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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暗流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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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领红楼。洛飞阁抿嘴,带着不悦,叶鹂森在他身边报告:“平安和修含凝以及山水扇已经消失。”洛飞阁点头,叶鹂森难以忍受说:“夫人来信,问阁下什么时候成亲。你二十八了,年近三十。”
洛飞阁说:“三十之前搞定寻机。”
他看着夏蓦然亲自来,一身血迹连带一身暗伤。“洛先生,我来了。”夏蓦然带这一抹赴死心态说。洛飞阁和他四目相对,半响后忍不住说:“我都不好意思辜负你的准备。”
洛飞阁以雷霆之势,将上万金蚕鲛丝刺破夏蓦然的血肉于髓骨,右手持着飞阁剑迅速闪过,无痛的割去了他的筋脉,连反应也来不及,血就涌出来,夏蓦然失声痛嚎,痛的要命!
“重色轻友……”夏蓦然不忘反讽刺一句。
金丝与旧伤相印,加重了夏蓦然的伤势。
严格来说,他们亦敌亦友。
夏蓦然看似自找苦吃,实则救了他自己一命。洛飞阁有无数方法将夏蓦然弄的生不如死,但是夏蓦然偏偏了解他。
这个人凌驾众生,目中无人,皆是蝼蚁。
“叶鹂森,传我令,名下任何商铺不给夏蓦然伤药,顺便买了其他店铺的伤药,钱由我出!”
如此,恩怨了结。
雀陵,旭王府。雕甍绣闼与青葱碧树相互掩藏飘逸,白石接红梁,雀飞绕蝉鸣;假山出流水,空庭栽朱花。这是整个千央最尊贵的王爷的府邸,旭王唐懿旭就是那个王爷。
沈炽是沈家右相,他样貌才似四十多,唐懿旭年纪比唐律章大了四岁,是排老二。此时,两人从金玉镶的马车上下来,唐懿旭是带着疲惫的,那疲惫表现在精神上,右相沈炽则是刚从皇城出来。
沈家,雀陵贵胄。
“多谢右相相送,本王不留人了。”唐懿旭说完,就走回到府中,完全不给沈炽话说。奉孝(晓风)就随后跟着,唐懿旭的手在抖,连着胸口也起伏不定。
“为什么会是聂血极?为什么那么狠?”唐懿旭挥打这空气,只希望他平安无事!唐懿旭那赤色的眼瞳,还有深深折磨着他的一幕幕场景,历历在目。
唐懿旭此前去了清平关,因为越灿来报,他在清平关和公子教玉交易的资料走失,唐懿旭才特意去了,万万没想到聂血极也去了,叫他来个措手不及。
因为他可是浴火堂主唐懿旭!不能让他一个失手而害了整个浴火堂。所以,他对聂血极下了致命一剑。
夏季,本来酷热的五月下旬,唐懿旭心中却无半点温暖。身着凌乱的长袍,与那张过分冷静的脸极度冲突,那是他运筹帷幄多年的失态。
下午,本不是旭王府月初看诊时期。平睦棋带着席泷和一身怒意来,他不太多常来旭王府,要来也只是每月月初那一天。
平睦棋的理智使他还保持着礼仪和教养,目光掩藏不了那些刺,而身上是一件紫银色的长衫。席泷是个安静的小孩,平睦棋总怕他得了自闭症,为了他心理健康和未来剑术成就着想才让他随行。
奉孝迎着平睦棋来到正堂,刚上座,婢女就来沏茶。不久,唐懿旭缓缓走了。
“稀客。”唐懿旭坐主位上,居高临下,表现还是那个潇洒肆意的闲散王爷,杏黄色的锦绣,有着树状纹路,随身行摇动,亦是一抹逍遥。
平睦棋自谦,“不敢。”平睦棋无视那恶意,只说:“王爷,血极在一年前遇见你,如今,一笔勾销。所有恩怨,全部清空,化作尘埃,一如两唐之间的大火,恩怨尽灭。”
一笔笔,除去了所有恩怨,只剩一份公道。
平睦棋很冷静,哪怕对方地位不凡。他看人实在不准,虽然他可以看到对方的优秀,但却看不到俩人间的天堑。
一场大火,皇室唐家,御姓唐家,血淋淋的生死之仇,不死不休。
唐懿旭没有生气,他早已学会什么叫不动如山,时间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那怕他三十多了,他没有王妃,因为没有配的上他的女人;因为他不能保证他身边人的安全。
“你是代表血极吗?”唐懿旭十分冷静,让他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冷酷。他有磅礴之势,随时可制人于死地,狭眸下观,他语气倒是变了,从沉着变成威胁,“还是代表御姓的唐家来说。”
唐懿旭没有放虎归山的坏习惯,他更明白,两家之仇,无可开解。
平睦棋无话可说,只让席泷退一边去。
平睦棋出剑,不是什么神兵利刃,只是一把软剑。让那身穿银紫的衣衫的人带了几分肃杀的冷冽,他说:“我来请教一下皇室的名剑,雪金。”
雪金剑是皇室流传的名剑,更有“黄金不换雪金剑”的赞誉,那价值上百条人命、用血淋出来的剑。
就是这口剑,使得唐懿旭火烧御唐王府。
唐懿旭同时撕开多余的衣袍,迅捷的起身,他面无表情,一双鹰目锁定平睦棋,白皙的手握住随身的雪金剑,剑刃已经出鞘,银铁色的剑身上纹着龙凤缠舞的图样,侧看又似抹上了金色流光。
唐懿旭有平稳的手臂,手心里却是冒着冷汗。
平睦棋和聂血极太像,让他总有一种再次面对聂血极的感觉。
“别放水,我们的唯一一次切磋!”平睦棋吼道。
压抑的情绪爆发,平睦棋也是会疯的。
平睦棋起剑攻击,如同浩然海浪奔驰而来,攻击层层重;唐懿旭不敢大意,而手立刻凝力一剑刺劈过,雪金带着压迫感下来,两者的剑相撞,内力外绽,瞬间轰击正堂的木椅。
唐懿旭身形稳重,持剑之势,如力拔山河。
平睦棋翻身将剑引带,又来是凝气入剑,唐懿旭在他反转一刻,金光汇于拳中捶下。平睦棋见势不妙,立刻扫腿低身,剑起上划,锋刃劈去,又跃剑换手,繁乱招式、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难以辨别。
白罂:纵控花迷。
唐懿旭为破此一招,剑身凝聚雪花,秀扬起舞,势如破竹——反射的刀光剑影和减缓的剑招就是平睦棋的破绽!
平睦棋剑气激昂,扫过正堂。
……
唐懿旭在清平关时,是为聂血极而来,黑色面具藏着他唯一的心动。
可二人的再见就像初见是那样,聂血极从他背后来,沾着血的衣裳和脸一样惊艳,左手持刀,从他背上方向落下来,一年前和一年后没什么区别。
不同在于,一年前他以王爷身份克制了攻击的本能,一年后没有。聂血极内力反震过来,唐懿旭拔刀,想拥抱他,可聂血极一刀挥阻开,两人间的距离随他的离开增大,聂血极带着痛苦离开了……那致命一击,足够要他的命。
聂血极是什么样的心情,他不知道,他自己却是五脏俱裂。
唐懿旭人生中罕见的失态,全部因为同一个人!
……
雪金降临,绝杀之意让人颤栗。
凤羽天狱:孽杀之剑。虽惊鸿掠影,更该是无情杀戮。
平睦棋迅速判断,最少伤害的选择就是舍剑求生,剑一去,再后撤几步,使自己离唐懿旭数十米远。他对刀剑武器是有感情的,但理智更多一些,所以可以毫不犹豫弃剑而逃。
弃剑,这于江湖人来说,已经不是一名剑客了。
会这样做的高手只有杀手和死士。
“唐懿旭,江湖恩怨江湖再了!”平睦棋很快离去,他同着席泷离开,今天本就是让他涨见识的。然后瞬间将火雷引爆,那是无人注意的席泷埋下的。
瓦落柱塌,木石尘埃腾起,碎屑满地。一切落定时,仅仅有唐懿旭站在半倒的正堂上。
唐懿旭面色难堪,弃刃而去,不是聂血极会有的作为,但却是唐懿旭认可的,平睦棋十分危险。
而唐懿旭因为要处理一下正堂的崩毁才不得以留下,毕竟旭王府正堂崩毁关系重大。至于出手通缉,唐律章不会的。
天下溪汇深处,山水扇。平睦棋在后门挨着木门,他让席泷先自己找地方去领会剑术精髓。平睦棋下一刻却是狠狠压制了那些讨厌的情绪……
平睦棋大概遇见了后果,聂血极不是对他无意,而是隐忍不发,暗恋着,表面拒绝不过是怕无法承诺,又一次沦陷。
“聂血极如此,寻机呢?”平睦棋平复心情,在烈阳下,房荫蔽护中推开门,里面是一个院子,有山水凉亭和蜂蝶流连。而亭中有一个让平睦棋格外熟悉男子背影。
“平先生……”那个男子顺着声音转过身来,话语中断,瞬间就哑口无言。平睦棋倒是笑了,是“熟人”,同时墨潜扇已经摆在他右手手上,“素雨巳,你真是好样的。”
好样的,不是威胁胜似威胁,也是报应。
素雨巳有二十六岁,却长一张十六岁的脸,平睦棋十分赏识他,这个南商队出身的商人,可是啊,素雨巳在两年前,平睦棋需要的时刻一走了之,叫他损失重大,好在有商邪亥的帮忙,将可以挽回的挽回。
“先生饶命!!”素雨巳都不知道如何称呼他,欲哭无泪,商人重信与利,素雨巳于平睦棋来说,已经失去了前者。
平睦棋冷言:“饶什么命?我是一个大夫,本职救人。”捉扇子的手都青筋暴起,脸上还是温雅的样子,笑容也是完美无缺的。
但是平睦棋最重视的是群体,一个群体,这跟唐家灭门案有关。
他今天接连不爽。
“在下平睦棋。”平睦棋缓缓走去,说:“素公子是洛先生的人嗯?”素雨巳万般无奈,“是……”
!
平睦棋因为聂血极和唐懿旭之事已是头疼,现在还有个隐患未结。素雨巳说:“我收到剑主的消息,他正来雀陵路上。”素雨巳在心虚,平睦棋在他耳边说:“小心,将来会有你好看,至于洛飞阁,我还要考验考验他。”
素雨巳点头,平睦棋说:“你我恩怨一笔勾销。”在他刚露喜色时又说:“但是,人命之怨,可不是那么轻易了解。”
人命恩怨啊!那是牵涉到两年前,一场大旱,南岭灾情严重,金色山庄和武林盟、朝廷共同运六大船粮食海运南下,结果素雨巳领导下,在数十天后,只有一条船到了灾区,结果损失上万金钟,三方关系恶化。
实际上是素雨巳一船现逃,然后余下就迷航,延迟了数十天,逃避处罚的船又走了两只,一只船触礁沉没,数千人饿死。
作为素雨巳直系上司,平睦棋承担了大部分压力,来自武林盟内部和外部。平睦棋离开武林盟俩年,他目的在于复仇,无论是唐家惨案还是其他。
就如他学蛊术时所说,不一定会扬善,但一生绝不作恶,绝对会惩恶。
另一边,天章皇召旭王入宫。旭王,唯一在雀陵拥有府邸的王爷,心智和手段都不容小觑的男人。入宫是常有的,因为他的权力滔天。
来接唐懿旭的是一女官,是唐律章的文史女官,她的前来代表皇帝的重视。唐懿旭仅仅带上越灿入宫,皇宫是外围气派,磅礴浩大,内部却是精巧玲珑,格局多变。
央水罗楼,唐律章的一个以私人空间,集工作和休息一体的阁楼。中间是香炉,旁的是暖锦,沙帐,还有一张梨木桌,上面整理了所有的公文。
“二哥,朕听说你的正堂塌了?”唐律章才三十岁,中宫只有一个生死未知的纳兰皇后,膝下尽有一个儿子。
但是,唐懿旭却知道,千央皇室要断了传承,太皇太后就是这样气死的。
“正堂是你旭王府的门面,太不像话了。”唐律章就是在聊家常,他一共就九个弟兄,如今只剩下三个,一个流放到纵横府了。
唐懿旭自嘲说:“或许是我做错了吧。”唐律章怪嗔说:“那来的话,朕叫工部侍郎给你修修,你这几日就留宿在你原来的曙和殿吧。”
唐懿旭拒绝说:“我离开皇宫近二十年,这些就免了吧,七弟,为兄适应不了这些框条。而且我正堂塌,免不了要到父皇牌前告罪,来回麻烦,怎敢打扰你?”
“巧舌如簧,朕说不过你,朕会让总督卫亲自护送你,绝对安全。”
短短几句话,一个要将唐懿旭禁足于皇宫,一个以到千嶂林皇陵借机离开。
唐律章见旭王一走,就问上沈存睿,“这样可以吗?”沈存睿从帐帷中走出来,他是一个俊朗而敦厚的男人,没有武功,却可以隐藏自己,融于大众,是太子唐宝犀的师父。
“陛下觉得呢?”沈存睿反问,他无官无职,一身轻松,所以在千央才活的好,不似本家,时时在乎家族生存。存字一辈,就是这个意思。
“应该了吧!”唐律章想。
告罪书一下,整个雀陵轰动起来,民众在乎的是,一个时时在乎民众,常常救助百姓,为百姓找一份工作的旭王,怎么会有罪?
雀陵之中,救死扶伤的平睦棋和救灾百姓的唐懿旭最受爱戴。
唐懿旭的銮驾已经出城了,越灿随后。
“王爷,已经查清楚了,皇帝有六卫,琉璃琥珀玛瑙珍珠珐琅玳瑁,从小培养的亲卫,琉璃玛瑙在红叶榜上有名,沈家是‘太子党’,也算是皇帝的力量,而皇帝很少去找梓汐了。”
“也就是说,他要没用了?”唐懿旭虽然问,但却是藏不住杀意,因为他和聂血极太像了,唐懿旭开始因为聂血极的脸而帮他,后来,恨不得将那些伪装的次品全部杀了。
越灿说:“还不算,至少他是大荣的死士,斥候,还是有姬子在乎。我们还不适合和大荣撕破脸皮。”
“就凭他王牌死士的称号,就活不回大荣。”唐懿旭一语中定,越灿记下了,而他的主人也是唐懿旭将来要杀的对象。
浴火堂堂主在红叶榜上,排名较高,而真是身份更是不知晓,纵横近二十年,还是那样神秘,他们因灭族放火毁尸灭迹而出名。
唐懿旭真实身份是浴火堂堂主,他行事不择手段,平常不牵连寻常百姓,公私分明,十四岁就开始行动,也注定他与皇位无缘。
千嶂林的皇陵,藏着两唐的上百年纠缠。千嶂林下的千嶂更是禁地中的禁地,从那出来的人没几个,唐懿旭便是其中之一。
千嶂林只有外围的皇陵一座,更让这里显得阴森恐怖。
“又回来了。”这座没有大中型动物的“坟墓”。唐懿旭身边出现了他的堂众,“背负罪名,追随堂主,浴火焚生,精神永存。”
“公子教玉,我要斩除他的羽翼,然后再夺取他的宝藏!”唐懿旭坐在“红云马”上,一身金黄软甲,威风凛凛。
谁也不知,浴火堂的本部在千央皇陵,就算有外人无意来到,也不过认为这是千央皇陵。而唐懿旭的本心早就在这见不得人的时间内扭曲了。
天下溪汇,忘寻机在这听说了旭王府正堂倒坍,他有一瞬间的冲动跑去找人,但转眼是平安拦着人,然后平睦棋就来领人。
“刀呢?”平睦棋问,忘寻机拿出来,那是纯黑血刀,但他的存在是为了聂血极,如今便失去他的作用。平睦棋将刀回收——同无忧一样,这刀也是机关作品。
很快,就是一把匕首,平睦棋说:“此后皇室私怨与我无关。”
忘寻机接过,“六卫,梓汐,皇帝。”一刀两断。
两人是走回山水扇,忘寻机看到了素雨巳,两年前的素雨巳可是他的亲信,知道太多他的往事。就如这时,“公、公子,您成功了?!”素雨巳完全忘了他的心虚。
平睦棋直言:“你要学会闭嘴。”素雨巳立刻点头,完全明白。
不要忘记自己是谁,这是平睦棋和忘寻机都铭记不忘的,而平安刚回来就要回去了,先回武林盟,还带走了席泷。
这年的六月,酷暑过后,是连绵不断的阴雨天气,平睦棋的病人多是患了感冒和高热的。药材差点不足。忘寻机在十来天前见过这样的雨,很大很渗人,那是有洛飞阁,觉得什么都会过去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忘寻机只希望洛飞阁会认出他来。
“寻机,它被列为禁术的原因就是它太容易让人分离失控,最后灭亡。”平睦棋警告一次,就回睦居了。
如果唐律章知道他回到,那么,传召很快就会来。
事实如同他所想的,六月六,留又留,天章皇召山水扇之主入宫觐见。
去的是忘寻机。平睦棋说:“洛飞阁会接受一个骗子吗?”更重要的是,他的相貌不真实,而且不好看。忘寻机想了想,“好看时也没有得到过。”平睦棋无言以对,因为太正确了,忘寻机又笑说:“不对吗?只是开始,后面的路更长。”
最高的招待待遇就是央水罗楼和雀凰宫,忘寻机就是在前者等一等,然后就是被女官琥珀带来雀凰宫,那是正宫,唐律章在五年前建成的奢华宫殿。
唐律章一如二十五岁模样,还带着娇气和失而复得的可怜相。“子犀。”唐律章样子就像是哭了,他说:“回来吧!这次,没有人可以拆散我们。”忘寻机拿着封犀匕首,暗卫伺机而动。
“迟了。”忘寻机说:“我为复仇而来,一家上百人口,我杀上百贪官;毁容、断臂、瘸腿,一一偿还。”他一身冲去,在唐律章额右眼上留下一道口子。暗卫立刻出动,忘寻机闪身之际,封犀飞刺到唐律章左掌心,然后就是暗中发射出金针刨去。
唐律章含着泪,好痛,好痛,如果是十年前的他,是不是绝望了……“子犀,我错了,求你回到我身边来吧!”
来不及了,真的来不及了!
忘寻机心中,早就有了洛飞阁,再融不下外人,无论是谁——唐律章、唐懿旭都一样。该死!聂血极为什么会扯上唐懿旭!
……
「这些是他的手书,唐懿旭居然是凤涅叙。」碎遇抱着旁观者的态度,冷冷嘲讽。
「可能是--谁!!」
碎遇立刻出手,而忘寻机当机立断,夺取手书。
……
下一刻,金蚕鲛丝束缚了忘寻机的手,带着他的骄傲,洛飞阁居然藏在这里!洛飞阁没有伤到忘寻机,他的线反而充斥在整个宫殿之中。
“寻机,我受好友之托,来救这皇帝一命。”洛飞阁看向在一边观看的沈存睿,那男人只是笑一下说:“太子年幼,尚不得继承大统。”牵着的就是那十岁的太子唐宝犀,太子目光算不得多纯善,但处变不惊,已经是难得。
“一报还一报。”忘寻机看向洛飞阁,“希望你一直记得我。”忘寻机捉住金蚕鲛丝,然后利用药物,尽数崩断。除了洛飞阁,在场任何人都被金丝划伤。忘寻机带伤离开,以他本事,无人可以拖住。
洛飞阁随后跟上,虽然一处理完清平关一事就来,还是不可避免的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