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浮根

22、第二十二章

　　晚霞的余晖从阳台泄出，一缕晚霞印在熟睡的两人身上，叶弥从徐绎的臂弯醒来她坐起身看了看时间原来只睡了两个小时，她看着身旁的这个男人刀刻的脸部轮廓、坚挺的脊背还有环着自己腰的臂膀，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真的好爱这个男人。
　　她的手指沿着他的鼻梁慢慢移至眉骨再到嘴角然后是喉结，停留在喉结的时间较长等她想收回手指时被徐绎按住，他睁眼声音慵懒低沉：“点了火就想跑？”
　　“那你想怎样呢？”她的手指在他手里轻轻地抠。
　　“给我好不好？”他亲吻她手背。
　　叶弥任他慢慢亲到手臂，另一只手摸上他短而硬的头发，头发有些扎手她就轻轻地拨弄动作暧昧勾人嘴里却说：“不好，想要就去北京找我。”
　　徐绎一口咬上她手臂细肉，欲求不满的抬起头控诉：“谁叫你他妈的勾引爷？真当我是柳下惠说忍就能忍的？”
　　看着那一排牙印叶弥有些无语这真的憋久了的，她捧着他脸哄小孩似的亲一口：“真这么想要？”
　　“嗯。”
　　“那去北京找我啊。”
　　“嘶~~~”徐绎甩开她手，将她扯到身下双手摩擦坏笑道：“让你勾引我。”叶弥在他身下挣扎奈何气力不够又不肯告饶，徐绎双手灵活的咯吱她，叶弥刚开始忍着笑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好了好了，我错了。”
　　徐绎不肯：“叫声哥哥来听。”
　　“想得到美。”
　　“叫不叫？”
　　“不叫！”
　　“那我继续。”
　　又是一顿咯吱，叶弥实在招架不住嘴里才嘟囔地叫了声：“咯咯。”
　　“大声点，听不到。”
　　叶弥轻笑对着上方的徐绎勾勾手指，徐绎俯身叶弥贴着他耳朵轮廓：“好哥哥，饶了我吧。”
　　徐绎听了后得意忘形地翻身下床：“这不是叫得挺好？”
　　“让你得意。”她一脚踹到他屁股上。
　　“悍妇！”
　　叶弥收回腿划动手机：“牧会说订了明天晚上的机票。”
　　“几点？”
　　“九点半。”
　　余晖彻底褪去，屋里变得昏暗，徐绎正在穿鞋子：“待会儿我们就得走，你明天能自己坐大巴去机场吗？”
　　“你们去哪儿？”
　　打火机嚓地一声，徐绎点上烟：“去昆明，有个宴会得提前去准备一下。”
　　烟头忽明忽暗，光线太暗叶叶弥只能看见他夹着的香烟：“那我到了给你发短信。”
　　“行。”
　　一时间，两人无话，直到外面小罗来敲门：“绎哥，车子准备好了，该走了。”
　　徐绎起身摁熄烟头：“你先下去，我去叫二哥。”
　　打开宾馆的门会发出‘吱呀’的声音来，叶弥猛地跳下床冲进徐绎的怀抱急切地找到他的唇吻上去，徐绎将她抵在门上汲取然后隐忍地拉开她。
　　他们额头相抵，叶弥呼吸急促：“你要小心，记得来找我。”
　　“好，我答应你。”
　　他走了，她没有开灯坐在床上听着外面汽车发动的声音，车走了她也躺下去盯着黑暗中的某一处慢慢地进入睡眠。
　　清晨，她起得很早洗完澡坐在床上，电话响了好几次，擦干头发她才不情愿的拿起电话拨过去。
　　“不想接我电话？”
　　叶弥眉头皱起，她脚尖从行李箱里勾出一条破洞牛仔裤：“没有。”
　　“呵，今天晚上到？”
　　听着他浓浓的鼻音叶弥能想象他昨晚又是一场宿醉，不过她现在不想多问只‘嗯’一声。
　　“我来接你。”
　　她找出一件黑色T恤套上，将头发拨好：“不用了，牧会会来。”
　　那头的人轻笑：“ 牧会？那我就把他绑在家里。这下我总能来接你了吧。”
　　“程家……”
　　“就这么决定了。”程家电话挂得很快，叶弥看着手里的手机无语半晌。
　　收拾好东西后她拖着行李箱早早地去了镇上的车站等着，路过小面馆时，老板娘见叶弥拖着箱子说：“小妹儿，要走了啊？”
　　叶弥笑笑：“家里有点事先回去几天。”
　　老板娘跑过来手里拿着两个包子，她塞到叶弥手上：“你肯定没吃早饭吧，我们今天早上蒸了一屉菜包子，你吃吃看。”
　　手里的包子热气腾腾往外冒着热气，看起来皮薄馅多，叶弥想给钱给老板娘，谁知老板娘脸色一变将钱塞进叶弥裤兜：“这是做什么，就是自家包的包子又不拿来买。你是我们家老顾客给你尝尝鲜，包的是野菜，你试试合不合胃口。”
　　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老板娘就风风火火地回店去招呼客人，叶弥笑笑拿着包子往车站走去，这里坐车不用买票都是直接坐上去然后售票员再挨个收钱，根据路途遥远程度计价。
　　坐在候车室等候的人脚边都放着大大小小的尼龙口袋，叶弥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买了瓶酸奶就着老板娘给的包子，她吃得很香，想起刚刚自己要给钱老板娘的脸色不由自主的笑出来，她忘了这里是左邻右舍如家人的地方不是那个高楼大厦处处计较的地方。
　　老板娘做的包子很香，野菜吃在嘴里很是清爽，坐在她对面的小孩一直看着她吃圆溜溜的大眼睛像两颗葡萄跟着她手中的包子移动，叶弥觉得好笑于是将包子递到她手边问：“吃吗？”
　　小孩这时有些怯，身子往后缩了缩，叶弥作势要收回包子：“真的不吃吗？”
　　小孩摇摇头，叶弥放下包子：“那就拿着。”
　　小孩怯怯地咬下一口，像是吃到很好吃的东西她对着叶弥放出个大大的笑，唇红齿白的很是讨人喜爱。
　　叶弥没再管她戴上耳机靠着座椅假寐，突然手指尖一凉她睁开眼，小孩握住她手叶弥皱眉：“干什么？”
　　小孩张嘴啊啊两声，然后又对着她笑。
　　小孩的眼睛实在是太美了，纯真得不像话，叶弥取下一只耳机：“你想和我一起听歌吗？”
　　小孩晃着脑袋左右看看叶弥手中的耳机又伸出手碰碰，她摇头。
　　“这里面有很好听的音乐，你想听听看吗？”
　　小孩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点头，叶弥帮她戴上耳机，音乐滑进小孩耳里时她震惊地睁大双眼，叶弥以为吓着她了想摘下耳机，没想到小孩死死捂住耳朵不肯让叶弥摘下。
　　“喜欢？”
　　小孩使劲儿点头。
　　就这样一大一小的在候车室，大的坐着小的站着，一人一只耳机，大的假寐小的嘴边溢出藏不住的惊喜。
　　从昆明城里的大巴车进站，售票员高喊：“昆明走不走，昆明走不走……”
　　小孩见叶弥似乎要起身，脸上的失落很明显，叶弥摘下耳机放进她手里：“你是镇上的人吗？”
　　小孩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摇头，指着自己的喉咙发出‘啊啊’的声音。
　　叶弥皱眉：“不会说话？”
　　小孩低下头往后退了两步，叶弥蹲下身握住她肩膀说：“这副耳机送给你，半个月后我会来这里，你能来这里等我吗？”
　　小孩头低得更下去。
　　“我会带来好听的音乐，你来吗？”
　　小孩猛地抬起头，小小的冰凉的手掌摸上叶弥的脸，她羞涩的点头。
　　“那好，再见。”
　　叶弥拖着箱子坐上大巴车，大巴发车时小孩还眼巴巴的站在车旁，大眼睛盯着靠窗坐的叶弥，叶弥对她挥挥手，她也对着叶弥挥挥手，那样纯真、清澈的眼睛是叶弥从来没见过的。
　　车子将小孩变成一粒葡萄大小，她只要一闭上眼脑中就是小孩的眼睛和笑。
　　她想，这真美，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