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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百鬼宴之猫又 ...
百鬼宴之猫又
猫又(注释:最早出自日本灵异记,猫尾每九年生一条,直到九尾化成人形,与现实最为接近的妖怪之一,原居住地北海道死之森)
阴历八月十日,是一年一度的百鬼宴,届时,百鬼之王将大摆宴席,不论大妖小僧(小鬼),皆受百鬼之王请柬前往,庆祝不断,半月有余。
露水的世
虽然露水的世
虽然是如此——俳句,小林一茶
于黑暗中更能感知
遂世态换百般面孔
最知晓人间
待九尾长成
愿我只是我
不再做他人
以动物为本体的众妖怪中,九尾狐,大天狗不用多说,天生就可仙可魔力量强悍,以津真天,鵺虽然稍微次之也天赋卓绝,传说比真身出现的次数更多。而小双在成为猫又之前,就只是一只普通的折耳猫,没什么特别,可夸奖的顶多只有听话而已。
要说怎么到了如今的模样,过程真是曲折又冗长,就连小双自己也不是很想回忆那段不堪的历史。但为了与其他妖怪聊天方便,小双还是大致总结了一下身世的来龙去脉。
故事以很多很多年前开头,耳朵无法直立是猫先天残疾或者说是缺陷的一种,还不会有女孩子莫名其妙的对他尖叫“好可爱啊。”“快来抱抱”之类的无聊感叹。小双只记得自己一出生,就成了一众兄弟姐妹里的第一只流浪猫,开始了被小孩子欺负,被更有经验的野猫们欺负的生活,不过这是大多数野猫的必经之路,小双并不认为特别凄惨。
很幸运,他没有冻死也没有饿死,直到十岁那年,他以为自己会在野草堆和吃剩的咸鱼骨中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他长出了第二条尾巴,从一只濒死的老猫变成了一只年轻的猫又。
可是成为妖怪的日子比从前更糟糕,因为小孩子和其他动物的攻击相对于妖怪们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即使是小妖怪,也仗着些小本事戏弄他取乐。小双无能为力,但是成为妖的自己不会轻易死掉,要活得好,就要变得更强大。
如何强大,对妖怪来说唯一的路径就是吃人。可他并不想变得残忍,也许古书中记载的猫又都是恐怖邪恶的,但是小双总想,坚持一下,再多等一下,让自己不一样。于是他开始运用拥有的那一点儿少的可怜的灵力,感知人类的信息,若是哪家有不久于人世的老人、病人,他都会赶去陪伴。有人赶走他,也有人见他乖巧懂事,会留他一阵子。
随着与人类的接触变多,一直在野猫群中,只会用锋利的爪子打架和不断抢夺食物的小双渐渐学会了撒娇,温暖人们冬天冰冷的手脚,叫声也温柔起来。从刚开始的伪装,到习惯,他也不是很能分得清这些行为是否属于自己。而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在每一个被选中的人去世时,分得带有自己记忆的那块灵魂。有时一分,有时两分,总不是太多,但这么积攒着,小双也顺利的长出了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条尾巴。
第六条尾巴有个小插曲,那是一只想变成猫又却未修炼成的老猫送给他的。老猫叫阿松,是茶坊老板的宠物,小双那时刚送走上一任主人没多久,遇见阿松是在他离家出走的路上,阿松说变不成妖,也要悄悄死去,不想让茶坊老板伤心。
“你的主人一定对你很好。”小双羡慕的说。
“才不是,他总是打我,还经常忘记喂我东西吃。”阿松走不动了,就在草丛里找了块稍微平整的地方躺下来。
“那你为什么临死还要顾虑他的想法?”小双不懂,通常都是人们先离开他,他不是很能理解另一方的想法。
阿松沉默良久,缓慢的开口
“人的一生何其短暂,如果能成妖,他不过是我呼吸间的消遣,可如今,他是我生命的全部,就不得不说是珍贵了。其实,人啊猫啊都是一样,我们在这世上,看尽姻缘起伏,最终都是朝着地狱去。”阿松说的浅显,小双不费力就可以懂得,但他还是佩服阿松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对了,如果你能拿走,我这条尾巴送给你做礼物,也算我有一部分能接着活下去。
“好”小双答应了,又听阿松断断续续说了一些有关妖怪的话,说现在最厉害的妖怪有谁谁谁,他们有的有自己的宫殿,有的有无数手下为他们效力,最后,一定要参加百鬼之王摆下的百鬼宴,传说盛况非凡,所有百鬼夜行中的大妖怪都会去,那是阿松平生最大的目标。
阿松说着说着,在憧憬中离开了,而小双有了第六条尾巴和新的愿望,他要成为九尾猫又,以百鬼夜行中一员的身份去参加百鬼宴。
大概是小双天生命运多舛,谁知成为了九尾猫妖却没有收到百鬼宴的请柬,小双太用心于在人间周旋,他独自生活,忘了也许百鬼之王根本不认识他是谁,也忘了自己还不知道百鬼宴在哪里举行,要如何到达,即使长出九尾,他还无法适应化成人身行动。
就这样随着阴历八月十日临近,小双也更加心急,他无法接近厉害的妖怪们,还算为善的几个大妖怪的部下可不那么友善,偏偏小双的法力还是比众小妖们强大,谁都警惕这个来历不明的猫又别有企图。这么多年,折耳已经从被人嫌弃的残疾变成可爱的特点,妖怪们却还是畏惧猫又凶残的传说,不肯让他同行。
“真是比人类还没长进。”在冷酷温柔性感可爱变换了一堆造型之后仍然没能成功的小双感慨,“难道今年就参加不上了吗?”他在心里掰着手指算阿松讲给他的那些妖怪,终于发现自己漏了一个最恰当的选择,日和坊,“最傻,最没心机,喜欢交朋友,最容易接近的大妖怪。”要怎么找到他呢?可只剩下没几天了。他要是已经上路了这么办?
还好有日和坊出现迹象的地方不多,只是都偏僻。小双最不怕辛苦,连夜找了几座供奉日和坊的祠堂,终于在第三天见到了本尊。
为了保险起见,小双先远远地观察着日和坊,一个小时里这家伙不是坐着发呆就是躺着发呆,还不时嘀咕两句什么。然后他看到了自己万般期待的十番锦,这个妖怪熟练答复的样子居然有几分帅气。小双不禁想自己有一天也要那么回复滑头鬼(百鬼之王)大人的邀请,又伸出自己的肉爪子惭愧的反省,还是先自然的化成人形再说吧。
接着,日和坊突然现身逗孩子玩了半天,小双一直没找到机会搭话,又差点儿被对方发现,只好先下山等。
他百无聊赖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天色彻底变暗,小双才看到日和坊出现在山脚下,他马上换了可怜兮兮的表情说自己的来意,对方答应的十分痛快,连最基本的考虑也没有,与之前的妖怪完全相反。
而小双游历人间妖界多年也必须承认,日和坊是他迄今为止看过最好看的妖怪,在人类的世界里也完全不输电视上的明星们,又傻又好看?可为什么会被物化成晴天娃娃那个蠢样?不过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小双停止心中的提问蹿上日和坊的左肩,日和坊报上姓名沐多即,又准许他以后可以直接称呼名字。
可他毕竟还是个大妖怪,小双本想讲几个笑话,或是扮可爱,他习惯如此,想用各种方法讨第一个认识的大妖怪欢心,就像从前他对每一任主人那样。可是也许因为夏夜的风,也可能他实在是太累了,或是沐多即身上的温度让他困倦,别说讨好了,他连嘴角的肌肉也不受控制,对方问的话全没回答。
“是睡着了啊。”
沐多即并不生气,把小猫又从左肩移到自己怀里,轻轻拢住小双即使在进入梦乡的过程中还是长牙五爪全是警戒的九条尾巴。右手托住他的身体,左手展开长袍的袖子,为他遮住妖道上照明的凤凰火。
“猜猜看,猜猜看,闭上眼,猜猜看,猜猜看,我是谁~~~”沐多即低声唱起最熟悉的儿歌。
是在哄自己睡觉,在很久很久以前,小双还是只普通的折耳猫时,他路过的每一户人家,大人都会唱儿歌哄自己的孩子睡觉,沐多即此时唱的就是其中一首。
这也是有生以来,小双初次放下所有防备,放心的睡着了。
是未见过的百鬼宴上的热闹更好,还是此时这个舒适无比的怀抱更好?这是小双睡着之前,思考的最后一个问题。
正直风随缘起
至此别无算计
皓月清风
随尔去
猫又是这七只妖怪中最熟悉人性的,在之后的正剧里也有他专属的能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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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百鬼宴之猫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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