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翛翎散》未砂

12、第十一章 第二个月 总有一天要让他们写进剧本当送人头的配角

　　一连平静的几日过去了，区的话剧比赛日子将近，话剧社的社员们每天忙碌地准备着比赛。专业打杂的穆翛然跑前跑后给演员们端茶送水，忙碌幕后的事，逮着机会划划水倒也开心，到这步真正归她的活也很少了。
　　选择幕后工作的她真是太明智了，也就前期和中期辛苦点，后期可以理直气壮划点水，比起其他人她要轻松多了。穆翛然余光扫了眼角落和他们的话剧指导老师交谈的肖泽，还真对她寸步不离，肖泽从渗透人类社会业务能力来说蛮强的，比如说服指导老师过来协助指导。
　　穆翛然拆了根棒棒糖含嘴里，用舌头把糖拨弄着玩，话剧社每次临近比赛上台都会借几天体育馆排练正式的走位。去年学姐的话剧排上了第二名，老七的压力应该挺大的，最近骂人次数直线上升，幸亏自己当初没被忽悠兼职背景板，就算只是站着当棵树也有被骂风险。
　　“喂！那边演树的！你见过会打呵欠的树吗！”顾柒染极具穿透力的吼声在体育馆内引起了回音。
　　直至晚上九点，顾柒染才放社员们回家。穆翛然一连打了几个呵欠，午休也被排练占去，小腿肚在抗议地发酸，尽力不让自己走S型路线，她的老腿不再是她的了。
　　啊，就这么睡路上也不错吧，路挺平的，垫个石头当枕头她可以马上睡过去，意识开始涣散的穆翛然思考着如何让自己的身体在最快的时间内得到休息。老七，哦不，是柒爷，太严厉了，就连她这个跑腿幕后的都不放过，完全不给喘息，为什么幕后也要走位啊！
　　“要休息一下吗？”肖泽眼睛不离手中此次要演的剧本问道。
　　“不，不需要，我需要石……”穆翛然话还未说完，脚绊到块石头，踉跄的同时还咬到舌头，混沌的意识终于回归清醒。“好痛。”穆翛然吓出一身冷汗，鼻子险些没了。
　　“你们好慢哦！”
　　走到自家大楼楼下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发出抱怨的声音，竟是蜉。为什么会在这？穆翛然眨了眨眼睛，把眼里困出的眼泪眨出眶，蜉的身边还有个小身影，是鹊。
　　怎么回事？肖泽跟穆翛然同款问号，他们不是回妖界，并被勒令回族里吗？此时此刻，肖泽的头在另一个意义痛了起来，早该预想到蜉不会轻易放弃。
　　感受到莫名歧视的蜉不爽道：“别小看我！我和鹊也能协助的！”
　　穆翛然内心狂吼，所以说这就是让她不开心的点啊！为什么熊孩子会被派来协助啊！起码派个心智成熟点的吧！
　　“别小瞧我们，我们在同辈里很强的！”蜉自傲地叉腰。
　　穆翛然转向肖泽：“管管你家小孩！”为了添乱胡吹牛，快让他们回去！
　　怎想肖泽深深地叹了口气，“知道了，别添麻烦。”
　　嗯？发展不对？穆翛然懵逼，“喂，认真的吗？”穆翛然单手捂脸，妖界药丸，蜉看起来比一般小孩子聪明没错，可这代表可以交给他带有危险系数的任务吗？一不小心妖界的花朵就会焉了。
　　肖泽艰难地承认，“妖和人的计岁方式不同，妖三十年算一岁，五岁成年，长老把蜉当继承者培养，鹊是蜉未来的辅佐。”
　　换句话说，蜉的能力是获得业界承认的，皮是皮了点，也算在孩童心性的正常范围内。而鹊作为蜉的副手，能力也不会差到哪去，甚至和蜉不相上下。
　　穆翛然脑袋轰轰作响，鹊和蜉竟然是学霸？！“……你们没教育过他们小孩子不要做危险动作？”
　　“无用。”蜉仗着自己法力比其他同龄强，两岁独自莽进暗林收服凶猛的暗兽。过后长老有罚禁闭，蜉依旧屡教不改，长老狠不下心使用更加严厉的教育方式，只好作罢。
　　穆翛然愣住，大人，时代变了！这么一说，蜉拉着鹊一头往危险里扎，与其说是不懂畏惧的好奇心，不如说是学霸的自信过度。
　　穆翛然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应，鹊和蜉的形象顿时高大了许多，妖界花朵还是带刺的，整挺好。这感觉就像是她还在读小学课本，同龄的学霸已经学好了研究生的课程，她为她之前认为他们是纯粹小孩子的想法向鹊和蜉道歉。
　　穆翛然蹙眉盯着蜉，“老师，他们的房租我免了，但作为代价得看住蜉那个惹事精。”鹊十分让人放心，但在蜉的影响下总会被卷入危险的境地，比如之前蜉不经大脑拉着鹊寻找暴走结界。
　　穆翛然最终放弃说服眼前这几位“大人物”，眼睛微眯起，迸出凶狠的光芒，“之前字条蜉必须重签，内容我要大修，不然休想我配合。”蜉那种不省心的小屁孩，不约束不行。
　　“为……”为什么只针对他？他从未受到这样的待遇！
　　“嗯？”
　　不容反驳的眼刀射向蜉，蜉不满的语言咽回了肚子，乖乖闭上嘴。
　　鹊惊奇得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世界奇观，肖泽则若有所思。
　　被迫上楼回家签条约的蜉鼓起双颊，“这下你满意了吧。”
　　穆翛然阅了一遍字条和签名，从房间拿出胶带和剪刀，“嘶啦”几下把字条贴客厅墙上，还仔细地在表面贴满胶带做防水防磨。
　　“今后但凡违反一条我就去自投罗网，我说到做到，希望你不要当说笑，只知道往前冲的保护者终会有天害到我。”穆翛然的眼神透着认真，她承认她小人了点，咬定妖界不会对她见死不救，逼着蜉和她约定，不过她也会做到她自己出口的话。
　　妖界最看重的就是约定，穆翛然便想以此约束蜉，蜉的个性总有一天会连累到鹊，于是她特别在字条上添了几条，还用红笔标注释。只见红笔大字注释着：不准一头往前冲不听指挥，不准拉着鹊去和敌方斗，有情况必须第一时间报告……
　　有人类会拿自己威胁专门保护她安全的保镖的吗！蜉表示活久见，穆翛然肯定很讨厌他，不然他想不出穆翛然疯狂针对他的理由。
　　穆翛然无视蜉的古怪视线，笑眯眯地对肖泽说：“老师，没问题吧？”
　　肖泽一句声线明显上扬的“好”差点脱口而出，轻咳了一下压低声音，“嗯。”
　　然后也得给鹊上一节安全教育课，女孩子在外得好好保护自己，穆翛然暗戳戳安排了鹊和蜉。
　　话又说回来，协助者的事是怎么轮到鹊和蜉的？穆翛然如是问。
　　接协助者回妖界后，众位长老用了很多方法都没法使他们苏醒，协助者们都是各族挑选出来的精英，各族一时间陷入宁静，互较劲谁先上。这时候蜉自告奋勇，以“敌方肯定发现妖界派出了不少帮手，幼年外表的妖会一定程度卸下处于暗处的敌方的防备”为由，再三保证不会横冲直撞，成功说服众长老。
　　妖界都这么随便的吗？蜉能力再强也是个孩子，穆翛然对妖界绝望了，想起肖泽的长老，更觉她的人生要沉入低谷。
　　“你们那边没想过派同性贴身保护我吗？”各方面来说同性更方便吧？不指望妖方能有什么正常的脑回路了，可她还是想稍微旱地扑腾一下。
　　肖泽沉默了一阵，“原先是有的。”
　　艹！有想过的吗！那为什么pass了！穆翛然拍桌而起，抗议！快给她换保镖！她要炒掉他们！
　　蜉接话道：“联系不到烛姐了。”当初被派往人界调查异变的只有烛姐和泽哥，他们同时间接了相同的任务，并且同时失联。蜉担心自家亲哥横死街头无妖知，掳了长老的人界银行卡跑来人界千里寻亲。
　　妖界药丸啊！妖都是这副德行吗！我行我素也要有个限度啊！穆翛然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