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翛翎散》未砂

14、第十三章 第三个月 第四个结界：这就是恶意

　　鹊振作起来，冷静下来观察自己目前的所处环境，发现他们竟在地下车库。车库的车位都停满了车，但没见有车子进或出，人影也没有。
　　蜉向鹊简述他与肖泽的调查结果，总之就是该出不去的还是出不去，该使不出法力还是使不出法力，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这次是被推进来的。还有穆翛然失踪……希望不会是最坏的结果。
　　结界里的“剧情”每次都是在穆翛然进来后才推动，穆翛然如果也在这结界内，那么结界也会有所改变才对。肖泽重新逛了一圈停车场，果不其然原先无法进入通往地面楼层的电梯间能进了。
　　肖泽他们进入电梯，电梯里只有最高层的按键，肖泽只得按下第五层，随着电梯楼层显示屏数字增多，肖泽眼里的阴郁愈来愈深。
　　他们终于到达了顶层，肖泽看了下落地指示牌，上面标着第一层与第二层是服饰，第三层及第四层是餐饮，第五层是儿童乐园和电影院，分布同一般的商场无误。肖泽决定分头行动寻找剧情出发点，让鹊和蜉与他相反的方向开始调查。
　　顶楼来往的人很多，大多都是家长带着孩子过来，还有好几个小孩在人群中吵闹奔跑。肖泽绕了一圈一无所获，反而被吵得脑壳发浑，他在那期间被乱跑的小孩子撞到了八次，被小孩子加上家长总共道歉了二十四次。
　　肖泽打算到安静点的地方清醒会儿自己的脑袋，耳朵有点受不住孩童尖锐的尖叫声。肖泽走向商场中央的玻璃栏杆，有棵大树从一层贯穿到了五层，耳朵总算清净了不少。
　　这边他还没调查，也可当放松一下，肖泽沿着玻璃栏杆缓步慢走，发现有个五岁左右小女孩一直趴着玻璃盯着树出神，与周围格格不入。这个小女孩会是触发点吗？肖泽犹豫是否上前询问。
　　小女孩似乎察觉到肖泽的视线，望向肖泽，眨了眨眼睛，左右前后看了看，“大哥哥是在看我吗？”
　　肖泽下意识想否认，但考虑到可能会是触发点，“你在看甚？”
　　小女孩不开心地瘪了瘪嘴，眼眶蓄起眼泪，“大哥哥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肯定图谋不轨。”
　　“……是。”肖泽害怕小女孩下一秒落泪，老实回答了小女孩的问题。
　　小女孩听到肖泽的回答秒换开心的表情，露出整齐的小白牙，“好吧，我相信大哥哥了。”
　　肖泽没有一点被相信而轻松，反倒更加复杂，他看到了第二个蜉的影子，这个小女孩眉眼间很像……
　　“泽哥！我们回来了！”才刚巡视完没多久的蜉一眼找到了肖泽，小跑过来。
　　鹊看见了站在肖泽身边的小女孩，“泽哥哥，这是谁啊？”
　　肖泽还未回答，就被小女孩抢了话头，“妈妈说不能随便告诉陌生人自己的名字，不然会被陌生人带走的。”说完还煞有其事地“教育”，“你们也不能随便告诉我名字呦，我也是陌生人。”
　　鹊赞同地点头，“我父亲也是这么说的。”蜉老说她父亲保护过度，人类明明也是这样教育小孩，母亲说父亲只是担心她而已。
　　蜉震惊，这年头还有这么老套的教育方式，并且对此贯彻到底的小孩子。
　　小女孩眼睛一亮，“果然大家的爸爸妈妈都是这么说的嘛！小明嘲笑我妈妈教育过时！”哼！等上学她一定要顶回去。
　　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刚刚是不是被内涵了。
　　小女孩和鹊相见恨晚，火热地聊了起来。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我叫鹊，你呢？”鹊问道。
　　小女孩低头思考片刻，“我叫穆翛然，喊我翛然就可以了哦！”
　　空气一时间变得凝重，肖泽脸上更是出现了一丝一言难尽，巧合？还是本人？肖泽想通自己看到小女孩时那种莫明的违和感，原是小女孩和穆翛然的眉眼相似。
　　鹊压住内心的动摇，“翛……翛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我不知道啊，回过神就剩我一个人了。”小穆翛然摇头，她应该去找爸爸妈妈，但是她不记得爸爸妈妈长什么样了。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寻人广播早晚会响起，她就在这里等，更何况有人陪她说话，不过还是有点无聊。
　　蜉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记得我是谁吗？”
　　小穆翛然迟疑了一下，盯了蜉的脸好几秒，摇头道：“我没见过你。”这小孩真奇怪，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问记不记得他。
　　鹊再次自责，都怪她没保护好翛然姐姐，不然也不会变成这样。
　　小穆翛然见鹊消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忽然想到个绝妙的主意，“我们去那边吧！”小穆翛然一边指着前方不远一方假草皮地一边拉着鹊往那边走，那是商场供给人们休息的地方，去晚位置都要被占光了。
　　蜉不满地追上，可恶，穆翛然到底想干什么，快放开鹊！
　　巨大的谜团让肖泽陷入混乱，穆翛然发生了什么？难道跟那个推手有关？那个推手为何要把穆翛然变成这副模样，究竟有何目的？
　　几位孩子围坐一起，穆翛然提议玩过家家，鹊看起来很不开心，她不清楚原因无法安慰，得让鹊开心起来。妈妈说小孩子忘性最大了，一玩就会一下子忘掉不开心的事，所以就来玩她最擅长玩的过家家。
　　鹊同意了穆翛然的提议，蜉冷哼一声，他才不玩这种弱智游戏。鹊手掐住蜉背上的肉，强迫蜉同意后，拉起穆翛然的手，“一起来玩吧！”
　　蜉不可置信地看着鹊，鹊变了！绝对是穆翛然教了鹊什么，鹊从来都不会这么对待他！还是为了玩一个弱智游戏！太侮辱他的一世英名了！
　　穆翛然亢奋地给鹊和蜉安排分配角色，蜉演下属，鹊演秘书，她演总裁。
　　蜉忍不下去了，喊停，“凭什么我是下属！”
　　小穆翛然可爱地眨了眨眼，“因为你沉不住气，演小年轻下属最合适。”
　　蜉还想继续抗议，然而感受到背后鹊传来的杀气，乖乖坐下接受了安排。今天是他一生最耻辱的一天，没有之一！
　　小穆翛然兴冲冲地跟鹊和蜉讲了大概的剧本，大致就是下属与秘书是男女朋友关系，总裁在工作上总是为难下属。
　　于是接下来就有这样的场景——
　　“小蜉，去买雪碧过来孝敬爷。”
　　“小蜉，爷饿了，给爷买蛋糕。”
　　“小蜉……”
　　小穆翛然学着电视上□□老大六亲不认的坐姿，假装手指尖夹着雪茄，毫不客气地“支使”蜉。
　　在鹊的威压下，蜉不得不服从小穆翛然，被小穆翛然耍得团团转。但很快蜉忍受不住，手中蛋糕一摔，“别太过分了！”这算总裁？！确定不是大爷？！
　　小穆翛然显然被吓到，豆大的眼泪滑下，“哇”的一声哭出来，扑到鹊怀里抱住鹊，她再也不跟蜉玩了，一点都玩不起。
　　小穆翛然这一哭，蜉顿时乱了手脚，同时遭受鹊的眼刀，谄笑着讨好小穆翛然。哄了许久，小穆翛然才止住眼泪。
　　小穆翛然用袖子擦掉眼泪，闷声道：“我要改剧情。”
　　蜉孙子般地点头哈腰，“行行行，你喜欢改什么就改什么。”
　　小穆翛然傲娇地哼唧唧，“我记住你了！我要抢走你的女朋友！”说完，小穆翛然跟年糕一样紧紧地黏住了鹊。
　　蜉气结，指着小穆翛然愤怒地问鹊，“选她还是选我！”
　　鹊不假思索，“翛然姐……翛然！”
　　“你……你……”蜉气得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半天“你”不出来。
　　在一旁从头到尾都是路人的肖泽别开了视线，试图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