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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爪痕(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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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清清的脸上带着恶劣的笑容,眼睛就像雷达似的在男人的身上扫视,就算是神经再大条的人都会有种被鬼魅盯上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男人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全身的汗毛一根根竖起,一股寒意直接从头上灌进,瞬间他清醒过来,接踵而来的恼怒慢慢浮现出来,在即将到达临界点时,言清清移开了她的目光,她微微仰着头,眼神无神的看着已经脱漆的天花板。
“你有什么事吗?”
男人虽然觉得言清清的行为举止都很是不礼貌,但是毕竟才认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就像她之前所说的,自己也很讨厌她,一样的。
“我叫楚白,因为邢队调离到其他城市去了,他临走的时候让我看照你一下。”
楚白将夹在鼻梁上的眼睛取了下来,从衬衫的口袋中取出手帕,擦拭着镜片,话到半节,他顿了顿,重新戴上眼镜。
“不过看样子,你似乎一点都不需要。”
言清清就像只没有骨头的章鱼似的,软趴趴的趴在那她懒洋洋的语调,就像是丝毫没听清楚楚白再说什么似的。
“噢~~”
脚下轻轻一动,言清清背对着楚白,趴在她那堆凌乱的书堆上,默不作声。楚白觉得自己能在垃圾堆里待这么久居然没冒火已经算得上奇迹了,但是他怕自己再待下去就要嗅觉丧失了。
突然,原本瘫在床上不动的言清清猛地一个鲤鱼打挺,直愣愣的站了起来,着实吓了楚白一跳。
“你……,干什么?”
话音刚出口,楚白愣了愣,眉头微微的皱起,接着说道。
“走吧。”
言清清面无表情地顶着楚白,唇角不自然的往下微微一弯,像是有些嫌弃某人的样子。不知是不是被言清清一惊一乍地动作吓着了,楚白此时此刻显然不在状态,浓密的剑眉皱着,面色有些疑惑,显然跟不上某个人跳跃的思维。
“去哪?”
言清清回过头来,目光落在楚白那张疑惑的脸上,嘴角微微的上扬,苍白的脸上带着轻蔑的嘲讽。
“一直在黑暗中哭得我睡不着觉,真烦。”
完全不知道言清清在说些什么的楚白满头雾水,还没等他追问言清清是什么意思时,她已经s率先从肮脏杂乱无章的房间中走出去了。
狭小的房间中回荡着清脆的关门声,飞舞着的蚊虫在他耳际嗡嗡直叫,热得人心烦意乱。
“啊!她这什么意思……”
就算是楚白这种一向被人称为好脾气的人,都忍不住地想爆发了。楚白狠狠地瞪了刚刚某人坐着的椅子,想起刚刚某个邋遢女的那副嘴脸,觉得自己在这一刻都待不下去。
虽然楚白想要直接一走了之,不去管某个神经病女,但是不知为何明明她之前的话莫名其妙,但他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心里似的。
要不是邢队之前把她说的那么惨,自己才不想去管呢!
楚白把脚一跺,自己是想找她问清楚刚刚她那是什没意思,才没有其他的意思……
原本想找言清清算账的楚白在之后,完全就没有找到她的踪影,压根就不知道某人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典型保夫性格的楚白完全不放心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一直等到半夜才看见某个姗姗来迟,一脸轻松惬意的提着便利商店口袋的言清清。
楚白的目光对上某个完全把他当做空气的言清清,一直迄今为止压抑在胸腔内的怒火不受控制的,瞬间便被点燃了。
“你跑到哪去了……”
相对于楚白的恼羞成怒,言清清的表情显得淡然了许多,汗水顺着她贴在额头上的发丝滚落,原本就油的头发,现在看起来就像是泡在油里的海藻似的。她微微扬起下巴,嘴角一咧。
顿时一股邪火直窜脑门,楚白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脸上的表情微微地扭曲着,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傻逼,完全就是多管闲事。
楚白死死咬着下唇,眼镜下面那双桃花眼狠狠地瞪着眼前某个脸上清清楚楚写着“你怎么还在这”不耐烦的人,被气得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冷哼一声,从言清清的身边怒气冲冲地走过。
言清清冷着一张脸,波澜不惊的脸,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在楚白要和言清清错开身时,她猝然出声打破平静。
“有事在这闲逛,不如管管那个叫诚诚的小鬼,真烦。”
诚诚?是谁?
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楚白脸上的表情滞留在脸上,他忍不住地微微侧头,目光落在言清清的身上。
言清清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微微回过头去看了看楚白,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黝黑的眼睛就像是带着无尽的魔力般,让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等楚白回过神来,身边那还有言清清的身影,虽然说现在是夏天,正是最热的时候,但峄城是个很奇怪的地方,明明白天闷热的要命,夜晚却又冷的要命,这种昼夜强大的温差就是这座城市最大的特点之一,楚白忍不住地打个寒战。
自己还真是个白痴……
楚白在内心忍不住再唾弃了自己一遍,走到停车场坐上车,直接离开了,他在内心再一次强调,自己再去就是傻逼。
在空中划过一到黑色的幽光,消失在蜿蜒前伸的公路上。七月的凉风呼啸而过,卷起散落在街道上的树叶残骸,昏黄的灯光一闪一闪地,忽明忽暗。弓着身子的夜猫露出利爪,尖锐沙哑的嘶叫声威吓着暗处的敌人,明亮的眼睛,黑色的竖瞳在黑夜中散发着微光,窃窃私语的声响在黑暗的角落中响起,听得见却又听不清,给原本就浓重的夜色裹上一抹诡异……
“喂!猴子,你说这两天老大是怎么了?”
一个穿着粉红色衬衫,眯着一双狭长狐狸眼的男人带着兴致勃勃地目光用手肘捅了捅坐在他身边带着深深的黑框眼镜,穿着卡通黑T恤衫的男人。
被称为“猴子”的男人将深埋着头抬起头来,紧皱的眉头都能夹死蚊子了,厚厚的镜片下,掩盖不了他浓重的黑眼圈,他的嘴角一扯,满脸嫌弃之色,出口的话带着恼怒。
“你叫谁猴子啊!”他举手狠狠地拍在男人捅他的手臂上,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荡的办公室内,顿时吸引着了所有人的目光。
“好痛——”
男人忍不住地大叫一声,立刻挽起袖子,看着被拍红的手臂,将谴责的目光落在“猴子”的身上。
“猴子,你也太狠了吧,你看都把我的手臂打红了……”
显然“猴子”早就看透了某人的招数,他冷哼一声,目不斜视的将目光重新投掷到自己心爱的电脑上,不留给某人丝毫的视线,就算是这样,脱口的话犹如万把利剑深深地扎在某人那颗玻璃心上。
“得了,我才不想和娘娘腔计较这么多……”
就像是拔了凤凰的尾羽,掀了龙的逆鳞般,男人猛得拍案而起,一双眼睛瞪得老圆,像是要将某人生吞活剐了般。
“侯光,你说谁是娘娘腔啊……”
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一旦得到肯定的答案,就准备扑上去咬人似的。对比某个像只炸毛的猫似的,显然侯光就要淡定许多,啪啪手指敲击着键盘的声音异常的响亮……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打破僵滞的氛围,一道清亮干练的声音插了进来。
“你们都在做什么,都没事干嘛。”
一个穿着白色衬衫身材高挑的女人挑着眉头在办公室中环视一圈,她留着一头中长的褐色直发,露出饱满的额头结合上她犀利的目光,显然是个干练的女强人类型,微微敞开的领口丝毫没有暴露的感觉,配上黑色的低腰牛仔裤,一眼就能看出是个社会精英的女强人。
她皱着眉头讲目光落在唯一站着的男人身上,粉色的薄唇轻启。
“站在楼道上都能听见你的咆哮声,到底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用吼的,瑾娘。”
随着女人的话音落下,原本鸦雀无声的办公室中被显然憋不住,漏出来的笑声打破了,简直就像是多米诺骨牌效应似的,憋不住的笑声很快在办公室内传开。
林瑾想要开口叫哪些嘲笑自己的人闭嘴,但是目光在扫过依旧皱着眉头的女人身上,硬生生的又憋了回去,以至于整张脸憋得通红。
“你们是不是闲得很。”
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僵局,众人就像是被掐住喉管的鸭子似的,立刻埋头做自己手中的事。
“林瑾,侯光立刻和我赶到城郊五里坡十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