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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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莱恩从被子里爬起来的时候雪伊已经被送走了。他穿着白色睡衣，惺忪着眼睛没把别人当回事，对此丝毫不在意。
他起身赤脚踏在白绒地摊上，拉开了窗帘。昨晚回家的时候已经晚了，现在一看，窗外的雪山苍茫一片，看起来很冷的样子。壁炉里的木柴烧的噼啪作响，他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解开几个扣子白色衬衫睡衣掉在了地上，只穿着一条长睡裤在房间里走着。
伊莱恩今年开学上四年级，十五六岁的少年身体逐渐不再男女莫辨一般纤细，雪白的肌肤下包裹着渐渐开始发育的肌肉。看骨骼，就算不靠易容马格斯的天赋他也能长得很高。
他大概洗漱了一下，在泡满牛奶花瓣的浴缸里坐着打了会儿瞌睡，等到水有些凉了才走出来穿衣服。
身体上流下牛奶的白色，大腿还沾了几片花瓣，红白交织，看上去扎眼得很。其实雪伊说的不错，他完全不需要变身，他本身就足够有资本。他挑了几件厚的衣服穿上，镜子里的脸开始往英俊发展，他越来越像父亲科尔斯，只要忽略他眼角含着的刻薄幽冷。
科尔斯·瓦利安特在家处理繁杂的文件，看儿子吃完早饭像是要出门：“我和你一起去。”
伊莱恩：“只是出门逛逛而已，背后老跟着父亲会有人笑话我无能。”
科尔斯淡然道：“谁敢笑话我的宝贝？”
伊莱恩：“我自己。”
科尔斯笑了笑没有再坚持：“身上钱够么？”
伊莱恩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蓝宝石和玄铁做成的钥匙，当着他爸爸的面勾在指尖转了两圈。这是他们家在古灵阁金库的钥匙，伊莱恩刚懂事他父亲就给他了。金银财宝享用不尽，这也是他比起那些富二代腰杆子要更硬的理由。
科尔斯：“看上什么多买一些。要是有喜欢的东西只管带回家。”
伊莱恩：“好。”
科尔斯翻看了一张花纹复杂的请帖：“有人邀请你去舞会。”
伊莱恩：“不去。”
科尔斯立刻把那张请帖撕了随手一丢，请帖碎屑里面飞出一个尖叫的小妖精，冲着父子俩大吼一顿，然后消失在空中。
伊莱恩揉揉耳朵：“我不喜欢这种请帖。”
科尔斯一笑置之：“帕金森夫人向来主意多，既然你不喜欢，显然以后她无法再邀请我的宝贝。”
伊莱恩点点头，和他父亲告别出门坐上了马车。马车座位上扑了厚厚地垫子，伊莱恩一坐进去就感觉热度扑面而来。他敲了敲马车壁，感受到了里面填满了珍贵的火焰碎石。他昨天只是随意说了一句路上冷，他父亲转眼就为他把座驾填得价值连城。
他把手放下来，背后是寒风大雪地，眼前是温暖宝马车。然而少年脸上喜怒不辨，突然一脚踹在马腿上。马立刻受惊大吼一声跑了，伊莱恩避开，突然一笑在自己额头上又擦了一下。
那本来早该治愈好的兰花状疤痕又出现了，居然是根本没有消失。他把头发拍了拍遮住疤痕，才十五岁的少年已经学会了幻影移形，化成一道黑影就消失在了家中。
……
地点翻斗巷，此时黑巫师们正在出入一个黑色的小屋子，似乎正在搞一个什么集会。
一战过后的人们似乎急于想忘记这种伤痛，各种娱乐方式层出不穷，一时间纸醉金迷。
一道黑影如墨水打翻一般掉落在翻斗巷前，一种奇异的魔力让黑巫师们都纷纷侧目。几个女人对此见状不怪，她们摘下厚重的巫师帽，脱下巫师袍露出底下黑色贴身的丝绒裙，行走之间雪白纤长的大腿若隐若现。
金发的女人靠近黑雾，那黑雾之中也走出来一个男人。
那男人有着一头金发，眼神桀骜不羁，像是最多情的浪子，然而气质却无比冰冷。女人们迎上去，其中一个红色短发的婀娜多情极了，她红唇一勾，蔚蓝的眼睛含着一汪水：“先生……”
那穿着黑色套装的男人侧目盯着她看了片刻，如同抚开柳树的清风一般往着屋子里走去。
屋子被施了魔法，最高端的魔法把原本看起来的走廊变得又深又黑，然而金棕发的男人像是熟悉这一切，在几个女人的簇拥下，抬出魔杖轻轻一挥打开了一扇门。
门一开，酒色财气立刻扑了出来。
门内喧哗不止，女人穿梭不息，金钱和欲望充斥在小小的环境里，把这片地方弄得乌烟瘴气。
这是一个地下赌场，巫师界的。
红发的女人把头放在男人肩膀上，柔弱无骨地说：“格林德沃先生……”
盖勒特·格林德沃把她推开，有人给他送了一杯马蒂尼。加冰的美酒在口里一下子香醇的炸开，他把被子放回侍者的托盘上，看了一下赌场挂在墙上的魔法显示牌。
那里显示着一个名字——科尔斯·瓦利安特。
这个名字在魔法界简直无人不知，原因是因为他富可敌国。出现这个名字，一般意味着滔天的财富已经承包下了这里，它本身就象征着金钱。
格林德沃点了一根烟，不是雪茄，而是麻瓜界刚出的一种卷烟，劣质的烟草最能冲击大脑里的那根弦，让神经一下子绷紧了。
他推开人走过去，果然看见赌场中心的沙发上，许多个美丽的姑娘围绕这一个黑发的男人。那个男人俊美极了，面容有着纯男性的性感，高挑的个子哪怕坐在沙发里也能看出压迫感。
一个姑娘试图把一个樱桃喂给科尔斯，然而他眼里出现了一丝厌恶，把手里装了樱桃酒的杯子给摔了。
玻璃碎裂的声音让姑娘们脸色煞白，那女孩手里的樱桃滚落出去，一直滚到格林德沃的脚底下。格林德沃注视着那颗樱桃，一脚把它踩得汁水四溅。
黑色长发的男人眯起眼，微微歪过头，黑发从肩膀上滑落，让他英俊的面容出奇的有一丝柔和妩媚。科尔斯盯着盖勒特，不耐烦问：“你是谁？”
格林德沃叼着烟，冷笑一声：“你的敌人。”
科尔斯不屑道：“我的敌人？”
格林德沃：“因为我即将拆了这里，把这里一切都毁于一旦。快些叫出你们的老板来，让他跪下令我平息怒火。”
科尔斯坐在沙发上架起腿，侧颜一笑：“我就是这里的老板，你知道在瓦利安特的地界里说这种话，会有什么下场么？”
他稍微的买了一个关子，扬了扬手，极为嚣张道：“你会被剁碎了拿去喂狗，或者被石化咒冻住，灌进水泥里成为下一个瓦利安特家族建筑的地标。”
格林德沃扬起下巴，嘴角抿得很紧。
科尔斯收敛笑容：“但在你死之前，我可以询问你愤怒的源头么？”
格林德沃扫了一圈：“我难得回到英国一趟，浪费我的时间来了你们这里几次，我给你一掷千金。然而你有什么招待我，老板？丑八怪一样的姑娘？劣质的酒？麻瓜愚蠢的烟草，愚蠢至极的赌客？除了把你们都毁掉以外，没有什么能弥补我浪费的时光了。”
科尔斯手边如花似玉的女孩脸色煞白，她们都很漂亮，说她们是丑八怪简直瞎了眼。
然而老板似乎接受了这个理由，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哈哈笑了几声：“你真是惹人讨厌，愚昧之际。”
他打了个响指，一张赌桌瞬间被清了出来。
科尔斯家主侧眼：“瓦利安特家训，冒犯之人永无宁日。若是有兴趣，弥补一下你的无聊，要和我赌一局么？”
盖勒特·格林德沃看着黑发及腰的男人，似乎眼里有动静，然而却点头，意有所指道：“你倒是要比我想象的更漂亮一些，若赌注是你的话，我接受。”
不料“科尔斯”却突然怒了，变色龙芯子的魔杖在手里抓住来，一道钻心咒就丢出去。格林德沃面前一道屏障遮住了，金棕发的男人冷漠道：“幼稚的咒语水平，你还比我想象的更可爱。”
“科尔斯”眼光流转，突然狠厉道：“那么，要是我赢了，我要你的一只手，惯用魔杖那一只。”
格林德沃摇摇头，把手套脱下来丢在赌桌上，点燃了又一根烟：“换一个赌注。”
科尔斯露出一个年轻气盛的笑容：“胆小鬼。”
格林德沃：“换一个，比如说，我的命。”
科尔斯一下子静下来，嘴角的笑容消失眯起眼睛：“你疯了。”
格林德沃看向发牌的荷官，道：“你赢了，把我的命拿走，要杀要折磨都是你的事。但是我赢了，我要你。”
“科尔斯”沉默两秒，手指敲了敲桌沿，英俊过人的男人长腿细腰，简直令人移不开眼：“你要我做什么？”
一瞬间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流氓的话。
然而格林德沃看着荷官手中的纸牌，冷漠道：“我要扒了你的皮，从头皮扒到脚趾。”
科尔斯：“……”
他拉开椅子坐下来，看着格林德沃的眼神已经变了。里面燃烧着极为炽热的仇恨，似乎要将他生吞进去。
科尔斯手撑在桌子两边，问他：“你是谁？”
这时候侍者用托盘给两位先生送上两杯的美酒，冰镇的金色酒液把高脚杯的杯壁打湿。盖勒特把两杯酒都拿了，一口气灌下去，感觉生吞了两个火球。
成熟的男人吐了口酒气：“给对面的孩子来杯果汁或牛奶吧。”
他眯起眼：“你坚持用这个样子和我赌一局，是为了显得自己更强大一些么？”
科尔斯面色严峻了很久，突然笑了，如同夏花一般漂亮，声音很轻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不，只是为了回家不被爸爸打屁股。你到底是谁？怎么看出来的？”
盖勒特：“真正的成年人不会一直追着别人问来历，因为他们知道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没有人会关心一头狮子或一条毒蛇来自哪里，孩子。”
当然有人会关心，变成父亲的少年心里出现一个人影。而此时荷官已经就位，通知他们可以开始下注了。
盖勒特：“我就要拔了你的皮了，孩子。”
黑发男人残忍道：“我要把你关进地牢里，吊起来，捆起来，让一百个舞女在你眼前跳脱衣舞，然而你什么都做不了。”
盖勒特数了数手中的牌，心想，这听上去似乎没什么难的。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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