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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四、萝瑜殇:6、天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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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云到了谷水才知那海公儿子生死不明,海公正忙着找寻,根本没时间理这未过门的儿媳,其他水族更觉得她是异类,不愿与她来往,萝云在谷水待的好是无趣。
相反那萝瑜,夫妻二人到了凉州家中,张家虽没有家财万贯,那也是小康之家。
张翰生自打有了这个娇妻,便不再留恋烟花地,开始安心打理起家中那小丝绸店面,
婆婆虽然不喜萝瑜,整日刁难,但张翰生总是帮着萝瑜,有时还顶撞母亲,庆幸萝瑜心性纯善,温柔婉约,凡事隐忍,也就相安无事,一家人也算其乐融融。
萝云有时也到家中做客,一来二去便和那张翰生勾搭成奸,日子久了,萝瑜虽心有怀疑,但念及姐妹,而自己当日悔婚,幸亏萝云帮忙,长老才没多加罪罚,每每想到此便总悔自己多心,对那萝云更是千百的好。
自此张翰生与那萝云只思玩乐,那家店面的生意也就荒废了,没了银钱,张翰生不免心生烦闷,回家与那萝瑜发起脾气,又打又骂。
萝瑜只当自己命差克夫,刚到张家没多久,就败了家的生计,对那张翰生的打骂隐忍,婆婆见她如此好欺负,似乎是找到乐趣,每日变着花样的虐待于她,没日没夜做活,------
街坊四邻前去劝说,都被那刁婆子打了出来。
直到某日,那天日头毒辣,没到正午,就已经热到不行,连那墙头小草被晒的垂了头。
刁婆子起床后,忽来了心情,非要吃西街的徐家的囊饼,便打发让萝瑜去买,萝瑜觉得心中烦闷,不太舒服,又看看日头毒辣,本不想去,又怕婆婆毒打,便强忍着不适,出门奔那西街而去。
西街有家福兴酒楼,此刻人不多,萝瑜刚走到附近,正见一对男女正甜蜜相拥而入,勾肩搭背,神情甚是亲密,那男子儒生打扮,背影很熟悉,那女子头戴粉色桃花,萝瑜心头一紧,似是被一股无形利器割裂一般,巨痛难忍。
那男子说“那萝瑜好是无趣,整日哭丧着脸,见了就心烦。”
桃花女子道“后悔了,当日可是你自己选的。”
“当初又是迷药又是----真是浪费,当日我就应该直接娶你回来----”
“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们的声音一点一滴的飘进萝云耳中,她一千一万个不信,但又不得不信------
她跌跌撞撞往回走,脸色煞白,街坊四邻都知她品行贤良,这么热天跑出来,定又是让那婆婆欺负了,便偷偷上去想塞些吃的,银钱给她,结果萝瑜似活死人般,对一切都置若罔闻,耳边虽然纷扰喧嚣,但这世间一切似乎都在那刻与那心一起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来到谷水旁,当日她做错,长老收了她的法力,而今她已然不能入水,当日水中救起那张翰生的情景再次浮现眼前。
她痛苦,嚎叫,她不甘心,要去问个明白,她想也不想,冲回福兴楼
福兴楼今日的牌匾好生红艳,晃的她不敢睁眼,更不敢靠近。
忽然楼上传来□□,那个熟悉而又带着娇媚的声音道“你说是我美,还是萝瑜更美?”
萝瑜似乎看到,那萝云坐在自己夫君腿上,不依不饶的撒娇。
“那萝瑜美的枯燥,那如你这般美的娇媚,美的灵气啊。”张翰生的声音带着醉意,
那一声声,在萝瑜脑海中飘来荡去,似那恐怖毒蛇在心中闹腾,带起一股想要呕吐的感觉,哇的一声,吐出一个晶莹雪白的蚌珠,她看着那颗蚌珠,微微一笑,颓然倒地,似那断了线的纸鸢飘落在地上-----
街上人大喊“快来救人,有人中暑了----”
楼上二人看了一眼街上那熟悉的身子,不屑一顾,继续谈笑喝酒。
忽又有人大叫,“快看那人身下有颗大珍珠-----”
那张翰生和萝云眼睛一亮,急忙想外冲去,险些跌倒在楼梯侧,连滚带爬到了近前,张翰生一把抢过珍珠道“晕倒的人是我家娘子,这是我家娘子的东西,谁再抢别怪我不客气---”那张翰生拿了珍珠乐开了花,哪里想管那萝瑜死活,刚要走,猛看到街坊们正鄙夷的瞪着他,这次不情愿的和那萝云抬起萝瑜往家走。
萝瑜一病就是数日,整天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好在邻居好心,经常送来汤水,这才保住了性命。
张翰生卖了那珍珠,又和那萝云逍遥快活去,可银钱不经花销,而萝云享受惯了,起初见张翰生没钱,萝云便从海公那边偷些帮补,这次她竟然想出更阴损的招数。
她见萝瑜虽没了法力,但产珠本领仍在,便教那张翰生,悄悄在那萝瑜饭中下了少量沙石,强迫她吞下。然后再对她百般疼爱,将她捧上云端,后每隔几天,便又对她拳打脚踢,或者当萝瑜面,两人大秀恩爱,惹得那萝瑜伤心便产出颗珍珠,-------
如此这般折腾,还真让她们得了两颗珠子,虽然颜色不及最初那颗滑顺晶莹亮泽,但他们也乐开了花。
那日,二人捧着那珠子正要出门当换银钱,却听头上轰隆作响,晴天无云,一道金光闪过,惊雷一声,巨响声后,二人已烧成两块焦炭。
张家刁婆子,见儿子被天雷击中,吓的瘫软在地,痛哭流涕。哭嚎了会,见外面风平浪静,再没有天雷响声,赶忙擦着泪冲过去,翻看那两块焦炭,找寻刚刚那两颗珍珠,没成想珍珠也已被焚烧殆尽了,气的刁婆子直骂。
刁婆子眼睛一转,心思着,儿子既然死了,那黄泉路上怎能孤单前行,一定要给他找个做伴的。
便私下将焦炭隐藏,跑到衙门告状,说那萝瑜与他人私通,杀害她儿子,还当堂将萝瑜腹中子用那棍棒生生打了下来,若不是小吏仁慈,见萝瑜可怜,赶忙收监,此刻萝瑜早就魂归地府了。
狴犴怒吼“这这都是些什么东西,缺德败类----还有那老不修,上天念她年迈,免她灭顶天谴,谁知她如此狠毒-------真真气死老夫了。气死了。” 狴犴气的呼嚎,惊醒那萝瑜,梦境尽散。
那萝瑜面色苍白,整个身体只有那眼珠在动,显示着她还活着。
当她看到身旁站着一个红衣少女和一只似龙似虎的猛兽。有气无力的问“你们是谁?”
狴犴吼道“你这傻女子,前世是做的什么孽,今儿遇到这帮缺德倒霉玩意儿。”
萝瑜扯出丝苦笑,
瞿如笑道“圣君看,这萝瑜,可还是个罪人吗?”
“她当然不是,”
“那小女能否带她离开此处,您也见了,她这一身伤,怕熬不了多久。”
“这----”
瞿如拉着狴犴,撒娇道“圣君您看她多可怜啊,”
“但她始终是囚,怎可纵放啊。”
瞿如笑道“圣君好容易可以自由走动,不如让那白狗多替你看几天门,您好四处看看这凉州城内风光。”
狴犴,大喜“此话当真。”
“只要圣君开心就好。”瞿如笑的更欢。“我这就助圣君一臂之力。”
瞿如双手结印,地上升起五彩祥云,瞬间将那狴犴包裹,待云散去,一个童颜鹤发的老道走了出来,仙风道骨。瞿如捧个铜镜给那狴犴看“圣君对这付尊容可满意?”
狴犴皱眉“不好不好,”说着环顾四周,小声附在瞿如耳边道“时下什么样的模样最讨年轻女子欢心啊?”
瞿如大笑,“如,明白圣君心意了。”说罢烟云再起,云散时一个土财主模样打扮的小老头,带着一脸暴发户贪财嘴脸,从中走出,瞿如伏到那狴犴耳边道“圣君,这一打扮真真是连瞿如见了都心动啊。”
狴犴大喜,脸上露出猥琐之容,瞿如强忍着笑从地上抓起一只蛛儿,吹了口气,一个新的萝瑜出现在眼前,颔首微笑又躺回那铺卧之上。
狴犴转过身去,边说“最近眼疾范了,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瞿如这才扶起地上那萝瑜向外走去,狴犴看着那满身伤的萝瑜,叹气道“傻女子,回去好好养伤,若那些老蚌为难你,就说你是老夫的义女,”
萝瑜泪眼迷离,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倒地拜了三拜,这才随那瞿如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