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桂令•天涯》啼痕飞絮

16、十一 共访黄鹤山樵

　　朝旭初升，伴着鸟儿婉转啼唱，我与沈件荣开始了探访王蒙之行。踏着狭窄的山径，越过险峻的山石，我们眼前是一片清澈的山涧，我将双手浸于涧中，任涧水亲吻我的素手，复又掬起一捧涧水，看它从指间滴滴流走。

　　水声激扬悦耳，清风鼓动我的衣襟，我扬声对身后的沈件荣道：“阳光照，雨露润，山花红，涧水绿，色彩斑斓，交相辉映。我能够在这样的山间漫游，就是人身的欢愉和乐趣。我现在终于体会何为‘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了。难怪王蒙要在此处隐居，呵呵，将来我也要寻一处桃花源，与心爱之人在桃红柳绿，夏草疯长，秋高气爽，白雪纷飞的时节，在岁岁暮暮里携手漫步于林间小道，”转过身，接着道，“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活？”

　　问晚我就后悔了，不是说不要和这个危险人物过多接触么，干嘛问他喜欢什么样的生活。他半响没有回答，我尴尬的起身，举步向山中走去。
　　身后传来沈件荣有些飘渺的声音：“我也向往那样的生活。”
　　我脚步一顿，强压下心中的波涛，不理会心中的烦乱，加快了步子向山中走去。

　　王蒙隐居处位于黄鹤山中的一个山村，待我们到达是已是巳时，此时我才真正感觉到太阳的毒辣。在幽谷是四季如春，刚出谷那段时日太阳都是温和的，只这两日，太阳忽的就毒了起来。我岁他到一座小山的山脚处，隐隐可以看见山腰处德的点点青瓦。根据苍术描述，这应该就是王蒙的隐居之处吧。果然，沈件荣领我到那小院之前。

　　院子临水而建，旁边是大片的果树，屋后是一片竹林，沈件荣轻叩木门几下，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娃娃探出一颗圆圆的脑袋，奶声奶气的问道：“你们找谁？”我见这小娃娃粉雕玉啄，可爱的紧，于是蹲下来与他平视：“小娃娃，我们找王蒙王老前辈。”
　　小娃娃摇摇他那圆滚滚的脑袋，砸吧着嘴道：“爷爷说了，他不见客。”
　　我转过头与沈件荣对视一眼，沈件荣也蹲下来，轻声道：“你去告诉你爷爷，说沈万三前来拜访，他就会见我们了。”

　　小娃娃懂事的点点头，一溜烟就跑了，连门也未关，我站起来，瞅着门蜂儿往里瞧,就见小娃娃飞快的跑到一棵海棠树下，对着一个坐在摇椅上人边比划边说着什么。由于背对这我们，也看不见那人的正面，只能从露在摇椅外的灰白头发判断是位老人。我想这就应该是王蒙吧。
　　这时那老者站起身来，我回过头，见沈件荣点点头，于是退至沈件荣身后。果然，那老者向我们走来，我此时才看清这位赫赫有名的黄鹤山樵，只见他一身麻布青衫，头发胡子都已斑白，只是面容根本不像一个五十岁的老者，看上去更像一位不惑之年的男子。
　　沈件荣上前一步，向以至我们身前的王蒙一鞠道：“小侄沈件荣见过伯父，家父让小侄代他向您问好。”我也学他行了一个礼，朗声道：“晚辈姚素秋见过前辈。”
　　王蒙只是看向沈件荣淡淡的开口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日到来是为了什么？”说罢将眼光投向我。
　　我也上前一步，开口道：“前辈，沈件荣是受我之托，带我来见您的，”顿了顿接着道，“我一只非常敬佩您，现在来到余杭，所以特地前来拜会。”
　　王蒙转身向院子走去，我刚想对沈件荣说王蒙还真是话不饶人，就听王蒙苍劲的声音传来：“还楞着干什么，要我将你们赶出去吗？”

　　“姐姐，快走啊。”小娃娃过来拉着我的手，将我往屋里拽，我任他拉着我走，眼睛却不由自主的被墙角的花圃吸引，我停下脚步，蹲下来对小娃娃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棹还，王棹还。”我点点头：“棹还，好，你你告诉姐姐这株菊花是你爷爷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