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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我呆坐在床上已经整整半个小时有余,还没有消化掉周围环境发生的变化。床头柜上黄色的小公鸡闹钟咔嚓咔嚓发出有规律的声响,指针不偏不倚定格在7点钟。
我确定这是我的房间没错。
但是,我钟爱的小碎花墙纸呢?我白色的公主床呢?我的笔记本电脑呢?我上大学之前的老家具怎么都回来了,还有那只黄色的小公鸡闹钟貌似早就坏了八百年了。
我缓缓走到穿衣镜前,镜子映出一张十分稚嫩的面孔,脸依旧只有巴掌大,黑乌乌的大眼睛,小小的鼻子,菱角般红润的嘴,弯弯的嘴角似乎永远在微笑。我还是我。不同的是我原本一头大波浪的卷发变成清纯的清汤挂面,鼻翼有些粗大的毛孔全都不见了,皮肤白得有些透明,甚至可以看到底下青色的血管。我穿着那件红色棉布上头有Hello Kitty图案的睡衣,是妈妈亲手裁制的,好像已经因为缩水不能穿了吧?
我不会是穿越了吧?回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
不不,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梦。最近事情太多了,太累了,一定是的。我笑着摇摇头。突然觉得这个梦挺美好的,那就继续下去吧。
我走到房门口,有些惴惴不安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没有人,果然是个梦,我长长呼出一口气。我两手交握,舒展地向后伸出手臂。
“小贝,怎么这么早起床了?”
我瞬间被定格在那里,原本张大的嘴巴来不及合拢,一动不动地盯着从厨房里出来的人。
爆炸卷发,红色元领汗衫,褐色踏脚裤。
“妈…妈妈” 我从嗓子眼里用力挤出几个字。
“怎么了?要考试了,太紧张,睡不着啊?” 妈妈没有发现我的异样,又回到厨房里。
“什么考试?” 我顺口蹦出这个问题。
“明天你中考啊,看来你还没睡醒!” 妈妈从厨房出来,手里多了两个包子和一袋牛奶。
我呆呆地看着妈妈忙碌的身影,妈妈变得好年轻,眼角居然没有明显的细纹。现实中妈妈如果也是这么年轻,她一定高兴坏了。
妈妈看我还傻站在那里,催促我“快去洗脸,吃早饭。”
洗手间里,只有妈妈的黄瓜洗面奶和美加净珍珠润肤霜,初中都即将毕业的我居然还在用孩儿面大王。某些记忆早就已经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如今历历再现,让我觉得既新鲜,又怀念。
我胡乱用水洗了一把脸,手在孩儿面大王上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用了。水果的香味,让自己的心情也稚气起来。
我用手抹了抹溅落在镜面上的水珠,再次确定自己年轻的脸庞。水是凉的,手是温热的,一切都真实的有些可怕。如果不是梦,那真的是穿越了,怎么办?我暗暗问自己。那就顺其自然吧,心里有声音传入大脑。我庆幸自己不是穿到某个黑暗的封建社会或者某个行尸走肉的身上。我还是我自己,只是我变成了初中时候的我。
当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见妈妈已经换上了藏青色的制服,手里提着墨绿色的皮包,正在门口弯腰换皮鞋。
妈妈嘱咐我吃早饭,别复习太累,出去散散心放松放松,并交待午饭去伯伯家解决之类的,就出门上班去了。妈妈是航空公司的地勤人员,负责着一个小小的部门。所以周末上班,晚班都是很正常的,我已经习以为常。爸爸是民航飞行员,经常执行国内各地任务,也是经常不在家,今天没见着,必定是出任务去了。
我从桌上拿了一个包子,又拿那袋牛奶。熟练的用牙在牛奶袋子的一角咬出一个小洞,然后挤了一口在嘴巴里。我吃着包子,喝着牛奶在熟悉而又陌生的屋子里晃晃。
我瞥了一眼墙上的日历,正好撕到6月23日星期日,1996年。整整11年。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梦境般的现实里。
我记得,我独自在SHaKu 喝了好多好多酒,也许比我自出生以来喝的所有的酒加起来还要多得多,周围狂躁的音乐震耳欲聋。一个老外在我身边转悠,嘴巴一张一合,我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我头有些晕了,脸上烧了起来,好热,我将酒杯贴在脸上,酒杯中的冰块让我非常舒服,我侧过头朝那个黄毛老外微微一笑,他似乎倍受鼓舞,肆无忌惮地将一只毛手抚上我的臀部。我很反感的想要挥开,却由于酒精作祟使不出丝毫力气。
突然间那老外被推出好远,狼狈地跌到在地。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已经被用力拽下了巴椅,胳臂一阵吃痛,我踉跄了一下没站稳,一双有力的手已经稳住了我的腰,随即我靠上了一个宽厚的胸膛。我抬起头清晰地对上一张英俊的男性的脸,他的表情似乎好生气,他的瞳好黑,在他的眼神里除了怒气我亦发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我乖乖地被他带出SHaKu 水雾廉般的大门,塞进停在门口的车的后座。车的驾驶座上还有另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我只看见他挺直的背影,好熟悉好熟悉,随后睡意如潮水般涌来将我吞没,中间我仿佛听到嘈杂的人声混杂着慌乱的脚步声,但是我睁不开眼睛,我继续睡。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就醒了,醒了我就到这儿了。
那两个人是谁呢?我惊讶地发现,任凭我如何努力地回忆都再也想不起来那两个人是谁,我又为何去了SHaKu。我似乎不仅仅是穿越这么简单,我好像还患上了选择性失忆。“头好痛。”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于用力回忆,头疼得要裂开来一般。
我决定放弃继续去回忆究竟发生了什么,而面对眼前这个现实。记得没错的话,我明天要去参加初中升高中的中考。中考一直是我人生中的一个遗憾,初中时的我一直非常优秀,平时大小考试班级第一,年级前三如囊中取物。偏偏中考的时候发挥失常,班级排名跌出了二十位,与我梦想中东师一附中失之交臂,最后只落入了一个三流的高中,东师三附中。虽然这并不影响我最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东大管院,但是这么多年我还是对当年的失误耿耿于怀。
凭我一个管理学硕士的文化水平,应付小小的中考还是绰绰有余的吧!我随手打开桌上的全真试题扫读了一遍。数学,物理,化学对当年选理科的我不在话下。英语么,对于曾经通背□□的我也是小菜一碟。语文和政治,这些需要背的玩意儿,貌似有些头痛,初中的课本怎么可能还背得出来?
我又转念一想,我是不是不需要考得太好,如果我换了中学势必要改变历史,如果未来向好的方向发展也就罢了,万一造成了什么不良的影响,我岂不是得不偿失阿!
我还是决定选择我的母校--东师三附中。那明天的考试我就不需费吹灰之力了。
我习惯性的收拾了一下明天考试要用的工具。铅笔,圆珠笔,钢笔,直尺,三角板,圆规,准考证,身份证(貌似我还没有成年,那就学生证),……还有手表,太重要了,当年就是因为考语文的时候忘记带表,没把握好时间,最后作文没写完。我凭着残存的记忆,从书桌的抽屉里找出一个精致的迪斯尼铁盒,里面躺着一只白色表带的米奇电子表。这是嫁到香港的姑姑,在我小学的时候带给我的礼物。我校准了时间,随手塞在了书包里。
我百无聊赖的打开了电视机,21寸的凯歌还在服役。有线电视剧频道正在播放琼瑶阿姨的经典剧集《水云间》,对于马景涛饰演的梅若鸿这个男人,我没有丝毫的好感。电视里正演到,杜纤纤瞪大了杏眼难以置信地看到梅若鸿的糟糠之妻带着幼小的女儿前来投奔,男主角始终歇斯底里地谴责妻子破坏了他美好的生活,直到那可怜的女人,终于成为一具冰凉潮湿的尸体。杜纤纤站在一旁看着自己托付终生的男人,抱着妻子的遗体,搂着女儿痛哭流涕……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换了一圈频道,实在没啥可看的,比起2007年50多个台丰富多彩的节目,现在的节目真是乏善可陈。
电视屏幕右上角跳跃出,十一点,也差不多快午饭时间了,我顿感腹中饥饿,看来正值发育高峰期啊,消化能力强的惊人,啥都没干,还会饿。我决定去伯伯家。伯伯是爸爸的大哥,奶奶一共生了三个孩子,伯伯,我爸和小姑姑(我们南方人叫“娘娘”第一声)。小姑大学刚毕业的时候与来大陆出差的姑父偶遇,一见钟情,闪电结婚,(原来闪婚那时候就流行了)现定居香港,有一个比我小3岁的小表弟。
伯伯住我家对面,隔着一条小马路,一套老式洋房,是政府分配的。爷爷在我初二的时候去世,奶奶跟着伯伯过。伯伯有一双儿女,哥哥比我大两岁,现在应该还在东师一附中,后来在东大电子系毕业后去了美国。姐姐大我六岁,没考上大学,读了中师,现在应该是工作了。记得没错的话,今年她应该和姐夫在热恋中,明年就要走上婚姻的殿堂了,但那是个失败的婚姻,他们没能逃脱七年之痒。
我父母工作比较忙,所以很多时候是委托奶奶和伯母照顾。那是我另一个家,跟哥哥姐姐的关系也是极好的。
我给伯母打了个电话。然后打算换衣服出门。
诺大的衣柜,我居然找不出一件我看的上眼的衣服。满衣柜肥大的T恤,运动裤,然后只剩下初中校服。我仔仔细细翻了两遍,终于找到一件抹茶色的雪纺短袖衬衫,配上初中校服暗格子的短裙,效果居然相当的好。抹茶色衬的我的肤色越发嫩白,短裙恰当好处地露出我修长雪白的双腿。我用发卡将两侧的头发固定在耳后,镜子里的自己犹如一支静雅的莲花。我一直知道我的美好容貌,但是在我的学生时代,外貌却一直被我自己忽略。
换上运动鞋,带上门,我走向新的命运……
在JJ潜水已久,从来没写过啥成型的东西,此文纯属个人YY,大家别当回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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