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奋斗日常》林小雅

63、陈年旧事

　　“卫师，所言图谋不小呀”，略带尖锐的质问声传来，卫临转身才发现原来那苏公公一直在宫殿口。
　　因着一根红柱的遮挡，自己才未曾发现，“公公说什么，卫临怎不懂了呢”，苏然深深地看了卫临一眼。
　　“卫师所言的圣上有疾可有救？”，卫临感受到了大盛皇宫的烂筛子属性，怎么的，难道全京城都知道了自己说圣上有疾。
　　“苏公公开玩笑了，圣上这不是好好的吗？”，卫临不想多言，多言多错，“卫师，你可曾知先帝的弟弟霸王？”
　　“臣不知，”霸王？这又是哪位人物，观其名，想来也是名霸气凛然的人物，还是朱帝的弟弟，此般人物怎地在大盛如此默默无闻。
　　“卫师不知也是自然，霸王因弑兄，被圈禁至死了”，苏然行至卫临面前，两人双目相视，“卫师可知那霸王为何弑兄？”
　　“苏公公说笑了，如此陈年旧事臣怎知晓”，卫临虽这般说着，但是仅凭数语，他也有些了解了，圣上的精神病看来是祖辈遗传了。
　　“卫师何必如此呢”，眼前的人先是笑了一声说出这句话，随后又叹了一口气，直到他松懈下来卫临才发现这人着实有些老了。
　　“现如今，皇室血脉仅此一条，因此圣上必须是圣上”，此话一出，一直压抑自己的卫临实在是忍受不了了。
　　他忍不住反怼了回去，“在公公眼里，长公主难道不是皇室血脉？这些年长公主又有何错处，同是先帝子女，怎还有着高低贵贱之分了。”
　　“女子可为商，可为将，可为相，还可为”
　　卫临感知了自己的失言，止住了嘴，呀一直在内心提醒自己这是那杀人不见血的古代，可没有什么言论自由，只是人能压抑一时，无法压抑一世。
　　“卫师，我算是相信您是真心待乐阳好的了”，卫临未曾想到苏然竟然还笑出了声，再听苏然的话，便明白了双方立场一致。
　　“卫师话里未尽之意可否严明”，苏然行了一揖，谢过罪后，才将卫临小鸡捉仔般提起，卫临只听见呼呼的几声，他便出现在了庭院中一树梨花的宫殿里，而苏然正急切切地问自己。
　　卫临未曾想到这深宫先帝的贴身太监还有这般好身手，惊讶之余都有些失言了，直到苏公公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后，“女子也可称帝。”
　　一语惊破梦中人，身在古代那种环境之下的人是无法自行想出女子称帝的想法的，现如今的长公主与圣上共同议政已是苏然认为的极限。
　　但是卫临这一番话这才惊醒了他，他或许一直在走弯路。
　　“卫师大才，还请教我”，苏然坦然一笑，“圣上将暗鸦托付给我，作为乐阳的最后保障，只是这朝堂之事，我这一介太监之流，想为她分忧解难都做不到”。
　　为了让自己坦开心扉，苏公公看来已经先行说出了底牌，卫临未曾想到猜测了许久的皇室暗卫居然在苏然手中。
　　“那几位皇子的事故？”说到这事，卫临看着苏然绽开一个苦笑，“你觉得是暗鸦所为？”。
　　“二皇子说是猎场打猎，实则是在那里屯兵，他之死，暗鸦有推波助澜知错，其余的人，奴说都是天命，卫师可信？”
　　随后两人交谈数刻，直至午间，卫临腹鸣不已才结束，至此，长公主麾下才有了第一把剑。
　　由于圣上的荒唐行径，朝廷百官已然默认了长公主代为行政的事实。
　　只是如今这环境还不够，还需要做的有更多，或许可以开始自己或许可以开始自己的计划了。
　　首先的想法就是改良私塾制，通过国家大力发展教育，先在全国各地按地区划分学区。然后便是义务制小学，和头三年学费减半的初中和高中。
　　其实这都不是卫临所担忧的，这件事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只要不是傻子，一般都不会提出反对意见，只是卫临其中还是包含了自己的私心。
　　就好像上次让长公主提议的寒门入仕想法中参杂着女官想法。此次大力发展基础教育中，他想要携带的私货便是女童入学。
　　随着大盛的逐渐发展，其实人才短缺已经逐步的展现出来了，缺少基础教育，由于高昂的束脩以及昂贵的书籍致使有才之士的短缺。
　　卫临已和长公主沟通了，既然圣上目前不需要老师了，那么他和韩立还是要发挥自己的才学，从明日开始，他便要开始上早朝了。
　　只是他还未曾想到自己的先前的那句话在王公公的有益放纵之下给皇宫里的宫人们带来了多大的麻烦，永和宫的宫人们近些日子过的还算轻快，因着圣上守着尸首不吃不喝。
　　自然也没有闹出什么事端来，因此难得的他们脸上有了些笑模样，只是他们也只敢私底下偷偷地背地里轻笑几下，连笑声都不敢发出来。
　　只是又是一日午间的例行送饭，宫人低眉垂手地轻轻地进去，毫不意外地取出了一份完完整整模样的饭食，只是那宫殿里真的是过于安静了，安静的宛若是只有一具尸首那般。
　　宫人难得地有了好奇心抬了下头，他意外地发现居然除去一具整理妥当散发淡淡异味的尸首静悄悄地躺在高出的案首上以外，整间宫殿里面别无一人。
　　那个让人又惊又惧的人没有在里面，莫不是出门了，宫人这般猜测，永和宫的宫人们都有一个坚强强大地无与伦比的心脏。
　　在其他宫殿里面可能是要全殿惶恐的事情，在永和宫，不足为惧。永和宫的宫人们很是团结友爱，想来也是的，谁也不清楚下一个受伤无法动弹需要人来照顾的伤患是谁。
　　并且别的宫殿的人指望着往上爬，离主子越近越好，到他们这边，行事规则都是反着来的，不过考虑到承受能力有限，在王公公的安排下，一切的轮班都是异常的公平有秩序。
　　除去圣上的发难以外，实则永和宫是整个宫中再和平不过的一处存在了。
　　宫人慢吞吞地将膳食放到了尸首旁边，想来圣上归来之时肯定能一眼看到。
　　然后就从容淡定地去找了他们的头头王公公，王公公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有些哑然，但还算平静，吩咐了几声。
　　永和宫的人就借着为圣上寻找丢失的猫为由在整个宫里开始了翻查，只是时辰越发地晚了，还是一无所获，这确实让宫人们惊了一下。
　　这种情况饶是他们心神强大已于常人，但这丢皇帝的事情，他们还是头一遭面对。
　　直至后面，那先帝的苏公公前来，进了王公公的屋子，两人商谈了一番，随后冷着一张脸的王公公便出来召集了永和宫全员开了一场会议。
　　随后一场本该震撼整个大盛的皇帝的失踪案件，就这样静悄悄地掩了下来，至于朱谨言的命运，后面会自有安排，绝对说不上轻松吧。
　　只是人生的轻松二字又怎么会是那么地如字面意义那般简单呢，朱谨言的头十几年人生，享尽天下人难以想象的奢华，只是他内心世界又是什么状态呢？
　　而后面的受苦受难，对于心中锁了一副枷锁的他而言，又何谈不是轻松呢？精神与躯体，你又会选择什么呢？
　　该开库救济的救，该修缮水利的修，事情虽多，但是只要耐着性子，向着方向去做，结果终究都是圆满的。
　　连着病好上朝的张首辅也开始缩着尾巴做人了，向来很是会见风转舵的他还开始了轻柔的马屁。
　　“若无其他事上奏，朝会便散吧”，乐阳轻轻地按压着太阳穴，近期由于朝廷诸多事情，因此她也松了对谨言的看顾，想着苏爷爷所说的让谨言成长的法子。
　　她既觉得该，该给他一个教训，否则谨言恐真的成为一个无法无天的人了。
　　但是又有些老母鸡情节，姐弟两年岁相差较大，因此乐阳一直以长姐如母的准则要求自己，现如今，弟弟居然身患心疾，还是那种药石无医的。
　　那种内疚和自责深深地笼罩着她，她不由得猜测是否病因就是由于自己在生母逝世以后，对其不管不顾时期，由着那些踩高拿低的宫人们作践出来的。
　　或许自己早醒悟几分，这一切也不会发生。这都快成了乐阳的一块心病，若不是卫临实时开导，可能姐姐也得出点心理问题。
　　“臣有事报，京城临县的父老百姓有感长公主的大恩大德，集得白银千两，愿为您修建一生祠，并用金身塑真身，好来日夜参拜”，奏言的是那生病之后委遁至今的张首辅。
　　这白银千两全是临县子民所集？想来也不可能，十之八九是那张首辅自身贴补了不少，这手笔着实不小!
　　真不愧是大盛开国以来最受先帝宠爱的臣子，连着本是心烦意乱的乐阳也被其所说逗的心情好了起来，只是这生祠金身定要拒绝的。
　　如此劳民伤财的事情乐阳自然不会去做，当权者首要的便是不可安于享乐，而是要将子民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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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立马让乐阳当女帝呀，只是时机未到~，话说我觉得武则天诸多版本里面刘晓庆那版挺好的~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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