿了顿，“按照这个学校一贯的毫无下限，他们可能真的会抽血。你的血暂时没问题，这么多年了也没哪家机构发现你不是人类。”

　　西奥多扯扯嘴角：“你以为我为什么建议你去当个医生？”

　　“……好吧好吧，你可太聪明了，”维奥莱特摆出认输的表情，“现在在学院的关键人物只剩路明非和雷娜塔，他们都是让人放心的类型。唯一的大麻烦昂热大概会在今天晚上登门拜访，趁这个时间放莱斯利出去搞诺玛，布伦希尔德已经完全更新完毕，至少这是件好事。”

　　西奥多凉凉道：“保不准昂热会不会认出你来。”

　　维奥莱特举手投降：“我躲衣柜里，里面视野可好了，还暖和。”

　　西奥多并不想再跟这个人讲话，他选择回办公室处理堆积的文件，一路上接受了无数人的注视礼。听证会的消息在一个月前就被放出来了，整个学校都知道这件事，在西奥多不在的时间里，新生联谊会大概已经顶着压力把一切能帮他的资源都动用了，他不能说不感动，又觉得这些孩子有些傻，傻得可爱。

　　那天晚上，希尔伯特·让·昂热准时登门拜访，原本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巴黎享受日光浴，为了听证会他不得不延迟今年的夏日度假，因此他心情不怎么好，但昂热这样活成人精的老绅士绝不会把不快表现在脸上，西奥多尽力和他维持着师生间的客套问候，直到昂热熟门熟路地开了一瓶红酒。

　　“校长看起来对我的办公室很熟悉。”西奥多淡淡道。

　　昂热一咧嘴：“这栋楼的装修是我的建议，”他将一个高脚杯摆在西奥多面前，声音不轻不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渗人，“西奥多·瓦格纳，你是我最骄傲的学生之一，几年来你在卡塞尔学院中和恺撒·加图索、楚子航这样的第一流的学生竞争，从来没有落于下风，不得不承认你身上继承了瓦格纳家族的很多特质，你很像你的兄长维奥莱特。”

　　西奥多微一皱眉，又很快放松：“不知校长认为瓦格纳的特质是什么？”

　　昂热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酒：“从阿尔瓦罗开始，我认识过七位瓦格纳家主，他们身上都有种微妙的特质，他们温和、绅士、智慧、一丝不苟，但他们的眼睛闪烁着同样的光芒，”他看了西奥多一眼，“他们是危险的雄性动物，眼里藏着复仇的种子，某一天会突然爆发出来，任何人都无法阻止。”

　　西奥多抿了一口红酒，轻飘飘道：“校长认为那会是哪一天呢？”

　　昂热笑道：“也许是现在，也许是百年以后，谁知道呢。”

　　西奥多轻笑一声：“您觉得我们藏着多深的仇恨呢？”

　　昂热道：“这要看你们到底是谁，”他毫不在意地捅破这层窗户纸，“你们如果真的是混血种，那便是和整个秘党一样的对龙族的仇恨，你们要是其他什么东西，我可不敢随便保证。但那仇恨一定很深吧？我都没有你们那样深的仇恨。”

　　西奥多轻叹了一口气，避而不答：“我的兄长被诊断为反社会人格障碍，他在十五岁之前性格极其不稳定，曾经虐杀过超过五百只各类型动物，其中包括两只西班牙山羊，他们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对此他没有任何负罪感，如果不是别人及时赶到，他可能会把自己的侍女长也杀掉。他的行为极其没有计划性，曾经仅仅为了观察爆炸现场而烧掉一整座酒窖。曾经有一段时间他沉迷酒精，彻夜不归，能和任何见到的人上床。这些消息我们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有最核心的人员才知道。我们必须承认其中的确有遗传学因素的原因，传闻第五代瓦格纳家主嗜血如命，每天都会配以新鲜的血液用餐，就像男版的巴特利女爵。”

　　昂热看起来有些惊讶：“抱歉……我不知道这些事。不过我听说外科医生在最多反社会人格障碍患者中排名第五位，你从来不担心他在手术台上失手杀人吗？”

　　西奥多淡淡道：“他在十八岁后变得极其稳定，所有心理医生都认为这只是他的伪装，但他们必须承认维奥莱特的确拥有高超的演技。如果你看过《沉默的羔羊》，你大概能想象到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昂热一愣：“他知道你把他和汉尼拔·莱克特相提并论吗？”

　　西奥多面无表情地想，是啊他当然知道，他现在正在听着呢。

　　“事实是在维奥莱特·瓦格纳担任家主后，瓦格纳自经济危机后又开始重新走上坡路，”西奥多道，“他很聪明且富有领导力和他患有精神病似乎并不冲突，所以在收到校董会的质疑和听证会的通知时我一点都不惊讶，这同样在‘家主突然变态该如何应对’的清单上。”

　　“别忘了这件事的起因是一件突发性的意外，”昂热道，“你的兄长被绑架了，同时还被全程进行了全球直播，全世界的混血种都知道瓦格纳家族有四颗极其特殊的宝石被外星人窥探着，介于四这个数字在龙族谱系中的特殊意义，我想我们有必要知道它们是什么。”

　　西奥多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微微一笑：“也别忘了这是一起你们以为的突发性意外，你们以为的绑架，和你们以为的全球直播。”他不打算解释，立刻又吝啬地收起了笑容，“至于那四颗宝石，它们的确是较敏感的东西，我们终有一天会解释清楚，但在此之前我不得不提醒，这是我们家族的传家宝，秘党的行为已经算得上侵犯他人隐私。”

　　昂热露出他标准的老混球笑容：“我想你们一定不会介意的，毕竟瓦格纳也是秘党的一员。”

　　他没有提起另外一个问题，如果维奥莱特·瓦格纳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精神变态，那么长期和他相处的西奥多……到底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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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对对，这篇文的男主角是个变态，是真正的变态，超级可怕的大变态，现在跑还来得及，没准某人晚上会跑你梦里吓你（bu
更新1/5，还欠着上周的更新，慌得一批，新学期一开始时间就全都被挤满了，真心觉得现在空闲时间越来越少了……
emmmm然后我要说什么来着，哦对，维奥莱特的精神病是有原因的，就跟电脑显卡不兼容一样的道理。西奥多也有问题，但不是很大。请放心他们不可能真的跟拔叔一样的。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