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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君臣之大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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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话,似乎还有隐情,慕容征看了一眼一旁愣住的萧凌陌一眼,不知是什么神色,默了片刻这才叹了口气“爱卿直说便是,朕答应爱卿”
“是,其实整件事都是我那无知冲动的儿子挑起的,昨夜老臣回府时,看到那孽子鬼鬼祟祟的不知要去做什么,老臣怕他犯下大罪,就在后面跟着他,熟料,竟听到这孽子竟想要羞辱萧家少爷,”
“老臣想着让他去受受教训也好,就让下人通知了萧大公子,萧公子得了消息,想着老臣的脸面,就刻意避开他,昨夜就在国师府没出过门,没成想害人终害己,今天他竟,,,,,”
“唉!老臣看着唯一的儿子没了,便私心想让萧大公子也。。。。没想到萧大公子竟然真的一言不发,包庇老臣,老臣无颜面见萧丞相“
“爱卿说的可是句句属实?”听完这话,慕容征脸上俱是震惊。
一旁的萧凌陌看着老师,双瞳增大。口中无意识的开口:“老师”但他却不能开口,高元明是他老师的事若是说了出来必会连累整个萧家与高家,不管他说什么,这事已经不是他死就能够解决的了,
高元明却不理他的目光,依旧是一脸正色“老臣不敢欺瞒圣上,此事萧凌陌与国师都知道,陛下可与国师求证”
“丞相说的可是真的?”慕容征转眼看向一旁默然的宁姌。
宁姌没有立刻回话,只是转过头看了另一边的萧义天和高元明,眼中意味深长,扫了一眼不断摇头的某人,似是没有看到一般,单膝跪在皇帝面前,“臣知罪”
九五之尊看着面前几人,眼中尽是血红,额上青筋尽显,“啪!好,很好!一个两个竟然都在朕的眼皮底下干这些勾当,你们当朕是死人吗?难得真的要朕都斩了你们,”
“望陛下恕罪!”看到皇帝龙颜大怒,众人皆齐声喊到。
柳妃看到如此,连忙起身走到身边给他抚胸口,闻声开口:“陛下,消消气,此事父亲非是刻意隐瞒,陛下想,父亲与国师都是一朝丞相,若是父亲将此事告知陛下,岂不是昭告天下两相不和,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让别的邦国知道了,岂不是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父亲就是怕这些这才隐瞒了下来,却不想竟然会闹得如此大,臣妾替父亲想陛下赔罪,还请陛下念在父亲年迈,饶了父亲一命吧,如今弟弟已经,若是父亲再。。。”说着就忍不住留下了泪。
看到宠爱的妃子如此说,再细细想来,慕容征火气也消下了些,再看美人泪水洒面的模样,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怜惜,朝着殿下的人瞪了一眼,半晌才开口,“罢了,右相也是为了朕与国家,此次就免了,若是再有下次,朕定不饶恕!”
“至于萧凌陌,此事你受委屈了,朕必定不会让你白受此辱,你先回去待朕想清楚了再做赏赐”
“老臣叩谢陛下,”
“谢陛下”
“罢了,都下去吧”看着几人,慕容征忍不住捏着抽痛的眉心。谁料话才说完,“陛下,”下面又有人开口了,竟然是一直缄默的萧义天。
“又有何事?”看着他,慕容征眼中尽是不耐烦。
而萧义天像是没看到他的不耐,慢悠悠的从袖中拿出了一个折子上奏,“这是前几日谏议大夫之位前来应试的考生中选出前三甲的答卷,”
慕容征想起此事,点头:“呈上来”
高位上,慕容征一一细看,时而眉头皱起时而又颔首赞同,殿下众人都安静的等着上面人发话。
将试卷搁下放在手边,慕容征看向众人:“前三甲如今在何处?”
萧义天回答:“陛下,三人均已在殿外等候,只等陛下下旨”
“唤他三人进来!”
“是!”
说完话,慕容征转头看向萧凌陌,“如此一番周折,萧爱卿受累了,先回府休息,朕必定会为萧爱卿主持公道,”
萧凌陌连忙摇头下跪:“小民不敢!”
“去吧”
“是!”萧凌陌点头,很快退去,宫中侍从毕恭毕敬的带着他朝外走去,一路上萧凌陌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侍从有心想讨好几分见他脸色不好都不敢开口。
相比起萧凌陌那边的沉默,大殿中却是另一番景象,慕容征以“君臣之道”为题让三人当场做叙。
首当其冲的人乃是一名唤贺彰的人,
“陛下!小民以为,君臣之道,在于序,古往今来,君为主,臣为辅,亘古之道,事故君臣之道,须明主次之分,为臣之道,是遵从主意,广而告知,传其意授予民”说完,此人退回。
坐上的慕容征没说话,转而看向另外两人,“你们二人呢?”
“陛下!臣倒是不赞同”三人中,只见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站了出来,他身材修长,五官略带几分阴柔,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看上去竟有几分邪气。
“哦?”慕容征看向他,
男子神色从容,“小民倒是认为君臣之道如君子之道,亦如男女之情”
慕容征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
“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意在诚其意,男女之情风发乎情,止乎礼义,所谓诚其意者,所谓的君子之交,便是君子之间的感情不含杂质,如此双方才能通过现象看清其本质,如此,说出的话才是真正的不偏不倚,”
“而男女之情则是人的生性不能改变,但要有礼法来进行约束,如同君臣之间,君为主,臣为仆,对于臣,君要有信,有此才能约束臣,礼之外有情,情外有礼,情礼交融,才能共创盛世!”
不等慕容征发话,朝中就有了质疑!
“满口胡言!陛下!此人名为苏裴,原本是京中一名官员,但因行事乖张、跳脱才被罢了官,却不想竟然借着此次选拔钻空子进来!这样的人岂能重用!”
苏裴却不理他,只是眼睛直直的看着殿上的慕容征:“陛下认为呢?”
慕容征看着那双倔强的眼睛,抿了抿唇。
萧凌陌被太监带到了马车处就毅然进了马车,因为在想事情一直未曾注意马车没动,直到马车帘子被拉开,他立马蹙起了眉,
有心下车但自己又不识路,只能满脸不满的瞪了一眼面前人,转过了脸,回去的路上萧凌陌连一个侧视都没给过对面的人,马车到了国师府,萧凌陌就立马跳下马车,仿佛旁边的似是臭虫一般,看他趋之若鹜的模样,宁姌转过头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脸上的神色尽是淡然,
但细看之下还是能看出对面人略带颤抖的拳头,约摸半柱香,她才恢复了一贯的表情,从马车下来。
一到国师府,萧凌陌抬脚就回了房间,晚饭甚至也不愿意出来,宁姌听着侍女的回话,停下了盛汤的手,转过头来盯着她,那侍女一看她就连忙下跪在地,“国师,都是奴婢没用,请国师饶了奴婢吧”,在地上不停的哆嗦着。
“跟我来,我有事与你说”宁姌示意她跟上来,就起身朝着门口而去。
到萧凌陌房间的时候,萧凌陌正躺在床上,听到声音,烦躁的大喊:“都说了本少爷不吃,都给我滚!”
脚步声似是停了一下,但却并没有听从他的滚,依旧继续朝着他这儿走来。
萧凌陌看那人竟然不听自己的话,一个翻身,就拿起了床柜的花瓶,直直的就朝着来人扔去,宁姌没注意到他的动作,被那砸在脚边的花瓶吓了一跳,花瓶落地,那小丫鬟被吓住了,惊恐的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而宁姌则是看了一眼那碎片,随后抬头看他,道:“东西也砸了,气也消了,可以出来吃饭了?”
萧凌陌没理她,只是抱着手看着他,脸上满是不屑与嘲讽,
宁姌也不理他,只是看着后方的丫鬟说,“听说厨房前些日子回了家的老师今天回来了?”
听到国师这般说,那小丫鬟也灵巧,想到刚才国师的交代,连忙恭敬的上前回“是的,国师,听说最近爷身子欠安,今日特意做了盛席,给爷养身子”
听这话,宁姌皱起了眉头,眼神不经意撇过旁边竖起了耳朵的某人一眼,有些生气的说道:“病人不宜大补,都做了什么?”
听到国师的话,小丫鬟回想了下刚才国师让她记得东西,回她“启禀国师,有糖醋荷藕,五香仔鸽,桂花酱鸡。乌鸡参汤,今日还特意做了祖传的糕点,玲珑玉晶包,核桃酪,还有。。。”
萧凌陌每听她说一句,就无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只是自己还没有发觉,然而这副哈喇子的模样早已入了有心人的眼,
没等她报完,宁姌就皱紧了眉头,冷言道“如今国库亏空,本官身为朝廷命官,怎么能这般铺张?若皇上知道了,还怎么看待本官”
看她生气,那小丫鬟连忙跪在地,拼命求饶:“奴婢知错,只是国师,这已经做了......”小丫鬟面上满是为难。
听到她这般说,宁姌状似思考了下,“罢了,下不为例,本官今日身子乏累,不宜油腻,去给本官换些素粥来”
“是,国师,只是这些该如何?”
听她这般说,宁姌没说话,转过头看了某人一眼,萧凌陌冷哼一声,宁姌再次开口“便赏了给。。。”
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人就跨过她朝着外面走去,至于去哪儿不言而喻。。。宁姌也不再说,去了公上之的药房交代了什么,
然后再慢悠悠的去吃了晚饭,这过程中,眼中的笑意就没下来过,公上之看她离去的背影,忍不住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罢了,主子的事何事轮到自己能管了,自己只要让她能够继续一直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就是最大的福气了,不再思虑,埋着头继续研究药。
饭厅,宁姌任由他大快朵颐,吃的满嘴油光,也不阻止他,萧凌陌知道自己被抓了把柄,更不想理他,只是一股脑的往嘴里塞着桌上的美食,
快吃快吃,吃完了就走,哼!而宁姌依旧打了一碗汤放在他旁边,而对面的人也依旧如上次一般,看也没看过。
吃过晚饭后,宁姌看着桌边正剔牙的萧凌陌,手指敲击着桌面,得到对方的一个侧目,说道:“这些日子,你先在府中养伤,没我的允许不能出门”
一听这话,萧凌陌一把起身,眼神怒视着宁姌,“凭什么?”
“就凭你今天做的事”宁姌直视他
被戳到痛脚,萧凌陌又要发火“那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嗯,不关我事,但你就是不许出去,”宁姌淡淡的开口。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只会躲在暗处耍手段,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小人罢了,再说了,你有什么资格罚我?你以为你算什么人,“
看着对方那一副被激怒的样子,宁姌从凳子上站起,站到他面前,淡淡的说:“我什么人都不算,但你就是出不去,”说完,直接走了出去,听着后面炸毛的叫唤,勾了勾唇角。
自从宁姌说不许萧凌陌出门以后,萧凌陌也就真的出不去了,
途中宫中的人来了给他封赏了个官职,说明白了就是个闲职,不用上朝不用理事,只要坐在家拿俸禄,但有了这个官名,别人却不敢再轻视他。
萧凌陌就像是个孕妇一般动也动不得,跳也跳不得,宁姌又以他伤了脑袋不养好变成脑残了怎么办这一借口硬是让他躺了两天,还说什么国库亏空,天天让他吃得清汤寡水的,萧凌陌终于是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