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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七、生死棋:1、阴魂棋 ...

  •   白塔寺,春日暖阳,石桌上明焕盯着那盘棋,面色凝重,肥乞丐一旁逗趣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堂堂楚江王竟让人摄了魂真是丢脸。”
      明焕手持一子,迟迟不肯落下。
      一小沙弥上前,施一佛礼道“明焕师兄,外面有位施主求见,他不肯说姓名,只让小僧将此物交你便知。”
      明焕接过那沙弥递过来的布包,不慌不慢拆开,里面一面铜镜白玉雕龙为边,中镶嵌人骨为龙目,正是那面白玉骨镜。
      明焕叹口气道“你去让那施主去佛室等我。”
      “是”小沙弥施礼,转身退去。
      明焕道“玄武兄,只怕今日这棋不好下啊----”
      玄武瞄了眼那白玉骨镜,道“你与他千年前一局,你输了,落了个轮回十世,苦心修行。今日再见,只怕凶多吉少,是福是祸可要玄武替你占上一卦。”
      明焕道“玄武兄若有心,就替那白狗占卜下他主人身在何处,省的下次见面又咬上你那肥腿。”
      “你还有闲心替我担忧?”
      明焕笑道“不是,其实是担心那白狗吃的太过油腻,对身体不好,哈哈哈”
      佛室清幽简朴,一副五比丘佛(乞士、破烦恼、出家人、净持戒及怖魔等五义)画轴挂于室中,庄严肃穆,下有两个蒲团一个竹方桌,方桌上小巧铜制香炉此刻檀香缭绕。
      蒲团之上端坐一人,看不清面貌,一身黑衣斗篷,上绣金龙三条,交织盘桓,似要冲天而出。
      明焕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黑衣人还礼,道“明焕禅师,多年不见,一切安好。”
      明焕吩咐小沙弥去沏茶后,来到了书架边,随手拿了一本《地藏本愿经》递了过去, “此书是当日地藏苦修路过此处所留之物,送于袁施主,以还那白玉骨镜之礼。”
      “明焕还是如此小心,生怕拖欠我半点。”
      “楚江王归期将至,切莫在此处兴风作浪。”
      黑衣人哈哈大笑道“与我下盘棋可好,听闻你整日与玄武那只老乌锦龟下棋,棋艺定有所长啊。”
      说着在竹桌上拂袖一抹,桌上升起一副棋盘,红似烈火,盘中棋子各个透着阴寒之气。
      明焕皱眉道“这这---是阴魂棋,练此棋,需要千百怨灵魂体,真是罪孽。”
      “明焕你一直自允棋痴,看到这难得的阴魂棋,应该心喜才对。唉,若不是那瞿如鸟儿捣乱墨苑,只怕这棋盘上的业火会红的更加妖艳,”
      明焕又看了眼那棋盘,上已然有几子,叹气道“一切皆有定数,你又何苦执着。那怨鬼妍蓉,那相思镜,李景化僵竟都是你的杰作?”
      “哎,纯属偶然,我只是小小帮了下忙,不值得一提。到是那瞿如,青出于蓝啊,敢违背天意,洗莲根,换人命,真是比明焕当年大气许多啊”
      “那韩擒虎是命定的楚江王,你竟然摄他魂魄,就不怕雷劈天谴。”
      “何为命,何为天,为何伶人就要受到蚀骨天劫,终不得为仙。这是什么屁规矩,我要证明他们是错的。那韩擒虎没有做阎罗的命,到是那突厥的沙钵略更适合做楚江王。”
      黑衣人似是无意拿起颗棋子把玩,不小心扔到棋盘中,棋子叮当落下,在业火中溅起点点火星,火显人影,竟是那突厥可汗牙帐:
      沙钵略一身黑貂,端坐帐中,白九将怀中杨广扔到地上,道“人我抓来了,速速放了白叶。”
      沙钵略望着桌上铜镜道“袁--国师,接下来该如何?”
      铜镜中伸出一只手臂,细致白嫩,似那婴孩刚长出的白肉,那手在杨广面上摸索,随即道“此人是杨广不假,”
      沙钵略道“来人,将那叫白叶伶人放了。”
      不多时兵甲押着白叶而来,白叶比之前更消瘦了,目光呆滞盯着那白九脚畔。
      白九怒道“白叶,他们可有虐待你?”
      白叶摇头,
      白九身后闪出一红衣女子,眼波盈盈,笑意暖暖道“白叶姐姐光看到九爷,不见瞿如也在啊。”
      白叶依旧摇头,
      瞿如顺着她目光望去,竟是那地上杨广,瞿如抬手在空中画圆,一汪清水破土而出,在圆中留下几行字印“与君别时约生死,奈何桥边侯日月,
      几世华褪终不见,原是君身已轮回。”
      白叶脸上空留一行清泪,几抹愁绪。
      白九抬手将那字印驱散,指着那杨广道“此人就是那负心汉。”说着要打,
      瞿如道“九爷这一掌下去,打死的就不只是个负心汉,还有叶姐姐的心。”
      白九哼一声,转过身去。
      沙钵略不明就里,拍手叫好道“这红衣姑娘,竟然也会法术,若有心留下来帮我,有你和袁国师在,就不愁大事不成。”
      铜镜中传出人言道“可汗,注定入主凉州,生为君王,死为阎罗,天命所归。”
      瞿如手心一紧,随即露出诡异一笑,继而跪拜道声可汗万福,惹得沙钵略心花怒放。
      他大手一挥道“我们已擒获一杨家子孙,传我军令,明日攻城。”
      棋盘中业火散,一子已然落定。
      黑衣人道“明焕兄,请。”
      明焕沉思道“你这次的棋要如何下?”
      黑衣人摆手笑道“痛快,若是这次明焕兄赢了,那灵宝天书原物奉还,可好?”
      “若输了呢?”
      黑衣人摇头道“那这棋局上的人就惨了。”
      “好,这阴魂棋,我下,但我若赢了,你还要放出那韩擒虎的魂魄。”
      “明焕兄请。”
      明焕将一子捏在手中,棋子冰冷刺骨,一老妇怨魂冲棋子而出,正是那被青傲吓死的张刁婆,此时张着血盆大口,直奔那明焕脖颈,明焕随手抄起一旁茶杯扔了过去,将那魂魄死死扣在茶杯之下,杯子晃动挣扎几下,便没了动静。
      明焕凝神闭目,将棋子放在那阴魂棋盘之上,一子落,生死瞬息万变------

      隋军中,斥候来报,西北五十里处突厥三万骑兵向此处急速靠近,不出一炷香便会兵临城下,而隋军中多数被派出寻找杨广,守城军不足一万,若对方硬攻,后果不堪设想。
      樊逸焦急搓着手,对那杨广道“老将军,还不见醒来,此事该如何,随意将军您快拿个主意,别在吃了。”
      杨广放下酱肘子,擦着油嘴道“放心吧,来一个我杀一个,”
      “那可是三万,你杀的过来吗,将军别玩笑了。”
      杨广摆手道“那我没办法了,要不你带人先跑?”
      韩楚怒道“你现在是军中官阶最高之人,怎能建议士兵逃跑,再说若人逃走了,谁来抵御突厥,凉州百姓该如何。”
      樊逸点头赞同道“对,前有城墙防线,还可以抵挡些,若我们直接逃跑,四处尽是荒漠平迪,那突厥铁骑只需要一个冲杀来回,我们定是尸骨无存啊。”
      杨广撇嘴道“那你让我怎么办?”
      樊逸道“随意将军勇冠三军,您亲自带兵抵挡,我突围去寻援军,没准我们还可有一线生机。”
      杨广又拿起肘子道“我又不是你说的随意,哪里会打仗。”
      韩楚闻言一惊,又仔细端详下那杨广,一拍脑壳,带着哭腔道“你---你,这下全军都让你这白狗害死了。”
      杨广怒道“小白脸,你想死啊,喊我白狗。”
      烟雨不乐意道“我夫君就骂你了怎的?”
      “呵,小桃夭你罪孽深重,还是找个地方躲劫去吧。”
      烟雨道“当日你忘记我是怎么擒你入栖源的了吧。”
      假杨广真谛听,顿时不说话,低头继续啃肘子。
      烟雨掩嘴偷笑道“夫君,要不我出去替你抵挡下,一阵黄沙定让那帮马夫找不到南北。”
      樊逸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不住催促杨广披挂上阵,
      韩楚焦急无奈,不住转圈,无意之中扫到帐中一副字上,此字是韩擒虎亲笔所写,
      “用兵之道,先定其谋,然后乃施其事。
      将无思虑,士无气势,虽有百万之众,而敌不惧矣”
      父亲教诲犹在耳畔,韩楚望了眼床上老父,深吸口气,一咬牙吼道“都别吵了,詹月虽是文人,但事情紧急,不得不兵行险着。樊逸将军可知这三万铁骑领军之人是谁?”
      樊逸没想到他会如此说,先是一愣,随即答道“据说是沙钵略手下大将乌锦尔泰,此人猛力非凡。”
      韩楚道“詹月虽是文人,幼时也和父兄学过些兵法,但上场杀敌,樊逸将军才是行家,您也看到了,随意将军他受险回来,似是受了惊吓,除了吃什么都不会---”
      谛听道“谁只会吃--”
      韩楚瞪他一眼,继续道“所以在下心中有一计策,虽险,但可不费一兵一卒便可让他们退军。”
      樊逸见他不是玩笑,急忙问道“詹月兄请讲”
      “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樊逸将军,可知空城之计。”
      樊逸鄙夷道“这空城计,人所共知,再玩,只怕突厥人不会上当。”
      韩楚也不恼,道“将军听我细细道来-----”
      棋子落定,业火中景色消散,置之死地竟有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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