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翛翎散》未砂

26、第二十五章 第三个月 这些年那些年积攒的历史遗留问题

　　大约三千年以前，人族里有这么一个人群，他们拥有驾驭天灾的本事，虽然他们无法做到呼风唤雨，但能在天灾来临之时操纵天灾。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可以利用天灾带来更致命的灾害，普通人族害怕可以操纵天灾的人，排挤、驱赶、残害那群人，称那群人为“怪物”。
　　“怪物”们的能力不存在家族遗传，一个普通人族的家庭随时有可能会诞生出这样的孩子，五岁左右能力开始显现。有些人家在孩子长大前察觉自家孩子特殊的能力，选择亲手杀掉孩子；有些人家则选择隐藏自己的孩子，“怪物”十二岁前能力极其不稳定，一旦被其他人发现，凶残暴躁的人会直接灭门那家人。
　　相当一部分的人家不忍心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下手，又害怕被灭门，选择把孩子扔到荒郊野岭，祈祷孩子能活下去。幸运活下来的“怪物”们提心吊胆地长大，一生居无定所，不敢出现在普通人族面前。
　　“怪物”们不忍心伤害同是人族的普通人类，只好四处躲避，怪物与怪物相遇，互相抱团取暖，彼此变为属于“怪物”的“归宿”。“怪物”们自发行动，分散寻找拯救幼年“怪物”，教幼年“怪物”如何控制、压制能力。
　　“怪物”们始终想不通，仅仅因为他们有特殊能力就要把他们从人族里剔除，即使他们从未伤害普通人族，这对于他们来说太不公平。“怪物”们的退让与躲避换来的不是普通人族的宽容，而是变本加厉的伤害，普通人族里成立了支专门围剿“怪物”的队伍。
　　“怪物”们实在无路可退，无奈操纵天灾，灭了这支前来剿灭他们的敌人，手上终于沾上同类的鲜血。“怪物”们对同类仅存的希冀破灭，他们不再隐忍，占领了一个村庄，从此那个村庄只有“怪物”。
　　“怪物”之间生下的孩子不一定具备特殊能力，充其量也只是继承能力的几率高了些，“怪物”们憎恨所有的普通人族，包括无特殊能力的后代。“怪物”们效仿普通人对“怪物”们做的事，对那些没有特殊能力的后代进行了驱赶，“怪物”们做了相同的曾伤害他们至深的事。
　　“怪物”们厌恶这个排斥他们的人界，不停研究脱离人界的办法，经过几百年的探索，“怪物”们发现人界之外有一条夹缝。那条夹缝每十年与人界连接一次，连接的时间短暂且不定，出现的地点也拿不准。
　　“怪物”们针对那条夹缝进行探索，最后发现那条夹缝连接的地点并非无规律可寻，夹缝连接地点有特定范围。同时夹缝连接断开不久，就有新的“怪物”降生，一两个例子可以说是偶然，多个例子就是证明了，也就是说“怪物”们极有可能是于夹缝诞生。
　　“怪物”们坚信夹缝才是他们真正的“家”，相比普通人族要强壮的身体，异于常人的能力，无时不刻在提醒他们，他们不属于人族，所以他们要回家。在“怪物”们的不懈努力之下，他们总算找到了离开人界的道路。
　　“怪物”们历经千辛万苦，做好万全准备搬迁，打通了通往夹缝的通道，然而到达夹缝后是一片荒芜，夹缝的坏境根本不适合人族生存，即便是“怪物”们，也无法长久呼吸夹缝的空气，那些空气会吸食他们的生命力，“怪物们称那些空气为“混沌”。“怪物”们想回人界，可道路早已关闭，“怪物”们要回人界只能等十年后，他们是否能等到那时候的答案显而易见。
　　“怪物”们只得不断寻找，那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方法，寻找的路途相对体弱的“怪物”撑不住倒下，还能活动的“怪物”继续前进。最终，他们找到了一片树林，有棵参天古松伫立树林中央，树林是夹缝中空气最纯净的地方。
　　“怪物”们在那片树林驻扎下来，开始新的生活，“怪物”们觉得他们已脱离人界，不再属于人族，于是投票决定族名，这便是最初的翎族。
　　蜉撇了撇嘴，翘起小二郎腿，“这跟你骗我们有什么关系？”
　　穆翛然耸了耸肩，“纠正，我不认为我欺骗你们，顶多算隐瞒。如果我一开始就自爆底裤，你们有什么理由保护能'威胁’翎族的'危险’人物？确定不会利用我当交易的筹码跟翎族谈判？我说这段历史也只是想告诉你们翎族本质算人族，免得后面你们有疑问我还得多解释，麻烦。”再说也没谁有机会听到翎族的历史，居然不珍惜。
　　蜉被穆翛然的话噎到，肖泽打断穆翛然和蜉的斗嘴，“接着说。”他原以为穆翛然针对蜉，目的纯粹是要气走蜉，转移一部分注意，如今看来只不过是他们命里相冲罢了。
　　夹缝里无日夜之分，天空一成不变的灰色，生活了段时间，翎族很快意识到他们的身体的变化。与其说是变化，不如说是没有任何变化，小孩没有长大，大人也没有变老。换言之，夹缝的时间是停止的，他们身体的时间也跟着停止了。正是因为身体时间的停止，翎族失去了生育后代的能力，他们的身体一直是进夹缝前的状态。
　　翎族人喜忧参半，喜的是他们不会感到饥饿，也不用担心生病，忧的是人丁稀少，来的路上起码折损了一半。担忧过多也无用，生活还得继续。
　　这样的僵局直到某天被一对八岁的双胞胎姐妹打破，那对姐妹爬上那棵古松玩耍，见古松结有两颗果实。双胞胎姐妹相视一眼，摘下果实，吃下了果实。
　　吃下果实的瞬间，双胞胎姐妹身体发生异变，成长成十几岁的少女，并且有了神奇的能力。她们可以制造出屏障阻隔“混沌”，只是阻隔空间的范围很小，不够翎族发展。不过这也让翎族看到了希望，他们思考如何加以利用这个能力。
　　翎族的大人爬上古松，找寻是否有其他的果实，结果大失所望，古松无结其他的果实，只有双胞胎吃下的那两颗。翎族人改变方向，用从人界带来的工具，在不伤害古松树根的情况下在古树下挖土，他们竟挖出了一条一米宽的河流。
　　翎族人找不到河流的源头，只能自我解释河流的源头就是古松，翎族人试喝了下河水，身体毫无异变，双胞胎姐妹也如此。翎族人奉双胞胎姐妹为创造神，让双胞胎姐妹制造屏障，渐渐往外扩张自己居住的领地。
　　可惜好景不长，随着能力使用的次数，双胞胎姐妹生命力渐渐流失，最终再也支撑不住屏障的维持，在古松下永远闭上了眼睛，身体也在眼睛闭上的那刻消失了。翎族人再次陷入了低谷，没有双胞胎姐妹的屏障阻隔，他们好不容易往外开垦出来的家园就要被“混沌”吸收殆尽。
　　眼看新开垦的家园被“混沌”吞噬，“家”是所有翎族人的梦想，就在翎族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古树长出了一个巨大的花苞，待花苞盛开，一对同性的双胞胎婴儿从花朵里落到了翎族人的怀里。这是一定是古松送给翎族的礼物，每个翎族人都如是想。
　　起初，翎族人对于从古松上诞生的双子抱着敬畏之心，双子于他们而言是神，双子的力量远超之前的双胞胎姐妹，翎族人供奉着双子，让双子助他们建设家园。开拓家园的过程中，翎族一部分人也得到了特殊的能力，他们以血画阵，支配少量的“混沌”为自己所用。
　　得到新能力的翎族人有了野心，主张把双子当工具，充分利用价值，没有新能力的翎族人仍坚持双子是至高无上的神。翎族人从此分成了两派，激进派把保守派赶去了树林之外，激进派留树林建造大宅，表面更好地侍奉双子，实则控制利用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