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中丞相》倩嘉芳菲

14、 第十四章：牡丹仙子卖身怡红楼

　　丁香从李府回到了花府，他回花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胖嫂一个秘密：大少奶奶李芍药是个妖怪，不是正常的人类，而是个花妖。胖嫂起初是半信半疑的，经丁香一提醒，胖嫂想起那天在家宴上的事情。那天大少奶奶不是用妖法火烧了桌子吗？她还真是个妖怪哪！胖嫂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想到每日和一个花妖同处一府，该多危险，听说妖都是吃人的，万一她哪天想吃人肉了，指不定会撞见哪个倒霉蛋呢。这事儿应该告诉老夫人。
　　花夫人说：“大少奶奶是修道之人，当然会一点点法术。”
　　“不，夫人，大少奶奶有很多迹象都可以证明她是个妖怪。”胖嫂很自信的说。
　　“噢，你说来看看！”花夫人倒是有了听下去的兴趣。
　　“其一，大少奶奶来咱花府快半年了吧，你看，她肚子平平的，一点儿也没有怀孕的迹象。夫人你想想，一个正常的大小姐，一个正常的女人，她怎么能不怀孕呢？那只有一个解释，她确实是妖，一个花妖。其二，她虽是修道的，可那天来的那个道长连姓名，道号都不敢透露，我查过了，白衣律院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位道长，他是冒牌的，这说明，那道长跟少奶奶是一伙的，说不定也是一个妖怪变出来的。其三，自从少奶奶被水淹之后，性格大变，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跟紫苏少爷皱鼻子瞪眼睛，没个样子，也少了以前的恩爱……”胖嫂分析得头头是道。
　　花夫人惊诧的看着胖嫂：“听这些话倒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说说，你背后是谁？”
　　“夫人真是精明，这话是我儿子丁香说的，丁香这些天不见了踪影，原来他是去调查少奶奶这档子事去了。”胖嫂笑嘻嘻的，她知道瞒不了夫人，自己有几斤几两，夫人全都能看在眼里。她从小就跟夫人的身边，几十年了，夫人对她了如指掌。
　　花夫人也陷入了沉思：“那……这事该怎么办呢？”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丁香也请教了高人，高人说，只要把少奶奶捆在一棵树上，然后用火焚烧，妖怪一般都受不了热气，被火一烤，就会现出原形了。
　　花夫人还是犹豫不定：“万一她不是妖而是人，岂不是伤了她？”
　　“不会的，不会的，绝对伤不了她，如果她是人类就不会怕火，又不是直接烧她，只是烤一烤而已，万一她是人类岂不是更放心了，万一她是妖呢？很危险的，你想想，她每日都和紫苏公子同床共眠，万一她哪天兽性大发，那公子岂不没命了。”胖嫂不失时机的向夫人煽风。
　　“我们该怎么办？”花夫人似乎动摇了，她也有一点害怕了。
　　“我们首先要支开紫苏公子，这事不能让他知道。以后的事就交给丁香去办，他会请高人作法，让大少奶奶现出原形的。”
　　“好！你们看着办吧，记住，千万别伤了大少奶奶，万一她是人类，我们也不好向李府的亲家交待。”
　　“夫人放心吧，我办事哪让夫人失望过呢。”胖嫂胸有成竹的说。
　　白玫瑰又收了个恶人的灵魂，她还是化装成美貌歌女，在各种妓院出入。若遇到色心极重的恶人，就是她猎取的对象。她一般都会用老方法，就是突然把那张美女的脸幻化成恐怖的骷髅头。这样就可以不用见血，提取恶人至阴至纯的魂魄，因为魔君就需要这样的。
　　某一天，大街上闹市区出现了一对父女，女的相貌美艳，唱歌婉转动听。父亲是拉胡琴的，他们走街串巷随地卖唱，人们听着她黄莺一样美妙的歌声，经常沉醉忘返。听罢歌都会主动的丢钱币给这父女二人。这天，人群里窜出一个壮汉，他向父女二人施了一锭银元宝，扬言说要买了这歌女回家做妾。歌女不答应，壮汉就去明抢，他拉歌女就走，歌女的父亲又哭又求，无济于事。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女儿拉走。围观的人群没有一个出面阻止的，最后一哄而散。歌女的老父亲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世态炎凉！世态炎凉！人情冷淡！人情冷淡！叹气之际，一道金光闪过，歌女的老父亲变成了李子翁。他笑呵呵的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且说那壮汉手拉歌女的手，歌女哭哭泣泣的，当他们行至怡红楼的时候，那壮汉哈哈大笑一声：“本大爷我改变主意了，要你这么个哭哭泣泣的女人太扫兴了，不如卖给这妓院，也能歉一些钱买酒喝。”歌女死活都不愿意，她连连哀求都没有用。壮汉找来了老鸹儿，把她换成了一袋银子。老鸹儿乐坏了，花这么一点钱，就买了一棵摇钱树，太划算了。再看这姑娘长得水灵灵的，鼻子，眼睛，都长得恰到好处，就是衣服寒酸了一点儿。经过怡红楼的包装打扮，一定会成为头牌的。老鸹儿眉飞色舞的又打量了一会儿。乐颠颠的去找人帮歌女打扮更衣去了。那壮汉并没有走，而是在怡红楼里喝酒听曲儿。忽闻一声琵琶音传来，壮汉一惊，他立刻寻声望去，只见一美艳的女子在楼上怀抱琵琶半遮面。她向壮汉微微一笑，风情万种。这琵琶女就是白玫瑰，她又发现了一个猎物。壮汉心想：“你终于来了，这壮汉不是别人，正是苹果郎君。而那位歌女就是牡丹变化的。他们奉了百花仙姑的法旨，在这儿寻找猎人魂魄的白玫瑰。这玫瑰在天庭的时候可是个淑女，怎么一下到凡间就变了模样，有点令她们费解。既然是老相识，不如去会会这白玫瑰，也好探索出原因。苹果郎君化装的壮汉醉歪歪的爬上了楼，他手托玫瑰下巴赞道：“好美艳的女子哟，不知道心肠好不好。”白玫瑰挡开了他的手，媚笑道：“相公何出此言呢？”
　　“你是弹琵琶的？”壮汉问她。
　　“奴家是清白人家的女儿，为了生活所迫才在这儿卖艺的。”
　　“哎哟，卖什么艺呀，弹什么琵琶，不如你跟了大爷我，包你吃香喝辣，三餐不愁，不用抛头露面的，多好！”壮汉说话间，一只手又搭在了她的肩上。
　　白玫瑰还是一副笑脸，这次却是冷笑：“好是好！咱们先进屋听一曲如何？”
　　“好！好！听曲，听曲！”壮汉揽着白玫瑰的腰，俩人进了屋子。
　　“相公想听什么？”俩人落座，玫瑰冷冷的笑着问他。
　　“嗯！先来一曲李白的《秋风清》。”
　　玫瑰头也不抬的拔弄着琵琶，轻启朱唇冷喝道：“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月，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终罢收弦。
　　壮汉笑道：“好一个何如当初莫相识。”
　　白玫瑰突然换了一副笑脸：“相公，你是继续听曲还是……”
　　“听曲没什么意思，不如拥得美人归更爽一些。”壮汉说话间又靠近了白玫瑰。
　　白玫瑰说：“我长得美不美？”
　　“当然美啦！不然，本大爷不会对你如此的痴迷！”壮汉又动手动脚的去摸玫瑰的脸。
　　“真的吗？玫瑰的眼光变得犀利起来，她又是冷冷的一笑：“你再看我美不美？”玫瑰的脸瞬间化为骷髅头，光秃秃的，寒光闪闪的牙齿，好不恐怖。玫瑰以为这次她又能顺利的取走一个人的魂魄。玫瑰早已备好了那个盛魂魄的锦盒。哪料壮汉哈哈大笑起来：“原来玫瑰小姐还会变戏法呀，这个我也会……”壮汉说话间，他的头也变成骷髅头，而且他的骷髅头还会转来转去的，一会儿他又双手取下骷髅头放在怀里抱着，那骷髅头还张口跟玫瑰说话：“好玩吗？好玩吗？”
　　玫瑰大吃一惊，她知道自己遇到了对手，她惊恐的问：“你倒底是谁？”
　　“我？……我就是我，还能是谁。”壮汉又恢复了本来面目。“你把戏玩完了，该跟我回家了吧？”。
　　“回什么家！”玫瑰故作不知。
　　“给我当小妾呀，这可是你答应的，不许反悔。”壮汉不依不饶。
　　玫瑰自知不是对方的敌手，她想夺路而逃。刚逃至门口，被牡丹和李子翁堵在了门口。她惊呀的喊：“是你们？”
　　“对，是老相识，何如当初莫相识。”身后的壮汉不知何时变成了苹果郎君。
　　玫瑰又惊又喜，惊的是他们会以这种方式出来见自己，喜的是他乡遇故知，久别重逢的昔日好友突然出现，太意外了。玫瑰有些热泪盈眶。牡丹过来抱住激动的玫瑰关切的问她：“你遇了什么？为何在人间以杀人为生？”
　　玫瑰说：“我下凡以后就撞到了瘟疫魔君的手里，我没有找到可以寄宿的肉身，只有附在一株玫瑰花上，而花株被魔君用符咒封住了，我逃得了元神，却带不走寄宿的花身。只有听命于魔君的安排，太痛苦了。我也不想杀人，每天要应付各种凶狠残暴的恶人，我受够了，牡丹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牡丹说：“你来凡间，百花仙姑她知道吗？”
　　“唉！”玫瑰叹了一口气说，“我是被月季儿私自带到凡间的，本来以为人间是个好地方，没想到处处险恶，人类太可怕了，也太可恨了，还是天庭好，处处鸟语花香，还有百花园里的众位姐妹，还有李子翁和苹果郎君。我想回天庭，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不用受罚？”
　　李子翁说：“天庭暂时回不去了，只能待在人间，你的花身，我们会想办法解了咒语和符印的，不过你可千万不能再害人了，他们虽然都是该杀的坏人，可是他们也有家，有老婆和孩子，有父母赡养，哪一个家庭失去一个男人就如同失去了半边天。”
　　“我明白的。”玫瑰点着头说：“只要能摆脱魔君的魔掌，我也不会再去杀人。”
　　苹果郎君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李子翁说：“先跟玫瑰混入魔君的洞府，再想办法解开封印和符咒。
　　“那里还有很多的幽灵被囚禁着，有的肉身已经不存，可还有一些女人，她们的肉身是完好的，魔君想用她们祸害人间，魔君正在炼那些厉鬼的阴魂，听说过了九九八十一天才成功，如果炼成了，那些阴灵就会打入那些女人的体内，她们会无恶不作的去人间作祟。”
　　玫瑰详细的介绍着魔君目前的情况。
　　“我们要去破坏他的阴谋，不能让他得逞了。”牡丹信誓旦旦的说。
　　屋外传来老鸹儿的惊呼：“天哪，哪个该杀的混蛋放跑了我的摇钱树！我的美人呢？来人哪，快帮我去追那个逃跑的美人。”
　　怡红楼里乱作一团，老鸹儿正组织人员去追那个逃跑的歌女。
　　牡丹笑了，屋子里其他人也笑了，他们一转身，一道道光束闪过，不见了踪影。