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后》思狂

4、曼陀罗华

　　花弄影笑了，那笑容得意中带着一丝神秘，傲然中带着一丝邪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她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哦，不，这不是曼珠沙华，这是曼陀罗华。”
　　时苒愣了愣，问道：“曼陀罗华？”
　　花弄影点点头说道：“不错，曼陀罗华。它又名白花石蒜，人们也称之为幽灵花、地域花、生死之花。传说，在西方极乐世界的佛国，空中时常发出天乐，地上都是黄金装饰的。有一种极芬芳美丽的花称为曼陀罗华，不论昼夜、没有间断地从天上落下，满地缤纷。《广群芳谱》引《法华经》曰：佛说法时，天雨曼陀罗华。”
　　时苒听闻，又看了看那片如火如荼的花朵，问道：“既然是白花石蒜，为什么是红色的？”
　　花弄影说道：“曼陀罗华有两种颜色，一为白，一为红，只不过我偏爱红色。而且红色的曼陀罗华与曼珠沙华更加相似。”说完，微微躬身，摘下一朵开得正盛的，轻轻在指尖转动，随后放于鼻尖，作势闻了闻。
　　时苒看见她玉白的指尖，衬托着那妖艳的红，有一种诡异的谐调。
　　“花开不见叶，叶落不见花！生生世世永不相见！”花弄影又喃喃道。随后“哈哈”大笑两声，看向时苒，问道：“是不是觉得永生不见也很好？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时苒觉得她有些神经质，但明显也不能说出违背她心意的话，便顺着说道：“是啊，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花弄影愣了愣，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时苒的话：“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如此便可不相思…不相思…”她喃喃重复了好几遍，声音渐渐淡了下去。
　　又过了好一会，花弄影才平复了情绪，回到先前那副淡淡的神情，说道：“这第五道测试虽然你没有通过，但是你能知道曼珠沙华也算是下了苦工的了。这世间能区分得了曼珠沙华和曼陀罗华的人可能只有我一个，所以这题便罢了，测试就算你通过吧！”
　　时苒听闻，大喜，连忙俯身拜倒，口中说道：“多谢师傅！”
　　花弄影看着那片盛开的曼陀罗华，眸中神色万千，终究转过身子，不再看，淡淡回道：“起来吧！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弟子了。你今天先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便住进弄影花苑吧！”
　　时苒回道：“是，师傅！”
　　花弄影轻轻挥挥手，说道：“你先出去吧，为师还要再在这儿待一会儿。”
　　时苒恭敬地应下，转身离开。待快要走到谷口的时候，时苒又转身看了看花弄影，总觉得她在看到曼陀罗华之后的情绪就不太对，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悲凉和绝望。不过事不关己，时苒便也不多想，继续往前走去。
　　月老看到时苒出来了，连忙一脸急切地问道：“丫头，怎么样啦？”
　　时苒装出一副难过郁闷的表情，不说话。
　　月老便以为她没通过测试，劝慰道：“时丫头啊，没通过也没什么的，不是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吗？你月爷爷保证能帮你找到一个师傅的。养花也没什么好的，我们去学厨、制衣也挺好的啊，待你学成之后，外面的人还上赶着请你呢！”
　　时苒凑到月老面前，咧开嘴笑了起来，大声说道：“月爷爷，我通过测试了。”
　　月老看见时苒的笑容，愣了一下，随后听到她的话，一下子也笑了起来，拍了拍时苒的头，笑骂道：“你个小丫头，竟然还骗你月爷爷！”
　　时苒捂着脑袋，笑着说道：“我这不是想给月爷爷您一个惊喜吗？”
　　月老听到这个消息确实很高兴，便也不多计较。晚上，月老又跟时苒说了一些花弄影忌讳，让她自己多注意，不要惹她师傅生气，要多学点东西，早日出师。
　　时苒一一点头答应了。
　　月老想了想，还是把花弄影几个徒弟相继死亡的事情告诉了时苒，不过又说都是自然死亡的，没什么异常。时苒听闻，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是既然都调查过，没什么问题，那也不必太过担心。
　　第二日一早，时苒便带着自己的一个小包袱去了弄影花苑。花弄影见她一大早就来，也没露出什么特别的神色，只是让她住在她旁边的小木屋中，并跟她说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交待了她日常所需要做的一些事情，然后丢了两本书给她，让她两天之内熟读。
　　时苒待她走后，翻了翻那两本书，一本是《花草的分类》，另外一本是《花草的养护与培育》，里面都是一些比较常见的花卉，珍稀的品种倒是很少见。
　　在时苒住进弄影花苑之后的第三天，花弄影终于又出现在时苒面前了。照理说房间就那么几间，不说抬头不见低头见，但至少对方有什么动作应该也是能知道的。但神奇的是，这两天时苒完全没有见过花弄影，虽说没有花弄影的吩咐她也不能随便进她的房间，但是她的房间里也一点声息都没有传出来。就好像，这一大片地方就只有时苒一个活人一样。亏得时苒的胆子还不小，并不觉得如何渗人，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花弄影这天来是为了考校时苒的功课的，她坐在椅子上，淡淡瞥了时苒一眼，问道：“为师给你的那两本书你可熟记了？”
　　时苒回道：“回师傅，弟子已经熟记了。”
　　花弄影“嗯”了一声，接着说道：“那为师就随便抽查几个，若你回答不上来…”
　　话未说完，时苒自然明白其意，便接着说道：“师傅请放心，弟子必能回答。”
　　花弄影便不再多说，淡淡问了第一个：“凌霄花。”
　　时苒不假思索地回道：“凌霄花性喜光、宜温暖，幼苗耐寒力较差。若光照不足，虽可以生长，但枝条细长。要求肥沃、深厚、排水良好的沙质土壤。花朵为内面鲜红色，外面橙黄色，花期为四旬到七旬。除观赏价值外，凌霄花还是一种传统中药材，具有行血去瘀、凉血祛风之功能，味辛酸，性微寒归肝、心包经、功能活血散瘀，凉血祛风。主治月经不调、经闭症瘕、产后乳肿、皮肤瘙痒、痤疮等病症。”
　　“夹竹桃。”花弄影的声音又淡淡传来。
　　时苒仍是在花弄影话音刚落，便开口说道：“夹竹桃喜温暖湿润的气候，耐寒力不强，在华夏大陆南方可以露地栽植，在北方只能盆栽观赏，室内越冬，白花品种比红花品种耐寒力稍强：夹竹桃不耐水湿，要求选择高燥和排水良好的地方栽植，喜光好肥，也能适应较阴的环境，但庇荫处栽植花少色淡。萌蘖力强，树体受害后容易恢复。花期几乎全年，叶、树皮、根、花、种子均含有毒性，且毒性极强，人、畜误食能致死。”
　　“虞美人。”
　　“虞美人生长发育适温春夏季，春夏温度高地区花期缩短，昼夜温差大，夜间低温有利于生长开花，在高海拔山区生长良好，花色更为艳丽。寿命三到五载。虞美人耐寒，怕暑热，喜阳光充足的环境，喜排水良好、肥沃的沙壤土。不耐移栽，忌连作与积水。花期四旬到七旬。虞美人全株有毒，尤其以果实的毒性最大，误食后会引起中毒，严重的甚至可致命。”
　　“乳浆大戟。”
　　“分布于整个大陆，生于路旁、杂草丛、山坡、林下、河沟边、荒山、沙丘及草地，极易栽种。全株有毒，误食能腐蚀肠胃，先呕吐后峻泻。可毒鼠、雀、蚊及其幼虫、蛆。”
　　“杜鹃。”
　　“杜鹃种类比较多多，习性差异大，大多生于山地疏灌丛或松林下，喜凉爽、湿润气候，恶酷热干燥。要求富含腐殖质、疏松、湿润及酸性土壤。杜鹃花对光有一定要求，但不耐曝晒，夏秋应有落叶乔木或荫棚遮挡烈日，并经常以水喷洒地面。花期一般为六旬到八旬。杜鹃花花色多种，其中黄色杜鹃花中含有毒素，中毒后会引起呕吐、呼吸困难、四肢麻木等症状。”
　　“马缨丹。”
　　“马缨丹性喜温暖、湿润、向阳之地，耐干旱，稍耐阴，不耐寒。大陆南方可露地栽培，北方只能作盆裁观赏。它对土质要求不严，以肥沃、疏松的砂质土壤为佳。生性强健，在气候炎热地区周年可生长，冬季不休眠。果实为圆球形，稍小，成熟时紫黑色。全年开花。马缨丹，有的花初开时为黄色或粉色，渐渐变为橘黄或橘红，最后变为红色，故有五色梅、七变花之称。花非常美丽，亦可入药，但花叶有毒，误食会引起腹泻、发烧。”
　　“马蹄莲。”
　　“马蹄莲喜温暖、湿润和阳光充足的环境，不耐寒和干旱。马蹄莲喜水，生长期土壤要保持湿润，夏季高温期块茎进入休眠状态后要控制浇水。土壤要求肥沃、保水性能好的黏质壤土，酸性土壤为佳。花期为四旬到六旬。马蹄莲花有毒，误食会引起昏眠等中毒症状。其毒性为块茎、佛焰苞和肉穗花序有毒。咀嚼一小块块茎可引起舌喉肿痛。马蹄莲可药用，具有清热解毒的功效。治烫伤，鲜马蹄莲块茎适量，捣烂外敷。预防破伤风，在创伤处，用马蹄莲块茎捣烂外敷。禁忌内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