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富江光环》洛瑾花眠

30、凡有水的，我都在2

　　第二天，胜负见分晓。

　　天刚破晓，雾气依然浓如霾。

　　昏暗模糊的卧室，床尾蹲着一只鬼，不声不响，安安静静，只拿含chui情xian脉yu脉di的眼神望着你。富江挣扎着爬起来，穿上衣服，看都不看床尾那鬼，只当她不存在。

　　浑浑噩噩的晃进洗手间，她泼了把凉水在脸上，算是彻底清醒过来。关上水龙头，摸索着找到毛巾，她整个盖在脸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毛巾擦到眼睛时，耳边响起水珠拍打洗漱盆的哗哗声。

　　不知道哪只鬼干的，水龙头被开到最大，也不怕浪费水。湍急的水流砸在池底哗哗直响，有冷水溅到身上，冰冷的寒气混着早起的冷意渗透衣服沾到身上，然后就再也驱散不了。

　　扔掉毛巾，富江关上水龙头，死死盯着它。

　　水龙头无辜的流下一滴水。

　　忘了关。

　　带着这样的疑惑，富江坐上餐桌。

　　餐桌上，月子注意到富江眼底黑眼圈浓重。“姐，失眠了？”

　　“没有，”她接过妈妈给的烤面包，“爸，把果酱给我。”

　　“不行，去睡觉去，眼底那么青，你才睡了几个小时啊。”父亲抢走她手里的面包，站起身来。往她这边走，似乎真的想让她旷课去睡觉。

　　“干什么！”母亲大叫道，甩掉手里的围裙，与父亲对吼。“一日之计在于晨，你想毁了她不成。不吃饭就睡觉像什么话，把粥喝了，还有面包，我煎了很多香肠鸡蛋，我的好富江，我们吃完再睡好不好。”

　　“她那么困，还吃什么。难道强忍着困意去吃饭，这就对身体好！”

　　“你懂什么，食物才是摄取能力的最佳途径。她不吃饭，哪来的力气睡觉。哪有力气醒来，你啊你，安的什么心！你想让她一睡不起吗。”

　　“胡说八道，你简直……简直无理取闹。”

　　“懒得跟你说，富江来……哎，月子，你姐呢？”

　　“走了，”月子回答，往饭盒里装了富江爱吃的食物。怕不够吃，她又装了一盒牛奶，放进书包里，她冲父母叫道，“我会看着她睡的，别担心，饭也会喂给她吃。”

　　这边，逃出家门的富江直跑到杉树林附近才逐渐减慢脚步。回头望了眼川上家的方向，她掏出包里的烤面包，正要往嘴里送，只听一声细碎的‘啪嗒’，一滴水珠不偏不倚的砸在面包上，很快地，面包被水珠打湿，印上一粒粒的小灰点。

　　下雨了。

　　哗嚓——哗嚓。

　　树枝乱颤的声音渐渐传来，左边的杉树林依稀响起些动静。她几口吃掉面包，眯着眼看去，只恍惚在雾气中看到一个蹦蹦跳跳的黑影。若隐若现的影子越来越近，阴险的笑声也慢慢接近。

　　她眉头一跳，咂了下嘴。

　　不会错，这种穿透力极强，个人气质异常浓厚的笑声绝壁是——双一。

　　富江想都不想，立马转身。肩膀骤然一重，有人拍了下她肩膀。

　　来不及了。

　　她调整好阴郁心态，转身回头。

　　一只黑乎乎毛绒绒的八脚蜘蛛在眼前晃来晃去。

　　双一得意洋洋的咧着嘴，笑嘻嘻的望着她。嘴里叼着的铁钉齐刷刷的竖起，真不知道他哪来的时间将铁钉一个个在嘴里排列好。他折了两根树枝充当筷子用来夹住蜘蛛，瞄着富江，他嘿嘿笑道。

　　“漂亮吗，看这美丽的大长腿比你的腿好看多了。嘻嘻，想不想吃，我可以给你裹上面粉油炸了做成天妇罗哦。”

　　富江瞟了眼蜘蛛，不觉得这玩意有多恐怖。但她还是要说，“哦……好恐怖啊，太吓人了。拿走……哦，太恐怖了，吓死人了。”

　　双一信以为真，乐的声音发颤。“啊哈哈哈，怎么样，认输了吧。这就是得罪本大爷的下场！嘻嘻嘻，我要告诉所有人，富江被我吓到啦！”

　　富江瞄准机会，突然伸手，气定神闲的拍掉死蜘蛛。

　　‘赶巧’了，蜘蛛不偏不倚的掉在双一胸口，顺着宽大的领口掉进去。他哇的一下叫出声，大叫一声‘妈呀’！他一蹦三尺高，连连后退，手忙脚乱的掀开衣服，拍掉蜘蛛。

　　她咦了声，诧异的望着双一。

　　这家伙怕蜘蛛还拿蜘蛛来吓她？

　　该说是蠢呢……还是笨呢。

　　看着双一慌手慌脚的撕衣服，深藏已久的玩闹心被勾起。她揶揄一笑，捡起死蜘蛛向双一靠近。“你刚刚叫了一声……妈呀？”

　　“你耳朵那么差，连我的声音都听错了。不可能，那不是我双一大人，哇啊，把蜘蛛给我拿走，恶心死了！你太恶心了，居然用手拿蜘蛛！”

　　双一吓的跳脚，又急又气，恼的说不出话，在她的追赶下连连败退。像只兔子逃之夭夭，富江笑弯了眼，加快脚步去追双一。

　　到了学校，双一累的喘不过气。富江也不好过，但她善于伪装，平常人尤其是双一是看不出她累的够呛。双一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抢走一位路人的白内裤挂在树枝上对她晃来晃去。

　　富江借坡下驴，拿走胜利品，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过了一会，双一走过来，把一个红色书包丢到她桌上。

　　书包很小，明显是幼儿到一年级学生使用的书包。书包颜色是和正统鲜艳的一种红，红的像血，看久了有点眩晕感。正面印有兔子图案，下面是一串数字，很俗气的一个书包。

　　富江心知肚明，没有抬头，继续把玩手里的盒子。

　　“喂，喂！”双一叫道，右手使劲砸桌子。“咳咳，我告诉你啊，我双一大人的宽容心很大的，”说着。他两手笔直伸开在胸前划了个大大的圈。“这次本大爷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你啦，赶紧的，把我的东西交出来。

　　不然……哼哼，我要诅咒你，要你没有光明的明天！”

　　她撇撇嘴，瞟了他一眼，念出手里的玩具名字。“魔鬼盒子，鬼面具，橡胶跳蚤，还有喷血药丸？你很喜欢血的味道？”

　　“血？嗯哼哼哼，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含着铁钉吗？”

　　“扮酷。”

　　“……混蛋！才不是，我双一大人还用得着扮酷！我整个人就是行走的酷帅。”他说，“看到我的脸没？”

　　富江眯缝了眼眼睛，扫视一圈，没发现双一脸色有何变化。

　　“有没有觉得我的脸白的很像伯爵？”说着，他摸向自己嘴里的小尖牙——铁钉。说，“我含铁钉是因为要补充铁质，不过嘛，血要是不够就非得要血来补充才行。嘻嘻，富江啊，你知道我最喜欢干的是什么吗？”

　　“找死。”

　　“嗬嗬嗬……我知道的啦，你这是嫉妒。哼哼，可悲啊，太可悲了。”双一发出怜悯的叹息声，瞟向富江的眼神活脱脱一副同情弱智儿的姿态。

　　他说，“无法自拔的被同类鲜血吸引，控制不了的杀戮之心。这份不被世人承认的悲凉，我知道的啊。

　　像你这种普通人是无法了解的，哎，可悲的人呐……不过我就不同了。我呢，最喜欢在夜里出现，露出我那尖尖的威武小牙齿。”

　　双一右手撩起额前油腻腻的头发，示范性的露出嘴里两根铁钉。刻意压低声音，说。“我呢，会从女孩脖子上啾啾的吸出血来，就跟伯爵一样。”

　　他凑近富江，咧嘴一笑。“一旦被我吸过血，女孩们就再也不敢无视我的存在。呵呵，富江，你怕不怕？”

　　“……你确定，”她慢腾腾的说，“要吸我的血？”

　　“你敢伸脖子，我就敢吸！”

　　“那么，老师的血你要不要吸？”

　　“咦呦，恶心巴拉的，肥猪的血谁要吸。”他激动的甩着胳膊，“噎——我可不想变成跟她一样的肥猪婆……你干嘛突然问这个倒胃口的问题？”

　　富江耸耸肩，“别看我，我没问。”

　　双一愣了几秒，很快醒悟。他大叫一声‘富江，我诅咒你没有明天！’然后迅速转身，撒腿就跑，没跑多远，就被愤怒的班主任揪住领口给拖进办公室。随后，从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与双一的惨叫声。

　　上课铃响。

　　富江翻出课本，竖在面前。她绷着脸看了几分钟，再也忍不住笑意，就在书本后面无声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从第二节课起，屋外电闪雷鸣，暴雨如注。

　　双一在闪电之后的刹那出现在教室门口，脸色发青，黑眼圈浓重的两只眼幽幽的盯着她。富江感觉到那股幽怨的视线，笑盈盈的回头冲他比了个剪刀手。

　　双一磨着牙齿，气的脸色红如番茄。他气哼哼的扭头，揉着屁股，一瘸一拐的挪到座位上，然后一整节课都在盯着她，嘟囔着诅咒诅咒。

　　富江不由得打了个哈欠，不再关注他，沉迷于学习之中。

　　时间很快就过去。

　　放学后，月子冒着大雨从其他班跑来，递给她一把浅蓝色雨伞。她瞥了眼月子空空如也的两手，问，“怎么只拿了一把？”

　　“借给同学了，”月子说。“这把伞很大，足够我们两个人用。”

　　富江打开雨伞，发现真如月子所说的那样。伞确实很大，在家依然也是绰绰有余的。她环顾四周，瞅着教室内唯三的一个人，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

　　教室里只剩下双一，她还有月子。至从月子跑来后，双一就一直盯着她——手里的雨伞，估计他也没带伞。

　　“双一……”她走到他旁边，轻声说。

　　“咳咳，干嘛，别打扰我欣赏大自然美景，”双一假咳几声，端端正正的坐直身体。他眼睛瞟向远方，手指不停得‘哒哒哒’的敲着桌面，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富江举起雨伞，用伞头尖锐的部分抵住双一额头。笑着说，“辻井同学，把你的屁股从我书包上挪开。”

　　“……”

　　双一心虚的移开视线，叫道。“干嘛呀，兴师问罪的样子做给谁看。我又没有犯法，我是在做好事！切，不识好歹的家伙，我这是怕你忘记才拿过来的，我——”

　　“姐，跟他说什么废话，”月子打断他的话，猛地推开双一。拽起书包，拍拍上面的浮尘。她拉着富江，边走边说。“别管他，做那么多事不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理他做什么，这种人让他自个玩去。”

　　“你你你你这个臭家伙，我要告你诽谤！”

　　“该烂嘴的长舌妇，我饶不了你！”

　　后面持续传来双一的叫喊声，直到走出学校，他的声音才隐隐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