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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给帝王戴绿帽(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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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刀光剑影间也有暧昧气息流动。
荣浮公主勾唇一笑,“好久不见,姐姐。”
栗嫊歌但笑不语,这一声姐姐却让她心惊,单纯的声音,好熟悉,好熟悉。
“婼婼?”不自觉地说出了两个字,脑海中的记忆纷至沓来。
荣浮公主听到栗嫊歌的话,笑容停滞了一下,点了点头。“但是我也是宁韵,姐姐你懂得的。”
顾榛青看出了两个人之间的不同寻常,他是知道这个荣浮公主的。明明隔得距离不远,但是他只能看到她们嘴唇的蠕动,却听不见她们的声音。
顾榛青略通唇语,刚刚翻译出点点意思,雁过却不留痕,如同风吹浮水,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忆。
但是他知道一年前的荣浮公主和现在的荣浮完全是两个人。
宁韵睥睨地看了一眼顾榛青,然后一个回旋,转身就继续舞了起来。
鼓点的声音渐渐变弱了。
陈煊哲看着下首低眉顺眼的女人。心里陡然升起了一抹寒凉,他看着身旁的这个女人。
他曾经以为他只把她当成一个利用的工具,她的任何举动不会引起他心绪上一丝一毫的波动。
栗嫊歌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模样。
她的心底却是骇然的。好似有些东西要苏醒了。
“皇上陛下。”娇媚慵懒的声音传了进来,甜腻腻的。底下的人儿,无论男女,听到这腻腻的声音,整个人都酥了。
“呵,你们夷光国来我大夏,你一国公主,国宴都不出席?”
面对着陈煊哲的为难,荣浮低头,如同黄鹂一般婉转的声音传来,“我素来喜欢大夏的文化,但是奈何路途遥远,大夏文化源远流长,总是不得其所。”
顾婼婼停顿了下,见周围没有声音,便继续说了下去。
“此番换了服饰,特意请假了大夏的老师们,荣浮并无不尊之意,只怕穿着大夏服坏了大夏规矩。”
栗嫊歌看着眼前的女人,眼神一片迷离。
桃花林中,单纯的小姑娘,一声一声的“姐姐”“姐姐”的叫唤,如同那小麻雀一般。
物是人非事不休,他们一家人零落到了不同的地方,丢丢转转的,何时能团聚。
陈煊哲见栗嫊歌一直看着眼前的女人,眸色淡然穿越一切,满脸落寞,以为她吃醋了。
心里竟然升起了一抹的惊喜。
“呵,都是你夷光借口……”
陈煊哲说话,栗嫊歌便知道他是要为难顾婼婼了,下意识地就出声阻止了。
“皇上,我甚是喜欢荣浮公主。”
说完对上了顾婼婼的眼睛,心里凄凉,她早已不是那个需要哥姐护着的小娃娃了。
今日的指甲,她染了红彤彤的蔻丹。千层红层层叠叠的,艳丽极了,本该张扬的手指却低垂了下来。
顾榛青第一次见她如此失态,是真正的失态。
顾榛青眉头一皱,长袖遮住脸,拿起酒樽抿了一口,让自己的心神稳定一番。
陈煊哲有点捉摸不透栗嫊歌的想法,看着她浅笑的样子。看着两个人他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她的皇后和夷光国公主好似是熟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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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浮公主入了长乐宫,这件事前朝后宫都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两个美人都没有问对方啥问题,就是那么安安静静地躺在长乐宫桃花林里。
天气已经回暖了,大夏皇都位置偏南,三月,桃花已经开了。
浅淡的粉红一簇簇的,三三两两的紧挨着,含羞带娇的,桃林不大,毕竟是人间,毕竟是皇宫。
顾婼婼躺在了栗嫊歌的大腿上,桃花片片落了。
风吹起了轻纱衣,白皙透明的脸上浮过一片桃花,配着眉心的桃花钿,娇媚极了。
“许久不曾有过这份静谧了。”栗嫊歌慨叹道。
“是啊。”顾婼婼情绪也低落。
桃林里的浪漫,竹林里的静谧,梅花林里的落雪。
他们一家多久没一起对酒当歌,把酒话桑麻了。四散零落的,家庭破落。
姐妹俩没有问过分离后的生活。
宫人们本以为夷光的荣浮公主是要一飞冲天,有些想往上爬的妃嫔也想着结交一番她。
却见不得她的人影。
众人只当这是皇后娘娘的阴谋,用她固宠或者藏匿了个美人,使得后宫无人与其争风。
顾婼婼这几日见不得人,她用了宁韵的魂东西,而原主的愿望也蛮膈应人的。
她要消散于天地间,无形无影无踪迹。
可是人在世间走一遭,若是想一点痕迹不留,也是难得。
这后宫承载了宁韵最美的年华,她不得不来。
荣浮公主是母亲养的一只傀儡,并无思想,随机也落到了这地界。
两个姐妹,只管做自己的事情,旁的也不予理会。
栗嫊歌去了丞相府,顾榛青靠在树下。
身旁一坛接着一坛的酒水,整个人喝的烂醉如泥、眼神迷离。
栗嫊歌随手拿起了一坛酒,闻了闻,不屑地看着他,“这酒性子温和,你才喝了这么几口,至于这副姿态?”
说完就仰起头,把剩下的那半坛酒倒入了口中,喝的肆意,酒水顺着她的嘴角流入细长的脖颈,进入襦衣里面。
未完全束起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她弯下身子,纤长的手指抵在顾榛青的下颌,他已经长出了一层细密的胡须。
整个人颓废了不少。
栗嫊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知是酒水让他迷离,还是这几日的糟心让他的眼神迷离,半阖着的眼睛,猛地一下子睁开,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女人。
他越发觉得抓不住,他和她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鬼神之论他素来是不相信的。他以为他可以拥有她,可是事实上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她的来历也是个谜团。
如同那个奇怪的荣浮公主一般。
他情绪又低落了,拿起了一个坛子,早已空了,栗嫊歌喝的是最后一坛。
他拿起了铲子,在一棵梅树下开挖,梅林下埋着的酒水,他不好饮酒,却也喜欢这种风雅。
所以家里的管家,年年都会存储一番。
人美就是不一样,即使如此颓废,拿着锄头,晃晃悠悠地,看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轰隆隆……”
酒坛子刚挖出来,倾盆大雨迎面而来。雨水来的猛烈,就那么打在他的身上。
这是入春以来的第一场雨。春雨本该如丝缠绵,可是今日这雨却额外的暴躁。
拍打着花瓣都抬不起头。
栗嫊歌陡然立在那里,也不动,嘴角依旧扯着微笑。
雨水把她的头发都打湿了,紧紧地黏在她的额头上。
整个人也都湿透了,露出了完美的曲线。
顾榛青抬头看着她,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心思迥异。
栗嫊歌张开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