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黑夜如寂 ...
-
"我会把你带回族里去，之后当面和柱间说明，他肯定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对我心生嫌隙。"他理所当然地这样说——本来，以他们的交情，在战国，士之间甚至有将女人当礼品交换的——而且是这个女人自己的决定，柱间会尊重的，他了解他。
"但那样你在宇智波就只有我了。"他想了想接着说:"不过我的族人不会与你为难——他们都是很自我的，很少操心他人闲事。"
他又看向她:"你不想嫁给我。但是考虑到你只有我了，我身边也不会有其他人。"
这就有点麻烦了。阿炎心里想。这样她是有可能会腻的。虽然，这的确是她目前睡过最好的。而且现在晚上他都理所应当地拉上她同枕共眠——和一个男人上床的欲望和与之共眠的欲望是两码事——她几乎不和男人共眠的，很多时候，都是在事后一个人悄无声息的退下，回到自己的归所，她十分享受自己一个人的安眠。
一天晚上，她才刚好躺下，和室的灯就熄灭了，斑感知到外面有诡异的动静，随即颇为不屑地笑了笑然后照常躺下，并把她往怀里揽了揽，同时不忘安抚她:
"睡吧，没事，我倒要看看……"
她闻言不耐烦道:"那就都别睡了。我一点也不希望，我睡着睡着，你这边就打起来了。"
"你放心吧，是我的话……应该会很快解决并且动静很小。"他揉了揉额头。
"那也不睡了。随便聊点什么吧。"
斑随手引燃了一支烛火。阿炎随口问道:
"这么大半夜的，你就一个人独自清醒着等待别人来刺杀你，虽然你自以为很强大很有把握——唯一一个在你旁边的人还睡着了，你不会觉得很无聊吗？"
斑意识到她要陪他一起等，觉得颇有些惊异:
"你能干些什么，待会儿别被吓着了。"
可是他心里毕竟还是希望她醒着的——这样他就无暇去想那些烦心事了。
最终她真的就这样随口与他信马由缰谈天说地——有一些话题露骨到让他讶异，应该说他今生今世都没想过自己会同一个女人说这些，当然，即使是男人也没有想过——他一向瞧不起那些自曝性隐私并且引以为傲的男人。但耐不住她旁敲侧击并且用身体作引诱，终究还是半调侃半认真的道出了一些事实——他原本是属于这样一种男人，有些事他做出来倒没什么，说出来却是一如既往地难为情。
"真够无聊的，"她打着呵欠:"听上去你少年时一点也不懂身体的享乐。"
"如果真的能长久专注并沉迷于修行或战斗的话，"他不假思索地说:"也不失为一种享乐。"
"你的身体也是够奇怪的。你该不会觉得受伤也很刺激兴奋吧。至少我自己是从来没有喜欢过天还没亮就被人喊起来练舞的。"
"你以后不用天还没亮就起来的。"他这样承诺道:"你可以睡到自然醒。"
最终或许是连行刺的人都不耐烦了——大概是想简直不知道这个宇智波斑要干什么，好好地觉也不睡，有美人儿在怀也不睡，而是在这里有一搭没一搭聊些不知所谓的，中途一直在试图哄这个女人睡觉，有本事用身体让她闭嘴啊——他究竟是不是个男人。
天快要亮的时候来人终是没耐得住性子——斑将已经有些睡眼朦胧还在继续试图和他聊天的阿炎一把按在自己的怀里，挡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一手用苦无解决了来人——他其实也没想到能有这么容易，不知道那些人都是怎么想的。
"这下总可以睡了吧。"他轻笑着这样说，感觉到对方的鼻尖摩挲过他的脖颈，他的喉结不由自主滚动了一下。
阿炎笑了一笑，在他怀里蹭了蹭，阖上了眼。
许多事情就这样变得不一样起来。他还是那样生活，不动声色地解决所有事。唯其言行举止像是有了一个观众，并且这个观众还颇能牵动他的心肠，虽其从未明确表达过对他的爱与崇拜，但至少会做出有趣的反应。她不会对他有异心，因为她所属的阶层与他相距甚远，远到避开了所有利益冲突。而她关注的事物又一向是如同天方夜谭一样诡谲，完全可以拿来消遣。最关键的是——她不重要，这样一个在世间了无分量、轻如鸿毛的人，并且她自己业已断念，不再对他人的爱抱有指望，这让他感到轻松，同时又心生怜爱——他就是这样使自己陷入困境的，一切从掉以轻心的轻敌开始。
行程虽有减缓，却一直持续，无论如何离族地是越来越近了。他竟然有些紧张，他在心里嘲笑自己竟像是少年人要把心上人带回去一样。对方倒是不以为意。她嘲笑他近乡情怯。他不是不怀疑这点。但是更多的他竟发现自己是在忧心她——甚至无关族人的看法，只是其可能会造成的后果，他忧心她因此不快乐——说来也正常，你就是养一只宠物来取悦自己，最终难免还是会费些神来取悦它的，因为你唯恐其和你待在一起只是你单方面的愉悦，从而并不久长。
她并未问起过他弟弟是一个怎样的人。倒是他不知为何只言片语中提到了一些。后来更是有意无意说了不少。这样综合起来的信息可以让她大致知道他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从而不至于猝不及防。因为她实在太弱了，他一点也不担心她会对泉奈造成任何困扰，而是反之。他太清楚自己的弟弟了，因而很放心他，同时又知道他并不好相与。
"那你要怎么解释为何你会突然对女人产生兴趣呢。"
斑被问得猝不及防，难以理解道:"我为何要向我弟弟一个男人解释我为何会对女人感兴趣？同为男人，他自己不应该很清楚吗？"
而这和她想象的，实在大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黑夜如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