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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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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史》——
仁寿四年七月,文帝于大宝殿驾崩,在位23年,终年64岁,庙号高祖,谥号文皇帝,葬于泰陵,临昭太子广继位。
天阴阴沉沉,零星地飘洒着点点雨滴。仁寿宫大宝殿内,太子杨广立于一张蟠龙床前,床上坐着的面容枯槁的老者看着自己丰神俊秀的儿子,浑浊的目光中隐隐带了些许自豪。“阿英。”老者喊了一声,伸出了一只枯瘦的手杨广闻言立即跪倒在老者床前,伸手握住了老者枯瘦的手。“儿臣在。”杨广说。“朕登基二十年余,兢兢业业,力求天下万民皆安,然人力有穷时,朕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朕不甘心呐。”老者说着说着竟是涕泪横流起来。“父皇。”杨广此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眼前老者,只得呐呐喊了一声。“朕要随汝母后去了。这几日我老是梦见她,她来接我了。”老者如此说。“父皇。”杨广隐隐带了泣音地喊说。“阿英,朕去了。汝少敏之,锋芒有于,却稳重不足。地伐年不更事,便被立为太子,汝素而有怨,事事与地伐唱反。地伐野心不足,能力不够,身为太子,不知为父苦心,一心与世家门阀相交相连,世家门阀为患,不除我大隋基业不稳…咳…咳……”老者越说越激动,最终咳嗽起来。杨广连忙轻拍其背,希望能缓解老者的痛苦,老者摆摆手,示意杨广停手,杨广看着老者停下了动作。“阿英,汝素重情义,但汝日后便是天子,坐拥四海,天下万民生死皆系于汝一人之手。汝所重的当是社稷百姓,万不可依一人喜恶而枉下决意。朕崩后,汝边杀了地伐罢。”老者说。“父皇?”杨广震惊地看着老者,英俊的面容上满是不可置信。“朕知汝心思,地伐是汝嫡亲兄长,要汝杀之,汝怕是不能。”老者说。杨广闻言朝着老者叩头说:“父皇既知儿臣心思,为何非要儿臣杀了兄长?兄长亦是您的骨肉啊!”说着淌下两行清泪。“朕岂不知他亦是朕的骨血,昔日汝母一心让朕废他太子之位,就是因为她知世家门阀为我大隋之患,而地伐却一心将自己与那些世家门阀绑到一块,本以为将他太子尊位夺了,他能安分着些,谁知即便是没了太子尊位,他也要和世家门阀之流共存亡。朕崩了,地伐未死,那些世家门阀也能捧着他与你相斗。他为嫡为长,汝为嫡为贤,你二人相斗动摇的是我大隋国本根基啊!”老者痛声说,想起长子老者不由用力拍起自己胸口,意图借此缓解自己内心的疼痛。“父皇。”杨广泪流满面,叩首于地上,迟迟不见起身。“阿英,朕乏了。”过了良久,老者的心情似乎平复了许多,只是有些乏力的样子。杨广直起身,将老者扶躺在蟠龙床上。老者看着他,浑浊的目光中,杨广的面容变得模糊起来,老者伸手覆在面上,手下迟钝的传来潮湿感,老者笑说:“阿英莫哭,汝为天子,怎可做女儿态。”杨广垂首不语,只是心中已满是悲痛。面上覆着的手无力垂下,杨广慌忙地看向老者,此时老者已经闭上了眼睛,失去了呼吸。“父皇!”杨广痛声疾呼。
“陛下驾崩了——”内侍尖细的声音响彻在仁寿宫里里外外,百官泣鸣,九声钟声穿过云霄,响彻整个大兴城。
“朕在位二十余载,素来兢兢业业,事事躬亲,然天命已尽,大业未酬。太子杨广,人品贵重,深得朕心,择日即皇帝位!诸卿于朕身后,当竭力辅之佐之。钦此——”左仆射杨素大声于百官面前念出遗诏,杨广跪立于其面前,大声应说:“儿臣杨广接旨。”说完双手高举,接住杨素手上黄帛。“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叩首高声说。立于百官之首,杨广心潮澎湃,杨广拾步而上,一步步走上台阶,到达了龙椅之前,他伸手抚摸着龙椅,冰凉的触感让他心中火热更甚,坐在龙椅上,杨广豪气顿生。“诸卿平身!”年轻的帝王故作淡定地板着脸说。
2013年,n省g大,杨柚一脸兴味地看着手上的《隋史》,做为一名对隋朝历史格外感兴趣的文科生,杨柚表示自己对于隋炀帝在位那些年的历史一向很感兴趣,而从古至今对于这段历史的描述,唯有这部由魏延所著的《隋史》最为公正了吧。面对一页页看得人头疼的文言文,杨柚看得津津有味,时间流转,厚厚的一本隋史竟已被她翻阅大半,而窗外已早已是一片浓墨漆黑。疲倦地伸了个懒腰,杨柚取下戴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也不知是因为熬夜看书太累还是其他,此时她觉得脑袋有些晕晕沉沉的,就连眼前也有些一阵阵泛黑起来。“看来该睡觉了。”杨柚喃喃说。从书桌前站了起来,谁知眼前一黑,她就摔倒到了地上,书桌上的《隋史》啪嗒一声掉下,重重地砸到了她的脑袋上。
《隋佑帝传》大业元年(公元605年),四月十六,连日阴雨,长达十日许。萧后产于深宫。至未时一刻,雷击殿顶,子出儿啼,刹云消雨歇,万里晴空,先帝像现于碧空,帝视为祥瑞之兆,恰逢袁师天罡先生客于宫,见子予名曰佑。帝甚喜甚爱,封瑞王,享扬州数地。
大业元年(公元605年),四月十六,草长莺飞的季节,细雨纷纷如牛毛,整个大兴城连续多日都不曾见到过太阳了。杨广一脸焦急地站在太和殿外,连日阴雨,令人心情也有些沉闷,杨广听着殿里不断传出的萧后痛呼声,心中焦躁更甚。踱着步,杨广的焦躁直接写在了脸上。一鹤发童颜的道人立于杨广身后,看着杨广那焦急的模样心中暗自好笑,面上却是一派云淡风轻。突然天空中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狠狠地击打在产房房顶之上,一声雷鸣震破天际,见状道人面色不由一凝,正欲掐指而算,一声婴儿鸣啼,霎时云消雨歇,太阳放出万丈豪光,一张含笑人脸于碧空中出现。杨广见此满脸惊骇,竟是跪伏余地,高呼父皇。人脸慢慢消散,一女婢怀抱襁褓于产房中走出,行至杨广面前,说道:“恭喜陛下,皇后娘娘产下一位公主。”杨广站了起来,接过女婢手中襁褓,看向立于一旁的道人。道人哈哈大笑:“恭喜陛下喜得幼子。”“先生,这分明是个女孩儿啊!”杨广一脸狐疑。道人示意杨广禀退左右,杨广依了他,二人立于一处,那道人说:“此女生伴异相,若为皇子,可护大隋十世长安。而且陛下此生子息缘不厚,至此子后,必无子也。”杨广闻言,顿时一惊,惊疑不定地看向怀中婴孩,而那孩子也是满眼惊讶,将杨广吓了一跳。“先生,这……”杨广看着孩子,心中有些惊惧不安,毕竟换做是谁看到一个才刚出生的孩子能流露出与成人无异的目光都会又惊又怕罢。“陛下且安。”道人安抚说,将在杨广怀中的孩子抱了过来。
杨柚此时的一颗心被“草泥马”填的满满荡荡,她只是熬夜看史书,结果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还被挤成狗,动都都不了,挣扎半天,结果一道雷声把她吓了个哆嗦,结果就发现自己可以动了,可以看到光了,只是为毛自己成了个婴儿,而且刚说一句“靠!”结果才发现自己不会说话了!还没反应过来,人家就说神马黄喉生了个公猪,总算弄清出自己到底是神马后,又TM变性做皇子了!现在本来就蒙圈的她根本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男是女了。当杨柚看着那笑得满脸“猥琐”的神棍时,杨柚炸了:“tm!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在哪啊!”神棍满面笑容说:“既来之则安之,如何?”杨柚愣住,满脸不可置信:“你居然听得懂我说话?”而杨广闻言也是一愣,问说:“先生此话何解?”道人高深一笑说:“此子即来,陛下当可安之,只需知道此子为大隋之福也。”“先生可能解说一二?”杨广又问。“陛下,天机不可泄露。陛下何须刨根究底,待到来日必能见晓。”道人说。杨广欲言又止,最终只能默默看着道人怀中不哭不闹的婴儿。杨柚看着那神棍和之前抱着自己的男人在那一口一个玄机,心中闷闷,这种时刻她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自己穿越了。不知为何,她内心中全无波动,当年挑灯夜战各种穿越小说,各种艳羡不已,如今轮到自己穿了,她居然没有任何感觉,穿越这事儿对她就像吃饭喝水一般的自然,毫不意外,可能是新生儿太易疲倦,杨柚听着神棍和男人说话,眼皮不停打架,打了个哈欠,杨柚眼睛一闭,居然就睡了过去,没错,就是睡着了,连那个神棍跟男人决定给她取名为“杨佑”都不知道了。
《隋佑帝传》——帝幼而敏之,八月即走,一岁能言。偶有惊人言,时有惊人举。
《隋史》大业二年,太子昭殁,帝后皆悲,瑞王幼,年一岁。侍其父,安其母,年幼知孝,帝后皆喜甚爱,常使之随于侧,食同食,寝同寝。
大业二年(公元606年),初春时节,人曰早春寒,刚刚立春,河中冰雪初融,大地之上,小草还未钻出泥土,柳树却已开始抽出新芽。大兴城的皇城之内,此时已乱成一片。“殿下,殿下,您慢点,慢着点呀!”一个年老宦官焦急地说着,前方是一个正在走着的小孩儿。要说这小孩儿是何人,这正是本文的猪脚,大隋的瑞王殿下——杨佑。
至大业元年四月出生的瑞王殿下,自打其出生之日天现异象,皇帝杨广将之视为祥瑞,大赦天下,免赋三年。还有袁天罡为之赐名,未及满月就被皇帝封为瑞王,将扬州富庶之地予其做为封地后,这天下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瑞王之名。杨佑八月能言,如今将满一岁,却已经可以不用人搀扶走路了,若非是这小胳膊小腿还不能跑动,依照她那闲不住的性子,早就跑得飞快了。杨佑在前头只顾自己闷头而行,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一群内侍婢女,看着杨佑步履蹒跚,又不敢上前搀扶,毕竟就在前两日,杨佑就借此狠狠收拾了那么些不长眼睛的。“殿下,我的好殿下哟,您慢着些,老奴快跟不上您了。”年老的内侍说,看其服侍也像是个品阶不低的。这名内侍本是随侍于杨广的,昔年曾伺候文帝,素来忠心不二,杨广登基后,这名内侍就被杨广召至跟前伺候,本是想着有他提点着些也好,后来杨佑满月之后,杨广也已坐稳了帝位,也是这内侍年老了,故而又将之放到了杨佑身边。这内侍姓韦,如今杨广身边随侍的总管太监就是这韦内侍的亲侄。杨佑听了韦内侍的话,脚下步子不停,扭头看了他一眼,笑说:“韦公公,你倒是快着些,莫要连本王这小胳膊小腿你都比不过。”韦内侍谄笑说:“哎呦,我的瑞王殿下哟,您就可怜可怜杂家这老胳膊老腿了罢,您身子骨硬实,走路跟风似的,可杂家这年老体衰的,怎能跟殿下您比呢?”杨佑驻足而立,转过身来面向这老内侍,哈哈大笑:“呵呵!韦公公可一点都不老,人老心不老!”说完转身就跑。只是杨佑却忽略了此时的她还只是个未满一岁的孩子,这不脚刚迈出去,就一个趔趄摔到了地上。杨佑摔倒了,她自个儿倒觉得没什么,只是这身后的一帮内侍婢女什么的就直接大呼小叫,整个宫里一阵鸡飞狗跳。
这边内侍婢女乱做一团,而杨佑则好笑地看着他们让传太医的传太医,要禀皇后的禀皇后,要去拿衣服给他换的……鸡零狗碎的一大堆,杨佑看得津津有味。
“佑弟,你又干嘛了?”一声爽朗的男声传来,让杨佑微微一愣,随即立刻反应了过来,甜甜一笑,杨佑奶声奶气地说:“昭哥哥,你来看佑儿了!”语气中满是轻松愉悦。只见一身材略胖身着明黄太子服的青年走了过来,内侍婢女跪了一地,齐声到:“参见太子殿下!”此人便是这大隋太子杨昭了!杨昭淡淡说了句请起,就不再说话,挺身而立略胖的身材却隐隐散发着贵气。杨佑揉身扑进太子昭怀里,抬头看着太子昭说:“昭哥哥,今天来可给佑带新奇玩意儿了?”杨昭宠溺一笑说:“佑弟只记得要新奇玩意儿,昭哥哥与你多日未见,竟也不知想孤,难怪二王弟老说你是个小没良心的。”杨佑闻言皱皱鼻子说:“二王兄背后说我坏话,当真不是君子所为!佑下次不理他了!”“好好好,他不是君子,好了吧。”杨昭好脾气地说,说完从袖中拿出一把扇子出来。杨佑看见杨昭手中扇子,顿时大喜,还未拿到手,光看那扇子精致的模样就可知其价格不菲,霎时一双渴望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杨昭。“佑弟,你且告诉我母后在何处,这把扇子孤便予你。”杨昭蹲下身如此说。“母后现在宫中,正在定省,昭哥哥自去找她便是。”杨佑说,说完一把抢过杨昭手中扇子把玩去了。杨昭无奈地摸摸她的小脑袋,径直去找萧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