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中丞相》倩嘉芳菲

19、第十九章：花老爷回府

　　花府的花老爷终于回府了。是管家老丁回来报告的，老丁出去寻大少奶奶，半路遇上了准备回府的花老爷。老丁喜出望外：“老爷，你终于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花老爷一脸的麻木。
　　老丁望了望老爷身后，发现并没有带药材回来，也没有马队，只有一顶蓝色小轿。
　　“老爷，你没置办药材？”老丁满腹狐疑的问花老爷。
　　“嗯！药材？哦！半路遇到了匪徒，给抢了去。不过，我倒救回了几个人！”花老爷支吾着，边说边观察老丁的神色变化。
　　老丁掀开轿帘一看，大吃一惊：“云苓小姐，艾叶小姐，黄芪，黄连，天哪！老爷，你居然把她们救回来了。”老丁一阵惊呼之后，他又转惊为喜：“老爷，我提前一步回府把好消息告诉给夫人！”老丁乐呵呵的加快步伐回府了，他进府就直奔花夫人住房，见夫人正坐在正厅喝茶。老丁急忙上前报告：“禀夫人，老爷回来了。”
　　花夫人先是一惊，继而又喜上眉梢：“你再说一遍，谁回来了？”
　　“夫人，是老爷回来了，还不止老爷一人呢，老爷还救回了三小姐云苓，表小姐艾叶，还有黄芪，黄连那俩个丫头。”
　　“真的？”花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花夫人愣了半晌，她对身边的白芷和沉香说：“通知府中上下，去迎接老爷回府。”
　　二姨娘听说老爷回来了，她立刻止住了哭声，她似乎又看到了一线光明。也许老爷会为她做主，这样茯苓就不用远嫁贾府了。
　　二姨娘对郁金说：“你爹回来了，咱们有靠山了，好歹你们也是你爹的亲儿女，你爹不会让你们受委屈的，你说是不是？”
　　郁金则显得不屑一顾：“我爹对我还没对紫苏一半好呢，我对他可不抱什么希望。”
　　“咱们也出去迎接你爹去！”二姨娘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看看，恨不得再年轻几岁，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吸引老爷的目光。可惜岁月不饶人，有几根白发悄悄的爬上了她的发际。二姨娘无奈的放下镜子，又换一身平时老爷喜欢的那一款衣服，急匆匆的出门去了，她临走前招呼着茯苓和郁金同去，郁金爱理不理的，懒洋洋的说：“你们去吧，我可不想没事找挨骂。”二姨娘只好领着茯苓出去了。
　　正在装疯的紫苏听说老爷回府了，他机灵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半夏丫头吓一跳：“怎么啦？大少爷！”
　　“我爹回来了。”紫苏说。
　　半夏丫头惊喜的说：“大少爷，你的疯病好了吗？我还以为你会像四姨娘一样，整日疯疯癫癫的，无药可救了呢。”
　　“怎么会呢！我那是装疯的，我想逼我娘找回你们大少奶奶。不然，我娘才不会向我低头呢！”紫苏少爷狡猾的笑了。
　　“大少爷，原来你是……”
　　“嘘！小声点，别让门外的月季儿听见，她太难缠了，咱们悄悄的从后窗溜出去。”紫苏压低着声音对半夏私语。
　　半夏抿嘴一笑，然后又点点头。俩人无声无息的翻窗逃走了。
　　府门口聚满了人，花老爷从容的走进花府，花夫人和花二姨娘迎了上去。花老爷没有从前的那种热情，他淡定的望望这个，瞅瞅那个，目光里满是陌生，他没有说一句话，一直往府里去。倒是二姨娘，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女儿，三小姐云苓也回来了。二姨娘激动的拥着云苓痛哭流涕：“我的孩子，你终于回来了，这些日子你去了哪儿，娘想死你了，过来，让娘看看——，唉，清瘦了不少，云苓，你——”
　　二姨娘发现云苓面无表情，好像是中邪了。同样的，艾叶小姐也面无表情，像个木偶一样的走动着，跟在花老爷的身后，花夫人拉着她的衣角说：“艾叶——艾叶——，我是姑妈，你怎么啦？”艾叶小姐并不理会她。花夫人对沉香说：“去林府通知林老爷，就说艾叶小姐在花府呢。”
　　“这就去，夫人放心。”沉香匆匆的去林府了。
　　紫苏公子突然窜了出来：“爹！你老人家回来了。太好了。孩儿一直牵念着爹呢！”花老爷看着紫苏少爷的脸，他怔了一下，就说：“你是我儿子？”紫苏感觉莫名其妙：“对呀！我是你儿子。”
　　“你的腿好了吗？”花老爷倒开始关心起他来了。
　　“好了，早就好了，你看，我现在行动自如，完全是一个正常人了嘛！以后再也不用轮车了。”紫苏愉快的走给花老爷看。走着走着，紫苏心里咯噔一下，心如铅石一般沉重。爹一去一年有余，他怎么会知道我的腿受伤了，不可能知道的呀。是谁千里传音告诉他的，是大罗神仙？这也太扯了，紫苏虽然想不明白，可这件事在他内心起了一个疙瘩。他又瞟了一眼花老爷，面容依旧，却少了一份慈祥，也少了一丝笑容。也许，是这次采购药材不太顺利吧。紫苏来不及多想，就领着老爷往里走。花老爷又说：“给我单独备一间房，我需要安静。”
　　“那我娘住房那儿？你们不一起住吗？”紫苏有些迷惑不解。
　　“我最近在吃素修道，不许别人打扰。”
　　“爹，你什么时候开始修道的？”
　　“少废话，是乖儿子就别东问西问的，老子决定的事照办就对了。”花老爷有些不耐烦了。
　　“知道了，爹——”紫苏也不敢多问了，他对家丁说：“把我住的那间屋给我爹收拾出来，我去住客房。”
　　家丁说；“大少爷，少奶奶回来了也住客房吗？”
　　“少废话，快去收拾。”紫苏催促着他。
　　云苓小姐自然回到她原来的住处，还有黄芪，黄连那俩丫头，她们又回到了下人住的厢房里。艾叶小姐则由林府的来人接走了。
　　二姨娘和茯苓小姐拥着三小姐云苓往回走，茯苓说：“你变了，云苓！你以前不这样的，你怎么变化这么大呀！以前的你叽叽喳喳的爱说话，也爱吵架，特别喜欢和艾叶小姐吵架，你们怎么不吵了，还变得沉默寡言了，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能跟我讲讲吗？”茯苓关心的说了老半天话，云苓一句也不开口。二姨娘说，她刚见到云苓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好像是中了邪，连老爷也表现怪怪的。茯苓说：“娘，我们该怎么办？”二姨娘也无可奈何道：“先找你哥商量一下。”
　　牡丹仙子终于有了寄宿的肉身，她对镜梳妆，容貌依然国色天香，倾城倾国，木府的老爷则感天谢地，他女儿终于能下床走路了。木老爷喜笑颜开的让家丁，丫环老妈子整理院子，打扫一新，又让厨房的老妈子做了几味可口的饭菜。木老爷亲自端过去问女儿：“牡丹，你这一段时间饿坏了吧，多吃一点儿，这样才有力气跟你那几位姨娘吵架呀！”。原来 ，木府的老爷早些年丧了老伴，只有一女名唤牡丹。木老爷也有几房姨太太，但都没有生养，所以牡丹才能成为掌上明珠。牡丹经常和那几位姨太太吵架，没事就去捉弄她们一番，她们碍于木老爷的面子，都对她让三分。不仅仅是让三分，还经常笑颜相对的巴结一通。木老爷说过，谁跟牡丹小姐的关系处得好，将来有可能成为木府的当家夫人。就为这，也得把关系搞好了。木老爷刚进牡丹这屋，那边几位姨太太尾随上来，鱼贯而入，一个个笑容满面。问这问那，好不体贴。牡丹有些迷惑了：“她们是谁呀？”牡丹问木老爷。
　　“她们？她们……你不记得了吗？”木老爷有些吃惊。
　　“我……好像忘记了。”牡丹怯怯的说。
　　“没关系，没关系，咱们从新认识她们。”木老爷和蔼的说着，心里却在想：“也许是病得太久了，脑子有些烧糊涂了，我可怜的女儿，你终于病愈了，失去一些记忆也没关系，幸好还认得我这个老爷。”木老爷依次叫着姨太太的名字：“百合，你过来。”木老爷慈祥的笑着对牡丹说：“这位是二姨娘，她叫百合。”牡丹点点头说：“二姨娘好！”
　　百合惊讶的瞪大眼睛：“你肯叫我二姨娘了？以前可都是直接喊我名字的，哇！现在的牡丹是太乖了。老爷，我太激动了，牡丹，你真是乖巧极了。”木二姨娘上前搂着牡丹的脖子，朝牡丹的腮上狠狠的亲了一口。木老爷笑着拉开她：“好啦！好啦！别神叨叨的吓坏了牡丹。”木老爷又接着叫：“凤莲，你过来。”木老爷又转向三姨娘：“这是三姨娘，名叫凤莲，以前常给你梳头。”
　　“三姨娘好！”牡丹又甜甜的喊了一声。
　　“哎，牡丹真乖了，三姨娘最喜欢咱家牡丹了。”凤莲朝牡丹眨了眨眼。
　　“这是四姨娘，她叫雪柔。”木老爷又领来一位姨娘。
　　“四姨娘好！”牡丹又礼貌的叫了声四姨娘。
　　四姨娘懒洋洋的“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四姨娘年轻美貌，木老爷对她也很宠爱。所以，她对牡丹不怎么上心，木老爷拉了一下四姨娘：“牡丹叫你呢，你怎么这样啊！”
　　这下四姨娘雪柔不乐意了：“我怎样？我怎样？侍候老的，又要巴结小的，还嫌我这样那样，吃你木府的一口饭就这么低三下四的吗？”
　　木老爷立刻瞪圆了眼睛。
　　那边百合姨娘和凤莲姨娘都说开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那么计较。牡丹她大病初愈，你就包容一点嘛！”
　　“就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为老爷，你也要给牡丹一个笑脸，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凤莲也跟着说。
　　雪柔则不屑的回敬她们：“你们说的轻巧，以前牡丹是怎样捉弄我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往我的被窝里放蛇，把我吓个半死，又往我喝的茶里放苍蝇，害我呕了半天，这还不算，她还把我的衣服撕开了线，害我在大街上出丑……”
　　百合说：“我们也被捉弄过呀，她往我的衣柜里放老鼠，结果我的衣服都被老鼠咬破了。”
　　凤莲说：“她往我的化妆盒里放面粉，我擦粉的时候，涂了一脸的面粉……”
　　木老爷则生气的说：“别说了，都给我住嘴，牡丹的病刚刚好，你们就七嘴八舌的过来数落她，万一她再病倒了，我把你们统统赶出木府，到大街上当叫花子去。”
　　“走就走，只要你木老爷，木大人不怕丢人，我这就去大街当讨饭婆去。”雪柔也很犟，她站起来就往外走。
　　木老爷又无奈的一把拉住她：“别闹了行不行？咱们一家人就不能和和气气的吗？你看今天的牡丹，她傻愣愣的看着我们，她好可怜的，你有没有同情心？”
　　另两位姨娘也随着附和：“是啊！是啊！今天的牡丹特别的乖，一句也没有顶嘴，还喊我们姨娘呢。”
　　雪柔感觉很奇怪，以往牡丹和她吵得最凶，现在居然叫她四姨娘，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莫非，又想耍什么阴谋？雪柔满腹的怀疑。
　　牡丹说话了：“四姨娘，以前是牡丹不懂事，现在牡丹知错了，求四姨娘别走，咱们一家人以后再也不吵了不闹了，牡丹保证，以后尊敬四姨娘和各位姨娘！”各位姨娘听了这话面面相觑，木老爷感动得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