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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太子殿下是切开黑28 ...

  •   在床上宁云深弓着身子捂着脸,不服气地争辩,“我只是告诉姐姐事实,姐姐恼羞成怒,还打我!坏人。”
      半个膝盖靠在床上,许清潺左手拎着一个方枕,右手叉腰,喘着气说,“你还有理了?谁教你的流氓行径?!”
      宁云深起身坐在床上,看着许清潺说,“姐姐总说我不是孩子了,却还老把我当成孩子看。姐姐是否从未想过,阿深已经是个男人了。”
      “呵。”许清潺冷笑一声,下一秒手里的方枕就砸在宁云深的脸上。
      还男人?有点欲望就叫男人了?
      “臭小子,再在姐姐面前搞花样,我揍死你!在我面前‘逞威风’?姐出来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赶紧把你脑子里不正经的玩意儿给洗干净,别给我揍你的机会!”

      又躺回自己的小矮榻,宁云深看着床上的人,望眼欲穿。
      许清潺转了个身,带着丝丝凉意警告他,“再不睡就回自己屋里,别呆在这儿了。”
      “姐姐,我们谈谈心吧。”宁云深酒醒了,精神头就上来了,怎么也睡不着。
      “免谈。”

      宁云深翻身看着对面的窗户,窗外月色朦胧,庭院里的树枝闪着银灰色的光,倒映在屋内的砖石上,留下一地凉意。他想起以前,想起了过去的很多事情。曾经的记忆,在今夜忽然变得遥不可及。看着床上的背影,宁云深目光变得柔和。
      每一次在她的身边,连回忆都是美好的。没有什么伤痛留在心底,曾经那些念念不忘、耿耿于怀的心结,一想到有她在身边,光芒之下,黑夜渐退。
      “好梦,姐姐。”

      好梦。

      第二天,许清潺红着脸醒来。
      宁云深还在矮榻上睡得香甜。看到罪魁祸首,许清潺怒火中烧,冲到矮榻前,那五指山纠结地想要挠下去,犹豫了片刻,她呼了一口气,收起手。面无表情地抬脚踹了宁云深一脚,“起床了!日上三竿,晒屁股了!”
      被踢醒的宁云深眯着眼看向窗外,“姐姐?还未到辰时吧?”窗外昏昏暗暗的,太阳还未升起。哪里晒了?
      “我饿了,要洗漱。”
      “嗯?”宁云深一头雾水,这二者是这样的关系吗?是饿了还是要……
      许清潺斜了他一眼,冷声问,“听不懂吗?”
      宁云深眨眨眼睛,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下头,“我知道了,我帮姐姐叫水。”
      宁云深出了房门从某个方向招手,一个男子就从树上跳了下来,得到吩咐后很快就离开了。宁云深转身进屋说,“姐姐休息一会儿,下人一会儿就过来。”
      “你这的宫女都去哪儿了?连个扫地的都没见到。”许清潺想起之前的疑惑。
      宁云深铺着床单,解释道,“这个院子我没让人进来,就我们俩。要是有什么事情要让宫女做,到院子外面叫个侍从,随意吩咐就好。”
      看着宁云深叠被子,许清潺忽然开始认真打量这个院子还有这个房间的摆设,确实,有些像呢。之前住了那么久居然没发现,这里简直就是西宁那边院子的改良版嘛!金钱迷惑了她的双眼,居然没有发现那些朴实的内在。实在是不应该啊!

      “还以为姐姐不会发现呢。”
      许清潺看着桌上的膳食,这进出是朱轮华毂,吃穿是侯服玉食,住着朱门绣户,和山脚下的小院子相比,连规格都不一样,怎么看得出来?!

      用完膳后,宁云深有事不得不离开。许清潺没有多话,直接应他会留在院子里等他。只是等宁云深离开后,她才想起昨晚留在心底的疑惑。
      二皇子派人寻她,宁云深是否知情?
      为什么昨夜她出现在院中他看起来不怎么意外,仿佛是意料之中。假若宁云深知道二皇子派人搜寻,那么她的安危必然值得顾虑。可是他却……就算是有暗中出手,但是青烟却没有发现情况。如果没有行动,那……他是怎么想的呢?
      或许是她想多了,宁云深是不知情的,她离开的时候也是让青烟帮忙,也许之前留下了什么线索,所以他才不意外。也许是这样的吧。毕竟真的要躲的话,她还可以去西宁,去其它地方。
      许清潺安慰自己,可又想起自己曾跟他说过,若非桃李之年不可离开此地。想不出头绪的许清潺折腾了一把头发,放弃思考了。
      得过且过吧。

      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小后院里也招来了百花之王——魏紫花后。正是花神诞生日,怎能不见花中王?

      待宁云深匆匆赶回,已是正午。
      宁云深一踏进院子就看到了她。

      “姐姐!”
      心跳急促的宁云深把许清潺禁锢在怀里,双臂勒得紧紧的。许清潺被他一个猛扑虎抱有点受不住,挣扎不动,无力地说,“我没事,能松开吗?我快要被你勒死了。”
      “姐姐不许说‘死’!我不会让姐姐有事的!”宁云深松开了,严肃地纠正她的“口误”。想到他一时疏忽让毒蛇闯了进来,他的心里就冒出狠意,毒蛇没了毒性还敢耀武扬威,找死!
      宁云深摸着许清潺的脸,关心地问,“受委屈了吗?她欺负你了?”
      许清潺拉开他的手,平静地说,“没有,没人进来。侍卫拦住了。”想到方才大院外面的动静,许清潺心情有些复杂,欲言又止。她抬头看着宁云深,宁云深松了一口气,一脸庆幸,温柔地看着她,目光里的情愫有些复杂。
      “用过膳了吗?一起吧。”她终究是没有问出口。宁云深笑着点头,吩咐侍从通知后厨准备午膳。
      两个人就坐在梧桐树下,一人看书,一人慕艾。

      许清潺折着书角目光却是放空了。之前在外面吵杂的动静应该是后宫的妃嫔,也许就是他的母后。她在院子里并没有出去,只能听到些许动静。但那个妇人喊话倒是中气十足的。
      看来,这关系真的是很复杂啊!
      许清潺忽然有些忧伤了。宁云深和她相处三年,从未提过家事。身份澄明后,也没有说起他的亲人。是不想告诉她,还是无话可说了呢?她以前查过一些消息,后来就没有再打听了。到底是什么情况?皇家的事真的好复杂,她一点也不喜欢。

      许清潺心不在焉地发呆,宁云深就在一旁含笑看着,目不转睛,也不厌烦。她抬起眼,四目相对,宁云深眉眼一挑,柔声问,“姐姐想问什么?”
      “等你告白。”许清潺盯着他,开门见山。
      宁云深笑了,轻声问,“姐姐想知道什么?我的心意,姐姐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一年前我就以言翘明了,现在姐姐还想再听一次吗?”宁云深探身牵住许清潺的手,一膝落地,那双星目皎若星辉,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我——”
      “先用膳吧。”许清潺抽出手,把书摆放在一边。几个侍从端着午膳从院门进来了,宁云深的喜悦渐渐消失了,冰冷的目光扫射着进来的侍从,冷哼了一声才坐下。

      午膳后,许清潺躺在树下的藤椅上消食,宁云深进书房办公,偶有几个侍从打前院走过。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闭上眼睛鲜红的太阳覆盖在眼前。许清潺蹙眉拿过盖在腹中的书本子打开盖在脸上,遮住了日光。

      宁云深出来的时候,书页离开了她的脸,树荫覆在她的眼上,遮起一片阴凉。宁云深回屋拿了一条披帛,对叠盖在许清潺身上。
      院外响起了一声锐利的鸟鸣,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院子,跪在宁云深的脚下。

      院子里几次低声交流后,宁云深挥退了手下,担忧地看向藤椅上的许清潺,眼神不断变化。他捏紧了拳心,毅然转身,悄声离开了。小院里依旧是岁月静好,外面的侍卫却悄无声息地团团围住了这处净地。
      还沉醉在睡梦里人,全然不知外面风云异变,大雨即将覆巢而来!

      日渐西沉,骄阳软人。
      无意识地转身仍在梦境里许清潺忽然嗅到一股气味,难受的令人气闷。静然安好的睡眠显然被破坏了,她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黄昏渐至,正是日暮时分。
      “阿深?”许清潺迷茫地起身,轻声呼喊了一声。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应答声。
      四处打量了一番,和往常一样,没有一样。许清潺坐在藤椅上冥冥中有些不安,不知为何心跳得有些快。或许是刚刚睡醒,起身起的突然,也许是这样吧。捏着腰上的披帛,许清潺暗暗想着。平静地落地起身,拿着披帛和书进了屋。

      酉初时分,侍从像往常一样端上晚膳。
      洗漱出来后,许清潺看着桌上一人份的饭菜沉思了片刻。一个人沉默地用完了晚膳。
      收拾餐具的侍从目不斜视,低头做事。进出的侍卫面孔未有相同,但一身灰衣也分辨不出来。许清潺只是对他们平淡的容貌有蜻蜓点水的印象而已。

      起更了。
      戌时已到。
      屋里一片寂静,许清潺站在黑暗中没有上床入睡。
      开着窗,院子里的声息悄然消失,没有鸟叫、没有虫鸣,一如昨夜。许清潺将右手放在窗户的底框上,闭上眼睛,侧耳细听外面风声。
      窸窸窣窣,很安静,安静的只有心跳,“咚咚咚”。许清潺站了一会儿关上了里面的镂窗,回到床上躺下睡了。

      一连三天许清潺都没有看到宁云深,她一个人在院子看书写字、吃饭睡觉,一走到院子外面,不到三步就有是从上前拦住她,恭恭敬敬地请她回去。她强硬一点想闯,那些家伙二话不说就跪了一片。
      待在里面的许清潺算是明白了,宁云深不在,她连出院子的权利也没有。之前,答应的出行自由,有令无阻,都是骗人的。

      宁云深不在的第三个夜晚。
      习惯深居独处的许清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
      睁着眼睛毫无睡意,许清潺难受极了。日复一日,生活平淡如水。除了不能出门,这院子的环境优美,花草怡人,书房佳作似百花,百看不厌,这般生活也没有什么枯燥可言的。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没有事情做的时候,可以一整日坐在自己的小院子里。
      日上三竿才起,月上枝头便睡。这样的作息应该是早就习惯了,为何现在,她似乎心绪不宁,隐忧挂念着什么似的。许清潺又翻了个身,手虚握成拳放在脸侧。
      屋外渐渐的有些细微的声响接近,许清潺提起心神,睁大了眼睛。忽然有种安定的感觉。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
      冥冥中要等待的东西,来了。

      起身穿好衣服,许清潺推门而出。
      外面站着数十个黑衣侍卫,握着剑鞘严阵以待,虽屏着气息,但是周身肃杀的气息还是吓到了许清潺。她在屋里听着动静的时候可是没有听到一丝丝脚步靠近的声响,所以这些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站在中间的黑衣侍卫,上前半步,声音肃冷地说,“姑娘请回避,夜有游鼠,属下正在清理,还请姑娘进屋安寝,免受惊扰。”
      许清潺犹豫了一会儿,正准备退回屋里,院子里有了不速之客。
      “许姑娘,可是让本宫好生难见。没想到我那顽儿也有了心尖上的人儿,真是令我这做母后的万分好奇。”
      一行人浩浩汤汤的出现在院子里,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许清潺前面的一行黑衣侍卫立刻握住剑柄,严阵以待。
      夜里,那位站在首中的夫人著着金冠凤袍,一目了然。即使许清潺的眼神不太好也知道那人的身份了——当今皇后,宁云深的母亲。
      终于是见到了。
      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夜里。
      “许姑娘见到本宫似乎并不意外啊。既然心中有数,那就到本宫殿中一叙吧。本宫可是很想和你谈谈呢。许清潺小姐。”
      夜色里,那皇后娘娘的声音如莺歌燕语,婉转动人,容颜隐在暗色里,更加迷惑人心。真不知其年岁几何,闻声就像是二八少女一样,清脆悦耳。还有妇人成熟的媚意,勾人的韵味。
      院子里没有声响,许清潺站在门前一言不发。随行的宫人上前愤然指责,被皇后挥退了。
      看着月色,不过子时,三更未过。夜还很长。
      胖月斜缀枝头,庭中的月光似乎聚集在一起了。迎着夜色,许清潺也看清了那人的模样。丛林小鹿的泪目,双瞳剪水,目光清澈,让人心生涟漪,明眸善睐也不过如此而已。柳腰花貌、娉婷婀娜,算是人间绝色了。
      美人步步生莲,逼近台阶,那身段窈窕,小小庭院难衬其万方仪态,一时间众人的目光聚焦在其身上。
      “咻!”院中剑雨突袭,一时愣神的侍卫出剑措手不及,防守露出漏洞。箭矢逼人而落,步步危机。

      院外突发声响,许清潺立即抬头,警惕四周。暮色里,箭矢毕竟眼前许清潺才反应过来。但——“保护小姐!”
      “护驾!保护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意图谋反,禁卫军上前护驾!”庭院里叫声一片,乱而不忙。“来人!把那群庶民贼子拿下!生死不论!”
      避让不急跌坐在地的许清潺捂着扭到的脚踝,吃痛地往后靠。下面的侍卫训练有素,抵挡着箭雨的攻势,许清潺在后面不知道是否有人受伤。她的脸也被划了一道,右手臂上插了一箭,她避开伤口没看一眼,新鲜的血气溢出,她抿着嘴看着阶下的情况。

      皇后娘娘一行人步步逼近,箭矢渐渐减少。
      随凤驾护行的皇家禁军与太子侍卫兵戎相见,僵持住了。院外的厮杀声愈来愈近,又一批黑衣人出现在院墙之上,挥刀冲许清潺杀来!
      “小姐快进屋!”侍卫们紧张地催促道。情况显然不在他们的意料中。
      许清潺扶着门框,闪身进屋后立刻关上了门,踉跄地跑进卧间把她的包袱扯开,拿起一张传音千纸鹤,用左手打开,心里默念:“青烟,遇危,速来!”
      勉力挥起纸鹤,许清潺感觉一阵眩晕,立刻拿起包袱里的药瓶,咬开瓶口后侧着脸猛地一撒药粉,“啊——嘶!”许清潺闭着眼,疼到脸色发白,头脑倒是清醒了不少。用一条发带缠住伤口上臂后,她拿起一把小剪刀减去箭矢尾翼。许清潺咬着牙,脸色愈加苍白。

      “嘭!”一声,门被破开了。皇后提着一把剑走了进来,背着光,看不清面容。
      被吓一跳的许清潺警惕地后退,屋内无处可逃。
      美人持剑本是靓丽风景,但在这血色之夜,对自己步步紧逼就不美妙了。许清潺皱了皱眉,脑子还有些发疼,越来越不清醒了。
      “没想到还是个清丽的小姑娘。那孽子居然也会‘金屋藏娇’,只可惜,罪累他人,牵连姑娘了。”玉手抚过剑刃,美人舔了舔朱唇,媚笑一声,“说来,那孩子打小就缠人,现在似乎也没什么长进,尽是求不得,呵!一个孽种也敢和我的孩儿抢皇位,真是不知好歹!莫不是姑娘怂恿的?”长剑瞬间劈下,许清潺身前的木桌一分为二,无处可躲。
      晃着身形疾退,许清潺忍着痛往屏风后面躲,尽量贴近墙壁,不敢靠近屏风。
      “本宫原以为那杂种死了,没想到你居然让他活下来了,还教他反咬主人,妄想取代我儿,你说,本宫是不是该杀你呢?”话音一落,屏风也被劈开,砸在许清潺的脚下。
      摇晃着往门口跑的许清潺,小步挪着从侧门扶着走,回着头一直盯着皇后手里的剑。右手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手冰冷的麻木。
      皇后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戏谑道,“你现在若是乖乖领死或许还能和他作对亡命鸳鸯。那逆子现在怕是已经谋逆失败,撒血殿前了吧?哈哈!就这几个人也想护住人,真是天真!不该存在的东西就该消失!”

      刀光亮起的时候,许清潺眼神一晃,有些坚持不住了,身形不受控制。
      “当——”
      刀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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