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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二年之后 ...

  •   雍正元年,正月,这一年的新春刚过,婳燕才回到紫禁城。至于十三爷,听闻三日后才开始操办祭奠,而后,变得更加狠辣,对待八爷党甚是认真,皇上既是开心又觉得心疼。

      珠帘内,苏培盛正跪在皇上身侧,双手捧着红漆雕花盘,举过头顶。皇上瞟了一眼翻了一面牌子,又转头继续看着奏折。

      婳燕站在门口看着若曦捂着胸口,快步退了出来。抱着怀中的报表,茫茫然出了养心殿。婳燕望一眼若曦散乱的步伐才转过头看着苏培盛拿着木盘离开。

      苏培盛瞧见婳燕立刻弯下腰“奴才参见格格。”婳燕低下头扫了一眼木盘上的牌子,原来皇上翻了年妃的牌子,管不得若曦会失魂落魄的离开。

      这时屋内的皇上听到声音从奏折中抬起头望了一眼婳燕,示意婳燕入屋,婳燕越过苏培盛提步进屋,皇上扔下奏折揉揉额角说道“回来了。”

      “是。”婳燕上前将奏章微微整理着。

      “十三弟的事情你已经晓得,你觉得朕要怎么做?”万岁爷看着婳燕问道,目光中带着审视。

      婳燕笑一下“万岁爷不是早已决定好,在说了,他们也不管我的事,万岁爷不是要更加担心若曦的想法?”

      皇上叹口气,靠在椅背“无论如何,朕都要这么做,若曦,应当会体谅朕。”

      婳燕想到刚才若曦难过的模样,想了想还是说道“刚才若曦也站在外面,想必是看见了。”

      皇上微微一顿,直起身抬手拿起奏折,可是很明显皇上已经乱了心思“是吗?”

      “皇上,若曦对万岁爷的情谊不比万岁爷少,皇上不想封若曦为妃,婳燕也明白万岁爷的用意,只是若曦她一直都很不安,皇上不应该在纵容下去,要给予若曦安全感,归属感,不然时间长了,这情谊就慢慢淡了。”婳燕难得同皇上交谈起感情之事。

      “朕明白。”皇上看着奏章回道,不过看样子皇上听进去了。

      “今日是婳燕多嘴了。其实婳燕还有一事要说。”皇上微微抬头示意婳燕说,婳燕看一眼皇上掀开衣摆跪在地上“眼下养心殿步入正轨,若曦如今在养心殿伺候万岁爷,婳燕在待在养心殿,倒是显得多余了。皇后娘娘虽曾是王府主母,可紫禁城不比王府,每日要管要想的事不亚于万岁爷。再者,太后与太妃们同皇后不甚熟悉,婳燕厚着脸皮夸自己一句,自己到是在太妃哪说的上句句话。再加上若曦的缘故,婳燕思来想去,不如日后去皇后娘娘身边当值,也好落个清闲养养身子,恳求万岁爷恩准。”

      皇上放下奏折“养心殿一直都由你负责,若是交由给若曦,怕是不妥,朕也不愿若曦太过操劳。你是怕什么?”

      婳燕叹口气,微微抬起头看着皇上“回皇上,婳燕不想隐瞒万岁爷,其实我是怕,怕若曦多想。如今宫内宫外都流传着皇上与我的传言,听到了倒是可以管一管,可架不住听不到的,这一传十十传百,若曦明知不是真的,可是时间长了,难免假的变真的,如今万岁爷与若曦难得相守一心,婳燕不愿因为我,或者因为其他人,而让皇上与若曦心有隔膜。而且,我若是离开,若曦在养心殿的地位会更加巩固,对于若曦也是一件好事,于情于理,婳燕都不该继续在养心殿当值。”顿了顿,婳燕带着笑的又说道“还有一点,皇上与若曦关系日渐升温,婳燕可不想日日瞧着皇上与若曦这般亲密的模样,倒是显得自己很是寂寞清苦,真真是伤心不已呢!万岁爷便恩准婳燕吧。”

      皇上闻言笑了一声“好,不过,你每日还需帮朕整理奏折,朕信不过旁人,若曦又看不懂满蒙之文,朕也不想她劳累,这些忙完了,你在去皇后哪吧。”

      “多谢皇上。”说罢婳燕才站起身。

      “婳燕,你是个好姑娘,只是可惜留你在宫中蹉跎一生。”皇上忍不住感慨,若不是他先遇到的若曦,没准真的有可能会喜欢上婳燕,毕竟婳燕又是调皮又那么的善解人意,今日的事,让皇上很是心疼婳燕的心细,婳燕一离开养心殿,那些狗腿的奴才就该以为婳燕失宠,对婳燕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说是清闲,可真要是清闲了,婳燕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可婳燕却为了若曦提出此事,当真是让皇上心有愧疚。

      “怎么会呢,我的一生已经很丰富了。”说罢婳燕对着皇上一笑,皇上无奈的摇摇头,正如婳燕懂他,他也同样的懂得婳燕。

      雍正元年,正月,雍正以遵循旧制,派遣王公往赴军前为名,将允禟发遣西宁,九爷走的那一日,十三爷特意去送,只是其中用意只有他们明白,而十三爷因为绿芜之事更加坚决,要帮着皇上对付八爷他们潜在的危机!更是为绿芜报仇雪恨。同月,和硕廉亲王允禩侧福晋马尔泰·若兰离世。离世前廉亲王手写休书,将马尔泰氏休回母家,从皇室玉牒中除名,皇上特批恩准。

      二月,指责苏努、胤禟。朋比为奸,悖乱之极。命将亏空钱粮各官即行革职追赃,不得留任。

      四月,雍正亲自扶圣祖仁皇帝梓宫至遵化景陵,将之安放享堂。命允禵留遵化守陵。怡亲王允祥总理户部事务。诫诸臣勿染朋党恶习。

      五月,革贝子允禵禄米。命乡会试以《孝经》出题。同月,仁寿皇太后乌雅氏因病去世。晋封允禵为郡王,命仍留汤山,实则软禁。

      七月,雍正指责以马齐为首的大学士等“不肯尽心办事”,“漫不经心”。婳燕得知此事只是笑了笑,反正皇上定是通过阿玛在为别人的透话。

      八月,创立密储法,婳燕得知此事并未多话,只是将先皇留有的遗诏拿出来,最终还是没有多话。奉移安孝恭仁皇后梓宫景陵,辛未孝恭仁皇后梓宫至景陵暂奉安享殿。

      九月,雍正帝奉康熙帝及其四位皇后神牌升附太庙,在端门前设更衣帐房,但因其都是新制,故而油漆味大,雍正为此大怒,命管工部事务的廉亲王允禩及工部侍郎、郎中等跪在太庙前一昼夜。若曦得知此事,不知为何跪在佛像前,若曦并不非信女,今日的举动到是让雍正很是不喜,同皇上争吵起来,婳燕得知只是看着手中的佛经,当初若曦与八爷的事,只有他们几人知晓,也不知道有一日会不会让皇上发觉,每每瞧着皇上逼迫八爷,婳燕的心都颤一下,谁又知道逼急了八爷,他们会不会说出口。

      同月,雍正再次来到遵化景陵,将安圣祖仁皇帝、孝恭仁皇后的梓宫放入地宫,完成了康熙的整个葬礼。

      十月,命年羹尧为抚远大将军,征讨青海萝卜藏丹津。

      十一月,遣责允禩昔日为母妃之丧过于奢靡。

      十二月,命各省尽迁西洋人或留北京,或留澳门,尽改天主堂为公所。正式册立嫡妃那拉氏为皇后,册封年氏为贵妃,同时将原本为嫔位的莞嫔晋升为妃。

      雍正二年,五月,雍正谕责允禩及其亲信,称马尔齐哈、常明等都是夤缘妄乱之人,是廉亲王允禩的党羽。

      六月,宗人府弹劾允裪“治事不能敬谨,请夺爵”,从多罗郡王降至固山贝子。这件事定太嫔担忧向婳燕相求,随后皇上晋封定太嫔皇考定妃,至于十二爷则是为此前的帮助八爷的惩罚,往后万岁爷也不在追究。

      十一月,因允禩在所有事情上比较节省,所以雍正谕责他诡诈。同月,因允禩管理理藩院时,不给来京的科尔沁台吉等人盘缠,再受雍正谕责。

      十二月十四日允礽幽禁而死,享年五十一岁。后被追封为和硕理亲王,葬于黄花山理亲王园寝,谥曰密。

      雍正三年,正月,雍正帝以允禟纵容下人,骚扰民间为由,命都统楚宗前往约束。

      二月,雍正谕责允禩怀挟私心,遇事播弄是非,动摇百官的意志,搅扰阻挠雍正的施政方针。允禩又称上驷院畜马太多,想要裁减,并采取其他裁减的措施。同月,万岁爷处死玉檀,若曦得知此事晕倒,醒来后诊断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万岁爷甚是高兴,特意让婳燕回养心殿,日后照料若曦孕期,若曦因为玉檀之事一直不高兴,因为孩子倒是让自己心情好一些。

      三月,允禩于工部行文时被抬写,被果亲王允礼等参奏。宗人府议将允禩革退王爵。雍正帝谕“尚望其回心归正”。允禩退总理事务。

      雍正三年,三月中旬。

      婳燕瞧着日头刚好便从养心殿出来,打算去御花园瞧瞧花,因着三年孝期未过,再加上若曦的缘故,万岁爷这些年都未有选秀,后宫来来往往便那些妃嫔,倒算不上特别好,平日里,婳燕只同皇后、莞妃以及裕嫔走的亲近些,其他妃嫔不过是点头之交,倒是熹妃与婳燕是又爱又恨,自从得知婳燕带着弘历去静明园看元绾,熹妃就很是不喜婳燕,碰见时便是一顿冷嘲热讽,有时候弘历在,听到自己母妃如此说,很是气愤,只是可惜熹妃仗着婳燕疼爱弘历,量婳燕不敢对自己怎么样,更是得寸进尺,婳燕只好眼不见为净,平日里躲着走。

      这些年,弘历与婳燕的关系越加亲密,弘历日渐长大,婳燕时常觉得自己与弘历该保持距离,可弘历每每都对着婳燕撒娇,又时常对婳燕关怀,婳燕只好一次又一次的妥协,可是最近宫中传出一些言论,让婳燕觉得不妙,这几天都是猫在养心殿,谁也不见。

      婳燕今日出来前,看着自己依旧不改的容颜,心中既是害怕又是喜悦,女为悦己者容,但是婳燕已经三十岁,怎可一直这般相貌,就连身边的伺候的青巧与竹雅都觉得反常,婳燕心中害怕,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是还魂而来才会这样,尤其是自己每每看着镜中的自己,偶尔会与曾经身为小燕子容貌合二为一,婳燕生怕别人发现这个秘密,只能让青巧每日装扮的老成些。

      御花园

      婳燕瞧着含苞待放的花朵,呆愣的站着。弘历闲来无事,本打算出宫一趟,没想到路过御花园竟然看到婳燕的随从在外面,弘历一想便晓得婳燕定是在园子里,脚步一转往御花园走去。弘历看着婳燕站在原处,脚步微微一顿,这些天宫内的流言蜚语弘历也是知道,他又是开心又是苦恼,尤其是婳燕这几日都躲着弘历,更是令弘历很是生气,弘历觉得,越是这么说,越应该不避嫌才是,这么躲着才是越描越黑。

      弘历这么想着,打定主意提步往婳燕身后走去,刚行了半步便瞧见十七叔步到婳燕面前,弘历停下脚步,不知为何,鬼使神差般的蹲下身,侧着耳朵偷听。

      十七爷步到婳燕身边,婳燕微微侧过头“勤太嫔身子可好?”

      “老样子。”十七爷低下头看着婳燕回道。

      婳燕点点头转过头抬手摸着绿叶上的露水不知在想些什么,十七爷叹口气“你可知这宫里宫外都说你什么?”

      “说什么?”婳燕这才抬头侧看十七爷,十七爷被看的一愣,开口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婳燕微微转头轻笑一声,接着看着露珠,嘴上却不以为然的说着“弘历只是孩子而已,我对弘历不过是亲情罢了,往大了说,若是我如寻常女子一般嫁人生子,也许孩子也该有弘历这般大了。我注定不会有嫁人的机会,弘历其实也是我的孩子一般。”

      “你当真这么想?”十七爷不信的说道,若是婳燕真当做孩子,怎会一次一次的容忍弘历的亲密举动,在说,那么多孩儿偏偏对弘历好。十七爷认识婳燕已有数十载,此前就是婳燕对十八阿哥也不如对弘历的一半,婳燕当初对待十八也宠爱是宠爱,严厉是严厉,不会如现在这般一直顺着弘历,而且,眼神!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婳燕分明是掺杂了其他的异样的感情。

      “不是这样还会是怎样?弘历他只是十五岁的孩童,而我已然是三十年岁的姑娘。允礼,你认为会有别样的情感吗?”婳燕反问道。

      十七爷叹口气“可...算了。婳燕,如今已过了三年,你还是不答应我吗?”

      “允礼,我们只能这样了。十多年前是如此,三年前是如此,如今也是如此。”婳燕微微回退半步说道。

      “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残忍?你心里倒是有着谁?我不信你没有喜欢爱着人!是皇兄?还是..”十七爷刚要接着说,婳燕立刻打断道“不是!允礼,同样的话我已经不想说了!你我不要在这样纠缠了好吗?”

      十七爷震惊的看着婳燕,有些难以置信,抬手指着自己难以想象的说道“纠缠?你是说我在纠缠你?”

      “允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朋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让我们彼此变成疏远与尴尬。”婳燕抬着手上前一步解释道,十七爷却是后退一步,不愿相信婳燕的话。

      “不,你是觉得我很烦,对吗?”十七爷认真的看着婳燕。

      “没有,允礼。”婳燕有些无奈的苍白的解释道。

      “婳燕,我都明白,其实我一直有句话想要问你,你不要在骗我,我只求一句真心话。”十七爷抬手捏住婳燕的肩膀颇为认真的看着婳燕的眼睛“当初你被皇阿玛罚跪时,我说以后娶你,你说好,那一刻你可是有一丝丝的真心。”

      婳燕被十七爷认真中带着祈求的眼神看的很是不忍,婳燕微微低下头,想了想深吸口气,抬起头看着十七爷轻声道“是。”十七爷瞳孔微微放大的看着婳燕“只是可惜,又是一场自作多情。那时十五爷诋毁我,我从未想过,我喜欢的人会是这个模样,你在我最悲伤最难的时候出现,无论是谁都会心有触动,只是你我,终究是有缘无份。”

      “你是在气我娶了福晋?”十七爷又问道。

      婳燕摇摇头,拉下十七爷的手“得知你娶福晋后,我只是有些失落,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情而已,允礼,我们不合适,你也不必在苦苦执着,你值得更好的。”

      “我明白了。你能够说这些我很开心,只怨我自己太过愚蠢。”十七爷看着婳燕低声回道,婳燕只能无奈的叹口气,看样子十七爷还是没有走出去。

      隐藏在树林中的弘历听到他们的对话,眼底蕴含着怒火,他不明白自己的火气是从何而出,开始听到姑姑对待自己是孩子般的情感,弘历就处在愤怒的边缘,随后得知姑姑喜欢过十七爷让弘历更是火冒三丈,弘历猛地转身离开,婳燕与十七爷这时听到声音立刻回头,他们只来得及看到弘历的急促中带着火气的步伐。

      婳燕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弘历的背影,眼底带着害怕,一旁的十七爷早已看在眼中,无奈的叹口气,也许真的该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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