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龙族]海与龙王》北杉乔

146、第142章 瑞士·山间民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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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蕾莎在离开复仇者大厦后就坐上出租车又回到了机场。她刚刚撒了一个小谎，说自己“还有重要会议”，但瓦格纳家族再无能都不会轮到一个未成年出席重要会议，他们手下养了那么多世界顶尖的职业经理人和高级打工仔，这会儿早就把所有公关工作和商业合作搞定了。事实上西尼尔和瓦格纳在这件事中受到的影响微乎其微，世人眼中他们股价一跌再跌，可暗地里某神秘的苏小姐正在帮他们稳赚不赔。

　　她又想起父亲那天晚上对她说的话，第一次这么直白地感受到维奥莱特·瓦格纳对她的爱，几乎无限趋近于毫无保留的宠爱和信任，即使她想毁灭世界，他都会献上自己的全部奉陪到底吧？特蕾莎清楚他在希望什么，那是对他来说无比痛苦的过去，特蕾莎不想让他亲口讲出来，那一定非常痛苦。

　　所以她得自己找，她长大了，不可能时时刻刻都靠着长辈，她得自己去寻找过去的回忆，同时也是她的记忆。

　　卡塞尔学院在过去几年里以一己之力杀了四位龙王，而过去千年里他们最高级别的目标也不过次代种，其中怎么想都有猫腻。合理推断一下，一般有猫腻的事都有她爸爸的参与。

　　她首先要挨个儿调查参与计划的核心人员，从恺撒·加图索到希尔伯特·让·昂热，从陈墨瞳到施耐德教授，一个都不能放过。她把自己的环球之旅第一站定在了中国，这一次她用了自己的护照，她得缩短办理签证的时间，特蕾莎·瓦格纳的身份在国际上属于西班牙皇室成员，拥有公爵爵位，重要政治人物，中华人民共和国不至于给她开特殊通道，但签证在一天之内就批了下来。

　　她知道世界最强的四个人工智能都在盯着自己的行程，但她大大方方地袒露自己的意图给人看，看起来什么都不怕。

　　上飞机前她趁着还有信号给父亲发了一条短信，简短地说了目的地，顺带报了平安。她不知道维奥莱特看不看得到，就算他看不到也能知道自己去了哪里，但形式在某些时候常常高于现实。

　　特蕾莎·瓦格纳干净利落地完成了自己的身份转变，从今天开始她变成了某种“猎手”，看中的猎物都不会逃脱。她在全世界各地行走，追查自己失落的回忆。而与此同时，她的记忆也在逐渐复苏。

　　……
　　夏弥一个踉跄，直接向身后的纸窗倒去，这民宿的装修果然是偷工减料的，这一撞直接让她咔嚓一声撞破了一扇门。

　　夏弥扶着自己的腰刚想喊疼，上方黑影巨大的压迫感就让她被迫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她忽然愣住了，恍然意识到原来在她不在的这顿时间里……楚子航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某种说不出来的、无形的改变。

　　“……你再说一遍，”楚子航的手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他没有戴美瞳，金色的光极其刺目，“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

　　夏弥咳了两声，她被完全压制住了，不想动也动弹不得，良久她露出一个微小的笑容：“师兄，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你师妹夏弥啊……痛痛痛痛痛，别这么用力啊喂！我们是仇人吗？！”

　　楚子航的手却更加用力，夏弥几乎被她逼出了生理盐水：“夏弥已经死了。”良久，他又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句，“夏弥已经死了。”

　　这条披着人皮的龙忽然哑火了，她怔怔地看着楚子航，眼睛却毫无焦距。她又想起那个空无一人的火车站，她终于能光明正大地站在楚子航面前自我介绍，身边还有个失去记忆但依旧很暖很暖的家伙给她撑腰，那时她觉得工人罢工这种事仿佛是天降正义，上天都想要她和楚子航相遇。

　　如今想来那些都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夏弥死在了那个尼伯龙根里，楚子航内心的某一部分也随着一起消逝殆尽。她的名字是耶梦加得，龙王耶梦加得，不是人类也不是怪物，她想努力演出一个叫做夏弥的人格，却发现怎么都没办法演出来了。

　　在所有人心里夏弥都已经死了，她把最好的那个自己埋葬在了北京的地下铁里。难怪楚子航看她的眼神那么陌生，刺目到要把她杀死。

　　楚子航看着她，忽然后知后觉地收起了手，他沉默着从女孩身上站起来，默默看了趴在窗外偷窥的芬格尔一眼。

　　芬格尔吓了一跳，立马蹦开几米远。

　　夏弥咳了几声，支撑着自己坐起来，垂着头，良久叹了一声：“我知道夏弥只是我一厢情愿创造出来的人格，包装得精美又甜蜜，但那不是真的人……夏弥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楚子航。我没有想到你真的……你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包装精美的壳子。”

　　楚子航握紧了拳头，强迫自己坐下来冷静地听她说。

　　“无论是龙类还是人类，都是有血有肉也有感情的动物，你跟着特蕾莎去西班牙走了一趟，应该了解了部分真相吧？”她看了楚子航一眼，说着说着又开始开玩笑，“全世界只有维奥莱特·瓦格纳这个蠢货才会不断怀疑自己到底是完全理性的人偶还是富有感情的活物，他不光自己怀疑还影响了自己的弟弟和女儿，可谓罪不可赦，活该凌迟。但事实是——”她话锋一转，“事实是凭空创造一个人格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你看到的那个叫做夏弥的壳子，她会哭会笑，很漂亮也很脆弱，这一切都需要我在背后操控，夏弥只是个人偶，你看着夏弥的时候，你其实在看一个叫耶梦加得的龙王。夏弥笑的时候，其实是我在笑，夏弥哭的时候，其实是我在哭，夏弥死的时候，我的一部分也随之而去了。”

　　楚子航沉默了一会儿：“但你不是夏弥。”

　　夏弥顿了一下，垂头丧气：“是啊是啊我不是夏弥，夏弥是特别的那一个，夏弥是属于你的女孩，耶梦加得就不一样了，耶梦加得有她的哥哥和朋友，耶梦加得很强很强，可以用各种高阶言灵，而夏弥什么都没有。你很心疼吗？觉得自己就应该更在意夏弥？觉得耶梦加得是个怪物，活该被杀掉吗？”

　　楚子航忽然愣住了，夏弥把他绕进了一个自我矛盾的迷宫。是啊耶梦加得不是夏弥，夏弥也不是耶梦加得，但夏弥是耶梦加得的一部分，他喜欢夏弥，因此也喜欢耶梦加得的一部分。可耶梦加得是个龙王啊，他怎么能喜欢上一个龙王呢？

　　夏弥向前挪动了一点，试探性地捧起楚子航的脸，让他直视自己杏色的眼睛：“嘿，你好好看看，你现在看到的人类叫做耶梦加得，她还有个名字叫夏弥，耶梦加得和夏弥一模一样，只是你正巧遇见了那叫夏弥的那个我，而杀死了那个叫耶梦加得的我。现在夏弥和耶梦加得是一个人啦，你既然能杀死我，又为什么不能爱上我呢？”

　　她轻声道：“你那个超有钱的师兄，维奥莱特·瓦格纳、或者叫他尼奥尔德吧，他可从来不是禁欲的生物，他那么浪漫、多金、温柔，对什么事都具有掌控感，是天生的王和天生的神。他有本事把全龙族给泡遍，每条女龙都幻想着爬上他的床。可他爱上了一个人类，他常常怀疑自己的感情，试图淡化自己的感情，可他爱上了一个人类，他就是爱上了一个人类，他一直都爱着那个人类。那个人类也爱他，他换了无数张脸，变了无数种性格，甚至换了种族，换了身份，可那个人类到最后总会爱上他。维奥莱特·瓦格纳会给她念世界上最浪漫的诗，带她去最美的地方看最美的风景，在她生命结束的最后一刻附身亲吻她的眼睛。那个人类永远只能看到他的一部分自我，可你能说她不爱他吗？他们一直一直在一起，又一直一直分开，浪漫又可悲。”

　　她直起身来：“我是龙王耶梦加得，不是夏弥也不是人类，如果你无法把我当成夏弥，那就不要。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楚子航——”她对楚子航伸出手来，“我是大地与山之王耶梦加得，很高兴认识你，我愿意陪你去任何险境，帮你完成你的复仇，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

　　楚子航沉默地看着她，他的黄金瞳微微柔和下来，良久伸出手和夏弥交握。“我是楚子航，”他顿了顿，“很高兴认识你，耶梦加得。我不会把你当成夏弥，我知道夏弥是个虚幻的影子。”

　　这时候一个弱弱的声音响了起来，芬格尔趴在窗外，眨着眼睛满脸八卦，却偏要假装正经：“那什么，你们聊得怎么样了？要是气氛和谐，我现在就翻窗进来开香槟，咱们畅聊一下人生与梦想！”

　　夏弥和楚子航同时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他，眼里满满都是“你是傻子吗”的无声谴责，良久夏弥哼了一声：“看在你这么忙前忙后地伺候我的份上，还不给本公主滚进来。”

　　“诶诶，好嘞公主殿下！小弟这就滚进来！”芬格尔还当真一咕噜滚了进来。

　　楚子航这时候才知道这家民宿原来是芬格尔在管理，原本是一家民宿公司的产业，三天前被瓦格纳家族买了下来，从一开始他就是被骗过去的。想也知道芬格尔没安什么好心，要不是他心甘情愿地被骗过来，保不准芬格尔对挂名美女老板起什么邪念，楚子航莫名在心里舒了一口气。

　　他又想起夏弥刚刚讲的那个关于维奥莱特·瓦格纳的故事，这家伙的妹妹似乎很崇拜他，又有些矛盾地喜欢嘲笑兄长，但这不妨碍他从中提取到一些关键信息。

　　夏弥正大口给自己灌啤酒，她嫌香槟太小家子气了，差遣芬格尔抱了一箱啤酒回房间。恍惚间听到楚子航的声音，他简短地问了一个问题：“你能说说维奥莱特·瓦格纳吗？”

　　夏弥顿了一下，放下易拉罐颇有深意地看了楚子航一眼：“怎么今天这么多人问我这个问题，维奥莱特·瓦格纳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万人迷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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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维奥莱特：是的，我帅我自豪：）
嗯今天要去2018SP，如果看到没穿针织毛衣的渡我被身子，那大概就是我，毕竟天气太热了：（
最近都没什么时间看龙五，我们属于那种魔都最先返校的学校，大概被抽中观看全球大型灾难电影《开学》的试播集15551
这章有点我对耶梦加得和夏弥的理解，其实还是讲得很乱，楚子航这么心软又八婆的人，要他重新喜欢上耶梦加得是很简单的事啦，我只希望有个人能陪他踏上YAMAL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