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匦检制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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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秀忍不住了：“你到底知道多少事？”
“比你想像中的多，但是，没有你想像中的深。”林歆似答非答：“很多事情，其实我也不过知道个皮毛而已，你若问的深了，我怕是也答不出来。”
“那么，就问个你能答出来的。”苗秀目不转晴的看着他，似是在审视着他的一切。
林歆回视着她的目光，坦然回应：“你说。”
他的态度倒让苗秀愣了一下，他，真会说实话吗？
苗秀的这个念头只在她心里打了个滚，话便已经到了嘴边：“风雨楼里真藏着乐家的人？”
“是。”林歆的痛快让苗秀愣了：“你说真的？”
“你不信？”
“对，我不信。”苗秀真的摆出了一脸不信的模样：“我以为……”
“你以为我会一直在骗你？”林歆突然上前一步，逼近了苗秀，用一双藏了太多感情的眼睛看着她，苗秀心头狂跳，硬生生的被他逼的倒退了几步。
林歆不肯放过她，再度上前，苗秀再退，后脚跟一个不防备撞到了窗边的桌子上，桌子微震，原本放在桌角的东西直接掉了下去，苗秀再回头想去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最后还是林歆手疾眼快，一把将那小东西抄在手里。
东西握在了手里，才觉得手心一麻，人还没回过神来，苗秀的手已经凑了过来。
依然是粗糙的，冰冷的，但无缘无故的，那一股子暖意却从她的指尖直接了心底。
林歆忍不住出声：“苗秀……”
“别说话。”苗秀的话里突然有那么一点点的慌张。
林歆听出来了，更不想错过：“苗秀，我没骗过你。”
“那东西上有毒……”话没说完，林歆已经倒了下去，苗秀无奈：“放心，死不了，但是估计你今天晚上又不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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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冷人醉。
苗秀把玩着手里的小物件，细细的擦去那针尖上的药物，林歆就在她身边，睡的很沉。
那药含了曼陀罗的成份，不算是毒，却是蒙汗药的必备成份，其实在林歆碰到它之前，苗秀就有点好奇那东西上为什么会有曼陀罗。
这东西本身有麻醉的作用，宫里备着一些也不足以为奇，可这东西却不是可以随便在宫里流转的，会出现在合壁宫更是奇怪。
尤其还是出现在一些玩物上，若是那场夜宴之前就在宫里的，就足以证明太子李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害他了。
“也就是说，和现在圣人的情况差不多。”苗秀自言自语：“可是，是谁呢？”
还有，太子李弘，还有刚刚上了帝位就被武后拉下来的庐陵王李哲，他们有没有遇到相同，或者相似的情况？
苗秀突然发现，这个深宫里藏的秘密实在太多了。
对，还有风雨令。
苗秀心算了一下时间，扭头看向了林歆，他中的药量并不大，应该醒了才对。
他还没告诉自己，风雨令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想到这，苗秀索性推了推林歆。
林歆颀长的身子随着她的手动了动，人却没醒，不过苗秀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细心的苗秀立即去看他的眼，却刚刚好对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的，正在凝视自己的目光，苗秀的心顿时又露跳了一下，别扭的错过了眼神。
林歆突然不受控制的笑了，微微的，几乎看不出来，他自己却能清楚感受到的笑意。
真是没办法控制的……林歆怔怔的有些出神，嘴里说的却是没什么用的话：“做机关的人……都会用毒么……”
人刚刚醒过来，话口气还有些虚弱，苗秀强行让自己回神：“不是的，乐家的东西不会□□。”
“那个小东西又是怎么回事？”林歆缓了口气，指指苗秀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它身上的不是毒？”
苗秀摇头：“不是，曼陀罗而已，和你们在江湖常用的蒙汗药差不多，作用也相去无几，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东西上，我也很奇怪，但是这东西是从合壁宫拿出来的。”
“合壁宫？”林歆意外：“合壁宫的东西怎么会有毒？”
“不止那有，现在的东宫也有。”苗秀简单的解释了一句，不想继续这件事了，而是又把话绕了回去：“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风雨楼里，是不是真有乐家的人。”
“以前有。”
“什么意思？
“在你问这件事之前，我刚好从风雨楼里回来，那时候，风雨楼还有人，就是你所说的乐家人。”
“现在？”苗秀突然愣住了，简单的一句话里，她已经听出了太多的意思，然而她听到的却是她最回避的那句：“已经不在了。”
苗秀的心头巨震，全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林歆不自觉的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握紧了手。
于他而言，这是一场冒险，真假参半的话里，可以让她去相信一些事，帮自己一些事，然而接下来，也会不自觉的将两人的关系拖入深渊。
所以，他不想她问，可是，她还是问了：“为什么？他怎么……死的？那个人到底是谁？真是乐家人吗？你能确定他的身份吗？”
林歆撑起身子：“你真愿意相信我说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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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语欢一直在看着更漏出神。
夜幕未沉的时候，恒峥就出去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这种情况以前几乎没有发生过，但是现在，次数却越来越频繁了，频繁到她无端端的有些心慌。
那感觉有点奇怪。
以前，他一直守在身边的时候，她一直嫌他不够积极，什么事情都会缩到后面去，能推给别人就会推给别人，甚至被人欺负到头上了都不愿意出头去做什么事，若不是顶着恒家的头衔，真是要被人往死了欺负的，可是现在……
现在，风雨令就这么直接砸了下来，他慢慢的变了，也慢慢的，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甚至，远到自己完全没办法触碰到他的人，还有，他的心……
难道以后也会这样吗？
红烛摇动，在杨语欢思绪完全放到恒峥身上的时候炸开了一朵花，声音很小，却结结实实的吓了她一跳，喃喃的收回了手，叹了口气，看着自己不小心被烧到的指尖又出了神。
恒峥就在她的身后，却没上前。
他回来有好一阵了，刚进红袖馆，胭脂就告诉他，说杨语欢好像有些不对劲，让他过来看看。
恒峥心有挂念，来了，却看到的是这么一幅画面。
她就坐在那，痴痴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连烧到了手都不知道。
他更不知道的是，她想的是自己，还是……杨家的事。
恒峥想了一会儿，终是缓步上前，轻轻的搭上了她的肩：“夜沉了，怎么还坐在这？”
杨语欢受惊似的回了头，一见是他居然愣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恒峥见惯了她的八面玲珑，极少见她这么黯然的模样，心里一疼，顺势坐到了她身边：“想到什么了？”
“没什么。”杨语欢莞尔一笑，笑出了一脸的潋滟风情，伸了手去握住了他的：“就是觉得你不在身边的时候，有点不太习惯。”
恒峥误会了：“我出去办了点事……”
话里话外，已经开始有了些回避她的意思。
杨语欢立即解释：“我不是要追问你去哪……就是……”
就是什么？她却没说下去，于是，两人又这样沉默了，最后还是恒峥撑不下去：“我借着风雨令，去打听了一下杨家的事。”
杨语欢愣了：“你……”
“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追查当年你母亲的情况。”恒峥伸手去拔那红烛，避开了她的视线：“也知道你刻意的没有借用风雨令的力量，可我觉得，这件事情，你不应该回避我……”
杨语欢说不出话来了。
恒峥笑笑，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当年和你父亲私奔的人，是恒家的女儿，我的亲人，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无非是这么多年不想提罢了，不过最近，我不仅听说当年的当事人重回了洛阳，更听说他们又再一次和朝庭的人有了接触……”
他看着杨语欢：“所以，弘农杨氏到底还是洛阳城最富盛名的氏族大家，李武杨韦即便是在太后的控制下能够保持着彼此间的平衡，看似风平浪静，可到头来，大家依然都没有离开权力的中心，不是吗？”
杨语欢听他话里有话：“你……听说了什么？”
“我听说，东宫里，圣人身边，就混进了杨家的人。”恒峥执起杨语欢的手：“这件事，和上官婉儿……或者说，和你有关系吗？”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匦检制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